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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我想吻你【甜!】

  「臣願意。」


  良久,文沐宸的聲音才輕輕落下,蘇青箏頓時怔愣在原地,甚至連欣喜都忘了,文錦繡輕輕鬆了口氣,文沐宸對待感情方面總是太過猶豫,好在這一回沒有讓人失望。


  皇帝正正看著下方跪著的二人,一個面色淡然,一個帶著怔愣,眼神卻是出奇的一致,都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大長公主猛然轉身看著文沐宸:「本宮不同意!」


  文沐宸不閃不避迎著她的目光,每一次都是蘇青箏努力堅持,每一次都是她堅定不移,既然已經答應了她不會再推開她,那麼接下來不管發生什麼都應該由自己去承擔,他定定看著大長公主,聲音雖輕卻堅定不移:「臣對雲華郡主傾慕已久,還請公主殿下成全。」


  蘇青箏這一回是完全愣住了,文沐宸會答應已經出乎她的意料,她原以為以他的性格還是會躲避的,她已經做好了準備等下去,沒想到他不光同意了,還第一次擋在了自己身前說出這樣的話。


  大長公主被他們氣的手指顫抖:「傾慕已久?你有什麼本事護住箏兒,你現在早已不是那個文武雙全的平威將軍,若是她日後再因你受傷,你要怎麼護她周全?你若真的為她好,就不該跟她走得太近!」


  皇帝蹙眉看著大長公主,現在在場的除了皇室成員就是文家人,倒也不算給外人看了笑話,段祈煜淡淡看了大長公主一眼,大長公主是氣糊塗了,其實就算蘇青箏不向皇帝求婚,皇帝也不會同意把她嫁給自己,蘇家手握重權,皇帝不喜歡文錦繡這樣聰明的女子做未來的皇后,自然也不會希望是蘇家這樣的權臣。


  文沐宸垂在身側的手漸漸握緊成拳,文錦繡雙眸一瞬間漫出冷意,文沐宸生性驕傲,驟然失了武功,他表現的十分平靜,可她知道他在意,尤其是九幽山之後,他對自己武功盡失這件事更加難以忍受,大長公主這樣說出來,還是當著皇帝的面,這就是告訴皇帝他以後再也沒辦法為國效力了,再也不能為國殺敵,對於他這樣的人,無異於奇恥大辱!


  段祈煜臉色也沉了下來,他上前一步,還沒說話,只聽文沐宸道:「臣會儘力,絕不讓郡主受委屈。」


  他聲音平靜,面色也平靜如常,大長公主卻是冷笑起來:「儘力?你有什麼力可盡?」


  蘇青箏再也忍不住,轉向大長公主就要替文沐宸說話,文沐宸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隨後慢慢鬆開示意她不要衝動,這是他們的事情,自然該由他來解決:「臣會重新拾起武功,日後定然會護得郡主周全。」


  大長公主氣極反笑:「好啊,再過一個月就是皇家一年一度的狩獵了,你若能再今年的狩獵比賽中拔得頭籌,我便同意此事。」


  文錦繡皺眉看向大長公主,皇家每年狩獵去的並不是獵場,而是與大漠相連的漠北森林,森林中猛獸頻出,所以每年參與狩獵的都是武功高強的精銳,狩獵比賽則是比三天之內所獵到的獵物多少以及兇猛程度,若要拔得頭籌,除了要獵到足夠多足夠兇猛的猛獸,還需要防備其他人的爭搶,比賽結束之時只看結果不問過程,因為段祈煜從來不參與這樣的活動,往年拔得頭籌的都是江雲驍,這就意味著文沐宸不光要斗過猛獸,還要跟江雲驍正面交鋒。


  段祈煜雙目中泛出點點冷意,狩獵過程中死傷不論,若以文沐宸以前的武功他們根本無須擔心,可他現在的能力,別說那些猛獸,就是五皇子那樣的草包都打不過,若是狩獵過程中發生什麼意外……


  「好。」文沐宸幾乎沒有猶豫便答應了下來,蘇青箏一雙眼睛頓時瞪大,他瘋了?!


