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面目
於哲翰沉默著領著小傑回了家,吩咐小傑先把念薇的衣服換下來,重新穿上厚點的,他上前把快滅掉的火爐又重新燒旺,任憑牛小刀在後面和他嘮叨。這時他實在忍不住牛小刀的碎嘴,終於轉身瞪了他一眼,意思很明白,再瞎逼逼就上手。
「.……」牛小刀立刻識時務閉嘴,乖乖,好漢不吃眼前虧,這人可兇悍,小時候在街道里那可是打架第一高手,誰也打不過,不服不行。他到從不欺負人,還講義氣,要不牛小刀,還有幾個在外地上大學的幾個哥們,都死忠跟著他混。
「小傑,去把衣服還給你楊阿姨去!」於哲翰跟於傑說。
「哦!我這就下來。」於傑興高采烈下地穿鞋,正好還想去那裡玩。
「算了,你別去了,省得給人家添麻煩,我去吧。」說完拿著衣服走了出去。
「.……」於傑欲哭無淚,他動作還是有點慢啊!
於哲翰拿著衣服躊躇敲響門,裡面沒有回應,倆人這是走了,他站在那裡心裡不知道什麼滋味。他看看衣服,心裡一亮,等下次再見面還吧,這是給自己找了個合理的理由。
十二月一過,天氣更冷了,早上,念薇起來拉開窗帘一看,外面一片白茫茫,呦吼!下雪了,不知道雪大不大?地上的雪厚不厚?如果厚得話,就可以和小朋友打雪仗,前兩天倒是下了一場雪,可是沒那麼厚,到中午就化了。
現在天氣夠冷,一定化不了。她快速穿好衣服,屋裡很暖和,一定是媽媽早起來,把爐子燒旺,讓滿屋子暖洋洋的。
「媽。外面下雪了!」念薇下樓興奮叫到,她現在越來越像小孩子了,主要是讓楊紅給慣得。
「恩,雪很大,你快吃早飯吧,一會還得上學去。我去外面咱門口掃掃,要不人都過不來。「說完穿上厚厚的衣服,走了出去。
念薇吃著飯,有點臉紅,自己不是小孩,當然知道媽媽的辛苦,本來她可以起來幫幫她的,就是早上冷,她起不來。她都下了無數次的決心.……扶額,就是起不來。
念薇吃完飯,收拾洗完碗筷也到上學的時間。她背上書包,穿好棉襖,帶好筒帽,這筒帽在這個時代很流行的,又能當圍脖,又能當帽子,很實用。
「媽,我走了,自己在家注意!再見!」說完,她跑走,主要快要遲到。
楊紅目送念薇跑走,搖搖頭,這孩子每次起床掐點起,可不是著急嗎?算了,不說她,孩子正在長身體的時候,每天就要多睡一會。
這時她已經掃完地,看著旁邊劉華開的飯館那邊很熱鬧,人們早上就等著他們家炸油條,熱乎乎的豆漿呢。劉華這邊很忙碌,雖然現在她不負責炸油條,但收盤子收錢還要管的,所以每天早上五點半就得起床,比她辛苦多了。等她忙完了,她去旁邊跟她聊一會。
楊紅回去開始一天的忙碌。
現在的周三樹過得越來越凄慘,如果不是有王曉亮的話,林夏蘭都不會回來。她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總有事出去,有時晚上都不回來。
周三樹知道她出去做什麼,這是和秦拐子勾搭在一起了。可是他現在需要她,真不能發火罵她。這個見表子!周三樹咬牙切齒,卻忍住不說話。說實話,林夏蘭又沒和他領結婚證,他有什麼資格管她。
早上起來,林夏蘭的親媽簡單做了飯,大家一起吃完飯後,林夏蘭理都不理周三樹,自顧開始打扮,打扮完照鏡子準備出去。今天她和秦拐子有約,說要到城裡逛商場買衣服,逛完后,還讓一個會跳舞的培訓她跳交際舞,會跳就好。晚上說好還要和她去舞場應酬。秦拐子身體有缺陷當然不會下場跳舞,但是由她代表讓她去應酬客戶。說這次是談的大生意,如果這次她表現得好,秦拐子就讓她當他剛成立的公司的公關經理,除了每月他給她的生活費之外,還有工資,還有獎金。今天她可要好好表現,她看好這個職業。
她覺得自從跟了秦拐子后,她才見了大世面。覺得自己以前的眼界太小,如果她有現在的眼界,她怎麼會看上周三樹這種鳥人。林夏蘭對著躺在裡屋滿臉頹廢的周三樹翻白眼,要不是他給了她五百塊錢的生活費,早就把他趕出去了。
