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打臉
陳樂施氣得想上去打楊光，卻被安寧一把拉住：「樂樂，有些人狗眼看人低，自己沒本事進nai以為別人也跟他一樣，這種人你跟他計較幹什麼？」
這話明著是勸陳樂施，暗地裡卻在諷刺楊光，他們三人離得極近，卻和其他同學保持著一段距離，楊光被安寧反嘲了自然不甘心，拉下臉壓低聲音說：「我剛才說的話有錯？你們兩難道還想進「乘風」？做夢吧，別說「乘風」了，就算「新科」和「銳頂」你兩也別想進去。」
「卑鄙，你以為靠著關係擠掉小安子的實習名額就是你有本事？我呸，渣！」陳樂施豎了個中指，明明白白地表示了自己的鄙視。
楊光惱羞成怒，走後門這事他自己做得別人卻說不得，陳樂施恰恰犯了他的忌諱，楊光捏緊拳頭，正想教訓陳樂施一頓，安寧卻突然站了出來，涼涼地看了他一眼說：「你想打人？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腎上腺素飆升的楊光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心下隱隱有些害怕，如果他剛才真控制不住動手了，那麼他畢業就等著失業吧，「乘風」在電子商務行業的影響力不是他一個在校生可以想象的，一個在參觀公司時打同學的人，只要有點腦子的公司都不會要。
安寧心情很好地笑了笑，上前一步抬起下巴，眼神往下看著楊光：「哩恐怕不知道，我和樂樂是竹子tv的簽約主播，也算是「乘風」ni半個員工，哩之前說我們永遠進不了「乘風」，現在打nian嗎？」
「對哦！」陳樂施眼睛一亮，之前消失的底氣全回來了，趾高氣揚地在楊光面前炫炫，就跟打了勝仗的小公雞一樣。
這下子楊光的臉徹底黑了，惡狠狠地盯著安寧說：「就憑你這種nl都不分的普通話水準也能當主播，你騙誰呢？」
「我們騙傻子呢，」陳樂施快速插了一句，隨即自顧自地樂起來，在楊光沒反應過來之前說：「普通話不標準又怎麼樣，我們有技術有能耐，照樣能當主播，不想有些人，長得人模狗樣，普通話溜地一逼，結果還不是走後門？」
「你！」
「你什麼你，說的就是你！」陳樂施翻了個白眼，把楊□□個仰倒，話都不願多說就走了。
竹子tv經理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了一點，被高大的綠植擋著，從安寧他們的方向根本看出異樣，但從綠植的方向卻能輕易將安寧他們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傅楓用肩膀撞了下裴修然，笑道：「見到真人了，有沒有什麼想法？」
「沒想法，我之前就見過他。」裴修然單手插在褲兜里，側身靠在門框上，顯得極為閑適，嘴上雖然說著不在乎，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盯著安寧瞧，這次見面跟第一次有很大不同，第一次他只是把對方當陌生人，並未放在心上，這次卻有了其他的想法，偷看時難免就多了幾分審視和欣賞。
「沒想到那兩個小傢伙挺牙尖嘴利的，我以為兩個都傻乎乎的。」傅楓笑著感慨，臉上卻現出點驕傲的深情。
裴修然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傅楓被他看得奇怪，摸了把下巴問：「你幹嘛這麼看我，我說錯話了？」
「沒有，」裴修然漫不經心地說，「只是你叫他們兩『小傢伙』，難道你是『老傢伙』？」
傅楓抓狂，壓低嗓子喊：「這是愛稱，愛稱你懂嗎？」
「呵……」裴修然涼涼地看了他一眼，「我允許你愛了嗎？」
「……」傅楓一時失語，等反應過來后才追著裴修然返回了辦公室，邊走邊嘟囔，「小氣的男人，連說都不讓說，暴-君，獨-裁！」
「你說什麼？」裴修然猛地頓住腳步，差點跟低頭走路的傅楓撞到，轉過身來似笑非笑地問，「剛才你說了什麼？」
「我說你小氣，人還不是你的呢就這麼護著，佔有慾這麼強可不是好事。」
「是嗎？」裴修然不置可否，身體后傾靠在辦公桌上，隨意反動了下傅楓桌上的文件說：「你上次讓人給我的財務報表我已經看了，效益不錯，下個季度能比能比這次再高十個百分點？」
「十個百分點，你是不是瘋了？」傅楓震驚地看向他，「這個季度的業績都是我們部門爆肝熬出來的，要不是有《劍三》的論劍大賽，打死我們都不可能賺這麼多錢，但這種比賽又不是天天有的，你讓我到天上給你撈錢去？」