  看夠了戲的皇帝這才哈哈笑了起來:「果然虎父無犬子,朕就知道平威將軍會同意,既然長姐這麼說了,那麼朕就給你們做個見證,若是平威將軍真的做到了長姐的要求,朕親自為你們主婚,如何?」


  文錦繡淡淡瞥了一眼皇帝,暗道一聲老狐狸,大長公主為難文沐宸,皇帝也是樂見其成的,畢竟文沐宸失了武功,若是他能展示出他的其他價值,那麼皇帝才會繼續用他,否則也只是養一個閑人罷了,皇帝怎麼會做虧本的買賣?不過是借著這個機會看看文沐宸的表現罷了,若他能讓他滿意,有情人終成眷屬他也損失不了什麼,還可以均衡蘇家的勢力,若是不能讓他滿意,那他就要考慮扶持新人了。


  段祈煜當然也看出了皇帝的想法,他臉上冷意森然,皇帝永遠是皇帝,考慮的永遠是利益,今日他會這麼對待文沐宸,萬一有朝一日輪到文錦繡,以皇帝的性格更加不會手下留情,他還是應該早做準備。


  文錦繡出了御書房,清晨的涼意已經完全消退了,太陽慢慢升起,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但她卻感覺到一陣陰冷之氣,不是錯覺,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實在讓人不得不多想,一切就像是一根線一樣,背後有一雙手在推動著這一切,她中毒那些日子一定發生了什麼事,而那幕後之人的目的,除了要她的命,似乎還有別的什麼,她腦中極快地閃過一絲暗光,但仔細去想時又什麼都抓不住了。


  文錦綾既然已經成為大皇子妃,便直接回了大皇子府,大皇子站在御書房門前的玉階上看著她的背影,唇角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讓人看不出情緒。


  御書房內,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只有段祈煜筆直地站在皇帝桌案前,英挺的眉毛微微皺起,顯示出他此刻的不悅。


  皇帝看了他半晌,段祈煜冷笑一聲:「父皇若是沒有什麼事,兒臣先告退了。」


  他說著就要往出走,皇帝握筆的手頓時緊了:「站住!」


  段祈煜的步子頓了頓,卻是沒有轉身,皇帝看著他那副模樣,不免有些頭痛:「這次是朕的不是。」對於這個兒子,十幾年來他算是了解他的性格的,典型的吃軟不吃硬,他得先放軟了態度才好說話。


  段祈煜面上的冷意這才緩和幾分,他慢慢轉身看著皇帝:「父皇,兒臣希望沒有下次。」


  皇帝將手中的硃砂筆放下,慢慢站起身子走到一幅畫前,畫上畫著的是大月山河圖,他長長嘆口氣:「雖然是朕的錯,但這件事並沒有錯,你身為大月的太子,未來的君王,你可知道你的責任?」


  段祈煜不語,皇帝伸手從桌案上拿過他的玉佩,放在手裡細細摩挲著,玉佩的材質是上好的暖玉,放在手裡彷彿能察覺到它的呼吸:「大月,大滿,南離三國分割天下,你可知為何歷來大月跟南離是死敵,跟大滿卻是姻親?」


  「大滿是個神奇的國度,每一任大月的君王都必須娶大滿女子為皇后,這不僅是因為大滿可以幫助大月抵抗南離,而且有大滿人坐鎮,大月的國力才會昌盛,大滿的運術實在是很奇妙,你以為大月一步步昌盛成為三大強國之首隻是靠自己么?其中一大半的功勞都在大滿,只不過大滿人凡事低調而已。你的妻子,早在出生時就註定了,即使不是大滿皇室的公主,也應當會是大滿郡主,絕不是文錦繡那樣的女子,她什麼都幫不到你,反而會拖累你。」


  皇帝從來沒有說過這些,段祈煜微微皺眉,前世的時候也沒有人告訴他這些,前世皇帝驟然駕崩,太后以一人之力排除眾議他才得以立文錦繡為後,皇后當時沒有一點反對,但他沒想到過了十三年之後她會驟然出手。


