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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異能升級

  蘇青箏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在她印象中,文錦繡一向是克制而內斂的,從來沒有情緒外露的時候,而從她醒來開始,似乎就變得與之前不一樣了,在大殿上的時候她看的分明,雖然是恭敬的語氣,但眼眸中卻閃爍著寒光,眼底甚至有一絲瘋狂之色,只是一閃而逝。


  而剛剛,她看到那雙眸子里是一望無盡的黑暗,彷彿能吞噬一切,讓人不由自主生出冷意。


  文沐宸碰了噴她的指尖,卻感覺到十分冰冷,他不由一怔,隨後瞭然,如今已經是八月的天氣了,天氣在慢慢轉涼,文錦繡又一向體質偏寒,對於氣候變化很是敏感,他倒了一杯熱茶遞給她,溫和道:「你剛醒過來,這些事多想費神,好好修養身子才是。」


  文錦繡已經徹底回過神來,此時她的腦子裡完全沒有了要毀滅的想法,彷彿剛剛只是她的錯覺一般,她心中不由泛起冷意,看來她身上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她絕不會有這樣的想法,還有對江承遠的怨恨,在之前並沒有感覺到,似乎就是從他說出那句話開始,但曾經大皇子還設計她嫁給他,她心裡卻沒有這樣濃烈的恨意……難道——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頓時浮上腦海,文錦繡手指頓時顫抖了一下。


  「綉兒?」文沐宸擔憂地叫了一聲,文錦繡回過神來,微微笑了笑:「哥哥?」


  文沐宸看了一眼她的臉色:「你臉色不是很好。」


  文錦繡疑惑地看著他,隨後眼中露出溫和:「只是剛醒來有些累罷了,哥哥,京中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麼?」


  文沐宸與蘇青箏對視一眼,見她這麼快就問起當下的局勢,也不知到底該不該告訴她,反而是謝玖撇撇嘴,主動走過來坐到文錦繡對面,伸出三根手指:「三件大事,第一,太子遇刺身亡。」


  「謝小姐!」文沐宸眉頭頓時擰了起來,謝玖轉過身,認真地看了他一眼,反問道:「文公子,嘉寧郡主是親眼見證這件事的人,何況這個消息現在連街邊的乞丐都知道,你覺得她接受不了嗎?」


  她一問,倒讓文沐宸有些說不出話來,文錦繡不由失笑,哥哥不是不知道這個道理,他只是關心則亂,下意識不想自己聽到任何不利於段祈煜的消息,但謝玖說的沒錯,她怎麼會接受不了這些事呢?況且她心中清楚的很,段祈煜的屍體現在還沒有找到,也就是說並不能確定他死了。


  她輕輕拉了拉文沐宸的衣袖:「哥哥。」


  文沐宸頓時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再說話,謝玖嘆了口氣,繼續道:「第二件,江家四老爺犯上謀逆半路逃跑,已經被從永明侯府除名,連帶江四夫人也被趕出家門。」


  文錦繡眉頭微微擰了擰,江雲海養私兵的事情被發現,那麼這個人應該已經被大皇子收為己用了,當日她說過此人可用,要大皇子不要輕易放棄,原本以為大皇子會讓他回到江家,沒想到如今的意思是要他與江家斷絕關係?

  她疑惑地看向謝玖:「四夫人也被趕出家門?」永明侯可是「仁義」之人,哪怕江雲海犯了錯,但江四夫人身懷六甲,竟然也狠心趕走?

  謝玖聳聳肩:「不光江四夫人,江家現在已經分家了。」


  「什麼?」文錦繡眼中一震,謝玖笑了笑:「你還不知道吧,一個月前便有流言傳出,江二老爺,江三老爺,江四老爺都不是永明侯的親生兒子,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甚至還牽扯出南離和大滿,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已經鬧到陛下的面前了,偏偏這件事被高高拿起,輕輕放下,從宮中回來,江家便分了家。」


  謝玖說起這件事也覺得奇怪,若說孩子不是親生的,偏偏江家收養了,這是仁義之事,可他們卻非要說是江家的親生兒子,若是這樣也罷了,誰家還沒有個見不得人的齷齪事?可是這件事怎麼就鬧到陛下那裡呢?還這麼隨便地解決了?若說沒有貓膩,誰都不信。