「十個百分點確實是多了，」裴修然沉吟，就在傅楓鬆口氣的時候繼續道，「那就改成五個百分點好了，你們部門都是精英分子，再爆爆肝就能完成指標了，雖說官方的比賽不可能天天有，但我們可以趁論劍大賽的餘熱未散再推出自己的比賽。」
「你說跟《劍三》合作？」
「有什麼不可以？」裴修然站直身體，繞過辦公桌走到傅楓的電腦前，滑鼠一動，原本陷入休眠的電腦就亮了起來，屏幕上是熟悉的《劍三》畫面，正中央站著一個花哥，長發黑衣，霸氣渾然天成。
裴修然抬頭，戲謔地看了傅楓一眼：「精分？」
傅楓的臉猛然漲紅，嘴硬道：「我就是無聊玩個小號。」
「可以，」裴修然很懂什麼叫適可而止，根本沒打算戳破傅楓的心虛，自顧自道，「下個季度完成五個百分點的指標，我就當沒看到。」
「你威脅我？」
「沒錯，就是威脅你，二選一，你選一個吧，」裴修然將手□□褲兜里抬腳往外走，「中午陪我去食堂吃飯。」
直到裴修然的背影消失在視線里，傅楓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報復了，就因為自己說了對方壞話。
我靠，這個小氣，獨-裁，佔有慾強又愛記恨的老處男，活該只有貓陪著他！
「乘風」和裴氏集團公用一個食堂，一到飯點，大廈里上千個人一起往頂層食堂涌，場面十分壯觀。
為了錯開用餐高峰期，安寧他們提前去了食堂，剛從電梯出來，一行人就被眼前的場景震撼到了。
裴氏大廈的頂層被設計成弧形的玻璃罩，因此四面十分通透，採光極好，舉目望去，城市的風光一覽無遺，視線毫無阻隔，就連冬日的暖陽都好像近了幾分。
這裡雖然說是食堂，但擺設裝飾都跟星級餐廳一樣，圓形的小桌子錯落有致地擺在大堂中，幾張桌子之間就有隔斷，或是綠植或者藝術品，十分雅緻。
靠近玻璃牆壁的部分擺著雅座，用木藝沙發圍成單獨的空間，私密性更強一點，不遠處還有小包間，那是給員工用來聚會用的。
再遠一點還有個吧台，只是沒有開張，顯得冷冷清清的，反倒是它旁邊的熱飲點心區被圍了好幾個人。
因為開了空調，整個大廳都暖洋洋的，空氣里瀰漫著飯菜的香味和蛋糕的甜味，就像一隻貓爪子，不斷勾-引著人肚子里的饞蟲。
「好香。」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所有人的肚子都不約而同地叫了起來，彼此尷尬地看眼，然後眼巴巴地望向人事部的李經理。
李經理失笑，指著餐飲窗口說：「去吧，今天的午餐全都免費向你們開放，吃多了也沒事，我已經給你們備好消食片了。」
學生們歡呼一聲，拉著身邊的人就向餐飲窗口走去。
裴氏的食堂是自助餐形式的，只象徵性地向員工收取少量餐費，但酒水之類是另算的。
午餐的種類非常豐富，分為中西兩個窗口，陳樂施拉著安寧和羅誠在一大排的美食前站定，苦惱地不知道該吃什麼。
「糖醋排骨我愛吃，鹽焗大蝦我也愛吃，還有鮮包白菜卷、醬牛肉、酸菜魚、辣子雞我都想吃，怎麼辦！」
陳樂施苦惱地拿起一小碟烤翅，轉眼又看到一小盅肉末釀豆腐，左右抉擇，還是不知道該吃什麼。
相比之下安寧的目標就明確地多，清炒蘆筍、筍乾雞湯、涼拌萵筍，再來個春筍紫蘇蝦，全筍宴，簡直完美。
路過西餐窗口時，他看了眼自己綠油油的餐盤，狠狠心再要了盤香煎小牛排和一份炸鮮奶，瞬間就將自己的餐盤給擠滿了。
裴修然和傅楓進來時，陳樂施正將一小碟牡蠣疊在娃娃菜上面小心翼翼地護著免得被人撞了，傅楓一眼就看到了他，「噗嗤」一聲就笑了起來，湊到裴修然的耳邊說：「我家樂樂就是可愛，連護食的樣子都可愛。」
說著他自己就樂了起來，眼角眉梢都是暖意，裴修然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將目光放到了安寧身上。
兩人亮眼的外形和親密的動作一下子就吸引了在場大部分學生的目光，尤其是女生，有些直接看，有些偷偷看，更有些直接紅了臉，悄悄地跟同伴咬耳朵。
陳樂施捧著餐盤靠近安寧，悄悄地問：「這兩人是誰，很牛逼的感覺，打扮地這麼騷，不會是來勾引我們專業女生的吧。」
「左邊那人我見過，就是像竹子那個。」
「什麼像竹子，小安子你又是在哪見過他？」
「忘性真大，」羅誠吐槽了一句，「安寧是說上次在冷飲店見過那個穿毛衣的人。」
「卧草！」陳樂施震驚了，「小安子你這都記得？你不是臉盲嗎？」
安寧默默地轉過身去，他雖然臉盲，但他不竹盲！
楊光一直走在他們兩步遠的前面，上午安寧嗆他的話他一直記在心裡，他看眼走到他們附近的裴修然，再看了眼側頭和陳樂施講話的安寧，在拐彎處的時候默默伸出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