  「那又如何?」段祈煜壓下心中所想,冷笑問道,縱然皇帝說的是事實,但那又如何?他根本不在乎,他的妻子只能是文錦繡,絕不會是別人。


  皇帝被他的話問的身形一僵,隨即唇邊帶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落到面前的山河圖上:「煜兒,你的責任是大月的子民,兒女私情要不得。」


  段祈煜輕輕一笑:「若是天下的代價是與自己不愛之人相守,那這責任與我何干?若是為了天下便要置她於危難之中,那我負了天下又如何?若這便是代價,那這天下,不要也罷。」


  他根本不在乎什麼帝位,只是一出生便被皇帝選中而已,這麼多年來沒有人問過他到底想要什麼,只是不斷教導他該如何做一個合格的帝王,以前他覺得什麼都可有可無,那就坐一回天下又如何?直到遇到文錦繡,心中一直空著的地方一瞬間被填滿,他的生活才有了味道,所有的爭鬥也只是為了她而已。


  皇帝握著玉佩的手一瞬間握緊了,他雙目無神地盯著面前的山河圖,手指越發用力,幾乎要將手中的玉佩捏碎,他一字一字道:「若你執意如此,朕會廢太子。」


  段祈煜哈哈笑了兩聲,轉身走出御書房,只在皇帝耳邊留下一句話——


  「父皇隨意便是。」


  段祈煜走後,皇帝一個人在御書房站了很久,定定望著眼前的山河圖,曾經也有一個人,也是在御書房,跟段祈煜說著一模一樣的話,當時他年幼,在御書房外看到那一幕,先帝就是這樣看著面前的山河圖,告訴那人要以天下為重,而那人也是如段祈煜一般,「父皇隨意便是」六個字讓先帝靜默良久,最終收回了那枚象徵太子身份的玉佩,沒有這個身份,那人什麼都不是,多得是人要害他,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後悔。


  「皇弟,我的兒子,跟你還真是像……」


  御書房中,皇帝的聲音低的彷彿呢喃,那雙眸子里蘊含了太多的情緒,愧疚,懷念,無奈亦或者悲傷,成為帝王太久,他已經忘記了年少輕狂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了。


  將軍府,老夫人得知一早發生的事情,不知是喜還是悲,趙敏蘭則生生掰斷了一支上好的楠木筷子,她以為自己說動了六姨娘,可沒想到六姨娘也是個姦猾的,竟然把自己的女兒嫁了過去,還順道賣了個面子給文錦繡,想也知道,文錦繡感激她們的幫忙會怎麼對待六姨娘,幸好自己挑唆六姨娘的話沒有證據,不然以文錦繡的手段,她定然死無葬身之地。


  穗玲滿面擔憂看著她:「夫人,六姨娘不會供出咱們吧?」


  趙敏蘭看了她一眼:「怕什麼,無憑無據的,她能做什麼?何況六姨娘又沒有真的毒害她。」


  趙敏蘭這麼說著,心中也十分奇怪,按理說文錦繡害死了文錦纖,六姨娘應當對她十分怨恨才是,可她居然忍著沒有下手,這太不可思議了。


  文錦繡回到府中,所有人見了她都蹲身行禮,她點頭應了,慢慢朝桐華院走去,下人們都發現四小姐有些不一樣了,似乎比之前更加讓人捉摸不透,彷彿一夕之間,她身上多了些上位者的威壓,讓人不敢直視。


  老夫人看著掀開帘子走近來的女子,眼眶不由自主紅了,她一把拉過文錦繡的手,手指顫抖地撫上她的側臉:「瘦了,瘦了……」


  文錦繡抬手覆住她的手背,老夫人對她還是疼愛的,趙敏蘭提議殺了自己的時候她還護著自己,這就足夠了,她微微笑了笑:「讓祖母擔心了。」


  老夫人搖搖頭,拉著她坐在身邊,絮絮叨叨說著話,文錦繡耐心地聽著,時不時回應一句,明明只有幾天沒有跟老夫人在一起說話,卻感覺恍如隔世。


  自打文錦繡昏迷,老夫人對她的擔心就沒有停止過,此時見到她安然無恙站在自己面前,一顆心才放回了肚子里,聽文錦繡說起御書房中大長公主的要求,老夫人臉色頓時白了:「漠北森林連著大漠,那麼兇險的地方,你大哥如今……」


