第18章 拖下去，浸豬籠
第18章 拖下去，浸豬籠
江海山卻猶豫了，他心想：如果將江婉推出去，就能保住孟書衡和江雨婷，保住江家和孟家的關係，而江婉左右也是不惹他和薑舒美喜歡的，不如就說成是他這些年對她疏於管教，以致於讓她變得惡毒了……這樣，也更能衛家人接受一些吧？
於是，他說：“晚兒，你十歲以前，都是在鄉下長大的，難免學會了鄉裏婦人的一些個不好的習慣，這些年，我和你母親又一直忙著家裏的生意沒有管束著你，以致於你……你還是趕緊的向大帥跪地謝罪，任由大帥處置吧！”
江婉眼裏的淚再一次無聲的落下來，臉色也越發的蒼白，她一把扯下了頭花，指著自己額頭上的傷說：“父親，今晨我帶著傷回來的時候，您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讓我跪下認錯，如今明明不是我的罪，您卻又讓我跪下認罪，原來不管在您還是在母親的眼裏，我都不是江家的女兒，隻是一個隨時都能被犧牲、被舍棄的人。”
“可是父親，今日這個罪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認！因為少帥說了，我不能說假話，否則江家和孟家全都有罪，更因為，他們——”她的手往地上的孟書衡和江雨婷的身上一指，閉上了眼睛，絕望的說：“他們在裏麵行……苟且之事的時候，是被大帥親自撞破的，他們說的那些話，也是大家都親耳聽見了的。”
“什麽……你說什麽？”江海山的臉色霎時間變成了慘白，隻覺得雙腿發軟，差點就跪了下去。
衛霆冷笑了一聲，說：“江家今日也讓我開了眼界了，這麽聰明、機靈的好姑娘都不要，偏要私偏了連基本規矩都沒有的畜生，這個女兒，江家不要，我要了！”
眾人大吃一驚，衛大帥這是什麽意思？竟然要認江婉做女兒？
衛霆見眾人疑惑，還難得解釋了兩句：“我就喜歡女兒，女兒家心思細，貼心，不像我這些兒子，一個一個都不讓人省心！可惜我家裏四個女人，一個女兒都沒給我生出來，江婉這個孩子我看著就很順眼，以後，就改名叫衛晚……”
“大帥！”
“父親！”
江婉和衛靖風同時開口，打斷了衛霆的話。
江婉回過頭，看了衛靖風一眼，又迅速的轉回去，對衛霆說：“江婉萬分感謝大帥的賞識和喜愛，隻是即便江婉的父親和母親舍棄了江婉，江婉卻不能舍棄他們。血脈親情，是流淌在骨血裏的東西，不能隨意就被更改和忘卻。所以，江婉不能做大帥的女兒，還請大帥見諒。”
那些貴婦千金聽到江婉這麽說，都紛紛議論了起來。
“沒想到這江大小姐竟然會是這樣的姑娘，我還以為她果真是個不好的，可事實上，不好的人根本就不是她啊。”
“也是，難道就因為她命硬，克父克母，就要被親生父母舍棄？這也太沒有道理了，這江家的人還真是狠心，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能如此的殘忍無情，還將一個孩子送到鄉下去養。”
“江家的大小姐在鄉下長大這件事我也是第一次聽說，自己十月懷胎的女兒都能隨隨便便就扔給別人養，這還算什麽父母？難得這姑娘還沒忘了血脈親情，這麽好的姑娘，別說是大帥喜歡，我也是喜歡的。”
“就是，就算江婉是在鄉下長到了十歲，十歲的孩子知道什麽啊，哪裏就真的惡毒了？我看惡毒的根本就是他們做父母的和那個妹妹，這江家簡直太可怕了，親生父母對自己不好，妹妹又這麽壞，天啊，江婉這些多年，到底是怎麽忍下來的？”
“虎毒不食子啊，這江海山和薑舒美竟然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要坑害，當真是……禽獸不如！”
“可她也太蠢了，竟然會拒絕了大帥！我要是她，親生父母都往身上插刀子了，還惦記什麽血脈親情？”