  「這件事著實很奇怪,當時陛下震怒,然而江雲赫與陛下在御書房中密探了兩個時辰,之後陛下便不再插手這些事,他們當日的談話內容十分隱秘,沒有人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文沐宸微微蹙眉,他曾派人查過這些事,可惜卻一點消息都查不出來。


  文錦繡眼眸眯了眯:「居然會涉及到大滿和南離?」


  關於江家幾個兒子的身世,她是知道的,段祈煜早就把他們身世的資料告訴了她,她也都告訴了何氏,原本的目的是要何氏在合適的時間說出來分裂江家的,如今確實讓江家分裂成幾個部分,但卻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江雲赫和江雲驍確確實實都是永明侯以及永明侯夫人的兒子,可其他三個不是。江雲峰是永明侯在戰場上偶然遇到一個歌姬,一時心動便寵幸了,不料那歌姬卻因此有了身孕,永明侯當時是在戰場打仗,這個兒子一旦被發現就會被人蔘他行軍途中沉迷女色,這對一個大將來說是要不得的名聲,況且他身邊一個妾和通房都沒有,多少人都在誇讚他的深情和好名聲,這個兒子被發現豈不是要將他的偽裝打破?

  永明侯從來不是仁慈的人,當機立斷便要殺了那個歌姬和她腹中的孩子,可是那歌姬不知用了什麼辦法,竟然逃跑了,又不知從哪裡得知寵幸她的是永明侯,便一路逃回了京中,被永明侯夫人知道此事後帶進府中生下了江雲峰,而她卻不知何時死在了內宅。


  江雲澈則是永明侯嫡兄的兒子,算起來也是正兒八經的江家人,只不過他的父母在他剛出生便因病去世,因此他便也被接到府中,當作永明侯的親生兒子撫養,他比其他人都更早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當然,這身世是江雲赫親口告訴他的,因為收養他的時候他已經大了些,因此記得一些事情,只不過,江雲赫說的是永明侯夫妻憐憫他幼子孤苦,出於慈悲收養了他,文錦繡卻知道真正的原因——江雲澈的父母根本不是病逝的,而是被永明侯親手害死的,目的只是為了那侯爺的位置罷了。


  江雲海與江家是徹底沒有半點關係,他是永明侯在戰場上撿的嬰兒,當時恰逢永明侯夫人有孕,不想孕期胎兒不穩,孩子沒了,二人便把這個孩子養在膝下,作為江家第四子,只不過因為他出現,永明侯夫人的孩子便沒了,因此夫妻二人對於第四子的重視便少了些,同時也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從來沒有人懷疑江雲海不是江家的孩子。


  文錦繡眼中閃過一抹興味,江家這三個兒子居然涉及到大滿與南離,難怪皇帝不便插手,三國之中通婚的不是沒有,只不過能讓皇帝忌憚的,莫非涉及到王族之人?


  謝玖蹙眉想了想,道:「大滿我不知道,但是南離,當年永明侯不就是跟南離交戰的時候才有了第四子嗎?」


  言下之意,就是說那個嬰兒可能出身南離,換句話說,江雲海出身南離。


  那麼江家人將他趕出家門,到底是害怕皇帝震怒牽連江家還是——讓他認祖歸宗!

  文錦繡猛然睜開眼,眼底劃過一抹犀利的光,被騙了!

  什麼江雲赫拿江雲海做誘餌給皇帝,什麼故意犧牲江雲海,都是騙他們的!


  江雲海如果真的出身南離,能在戰場上活下來的嬰兒,出身絕不會差,他有那麼好的出身,江家人怎麼可能會放棄利用?但讓他留在江家遲早是個麻煩,借著皇帝和文錦繡的手,如果他們殺了江雲海,他們正好鼓動南離把這筆賬算在他們頭上,若是他們不殺他,他正好趁著這個機會逃去南離,當年,他身上一定是有信物的。


  文錦繡手指漸漸握緊,怪不得江家那麼安分,原來是另闢蹊徑!