  文錦繡心底搖了搖頭,老夫人擔心文沐宸的安危,她如何不擔心?只是昏迷了這幾日,有些事情她反而看的明白了,哥哥不可能一輩子都被人保護著,段祈煜不是神,他也是個會累的人,難免有百密一疏的時候,況且因為自己的緣故就要他護著文沐宸,這不光是自己太過於自私,而且還會傷了文沐宸的自尊心,她的哥哥從來不是軟弱之人,他決定的事就去做好了,自己會全力支持他,就像他曾經全力支持自己一樣。


  老夫人絮絮叨叨說著,無外乎擔心狩獵兇險,想要文錦繡勸說文沐宸,文錦繡無奈笑了笑:「祖母,大哥是全家的驕傲,他理應是人中龍鳳。」


  老夫人不說話了,好好的孫子成了這樣,她每次看到他都覺得酸澀無比,那個孩子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默默忍受了那麼多,他心裡比他們任何人都難過。


  沉默良久,老夫人突然抬頭:「你大哥的身體,或許可以去求一求明王府。」


  文錦繡慢慢蹙眉:「明王府?」


  老夫人點點頭,跟她說起這幾日明王府的事情,明王妃用不光彩的手段娶了岳琦珊做兒媳婦,原以為岳琦珊會哭鬧不休,誰知新婚不過一個月便轉了性子,還特地找人醫治明王世子,說來也巧,恰好塞北之地來了一個走南闖北的郎中,對於心智不全之症頗有研究,不到七天便將明王世子的心智不全之症治好了,明王世子好了以後全然不復之前的樣子,不僅開始在讀書上用功,而且對武術也開始勤於練習,短短几日的功夫已經入了門。


  既然明王世子那樣的病症都能治好,那麼文沐宸只是中毒失了武功而已,說不定真的有辦法呢。


  文錦繡眉心慢慢蹙起:「那位塞北郎中……」


  老夫人提起他,也是滿面不可思議:「說也奇怪,世子妃將他請進府中,卻沒有人見過他的模樣,明王世子病好之後此人便再也沒有出現過,據說是繼續雲遊去了。」


  文錦繡心中猛然一跳,她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明王世子轉變如此之大,真的只是因為心智健全的緣故么?岳琦珊一心想要嫁給太子,被設計成了明王世子妃,竟然這麼容易改了性子,若說沒有鬼她根本不信。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她腦中忽然閃過那日在永明侯夫人葬禮上遇到岳琦珊的畫面,那日她所說的話,明顯是知道文沐宸的情況,也知道老夫人發生意外,如果她記得沒錯,那日岳琦珊碰了碰她的袖子……


  她腦中那道光越來越亮,心中一下子豁然開朗,段祈煜和文沐宸等人明察暗訪都找不到下毒之人,原因就在於他們一心盯住了江家和府中的人,根本沒有想到過下毒之人跟自己可能並無太大的交集,況且當日岳琦珊的動作極其隱蔽,若非今日老夫人提及明王世子的轉變,她根本不會想到那日岳琦珊的異常,一夢黃泉毒性劇烈,岳琦珊不過一個閨閣千金,怎麼可能有這樣的毒藥,她背後定然有人指使,至於幕後之人是誰,文錦繡腦中突然閃過一張不可一世的臉,她微微勾起唇角,原來在這裡。


  回到竹華齋,竹華齋的下人們都跪了一地,看到文錦繡回來皆是喜極而泣,秋媽媽紅著眼眶跟碧雨碧晴站在門口,這些日子以來提心弔膽,如今看到人好好的站在這裡,彷彿重獲新生的不止是文錦繡。


