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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 74 章

  她又老又頑固最新章節

  華卿將紙鶴上的字又看了兩遍,讓自己小心點也就算了,還讓孟懷止也要小心,這天底下誰敢對帝君出手呢?


  而且他是遇見了什麽事?竟然連話都寫不完整。


  雲棲池從一旁走了進來,看著華卿正盯著手中的紙鶴,臉上表情還帶著幾分有些苦惱,問她:“怎麽了?”


  華卿把紙鶴送到了雲棲池的麵前,雲棲池低頭看了一眼,隨手便放下了,也沒放在心上。


  華卿望著那紙鶴又看了一會兒,當初她送了這三個徒弟一人一顆福豆,葉昭炆的福豆已經被他自己給捏破,剩下的兩顆應該都在他們手中好好的,林毓之既然能送來這麽沒頭沒尾的話,可見他當時身處的境地應該很危險,如果這樣的話,他其實該把那顆福豆給捏破的。


  華卿想了想,林毓之大概是覺得不好意思吧,畢竟他都已經不算自己的徒弟了。


  華卿閑著也沒事,另取了一顆福豆出來,算了算林毓之如今的下落。


  雲棲池比她更早看出結果,他問華卿:“要去上元派嗎?”


  華卿之前還是有些猶豫的,現在這算完的結果上顯示林毓之現在大概也是在上元派中,就算他已經不是自己的徒弟了,她也想知道那紙鶴上的十個字到底是什麽意思,這麽說話說一半,真的讓人很難受。


  上元派的那位老祖華卿也是有點印象的,這人至少在飛升前還是挺不錯的,就不知道他有事沒事的見自己做什麽。


  反正現在也沒什麽事,正好去會一會紫溪。


  不知道她拿了雲棲池的那張麵具之後有沒有好好研究,那張麵具雲棲池應該是做得很有意思的。


  華卿對雲棲池點了點頭,順便問了問那位上元派的老祖如今在天上又是個什麽樣的人。


  “上元派的老祖?”雲棲池想了想,天界的仙君雖然不是個個都熟識,但大部分他依稀都有個印象,他對華卿說,“這人還挺不錯的,就是比較喜歡看話本子,在上元派中留下的那個傳音陣,也是為了從人間拿這些東西,燕音之前有在床底下藏的話本,都是從他那裏拿的。”


  不過內容有些不太適合兒童觀看,都被雲棲池很無情地沒收了。


  為此燕音沒少抱著雲棲池的大腿哭鬧,然後雲棲池就帶著他開始練字,燕音哇的一聲哭得更慘了。


  華卿聽到此,發現還是自己小時候過得更好一些,感謝雲棲池。


  掌門聽說華卿做了決定之後,立刻帶著二長老一起來到了清柘峰,與她簡略地說了說現在上元派的情況,同時還帶著一臉你放心,我們一定會保護好你,不讓你受欺負的表情,


  還不知道到時候誰來保護誰,不過這份好意她先心領了。


  燕音聽說華卿要去上元派,自然也是要跟著去的,他之前剛從天界下來的時候,曾在上元派待過一段時間,對上元派的印象還是挺不錯的,就是被紫溪長老忽悠了那麽長時間,心中稍稍有點憋悶。


  紅雪還在自閉當中,不太想出去,準備在清柘峰上守著熊貓們再待一段時間,華卿臨走的時候,挨個摸了摸熊貓的腦袋,為它們接下來在紅雪手下的日子先默哀了一會兒。


  華卿他們一行人在第二天就來到了上元派,上元派還是比較講究的,知道這事他們自己稍微有些理屈,所以掌門幾乎把門派上下的長老都叫齊了,一起在上元派的門口迎接他們的到來。


  他們本以為應該隻有天黍門的掌門會陪著華卿一起過來,萬萬沒想到竟是來了一群,仔細看看,其實也不算很多,數了數,隻有五個,哦對了,還有一隻白狐狸忘記算上了,但是燕音公子怎麽也跟著一起來了。


  不是說燕音公子已經回天界去了嗎?這是什麽時候又下來的?他們竟然一點也不知情。


  而且天黍門有什麽好的,這位燕音公子好像格外地偏愛他們,難道是他們上元派當時招待得不夠周到嗎?