  文沐宸發現了她的不對勁,不由疑惑:「綉兒,怎麼了?」


  文錦繡搖搖頭,江雲海已經走了,而且這麼久的日子,足夠他回到南離,自己再怎麼懊悔都沒有用了,現在她才知道江承遠出現在坪洲的真實目的,他是要牽制住她,不讓她發現江雲海的真實身份,呵,真是聰明的緊!


  她看向謝玖:「謝小姐,我想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些事情。」


  謝玖愕然,她可是聽說文錦繡要與她們謝家斷絕來往的,怎麼突然又要找她辦事?不過雖然這麼想,她可不會真的這麼問,再說,她並不想跟文錦繡斷絕來往,便點點頭:「文小姐請說。」


  文錦繡看向醫老:「師父,能不能給我幾顆連心丸?」


  醫老原本半眯著眼喝茶,順道聽他們說話,冷不防被文錦繡這麼一喊,頓時肩膀一顫:「小丫頭,你要連心丸做什麼?」至於稱呼問題,雖然沒有正經拜師,但文錦繡資質很好,他是不會介意的,況且她只會更強大,算起來是自己佔便宜了,醫老暗搓搓笑了笑,反應過來她要連心丸,頓時開始吹鬍子瞪眼起來。


  文錦繡伸出白皙的手掌,並不回答他的話。


  醫老嘴角抽了抽,這小丫頭醒來之後就不一樣了,肉疼地掏出兩個青色的玉瓶放到她掌心,那兩個玉瓶雖然是一樣的材質,但一個上面雕了朵荷花,另一個上面雕著蓮藕,醫老指了指那個雕著荷花的瓶子:「這個是連心丸。」又指了指雕著蓮藕的瓶子:「這是解藥。」


  文錦繡一把握在手心,醫老頓時又心疼起來:「這可是很珍貴的,你都要拿走啊?好歹給我老頭子留兩顆。」


  文錦繡眼角抽了抽,不理會他的話,直接把兩個瓶子交給謝玖:「謝小姐,麻煩你將這兩個瓶子交給謝將軍,可能做到?」


  謝玖愣了愣,原以為她要她辦的事會很難,卻不想只是送兩個瓶子?

  「這個不難,我們經常也會給父親送些吃食衣物,正好可以順便送過去。」謝玖接過瓶子打量著。


  文錦繡搖搖頭:「這件事很重要,不能被任何人發現,我希望你可以與令兄商量之後再做打算。」


  謝玖有些詫異地睜大眼睛,隨即失落地低頭:「大哥不打算跟文家再來往了,連帶著也很少見我了。」


  文錦繡看了她一眼:「謝小姐,如果沒有謝公子的幫忙,這連心丸是到不了謝將軍手中的。」謝玖話是這麼說,實際上是在告訴她不要拉謝家下水,謝擎風更是鐵了心要與文家劃清界限,而文錦繡現在必須保證藥丸能到達邊疆,這也是為了以防萬一,不然以後難保不會生出變故,所以只能對不起謝家了。


  撫遠將軍府,謝擎風看著謝玖帶回來的兩個瓶子,面色變了變。


  謝玖蹙眉看著這兩個半個手掌大的瓶子,手指在瓶身摩挲幾下,打開蓋子,一股淡淡的蓮花香氣便溢了出來,她不由疑惑:「這連心丸到底是什麼東西,必須要交到父親手中?」


  謝擎風拿過瓶子看了看,目光落到謝玖身上:「小玖,你們今天說了什麼?」


  謝玖思索片刻,便將醉雨閣中的事都說了出來,卻隱瞞了文錦繡情緒變化的事,謝擎風聽完之後,目光幽深地盯著這兩個瓶子,最終將兩個瓶子收進袖中:「這件事我自有打算,你剛剛回來,去休息吧。」


  他說完便沒了人影,謝玖看了他一眼,隨後眼眸閃了閃,低聲道:「去查查,連心丸究竟是什麼。」


  回到將軍府,文錦繡先去向老夫人請安,老夫人一直都在擔心她被皇帝召進宮會受到為難,後來聽說她被扶鸞郡主帶走,又是喜悅又是擔憂,從她離開后便一直擔憂到現在,又拉著她說了好一會兒的話,用過了晚飯,直到天擦黑才將她放回了自己的院子。