  「恭迎小姐回府,請小姐安!」


  下人們異口同聲,這一聲包含了太多情感,文錦繡眼眸微動,碧雨已經忍不住哭出聲來,碧晴嗔怪地看著她:「小姐回來是大喜事,哭什麼!」


  她這樣說著,卻也是忍不住滾下淚來,秋媽媽擦了一把眼睛,走上前扶著文錦繡回到屋子裡:「小姐大病初癒,快些回屋子裡歇著吧。」


  文錦繡微微笑了笑,伸手握了握秋媽媽的手,碧雨碧晴連忙跟了上來,如幻早就按照段祈煜的吩咐,在房間里備下了上好的補品,文錦繡一進來,她便強笑著迎了上去:「小姐。」


  文錦繡看了她一眼,見她笑著眼中卻含著淚,不免也有些動容:「你們守了我幾日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碧雨皺皺鼻子:「奴婢不累,奴婢要守著小姐。」


  碧晴也跟著幫腔:「小姐,奴婢們都想念您,就別趕奴婢走了。」


  秋媽媽微微搖了搖頭,溫聲勸道:「小姐剛回來,定然是累壞了,讓小姐好好休息吧。」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小丫頭走了進來:「小姐,側夫人來了。」


  文錦繡眼眸微頓,趙敏蘭來,多半是為了挑唆六姨娘對付她這件事,她自以為了解六姨娘,實際上卻不知道,六姨娘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嫡夫人當年害的她失了孩子再也無法生育,她對嫡夫人的恨是刻到骨子裡的,這些年來文錦纖處處跟她作對,幾次三番壞她的事,她對這個女兒早就失去了最後的耐心,最後的結果也是她自作自受罷了,何況文錦繡最終並沒有要文錦纖的性命,而是命人換下了她許給了一個老太監,加上她幫著處理了嫡夫人,六姨娘不光不恨她,反而還很感激她,這件事她做的十分隱秘,整個將軍府也就只有六姨娘和文錦綾知道而已。


  「就說我已經休息了。」文錦繡淡淡吩咐了一句,最初將趙敏蘭迎進將軍府只是用來制衡嫡夫人而已,現在看她的心思,分明是要做第二個嫡夫人,看在她以前幫過自己的份上,她也不會那麼不近人情,只要不犯到她頭上,趙敏蘭做什麼她都不會多加干涉。


  小丫頭點點頭出去了,碧雨伺候著文錦繡換了輕便的衣裳,文錦繡伸手捏了捏眉心,自打醒來就覺得眼睛十分酸澀,她輕輕打了個哈欠,顯然是有些困了,碧晴忙服侍她上床歇息,秋媽媽親自在小廚房燉了些補品,只留碧雨與如幻在身邊服侍著,幾人都慢慢退了出去。


  入夜,太子府悄然冒起火光,不知是不是有心人故意為之,那火越燒越大,竟也沒有一個人前去救火,火光衝天中,一道月白色的人影站在屋頂上,笑的狡詐無比。


  文錦繡這一覺睡的很沉,醒來已經是第二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灑進來,斑駁地落在她臉上,她慢慢睜開眼睛,就見到一張俊美無雙的臉正靠在床邊看著她,那雙黑寶石般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唇角帶著微微的笑意,一身月白衣袍不染纖塵,頭上的白玉冠更趁的他整個人清冷高貴,美的不可方物。


  文錦繡眨了眨眼睛,彷彿在問他怎麼會在這裡,段祈煜見她的模樣,唇邊笑意更深,他已經太久沒有看到她清晨醒來的樣子,不由伸手捏住了她小巧的鼻子:「阿綉,早。」


  文錦繡不滿地皺起眉頭,伸手打下那隻亂動的手,慢慢坐起來:「你怎麼在這裡?」


  段祈煜低低笑了兩聲,一本正經道:「昨日太子府失火,孤無處可去,只得暫住征南將軍府上。」


  太子府失火?文錦繡心裡咯噔一下,下意識拉過段祈煜的胳膊上上下下看了看:「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怎麼這麼不小心,竟然失火了……」


  她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被帶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段祈煜將她瘦弱的身軀緊緊攬在懷裡:「阿綉,你在擔心我嗎?」


  文錦繡默默翻了個大白眼,這不是很明顯嗎?