  曾有幾位長老之前在天黍門見過華卿那一道分-身摘下麵具時的模樣,看到的燕音時候,他們心中與其他長老們想的就完全不一樣了,那個女子為什麽沒有來?是回了天界嗎?

  掌門最先從飛劍上跳了下來,上前與上元派的掌門相互客套了一番,隨後又相互吹捧了一番,最後撫掌大笑,一副其樂融融之景。


  夢魘獸看到這一幕甩了甩身後的大尾巴,心中感歎,真是虛偽的人類。


  華卿的目光在這些人的身上掃過,然後裝作隨意地問了一句:“怎麽沒看到紫溪長老?”


  秦莊上前了一步,自從在九和山上見識過華卿是身手之後,每次對上她都會比從前克製許多,不過語氣還是一如既然的陰陽怪氣,他沒有回答,反問華卿:“華卿長老找我們紫溪長老有什麽事嗎?”


  華卿歪了歪頭,做困惑狀,問秦莊:“一定要有什麽事嗎?”


  這不是廢話的表情嗎?秦莊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向華卿,想起華卿在九和山上的那一劍,表情稍稍收斂了一些。


  華卿哦了一聲,追問秦莊:“你們老祖找我好像也沒說是什麽事嗎?”


  秦莊瞬時說不出話來了,其實他也覺得自己的老祖有點莫名其妙,沒事見人家門派的長老幹什麽,是上元派這麽多的女弟子不夠他看得嗎?還是他們這些長老的質量比不上華卿。


  不過他是嘴毒男孩,又不是腦子有病男孩,當然不敢對他們老祖說出來,他怕他說出來之後,他們那個老祖能夠直接把他給趕出上元派。


  見他們兩人僵持不下,之前在北漢見過的莫弦道倒是開口對華卿說了一句:“紫溪長老前幾日回東唐去了。”


  他並沒有認出華卿就是孟懷止在北漢時的那位夫人,隻是因為這段時間以來國師不斷在他麵前叨叨著孟懷止的那位夫人是如何的絕色,所以目光在孟懷止的身上稍微停留的時間長了一點。


  他對美人沒什麽想法,再好看能好看到哪兒去?能當飯吃,還是能當覺睡?從前他們總說紫溪是如何如何的絕色,可是在他的眼中,紫溪與其他的人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然而她還自恃美貌,身上多了一種讓人很討厭的高傲。


  他當時問完那句話後,他的那位傻師弟挺胸抬頭告訴他說,如果能和那樣的美人在一起,他願意一輩子不吃飯了。


  莫弦當時恨不得一腳把國師踹到後山上去,好在他現在已經回了北漢去了,要是再在他耳邊叨叨幾日,他也不保證自己是不是要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來。


  說起來,他寧願聽著從前國師一口一個帝君,也不願現在這樣聽他一口一個美人,聽著實在是太猥瑣了,一點都沒有修仙之人的風範。


  “回東唐?”華卿低下頭,將這三個字琢磨了一下。


  東唐?蕭氏?紫溪?


  總感覺這三者之間有點什麽不可說的聯係,不過暫時還是見過那位上元派的老祖再說其他。


  “華卿長老,真是不好意思了。”上元派的掌門一臉歉意地看著華卿,他隱約可能知道老祖找華卿是為了什麽,但是這事說出來委實有點丟人,現在隻希望他的猜測是錯誤的吧,祈禱老祖找人家過來能有點正經事。


  華卿嗯了一聲,沒有說太多。


  這位掌門便走在前邊,帶著眾人一起來到了朝天殿的前方的廣場上,大殿修葺得不錯,雖說不是雕梁畫棟金碧輝煌,但是此時巍峨矗立於此處,也是很有氣勢的。


  上元派的這位掌門同華卿解釋說:“當年老祖飛升以後,在此殿中留下一道傳音陣,老祖可以通過這處傳音陣與我們聯係。”


  華卿點點頭,這事她之前也有耳聞,傳音陣這種東西她自己也會,故而對此並沒有什麽興趣。


  掌門接著同華卿說:“老祖已經在裏麵了,華卿長老請。”


  華卿本以為上元派找自己來是要給自己挖個坑的,可現在看來他們的態度委實還算不錯,就是不知道那位老祖找自己到底是為了何事,華卿心中琢磨了一番,也沒琢磨出個一二三來,幹脆不想了,直接抬步走進朝天殿中。


  雲棲池緊跟其後,然而他剛走到大殿的門外,就被秦莊給攔了下來,他對雲棲池說:“老祖隻讓華卿長老一人進去。”


  雲棲池轉頭看了秦莊一眼,秦莊被他這樣一看,便覺得自己的這隻手有千鈞之重,根本舉不起了。


  這時又有天黍門的掌門從後麵一步上前,為雲棲池解釋說:“那個,他今年剛剛拜入華卿長老的門下,小徒弟嘛,都比較粘師父,一步也離不開,各位見諒,見諒。”


  這人哪裏小了?