  文錦繡一進院子,發現院子已經按照她的要求布置好了,院子十分的空曠,所有的花花草草都不見了,被打理的一塵不染,她微微眯眸,只見穗玲彷彿學乖了許多,安靜地跪在長廊前,收斂了自己的脾氣,見到她走過的時候甚至還低了低頭。


  她不動聲色看了她一眼,隨後勾唇笑了起來。


  屋子裡已經點上了蠟燭,秋媽媽已經準備好了一碗燉好的乳鴿湯,雖然知道文錦繡已經在老夫人那裡吃過了,可是她還是準備下,萬一文錦繡沒吃飽,再喝上一碗補湯剛剛好,況且她大病初癒,正是該補一補的時候。


  文錦繡看到桌上的湯,心中劃過一抹暖流,她沒有母親,秋媽媽就像是她的母親一般,看似一個小小的舉動卻很暖心。


  碧晴在一旁安靜地站著,文錦繡喝完湯,眼眸忽而閃了閃:「進來吧。」


  碧晴和秋媽媽都是一愣,隨後只見一道黑影輕輕推開房門走了進來,一進來便跪倒在地:「主子恕罪,屬下沒有完成任務。」


  文錦繡沒說話,一隻手捏著勺子晃了晃,隨後將勺子丟到碗里,眸中毫無波動。


  碧晴和秋媽媽都是一驚,在這之前她們根本沒有發現有人在外面,而文錦繡竟然那麼快就發現了斬風的行蹤,不光她們,就連斬風心中也是驚訝的。


  「屬下……知道主子的規矩,請主子恕罪。」斬風說著就要起身向外走去,今天文錦繡才說了她的規矩,然而她交給自己的第一份任務他卻沒有做到,原本他還覺得以他們影衛的能力做到文錦繡的吩咐輕而易舉,沒想到這麼輕易便失敗了。


  她的規矩,不留無用之人,做不到她的吩咐,死。


  文錦繡在他有這個心思的瞬間開口:「站住。」


  斬風頓了頓步子,文錦繡示意碧晴和秋媽媽出去,她看了斬風一眼:「明白我今天讓你去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么?」


  斬風一愣。


  文錦繡靜靜看著他,燭光中她的臉有些夢幻,讓人有些看不清楚,整間屋子十分安靜,他敏銳的耳朵能聽到她有規律的心跳聲,那聲音很平穩,並沒有因為他的行為有一絲變化,他慢慢低下頭:「屬下不知。」


  他確實有些疑惑,文錦繡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


  斬風心頭一頓,忙低下頭跪倒:「屬下不敢。」


  文錦繡也不勉強他,慢慢道:「說說你今天的感受。」


  斬風的頭垂的更低:「萬紅樓的護衛很強,屬下不如他們。」準確說,他被十八個護衛圍攻,能突圍出來已經很不容易了,更別提做些別的什麼了。


  文錦繡沒說話,她今日派斬風去萬紅樓不僅僅是支開他,萬紅樓的幕後老闆是江承遠,所以那些護衛自然都是江承遠身邊的人,趙敏蘭敢扣押碧雨,背後沒有人撐腰是不可能的,而背後的人如果勢力比不上自己或者段祈煜,她絕對不敢這麼大膽,所以她猜測,趙敏蘭背後的靠山是江承遠,這麼說來,當初她敢教唆六姨娘對自己下殺手也就不意外了,畢竟江承遠的勢力可是足以與段祈煜相比的。


  同樣,既然她扣押下碧雨,定然不會輕易殺了她,所以碧雨應該在江承遠的手裡,想到在坪洲的時候,江承遠把自己關在滿月樓後面的小院,她猜測碧雨也被關在青樓一個隱秘的地方,所以今日斬風去萬紅樓,也是奉命要救出碧雨。