  段祈煜將她抱的更緊:「我很高興。」他發現,自文錦繡醒來之後對他的態度便好了許多,不像之前時而冷漠時而溫和,他能清晰感覺到她的情誼,那是跟他一樣的深情,他輕輕拉開懷中的人,與她靜靜對視,文錦繡被他熾熱的眸子看的有些不自在,臉上悄然爬上一抹紅暈。


  「阿綉。」


  「嗯?」文錦繡應了一聲,抬頭看向段祈煜,剛剛睡醒的聲音還帶著微微的鼻音,聽起來十分可愛,段祈煜心中彷彿被撓了一下,白皙的俊容頓時有些微紅起來。


  「我好想你。」段祈煜微微垂眸,聲音很輕,似乎是怕嚇到床上的人,他是很想她,想的心都痛了,不是那個對他封閉心房的女子,他想念她信任他的模樣,在意他的模樣,關心他的模樣,每日每夜都在想。


  文錦繡剛剛還微紅的臉頓時紅了個徹底,饒是她再淡定,面對某隻妖孽的時候也是功力尚淺,段祈煜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與他對視,像個孩子一般問道:「你有沒有想我?」


  文錦繡嘴角抽了抽,簡短回復:「沒。」


  段祈煜委屈:「為什麼?」


  「懶。」


  文錦繡沒好氣道,她醒來之後發現段祈煜比之前更無賴了,知道在她昏迷那幾日他做的事情,她心底說不動容是假的,她沒有想到段祈煜真的去殺皇后,其實那些話只是她的氣話而已,她知道了段祈煜在皇后心中的地位之後,對他除了心疼就是心疼了,當日說的那些話只不過是一時衝動,哪裡會真的逼著他去殺皇后,更何況皇後身邊還有鄔篤在,萬一受傷怎麼辦?

  段祈煜聽到她的回答,一時被噎在了那裡,正當他準備繼續耍無賴的時候,就感到文錦繡的手輕輕覆在了他手上,她的聲音帶著疼惜:「以後不要那麼傻了。」


  沒有說是什麼事,然而段祈煜卻明白了,執起那隻白嫩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吻了吻:「只要你高興,什麼我都聽你的。」


  文錦繡身子微微一顫,段祈煜看著她的模樣,心中湧上一陣燥火,盯著那櫻紅的嘴唇頓時有些失神,不由自主便靠了過去,文錦繡感覺到一股灼熱的呼吸,一雙水眸微微抬起,只見段祈煜的臉已經到了面前,他伸手擋在她後背與牆之間,避免牆壁太涼讓她不適,雙眸望著她,裡面是滿滿的柔情,她聽到他低沉的聲音:「阿綉,我想吻你。」


  文錦繡的腦中頓時一片空白,隨即想起段祈煜為她做的事,從前世到今生,一樁樁一件件都浮現眼前,她心中頓時也漲的滿滿的,微微點了點頭,段祈煜得到准許便不再猶豫,然而兩唇就要碰到時,文錦繡卻猛然伸出手指擋在了二人之間,段祈煜眨眨眼,委屈地望著她。


  文錦繡被那眼神看的有些心虛,但想起自己腦中剛剛閃過的想法,她微微眯了眯眼睛:「太子府怎麼會失火的?」太子府守衛森嚴,又有段祈煜的影衛把守,怎麼可能好好的失火?

  段祈煜委屈的表情頓時收住了,眼中極快地帶出一抹討好的笑:「阿綉……」


  文錦繡的表情越發危險:「說。」


  「嘭——」


  房門猛然緊閉,幾隻飛鳥被這聲音驚的直直飛起,段祈煜一張俊臉險些被拍到牆上,如幻盡職地守在院門口,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下人們一早便被打發去做其他事了,碧雨碧晴也躲在自己房間不出來,秋媽媽在小廚房裡忙碌一早上,聽到這聲音不由從窗子向外看了一眼,只見一身月白色衣裳的人影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人後才揉了揉鼻子,一個閃身沒了人影。


