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偷聽

  林夏蘭眼看著周三樹狼吞虎咽吃了大半碗肉,一半菜以及兩碗米飯。吃完飯他又喝幾口水,他摸摸肚子,終於飽了,心裡滿足,在外面徘徊幾個小時又冷又餓又焦躁害怕真不是人乾的事。當時他嚇得都有出去逃跑再也不回來的衝動,後來覺得就這樣跑了什麼也沒準備也不行,關鍵楊紅現在到底怎麼樣?

  「蘭蘭,你打聽了吧?楊紅那賤貨怎麼樣?沒死吧?當時我真是控制不住自己,就把她打了,誰知道她那麼不經打。」周三樹急切得問。


  「全街都轟動了,我一聽就知道壞了,然後刻意去打聽。楊紅沒事,好歹救過來了。你別害怕,不嚴重。」林夏蘭安慰道,關心地看著他,現在周三樹可是家裡的頂樑柱,她能過上好日子全靠他了,可不能出事。


  周三樹明顯聽了鬆了口氣,沒打死,不用判死刑了。可是他把楊紅打傷了,以現在楊紅的強硬態度,必定會告他,更有理由和他離婚了。真不甘心,他的房子鋪子呀!周三樹頹廢得抱住了頭,讓他以後做什麼工作賺錢,關鍵他悠閑慣了,吃不得苦。


  「三哥,到底怎麼回事呀?一定是發生了讓你忍不住的事才打她。」林夏蘭很高興楊紅受傷,不過也不想把周三樹搭進去。


  「那個見表字,真沒想到她那麼狠,不給我留一點餘地,就應該打死她,她死了什麼事都沒了,房子,鋪子,錢都是我的。」周三樹咬牙切齒憤怒地說。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說明白,倆人一心好有個商量。」林夏蘭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得聽明白后才能給他出主意。


  周三樹聽了咬牙切齒,把他和楊紅說話的內容仔仔細細跟林夏蘭交代個清楚。


  「你說,她做得這麼絕,我能不暴怒嗎?我能不打她嗎?真不甘心啊!」想到楊紅舉出的證據還有那個房產證是她爸的名字,他很無力從而很憤怒不甘心。


  林夏蘭聽了半晌沒說話,她到底小看了楊紅這個人。沒想到待宰的羊也學會反抗了。一想到楊紅那裡的證據和房產證,林夏蘭也感到很無力,一點辦法都沒有。她更不甘心,她就是看中了楊紅好欺負,又有房子鋪子錢,才處心積慮勾搭上了周三樹。原以為和他修成正果能過上好日子,如果真像周三樹說的話,楊紅一起訴離婚,他們可吃了大虧什麼也得不到。那她要周三樹榦嘛?難道要跟他受苦嗎?關鍵肚子里還懷了這塊肉,真是騎虎難下,左右為難。


  「蘭蘭,該說的我都說了,你主意多,你說怎麼辦?」周三樹也沒辦法了,媽的,真是打了個措手不及。


  「三哥.……我也很想說,這個賤貨要是死了就好,咱們就什麼麻煩事都沒有了。房子.鋪子.錢都是你的,就是留下個小兔崽子,那都不是問題,也就是一口飯的事。」林夏蘭幽幽惡狠狠地說。


  「照她的身體狀況,她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周三樹也想盼著楊紅身體狀況不好,早點一命嗚呼。不過不是現在,那就攤上大事,他可不想坐牢。


  「三哥,照她那狀況,萬一,她能活個十年八年呢?還有把柄她抓著,現在要告你,沒等死了,你們也離婚了,你能得到什麼?最重要的是,我這肚子的肉可等不了,再有三個月肚子想瞞都瞞不住了。」林夏蘭溫柔地摸摸她的肚子,然後看著周三樹。


  「那怎麼辦?時間不等人,如果想離婚快的話,你的意思是跟她協議離婚嗎?可是我不甘心啊!」周三樹越想越憋屈,很煩躁,他還從來沒讓楊紅逼迫成這樣,以前兩人相處都是他壓制她。誰曾想現在變了,只要她一告他,他沒得跑。


  「三哥,你有沒有想過?我們是不是可以想個啥辦法,神不知鬼不覺得能送她一程?你了解她多,好好想想!」林夏蘭眼光灼灼陰沉沉盯著他。


  周三樹半晌不說話,他陷入沉思當中。林夏蘭也不急,一看他就是在想辦法,看他怎麼說。也只有這賤貨死了,兩人才一點麻煩都沒有,不過要做的不讓人懷疑才行,要不倆人麻煩就大了。


  過了一會兒,周三樹的聲音開始響起:「我家二樓的陽台,欄杆是木頭的。楊紅是個愛乾淨的,只要身體好了,衣服床單稍微不幹凈了,就去洗。本來院里也有晾衣服的地方,不過,她嫌樓上樓下的麻煩,總喜歡在二樓晾曬。只要把陽台木欄杆鋸一鋸,讓人看不出來木欄杆是壞的。找到機會瞅准她上去晾衣服,在樓下找個理由喊一聲,楊紅必定趴在木欄杆看是誰喊她,這樣的話……」