  文錦繡眼中劃過些許嘲諷,淡聲道:「你一個人對抗萬紅樓十八名護衛還能全身而退,可見你功夫不弱,但是卻只能做到全身而退,試問,如果今日是我被那十八個護衛綁架,你能安全救出我嗎?」


  斬風有些說不出話來。


  文錦繡看了他一眼,聲音很輕很慢:「你是影衛中能力最強之人,如果有一天你難以抽身保護我呢?指望其他人能有把握做到殺了那十八個護衛嗎?」


  「影衛的能力很強,可以說是以一敵百,但那只是應對普通刺客,面對江承遠的護衛或者皇后的暗衛照樣難以應對,況且強中自有強中手,身為影衛沒有足夠的能力便是無能,護不住自己的主子便是沒用!」她最後一句話說的十分狠戾,語氣中的戾氣迸發出來,讓斬風心中升起濃濃的慚愧。


  在坪洲不就是這樣?他們影衛沒能護住段祈煜,沒能救得出自己的主子,這不是無能是什麼?

  文錦繡眼中寒光慢慢收斂,眯眸看著跪在那裡的斬風:「你現在明白我今日讓你去的目的了么?」


  斬風點了點頭:「屬下明白了。」


  文錦繡真正的目的不是要他救人,而是讓他看到影衛的不足,看到他們的差距,免得他們妄自尊大。


  文錦繡見他明白了自己的用意,這才微微勾了勾唇:「影衛的能力無疑是大月暗衛中最強的,我相信如果一對一,你對上江承遠都不一定會吃虧,但是我要求你們要做到真正的以一敵百,不論什麼刺客,暗衛都能做到,每一個人都要達到我的要求,你知道該怎麼做了么?」


  斬風緩緩抬頭,對上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那雙眼睛十分平靜,卻隱藏著巨大的風暴,他忽然明白了主子為什麼要拼了命一般護著她,從醒來到現在只是一天的時間,她沒有傷春悲秋,沒有哭泣流淚,甚至還可以笑臉應對每一個人,如果不是聽到她剛剛那句話的狠戾,他幾乎都要以為這是個沒良心的女人,連他們主子付出生命也不能換來她的感激,可是剛剛他明白了,她不是不脆弱,只是不願讓別人看到她的悲傷,她是個跟主子一樣堅韌的人。


  他忽而笑了笑:「屬下明白,主子放心,屬下不會讓主子失望!」


  文錦繡點了點頭,心情十分愉悅:「好,我希望三個月後,影衛中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在萬紅樓出入自如。」


  斬風點頭:「是!」


  隨後他忽然想到什麼:「主子,那碧雨姑娘……」


  「她不會有事,你下去吧。」文錦繡淡淡說了一句便低下頭去,提筆在書上批了幾個字,江承遠不是一個愛折磨人的人,起碼碧雨不會受皮肉之苦,況且,她還不想這麼快把穗玲還回去,不然她的計劃豈不是白費了?再說,江承遠也不會那麼容易放人,最好是能抓到他的什麼把柄,等價交換。


  次日清晨,文錦繡一醒來便覺得有些異常,渾身似乎輕盈了不少,回想起晚上的夢,她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依稀記得有一座宮殿,然而宮殿中有什麼,發生了什麼她卻什麼都不記得了,然而那座宮殿卻十分熟悉,她捏了捏眉心,剛張口就覺得喉嚨里火燒的厲害,不由咳嗽了幾聲。


  「小姐。」碧晴趕忙走過來,從桌子上倒了杯水給她遞過來,文錦繡接過水喝了,剛準備說些什麼,一轉身卻嚇了她一跳。


  因為她看到的碧晴,跟以往十分不同,她能清晰地看到她身上的骨頭,肌肉,五臟六腑,就像是在看一個破開的人體一般,她猛地轉回身背對碧晴,閉了閉眼復又睜開,慢慢回身看向碧晴,這一次看的更加清楚,連碧晴身上的血管都看的十分清楚。


  碧晴這才發覺有些不對:「小姐,您怎麼了?」


  文錦繡很快回過神,朝她擺擺手:「沒什麼,昨晚做噩夢了而已。」


  她心中隱隱浮現出一個想法,她的眼睛可能又發生了一些變化,或者說她原本的能力上升了一個等級,原先只是能看到人心所想,如今她可以看到一個人渾身的結構,肌肉的動作甚至血管中血液的流動,乍一看彷彿這個人被剖開展現在她面前,有些血腥。


