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大太太又要相看兒媳了
第44章 大太太又要相看兒媳了
淑妃聽到親弟弟快要班師回京的消息,第一時間如大太太一般感激老天保佑,然後握著大太太的手,母女兩人喜極而泣。
等好不容易止了淚,大太太憐惜的看著親閨女:“你弟弟能平安回來我就萬事不求了,隻是看著你,娘實在心疼的緊,娘該怎麽做,才能讓你的日子好過些?”
一句話說的淑妃再次落了淚,搖頭道:“娘,女兒挺好的,您別擔心。”
“好個屁!”大太太傷心道:“你當我瞎嗎?你是一宮的主位,這住的穿的還不如在家時的好,瞧瞧,這都夏天了,塌上的褥子靠枕還是春天的花樣,不說冷玉涼石,竹子編的涼塌總要有吧!還有這屋裏的擺設,一年四季都是這樣,你好什麽好?這該是我們周家女兒過的日子嗎?”
大太太越說越惱,站起身就道:“我這就去見太後,讓太後為你做主。”
“別去。”淑妃央求道:“母親別去,這宮裏除了貴妃,誰都一個樣,女兒有銀子用,隻是不好太特別。”
大太太每次來都塞銀票,淑妃真的不缺銀錢,但在這宮裏每日裏,抬頭就是四方天,眼前轉來轉去還是身邊的這些人,生活越來越沒意思,對於這些身外之物就不在乎了。
淑妃懶得擺弄房間的布置,有時候宮女提議換套和季節相稱的擺件來,她覺得費事沒意思,便一直遷就著用原來的擺件。
反正就算把屋子拆了重新蓋一遍,她看見的還是這片四方的天空,沒什麽區別。
但這些說出來隻會讓母親更擔心,淑妃隻能找其他借口來圓:“女兒和其他嬪妃不一樣反而招眼,如今日子清淨,沒必要讓別人紅眼給自己找麻煩。”
大太太怨念的看了淑妃一眼:“那你就苦著過吧。”
淑妃笑笑,那還能怎麽辦?
大太太說了狠話後又後悔,內心深處總是希望淑妃能多些恩寵,先不論體麵榮耀,能有個念想總比現在獨守空閨的強,便問道:“這段時間皇上來過嗎?”
淑妃搖頭,不等大太太著急,她便苦笑道:“我倒寧願他永遠別來,來一次貴妃便要鬧個天翻地覆,何必呢?”
“妖妃!”大太太低聲咒罵了一句,冒著火氣戳淑妃的心口:“皇上不來,你就不能主動點?”
“母親,我原是想的,我自認品性樣貌家世不輸任何人,剛進宮時雖不情願但也有心氣在,可後來我發現,皇上是真的愛貴妃,貴妃對皇上也是一往情深,我再討人嫌的湊上去,隻會更丟人現眼罷了。”淑妃說著無奈的笑了:“就這樣吧。”
大太太跟著歎氣,淑妃不想提這些,忙轉了話題:“母親,上次你來,我就問你‘家裏哪位姨娘懷孕了’,你搪塞不說,女兒這兩個月猜的心焦,你就告訴我吧。”
大太太白了女兒一眼,沒好氣的說:“說這些煩心事作甚?”見女兒實在好奇,且婉清身孕已有六個月,瞞也瞞不住,便道:“是你弟弟屋裏的人,原是你嬸母給的。”
“我要有侄子了?”淑妃眼睛放光:“讓她進宮來吧,讓我瞧瞧。”
“你個傻丫頭,你明不明白有了這孩子,以安沒辦法娶門當戶對的姑娘了。”大太太瞪眼道:“我都快愁死了,你還樂得牙花子都漏出來了。”
淑妃一想就明白了母親的煩惱,但是她好期待小侄子啊,所以再次眼巴巴的湊上去,纏著大太太撒嬌:“讓她進宮來吧,母親,讓我看一眼,就一眼。”
大太太禁不住女兒的糾纏,認真的思考了一番帶婉清進宮來的可能性。
宮裏非命婦不得進宮參拜,但她可以把婉清扮成女使帶進來。
六個月的肚子是有點大了,不過穿著寬鬆的衣服也能遮一遮。
思量一番後,大太太輕輕點了頭:“等晚兩天,我帶她進來給你磕頭。”
說著話發起愁來:“事已至此,也沒有挽救的辦法了,隻是可憐我的以安,等這個孩子生下來,隻能將就小門小戶……”
大太太突然停下來,看向淑妃,眼睛冒著紅光:“以安要回來了,最多一個月就能到京城,我何不趁著孩子沒生下來,先替你弟弟選好親事,等他回來立即成親,如此便兩全其美了。”
淑妃驚呆了:“你這是打算瞞著姑娘家,不怕人家追究?”
“到時候多賠些聘禮,再把孩子抱到她屋裏養著就行了。”大太太越想越覺得可行,當下一拍手,嗖的站起身來:“就這麽定了,我這就回去相看未來兒媳婦。”
淑妃傻傻的看著母親快步離去,打心眼裏覺得此事玄。
大太太迎著夜色去找老太太相商,把話說的天花亂墜:“以安有了般配的媳婦,孩子一出生就有了嫡母,多好的辦法啊,老太太您覺得呢?”
老太太端著茶盞喝茶,連眼睛都不抬,隻沉聲問道:“你覺得以安會同意嗎?”
大太太嘖了聲:“以安是我的兒子,我是他親娘,我說的話他必然聽。再說,婚姻大事本就應該由父母做主,我也是為他好,以安是個聰明的孩子,定然能想通。”
老太太涼涼的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隻揮揮手讓她離開了。
大太太摸不透老太太的意思,且她孤注一擲的想為周以安娶高門淑女,當下什麽都顧不得了,第二天一早就套了馬車去交好的府中打探適齡姑娘。
紅葉來告訴婉清時,婉清正在擺弄一盤圍棋,聽完紅葉的話後,她斂著眉眼捏緊了手中的白子,片刻後,婉清將白子按照書上的棋譜放在棋盤上,不眨眼的盯著看了許久。
紅葉猜不透婉清的想法,隻靜靜的立在一側等待婉清吩咐。
“紅葉,你說這盤棋白子勝,還是黑子勝?”婉清低聲問道。
紅葉朝棋盤看去,上麵隻有零零散散幾顆棋子,便道:“這盤棋下的太少了,奴婢看不出。”
婉清嘴角勾起,輕輕笑了一聲:“是啊,這盤棋才剛開始,誰輸誰贏還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