  如幻:「丟人啊丟人!」


  將軍府後花園,文沐宸看著滿臉郁色的段祈煜,仍是那般溫潤的笑,眼中卻閃爍著點點促狹:「綉兒脾氣是怪了點,殿下多擔待吧。」


  他自然是向著自家妹妹的。


  段祈煜頹然地坐在亭中,堂堂太子殿下什麼都不怕,卻被一個小女子搞的一個頭兩個大,但他卻甘之如飴,想到皇帝在御書房中跟他說的話,他眼底極快地劃過一道暗光,若是真的廢太子,那麼他以後的路只會更加艱難,他的敵人都潛伏在暗處,只等他跌落雲端,只不過,段祈煜何曾怕過什麼?只要能護住那個小女子,哪怕他做乞丐都可以。


  文沐宸淡淡看了段祈煜一眼,手上腿上都纏了極重的沙袋,而他本人正在一個木人陣裡面與陣中的木人對打,多年練武,他的招式十分穩當,只是缺了內力,身體不再虧虛之後,他再練習以前的招式便很順手了,格擋,出拳,踢腿都十分準確,當然那些木人也不是好對付的,都是極其堅硬的鐵樺木,鐵樺樹比之尋常的樹木還要堅硬數倍,甚至刀槍不入,文沐宸現在沒有內力,全力打在上面可想而知有多痛,而他卻像沒有感覺一般,眉毛皺都沒有皺一下。


  距離狩獵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了,文沐宸自知時間不多,饒是他再如何下功夫也不過是杯水車薪,沒有內力,他出招便沒有力量,這樣的招式根本無法對敵。


  段祈煜半眯著眼看他,時不時上前幫他,段祈煜的武功要比文沐宸強的多,有他的指點,文沐宸又練過武,進步自然飛快,文錦繡走過來便看到文沐宸一人對抗木人陣與段祈煜的情景,段祈煜沒有用內力,只是單純用招式跟文沐宸對抗,幫著他進步。


  「哈哈,都在啊,老頭子也來湊熱鬧!」


  文錦繡身後響起一道聲音,隨即只見一精瘦老人以一種奇怪的步法幾步走近了木人陣中,段祈煜見他進來,一個閃身便退了出去,饒有興趣地看著陣中的兩人。


  「小子,你沒有內力?」醫老接了文沐宸一招,詫異看了他一眼,文沐宸眼眸堅定,手上動作卻是一下不停,以行動回答。


  醫老站在陣中,看著略過自己面前的拳風不斷皺眉,終於在文沐宸再次出拳攻擊木人時迅速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太慢!」


  他說著迅速鬆開文沐宸的手,另一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向木人,同時腳下移動,一個呼吸之間便出拳打到了一個木人,木人上立刻多了一道痕迹,文沐宸震驚地看了他一眼,剛剛醫老根本沒有用內力,而那身影卻彷彿一道閃電,不,比閃電更快!快的讓人看不清他的動作。


  醫老將拳頭換了個方向,速度卻是放慢許多,朝著文沐宸打了過來,文沐宸知道醫老這是要幫他,當下不再猶豫,直面迎上了他的拳風,醫老根據他的情況快速調整著自己的速度,語速飛快:「若無法用內力取勝,便用速度奪巧,太慢!太慢!還是太慢!」


  文沐宸不敢馬虎,出招的招式跟著醫老的速度逐漸加快,醫老循序漸進,將速度保持在文沐宸覺得吃力卻又不會抵抗不了的範圍,待他習慣之後便又加快,陣外的二人只看到兩道影子快速飛舞著,陣中的木人時不時被擊中,發出一陣陣響聲。


  二人練習著不知不覺忘記了時間,從清晨到中午,文沐宸一下都沒有停,醫老也不放鬆,始終將速度保持在文沐宸覺得吃力的範圍,出招招式也是千奇百怪,文沐宸之前練的武功適合內力深厚之人,而醫老所出招式招招都以速度取勝,角度刁鑽,速度飛快,宛若飛鴻驚影,宛若蛟龍出海。


  文錦繡定定看著陣中之人,雙手不由自主攥緊了,是激動,更是感動!她能清晰感覺到文沐宸此刻內心的激動,彷彿被折斷翅膀的飛鳥重新得以翱翔!

  ------題外話------


  嗯,沒親到~接吻少兒不宜【嚴肅臉】大哥要崛起了,有木有很激動~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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