  「這個辦法好,不過你得注意點那個小兔崽子點,別讓她發現了。還有,得度過明天的危機,再想讓她在陽台洗衣服,怎麼也得她身體恢復了才行,你就這樣做才好.……」林夏蘭和周三樹開始悄悄謀划。


  真是好計謀!上世媽媽不就是中招了嗎?原來上世就是這對狗男女害死了媽媽。上世的今天估計畜生爸爸跟媽媽談判,媽媽不同意或者談離婚後財產分配周三樹不滿意,回來后倆人也這麼謀划的。只是這世有了她的參與,他更沒有機會分走更多的財產,反應更激烈,所以今天媽媽挨了打。


  念薇全身發抖發冷,憤怒地真想衝進去,水果刀直接插在那個畜生爸爸的胸口。可她手腳不聽使喚,雖然這世她已經懷疑了這個事情,可親耳聽到有是另一回事,對她衝擊太大,主要前世她還當了爸爸的槍,現在還在震撼憤怒當中。


  很久很久以後,久到兩個狗男女都商量完事情,念薇的手腳才恢復了知覺,以她的力氣,根本就一點勝算都沒有。不過她還有油,還有火柴。她要燒死他們。


  她開始準備,就等著兩人睡熟了后,行動起來。又過了半小時,念薇靜靜等待,終於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了,她悄悄搬著油,正準備在房子周圍倒油。


  這時裡面傳來一個清脆的童音「媽媽,我要尿尿!」


  「你說你怎麼臨睡前不尿呢!」林夏蘭的聲音很不耐煩,接著聽見悉悉索索的聲音,然後燈開了,聽見有流水的聲音。


  「媽媽,尿完了。」


  「快睡吧!死小子。」說著又悉悉索索的,接著屋裡的燈滅了。


  念薇拿著油在思索,這是王曉亮的聲音。這王曉亮是在她前世的家裡唯一對她好的人。他不是周三樹的種,其實周三樹也不喜歡這個孩子,到底看在林夏蘭的面子上沒那麼過分,他比念薇過得好太多了,因為到底有親媽在。林夏蘭人雖然惡毒,她對她自己的孩子還真沒話說。


  在那時,王曉亮雖然在表面上不理她,有時還幫著林夏蘭欺負她。可是當她挨餓時,是他偷偷給她吃的接濟她。當她被爸爸毒打時,是他偷偷過來給她葯,給她吃的。還有就是十七歲時,她被關起來,狗男女要賣她個好價錢,是他偷偷告訴家裡戶口本在哪裡,還趁倆人不在故意虛掩了門讓她逃走。某種程度,那個半大小子王曉亮還是她的恩人,這人真的不壞。可是怎麼這人長大后就給長歪了呢?搞不明白!


  不管怎樣?她是不應該連帶王曉亮一起燒死的,念薇慢慢把油放了下來。可是她又不甘心,又把油抬起來,反覆幾次,就這樣糾結著,到底沒狠心倒油點火。於是她垂頭喪氣又提著油,慢慢從狗洞里爬出來。念薇回頭再看林夏蘭的房子,對著房子狠狠吐了一口,原諒她的不文明,她實在是無法表達對他們的恨,也恨自己心太軟下不了手。狗男女,你們得感謝王曉亮給你們積的德,要不你們是見不到明天太陽的。


  可是到底意難平,在外面停留的念薇望著只有星星沒有月亮的天,氣得都笑流淚了,繼母惡毒她恨,可是最恨是畜生爸爸,這有多大的臉,上世竟然敢去媽媽的墳邊哭,他就不心虛嗎?就不怕半夜遇鬼嗎?那時真不知道是這兩個狗男女害了她媽媽,如果知道,她可以想辦法弄得他們生不如死就好了。念薇手裡撰著的水果刀由於抓的太緊,不小心抓到了刀刃上,竟然受傷流血都感覺不到。


  這時深夜更冷了,念薇估了一下點,估計現在大概都十二點多了。她出來的太久,媽媽要是醒來就糟了。不行,得趕緊回去,太晚了,她低頭伸手提著油開始往回走。哎呦,手好疼,這才發現拿刀的右手被割破流了血。油她無論如何得拿回去,這可是她們三個月吃的油。


  於是她換隻手用左手提油,這時低頭的念薇發現由於她在狗洞爬來爬去,脖子上的玉墜都從領口掉出來,她用右手拿著玉墜把它塞在裡面。右手的血沾在了玉墜上,忽然玉墜開始發光,她的腦袋「哄」的一下一陣頭暈。


  幾分鐘后,從她的腦子裡出現了一個神奇的感應,她感覺這個玉墜里有個空間,有一百乘以一百平米吧?空蕩蕩的,幾乎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個孤零零的很小很小的瓶子放在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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