  碧晴倒是沒有多想:「原來是做噩夢了,現在呢,小姐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文錦繡搖搖頭:「我有些累,想躺一躺,你先下去吧,著人去桐華院一趟,就說我晚些過去請安。」


  碧晴點點頭,又服侍著文錦繡躺下,掖好帳子慢慢退了出去,剛走出屋子,腳步忽然頓了頓,復而轉身看了屋子中一眼,昨晚她依稀聽到文錦繡在說話,只是不知是自己做夢的幻覺還是真的確有此事,剛剛看小姐的反應,似乎並不知道昨晚的事情,也許是她聽錯了呢?

  碧晴離開后,文錦繡蹙眉想著自己身上發生的事,似乎太不正常了些,她的雙眼第一次有異術的時候,她似乎也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當時她只覺得墜入一個深淵之中,但在那無盡的黑暗中她隱隱看到了一座宮殿的輪廓,當時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如今想來不是錯覺,還有那些銀白色往自己身體中涌的光芒是什麼?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些東西對她並沒有害處,因為她能清晰感覺到自己體內多了一股力量,讓她整個人感覺十分清爽,正如第一次有異術的時候感覺一樣。


  她坐起身子,想到自己中毒那次,似乎也夢到過一座宮殿。那次毒是醫老解的,可是她之後也查了,根本沒有找出能解了一夢黃泉毒的葯,那麼他是怎麼救了自己的?

  這些事,只有問醫老才能清楚了。


  桐華院,文錦繡一進來就看到趙敏蘭和文凜都在,不由疑惑地掃視了屋子一眼,剛剛皇帝才解了文家的禁足,並且讓文凜和文沐宸各司原職,按理說現在正是事務繁多的時候,怎麼文凜這麼閑嗎?


  心裡這麼想,但她面上卻一點沒有表現出來,微微屈膝:「錦繡見過老夫人,父親,側夫人。」


  她眸子微微垂著,心中卻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她的異術剛剛升級,還不能很好的控制,現在看到誰都是一副血腥的樣子,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驚悚了。


  老夫人示意她在自己身邊坐了,關切道:「今兒聽碧晴來報說你做噩夢起晚了,現在可好些了?」


  文錦繡一抬頭對上的不是老夫人慈祥的笑臉,而是一個骷髏頭,裡面的血肉血管都十分清楚,她強壓下心頭的不適,笑道:「勞祖母掛心了,祖母不怪錦繡貪床就好。」


  老夫人點點頭,她知道文錦繡不是偷懶的人,不過是擔心她的情緒罷了,再加上她醒來之後反應太過不尋常,這才特意問問,畢竟在她看來文錦繡只是個十幾歲的丫頭,她跟太子感情如何他們不知道,但太子當著她的面而死,又被皇帝訓話,一個小姑娘再有能耐也會被嚇到,她身為祖母,不論如何都要關心一下的。


  「錦繡昨兒是不是睡晚了?」趙敏蘭頗為擔憂地看著她:「我聽說昨兒竹華齋整理庭院忙活了一整天呢,你還小,別太勞累,不然容易做噩夢。」


  文錦繡挑眉,心頭劃過冷笑,老夫人則驚訝地看了她一眼:「竹華齋整理什麼院子忙活了一天?」


  文錦繡還沒說話,趙敏蘭便極為意外地開口:「老夫人竟然不知道嗎?錦繡昨兒不知怎麼了,把那多寶閣上一堆珍奇玉器都給砸了,院子里的丫頭忙活著打掃,忙了一天呢。」


  文錦繡面上立刻帶了似笑非笑的笑意,趙敏蘭這麼說就是告訴老夫人,她砸了許多寶物,那些寶物多的讓丫頭們都忙活了一天,想想老夫人院子里的寶物都沒那麼多,多的讓丫頭們光打掃那些碎玉就打掃了一天,有那麼多寶貝,她寧可砸了都不孝敬給老夫人,這不光是奢侈囂張,還是不孝,老夫人即使不在乎這些東西,當著這麼多丫頭們的面,她也有些下不來台。


