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挑刺3

  「紅，今天你做的這白菜怎麼這麼咸，這炒雞蛋又淡了，還讓不讓人吃飯了。你病了，也不能這樣糊弄我們吧？哼！不吃了，天天就這些爛飯，打發要飯的都比這強。」他摔筷子，不吃了。也不理倆人。自己開始看電視了。


  楊紅：「.……」每天她做飯都會指責她，一會兒咸了，一會兒淡了，一會兒菜沒熟是給人做的飯嗎？她已經很努力了，因為他的挑剔，剛開始她不習慣，還默默哭了幾鼻子，後來罵著罵著也就習慣了。


  念薇：「.……」她年齡小，並不知道媽媽一個人看店，還負責家裡所有的家務，其實是很辛苦的。以前的爸爸還好，自從半年前，幾乎每天吃飯爸爸都在挑媽媽的刺，她只覺得莫名其妙，明明飯菜不咸不淡，很好吃的，他為什麼還要指責她，還老罵她。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今天晚上她都不要理他，她越來越討厭她的爸爸了。


  倆人吃完飯，楊紅開始收拾，一邊收拾一邊問念薇：「今天作業寫完了？」


  「寫完了。」


  「那你沒練手風琴吧？」


  念薇心虛低頭：「.……」她是小孩子，天天堅持練手風琴很煩的好不好？她都沒時間出去玩了。看著街里的小朋友每天放學寫完作業就出去玩，她還得練琴，很羨慕她們。


  楊紅很嚴肅:「既然你開始練了，就得堅持下去，你都堅持快四年了，半途而廢就不好了，也太可惜了。別人在玩耍時，你在練習是辛苦的，但是還是有回報的。知道嗎？」


  念薇：「那好吧！」她默默地把手風琴拿出來，搬了凳子，坐在寬闊的陽台上，開始練琴。


  楊紅邊洗碗，邊聽念薇拉手風琴。洗完后，她也搬了凳子，坐在念薇的旁邊，專心聽著她練著還不熟練的曲子，不過已成曲調，還可以聽聽。八十年代末期空氣還沒污染的厲害，這個小城夏天的晚上月亮很明亮，星星一閃一閃的，帶著悠揚的歌。樓下不知是誰，等念薇練完一曲，傳來一聲拍掌叫好聲。楊紅聽了會心一笑，本來鬱悶的心，忽然感覺有點開朗高興起來，這樣的感覺真是難得。對了，她還有可心的女兒，愛情既然沒了就沒了，以前的好就當是美好的記憶封存起來吧。如果日子還能保持這樣的狀態，那就這樣過吧。


  練完琴，已經到晚上九點，楊紅跟念薇一起洗漱完，讓她去另一個小屋睡覺去了。自己身體很不好，現在已感覺很累，早早得躺上來也開始睡覺了。那邊一聲不吭看電視的周三樹自己看電視看到今晚最後一個節目時，才關了電視，打了個哈氣，真是困。也沒洗漱，直接躺在床上楊紅的一側不一會兒進入了夢鄉。


  周三樹做了個夢，他夢到十幾年前楊紅的樣子，那時的楊紅只有十七八歲吧？嬌嫩青春，像還未綻放的花一樣，但已經散發出芬芳的香氣，她就像個光源體，而這個光源體正在村頭等著他，看到他嫣然一笑，向他招著手，夢裡的周三樹心跳臉紅向著楊紅的方向衝過來。可是這時林寡婦在他跑得當中拽住了他，她淚眼朦朧喊著：「難道你不要我了嗎？我愛你呀！你忍心嗎？你忍心嗎？你忍心嗎？」看著林寡婦哭花了的臉，周三樹忽然感到心驚肉跳。這時他驚醒了，坐了起來，摸摸頭出了滿頭的汗。


  他回頭看向身邊一側的楊紅，月光下的楊紅很瘦，蜷縮起來真的是很小的一團。周三樹忽然心裡緊緊一抽，湧出一股叫做溫柔的東西。畢竟倆人從小在一起，畢竟倆人有過一段可算上是最美好的時光。可他又想起了林寡婦，那個小妖精他是真的離不開她呀。接著那一股流露出來的小小的溫柔瞬間熄滅下去，心裡的厭惡又重新附在心上。


  他看看錶，現在是凌晨四點半，周三樹不得說身體太好，下身又起了生理反應，原始的*又來了。他不得躺過去摟住楊紅，開始摸索動作起來。怎麼也是女人，何況兩人還是夫妻，瘦點就瘦點吧。


  楊紅是壓醒的，她有點喘不上來氣，睜眼看到了周三樹的臉。她掙扎了幾下，身體弱，根本不行，周三樹就像山一樣。他面無表情，沒有親吻，沒有撫摸，沒有語言，只是單純地發泄自己抑制不住的原始*。


  事後周三樹蹦出一句話：「草，剛才就跟死魚一樣，買塊豬肉割個縫都比你強，硌得慌，哼！」說完轉了個身呼呼睡去了。


  尖銳的語言沖得楊紅鼻子一酸，這臉打得都見不得人了。昨晚心裡還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會哭了，可是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還真奇怪，這會傷心的要死，這麼就沒撕心裂肺咳嗽起來呢？她的病真的很奇怪。


  第二天早上，楊紅被凌晨那麼一鬧，渾身酸痛，無精打采，可是女兒還要上學，得做早飯，她咬咬牙，開始穿衣服起床做飯，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薇薇，快起床了！」楊紅做好了飯，一邊擺著碗筷，一邊叫念薇起床。


  念薇聽到了媽媽叫她起床的聲音，今天她沒賴床，睜開眼喊了一句：「聽見了，我就下來。」說著開始穿衣服，把被子疊好，下樓來。看到媽媽做的飯，白水煮蛋，鹹菜，燒餅，小米粥。不過她的碗里是一碗牛奶，這也是媽媽聽別人說每天一杯奶可以長個子，所以她堅持每天讓她喝一杯量的奶。還別說，她在班裡女生中個子算是最高的。


  念薇開始洗漱，洗漱完又自己梳了了頭，剛梳好頭，她聽到媽媽劇烈的咳嗽，唉，每天早上都會有這一頓咳嗽。念薇趕忙去倒了杯水，上樓跑到電視旁的桌子旁，拉開抽屜拿著葯。轉身看著爸爸還在睡，她眼睛白了他一眼，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就是很討厭很討厭爸爸。她趕忙下去遞給媽媽水和葯，讓她喝下去，還拍著她的背，她有經驗，這樣的話能緩解媽媽的咳嗽。


  「媽，你以後不要起的這麼早做飯了，還能多睡一會兒呢。你每天就給我點錢就行，我出外面吃，外面的燒餅一個才一角，再買一袋牛奶就夠了。現在在外面剛出來袋裝牛奶，挺方便的。也不用這麼辛苦了。」念薇拍著媽媽的背，看著媽媽蠟黃的臉，心裡很疼。


  「咳咳.……沒事，在家裡吃還是比外面營養全面，也舒服。快去吃飯吧！」楊紅的咳嗽已經緩解了。


  「哦！媽，你也吃。」念薇乖乖地坐在桌子旁開始吃飯。


  倆人正在吃早飯，周三樹頂著亂混混的頭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