  上元派的眾人腦袋上在同一時間升起同樣的疑問來。


  雲棲池:“……”


  他莫名覺得,掌門這話說了還不如不說。


  雲棲池不再理會,踏進朝天殿中。


  秦莊撇撇嘴,想著等會兒雲棲池肯定要被老祖給丟出來,到時候丟臉的還是天黍門,他們圖什麽呢?


  真是那個什麽咬什麽的,不識好人心。


  他好不容易發點善心,竟然還被誤解,這個世界對他的偏見很深啊。


  華卿與雲棲池站在朝天殿中,看著眼前有些簡陋的傳音陣,一時間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不久後,上元派的這位老祖的聲音終於出現在傳音陣當中,他先是輕輕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對華卿說:“來者可是天黍門的華卿長老?”


  “是。”


  這位老祖見華卿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他這人是嘻嘻山人的忠實讀者,而這段時間嘻嘻山人的話本中的華卿長老忽然來了一個超級大轉變,讓他一時間不太能適應,所以就想要看看這到底什麽樣的人格魅力能夠讓他的嘻嘻山人,突然之間,為她洗白了。


  從看了嘻嘻山人的書以來,老祖最大的夢想,就是自己能在這書上擔任一個小小的正麵角色,但是這話同上元派的這些徒子徒孫們說委實有點丟臉,這回叫華卿來,其實也是懷著想要跟她借鑒一下經驗這樣的想法的。


  其實起初的時候,老祖和很多初看嘻嘻山人新書的讀者一樣,覺得嘻嘻山人恐怕是被人給威脅了,但後來發現嘻嘻山人真的吹捧得過於真情實感了,實在不像是被威脅能寫出來的文字。


  這位老祖又輕輕咳了一聲,正打算委婉地向華卿提出自己的疑問,忽然發現這殿中竟然還有另外一個人。


  他不是說了隻讓華卿一個人進來的嗎?難不成是怕他對這位華卿長老做出什麽禽獸之事嗎?他多麽正直的一個人啊!不要用帶著偏見的目光看他好嘛?


  老祖沉聲向雲棲池問道:“你又是何人?”


  雲棲池沒有回答老祖的問題,反而叫了他一聲:“樓霄?”


  上元派的老祖莫名覺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讓他背後一涼,心跳差點停了一下。


  他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太好的預感,又問了一句:“你究竟是誰?”


  雲棲池倒是沒有隱瞞,直接道:“雲棲池。”


  雲棲池的話音落下,大殿中立刻陷入一片寂靜,那位老祖瞬間沒聲了,華卿不禁要懷疑對方是不是跑路了。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華卿聽到這位老祖開口問雲棲池:“你不是說你在天界閉關的嗎?”


  雲棲池輕笑一聲:“你信嗎?”


  樓霄心想我當然是不信啊,當是你既然都這麽說了,不應該讓自己稍微低調一點嗎,現在突然向他爆出自己的名號來嚇人不嚇人,剛剛他坐在椅子上差點直接滾下去了。


  樓霄連忙轉移話題問道:“燕音在下麵怎麽樣?”


  雲棲池道:“在大殿外麵,你現在要是想見他的話,我可以把他給叫進來。”


  “不用了,”既然有雲棲池跟著,那燕音肯定不會有什麽事了,樓霄也將華卿的事給拋在了腦後,向雲棲池問道,“你找到她了?”


  雲棲池嗯了一聲,然後聽見樓霄又問自己,“她現在在什麽地方?”


  “你說呢?”


  你說呢?

  樓霄心想你讓我說什麽呢?我這麽長時間都老老實實待在天界,剛想做個妖就被你抓個正著,我能說什麽?