“不過，你們聽明白這件事了嗎？我理解是，這江大小姐根本就不是自願嫁到孟家去的，可是為了順從繼母和父親的心願，就同意出嫁了，誰知道那孟書衡一回來就和江雨婷勾搭成奸了，更揚言要在姐姐婚前搶走姐姐的未婚夫，昨個兒晚上，還和未來姐夫一起去夜賞花燈了。
結果被姐姐看見了，做姐姐的本來隻想問清楚這件事的真相就成全他們，誰知道他們竟然會等不及跑到衛家的祠堂來苟且……是這麽一回事吧？”
“沈夫人分析的很合乎邏輯。”
“那……之前那位夫人說，昨個兒晚上在緣來客棧和孟書衡鬼混的那女人不會也不是江大小姐，而是江二小姐吧？”
“看今日這場麵，我覺得是江二小姐無疑了！這才多大年紀的小姑娘，就這麽不知羞恥，連親姐姐的夫君都搶，還在大帥府做出這等肮髒破事兒，簡直太不要臉了！”
“看，那江大小姐頭上有傷呢，我得到的消息，昨兒與孟大少爺在一起的女子臉上可是連個斑都沒有了，那看到那場好戲的人還特別提到那女人的額頭很白很亮呢。”
“那一定就是江家的二小姐了，那孟大少爺也不是個好東西，跟他上床的分明是江雨婷，他竟然能讓人傳成是江婉，我看他們就是奸、夫、淫、婦，狼狽為奸……
這議論說著說著就都跑偏了，到底過來的婦人多一些，而婦人最喜歡踩壓的就是江雨婷這種人，一時之間，各種難聽的話都加諸在了江雨婷的身上。
偏江雨婷被塞住了嘴巴，什麽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
站在祠堂門口的衛霆，隻覺得孟書衡和江雨婷無比的礙眼，卻越發覺得江婉不錯了。
——他剛剛並不是真的要認下江婉做女兒，衛家要認個女兒也沒有這樣簡單一句話就定了的。
他雖是草莽出生，卻一向心細如塵，獨具慧眼，瞧著江婉被殺手挾持仍能保持鎮定，又能與自家兒子衛靖風配合默契的將殺手、槍斃，還能幾句話就將自己從淤泥中洗幹淨……他就知道這江婉是個不可多得的女子——足夠聰明、機靈！
這樣的女子就算不能做他的女兒，做兒媳婦也不錯啊。他兒子多著呢，就隻有老大成了親，老二、老三都還沒有著落，老五沒有長大就不說了，可老四對女人簡直就是退避三舍，今日卻主動救了江婉，還將人給抱了？
嗯，有希望！
——所以，他才說出要認江婉做女兒，試探一下兒子們的反應。
然後，好像也是老四最緊張？老二、老三也往前邁了一步……
想到這裏，衛霆一揮手：“將這兩個不知羞恥，侮辱了我衛家祖宗眼睛的畜生拖到外麵的江裏，溺了吧！”
殺了孟書衡，江婉就做不成了孟家媳，他衛霆的兒子們不就有機會了？
這亂世裏挑兒媳婦，也得挑聰明有膽魄的，那些個花枝招展、嬌弱任性的千金小姐能有什麽用？！
命硬怎麽了？命硬才壓得住人！
在鄉下長大的又怎麽了？他衛霆還是草莽出身呢！
打著這樣的如意算盤，衛霆忽然覺得今日鬧出來的這件事倒是也沒有那麽的糟糕。
趙曉娥“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不斷的朝衛霆磕頭，替孟書衡求饒：“大帥，我兒糊塗，隻是一時糊塗，他平常不是這樣的，求您饒他一命！他今日真的是遭人陷害的，是江家的女兒陷害他的，跟他一起去國外留學的朋友都知道的，他膽子最小，他不敢侮辱衛家的祖先的，您饒過他這一次吧！”
她倒是不說是江婉害孟書衡了，畢竟江婉已經將自己摘幹淨了，她將責任推到了“江家女兒”的身上，雖沒指明，說的也隻能是江雨婷了。
薑舒美馬上就跳了起來，指著趙曉娥就罵：“孟夫人你什麽意思？我們雨婷年紀小，要不是孟書衡引誘她，她怎麽可能會看上孟書衡，她從前喜歡的一直都是衛三少爺的。”
忽然被點名的衛家三少爺衛明浩愣了一下，臉一下就垮了下來：“胡說什麽？就這種肮髒的破、鞋兒，白送給我我都不要！浸豬籠！趕緊的拖去浸豬籠！”
“大帥！”江婉卻也上前了幾步，結結實實的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