好賴她讓她親媽留下來管著這個家,讓親媽管著王曉亮和周三樹。現在她不缺錢,養活親媽還是富富有餘的,她不介意讓她親媽在這裡過一段好日子。她媽不像她那麼靈活,就是個老實的農民老太太,最大的好處就是不偷懶很勤勞,話也不多,還老實。以前在她家裡親媽地位最低,從小到大的記憶里,親媽幹得最多,吃的最少,還時不時挨爸爸的打。她從小也看不起自己的母親,她看到媽媽這個慘樣子,對她又同情又鄙視。發誓她這輩子不會活成她那樣,發誓一定要走出山區,活出個樣子來,她早就看夠他爸和兩個哥哥的嘴臉。她真的做到了,現在她有錢,不是都在巴結她嗎?哼!如果她沒錢呢?她打了抖,都不敢想象出來。
林夏蘭暗自給自己打氣,只要這次好好巴結秦拐子,做事讓他滿意,讓他愛上她,然後娶她。林夏蘭可不就一步登天,在市裡也算是響噹噹的人物了。想著想著,感覺生活很有盼頭,美得抿嘴一笑。
時間過得很快,到了中午兩點鐘,街道離著楊紅鋪子不遠停著一輛車,車裡坐著滿臉鐵青的秦拐子,旁邊還坐著一直捂著臉哭泣的林夏蘭。
秦拐子深呼一口氣,開始平靜地說:「我就送到這裡,我再給你一次機會,現在我去楊紅鋪子里買煙,在買煙回來時,我會在那裡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讓你好好想想,你答應了,咱們還和以前一樣,你會賺到比以前還要多的錢。不答應的話,你就從這個車下去,從此咱們就當沒認識過,從此橋歸橋,路歸路,我秦拐子從不勉強人。」說著他打開車出來,一拐一拐向楊紅的鋪子那裡走去。
林夏蘭隨著聽到車門「碰」的一聲關住,她打了個抖,哭得更傷心了。事情是這樣的,今天她美滋滋去秦拐子那裡,跟一個會跳舞的學了跳舞。她很有靈性,沒一會交際舞跳得有模有樣,當然要跑去要秦拐子誇獎。秦拐子笑笑摸著她的頭,當然誇獎一番她,然後開始講今晚跟客戶談的注意事項,她美滋滋滿口答應。談著談著就更深入了,說要她不折手段一定要讓客戶迷住她,要她晚上好好伺候這個人。
林夏蘭聽了當場當機,讓她陪客戶睡覺!?她沒有聽錯吧?!秦拐子當她是什麼人?是交際花嗎?她是要勵志當他老婆的人,怎麼能做這事!要讓她陪客戶睡覺,可見他在秦拐子心中的地位意味著是什麼?
林夏蘭當場就鬧開了,就是不答應這個事,她哭著又是表白,又是發誓,又是撒潑。秦拐子先開始面無表情,最後到不耐煩,站起來打了她個耳光。
開始咆哮罵她。說她以為她是什麼?別把自己當一根蔥似得,就是個他拿錢養的湊表子,他給她錢是看得起她,如果再撒潑,讓她滾!林夏蘭當場傻了,秦拐子太狠了,她跟他都這樣了,他怎麼捨得?她是真想好好和他過日子,這段時間她被秦拐子的風采迷住了,動了真心。
於是秦拐子就把她送了回來,說了剛才的話。她該怎麼辦?如果現在離開他,就沒有了生活來源,她又回來要過拮据的生活,她不要回去!她再也忍受不了那樣的生活了。
秦拐子走著,想到林夏蘭一陣嗤之以鼻,她算什麼貨色,就是個賤人。只要有錢,不相信她不會答應他的要求。要不是這女人床上功夫了得,是個名器,倒也難得,可以利用,早就玩膩把她踢在一邊了。還妄想跟他結為夫妻?真是笑話!雖然他秦拐子不是好人,但對找老婆的要求是很高的。首先必須是良家婦女,老實本分的,處不處女他倒不在乎,但一定要漂亮讓他心動的,比如他跑掉的老婆,比如楊紅。現在楊紅這個女人才是他心中的人選。這林寡婦跟楊紅比連提鞋都不配!
楊紅在鋪子里很悠閑,天氣冷,人們只要必須要買東西才來,現在顧客不多。她正在給念薇織毛衣,毛衣是紅色的,又是念薇建議想的款式,毛衣織好讓念薇穿起來一定好看。這時鋪子門開了,厚門帘隨後揭起,秦拐子走進來,
他看到的楊紅坐在那裡,明亮的眼睛看過來,紅紅的唇,鵝蛋臉,透著喜慶,感覺很乾凈清新。這女人雖然都快三十了,還生過孩子,可是皮膚真好,又白又細,都看不到毛孔,比二十多歲的女人的皮膚都好,穿著也好看,氣質優雅,溫柔平和。如果她走到街上,不知道她的底細,誰能相信她結過婚?恩,這才是他理想中的女人。
「楊妹子,來包煙!」秦拐子隔著櫃檯站在那裡斜眼笑。
「哦,好的。」楊紅站起來,轉過身,拿了包煙,她被秦拐子看得雞皮嘎達直起,心裡直犯嘀咕,難道念薇說的是真的,這人對她不懷好意?
楊紅給他煙,又找了錢,不自在坐了下來。秦拐子怎麼還不走?不是買完東西了嗎?怎麼還看著她!楊紅看看周圍,萬一秦拐子動粗,她有沒有能跑掉的機會。一個女人力量小,真有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