  但雲棲池對他們向來是不說廢話的,樓霄將剛才的事回想了一番,他是要見天黍門的華卿長老,但是雲棲池跟著對方一起進來了,這是不是說明……


  之前他看得話本裏都寫這位華卿長老麵如夜叉,膚黑如碳,能使小兒夜哭,那他現在這個猜測委實有點大膽。


  不過最近幾本嘻嘻山人的書中,華卿倒是慈眉善目了許多,樓霄放出神識,在華卿的身上微微停留了一下,隨即他發現對方的修為竟然是自己也看不透的,他便隱約明白了什麽。


  “你找她來做什麽?”雲棲池問他。


  樓霄心裏也埋怨自己,我沒事找她幹什麽!

  “也沒什麽啊,就是看著話本裏她突然變了個人似的,所以想見識一下,”樓霄頓了頓,繼續道,“再一個,前幾日不是除夕嗎?我一個人在天界待得無聊,就通過傳音陣與上元派的幾個弟子聊了聊,他們跟我又提起了華卿長老,我就更加好奇,但我在他們天黍門也沒有陣法,隻能叫著華卿長老過來給看一看,我要是知道她是你那個那個……那我肯定不能這麽幹啊。”


  哪個哪個啊?


  華卿:“……”


  這些個仙君在天界是得有多無聊啊。


  朝天殿的外麵,諸位長老正議論紛紛,竊竊私語,恨不得把腦袋伸進去聽聽自己的老祖到底在與華卿說些什麽,是華卿做了什麽事得罪老祖了嗎?還是說被誰給告狀了?

  總之他們猜來猜去,沒往一件好事上猜。


  不久後,華卿與雲棲池從朝天殿中出來,上元派的掌門與長老們齊齊抬頭,直勾勾地看向他們,最後是他們掌門先小心開口,問道:“怎麽樣?老祖還在嗎?”


  華卿點了點頭,“他讓你進去。”


  掌門立刻一路小跑進到了朝天殿中。


  殿中,樓霄看著掌門來了,歎了一口氣,道:“以後……”


  以後什麽?難不成華卿是真得罪他們老祖了?要讓他們上元派與天黍門開戰。


  上元派掌門一臉為難地想,若真是這樣的話,等會兒該怎樣勸勸這位老祖,隨後他便聽著樓霄說道:“以後你們見到天黍門的華卿長老,就當是見了我一樣。”


  上元派的掌門:“……”


  見了您一樣?您是瘋了嗎?

  上元派的掌門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費了好大勁兒才把這句話給壓在心裏,他問樓霄:“您能說一下原因嗎?”


  樓霄沉默了好長時間,終於開了口,他依舊是歎氣,就在掌門以為他接下來總該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了吧,就聽他說:“佛曰,不可說。”


  掌門真的好想扯著老祖的耳朵對他大喊,華卿長老是天黍門的長老啊!不是他們上元派的長老!你這樣和把上元派送給天黍門有什麽區別。


  然樓霄的態度堅決,掌門勸了大半天,隻差死諫也沒能說動他,他還一臉你們這些人太過愚蠢的表情。


  掌門:“……”


  掌門服了。


  掌門說不出話來了。


  許久後,上元派的掌門終於從朝天殿裏走了出來,他抬頭看了華卿一眼,臉上的表情一時間很難形容。


  而上元派的其他長老們見狀,也紛紛用同情的目光看向華卿,看來這件事是不太好解決了。


  華卿長老到底是做了什麽,竟然惹得老祖要親自見她,他們實在是太好奇了,心裏好像有隻小貓一直抓個不停。


  掌門看著華卿,心中很糾結,主要是老祖說見了華卿就像見了他一樣,那個他們一般見了老祖都是要下跪的,現在看著華卿,他們是不是也要跪下來啊?


  早知道今天最後是這麽一個結果,他就是被老祖給打死,也不可能幫他找人去天黍門找華卿。


  掌門心中默默歎氣,就攤上這麽一個不靠譜的老祖他們能怎麽辦呢?


  他抬起手來,上元派的幾位長老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掌門要動手了!掌門要動手了!聽說華卿長老很厲害啊要不要上前幫忙啊!他們把人給騙到上元派動手是不是有點不太道德?


  天黍門的掌門與二長老也暗暗做好要動手的準備。


  然而下一刻,他們就看著他們的掌門拱手彎腰,對著華卿行了一個大禮。


  一時間,朝天殿前的廣場上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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