  但眾人都知道老夫人看重文錦繡,老夫人也聽出了她話里的意思:「綉丫頭,你屋裡的東西砸了就砸了,只是空著也不是個事兒,一會兒讓人給你添幾樣吧。」


  話是這麼說,但眾人都聽出這其中的不滿,文錦繡笑了笑,這不滿可不是老夫人對她的,她頓了頓,道:「老夫人不必擔心,錦繡之所以要砸了那些東西,也是為了咱們將軍府。」


  老夫人疑惑不已,文凜和趙敏蘭也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文錦繡看了文凜一眼,復又轉向老夫人,慢慢道:「是這樣的,錦繡昏迷的時候夢到了娘親,她說咱們府上會有大禍,需要破財消災,錦繡想著,娘親既然把此事告訴了我,便是有讓我來做這件事的意思,所以錦繡才會把那些東西砸了,而且為表虔誠,發誓以後錦繡的院子里都不會再用這些東西了。」


  她說完忽而笑了笑,道:「祖母您看是不是很准,錦繡昨兒才砸了那些東西,不到三個時辰陛下就解了咱們的禁足,還讓哥哥和父親各司原職,這難道不是破財消災嗎?」


  她此言一出,眾人頓時愣了愣,文凜怔怔看了文錦繡一眼:「你說,是你娘託夢給你的?」


  二姨娘?

  文錦繡點頭:「是啊,娘親還說,不能在老夫人膝前盡孝很是遺憾,要錦繡多多親近老夫人,多多孝順父親。」


  老夫人沉默了一瞬,想起當初二姨娘的溫婉謙恭,比嫡夫人和趙敏蘭甚至這府里任何一個女子做的都好,不由嘆了口氣:「這事你做的不錯,既然是你娘告訴你的,那我也不強求,便不給你院子里添東西了,你娘是個孝順的,這次也算是她給咱們家立了一功,之前陛下給了個三品儀人的封號,咱們家也該告宗廟,按照嫡妻的規格翻修墓地吧。」


  趙敏蘭和文凜都是一驚,按照嫡妻的規格,這就是承認孫氏的嫡妻地位了?大月不是沒有妾成妻的,但那是極少數的情況下,還是妾的身份很尊貴,在正妻去世之後有子的貴妾才能成為嫡妻,況且文錦繡的生母已經不在了,那就意味著趙敏蘭日後做了嫡妻,身份也要比孫氏第一頭,畢竟先來後到,人死為大。


  文錦繡唇角帶著淡淡的笑:「多謝老夫人了。」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這是她應得的,你娘沒福,早早的就去了,不然有你們這兩個孩子在,該過的多舒心。」


  文凜嘆了口氣:「你娘給咱們府上生了一兒一女,這功勞是板上釘釘的,加上又有陛下的冊封,做嫡妻也當的。」


  文錦繡有些詫異地看了文凜一眼,他可是一直不喜歡自己的,沒想到對她娘親倒是寬容,趙敏蘭暗中攥緊了手指,文錦繡看了她一眼沒說話,轉而看了文凜一眼,似乎才發現一般:「對了,父親今日怎麼沒去軍中?」


  現在軍中應該有很多事情要忙才對,況且江家發生了那麼多事,文家跟江家的關係這麼緊張,文凜竟然不去軍中處理軍務?

  她看了他一眼,隨即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目光掃了一眼旁邊的趙敏蘭,她的父親可真是痴情,為了個女人,連如今的局勢都不關心了,更忘記了這個家族的重擔,趙敏蘭也真是厲害,嫡夫人都沒能把文凜蠱惑成這樣,偏偏她做到了,蠱惑了文家的一家之主。


  文凜被她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然,清咳兩聲,剛準備說話,就聽文錦繡道:「昨兒扶鸞郡主還說,等父親解了禁足要看看您訓練的兵將呢,難道她沒派人跟您說嗎?」


  ------題外話------


  開學了……阿醉的內心是拒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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