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心之所向之地
十一月二十四日，雪。
街道兩邊的綠化帶上積雪覆蓋著樹木，路邊行人來去匆匆，只要一群『奇裝異服』的少年慢悠悠的走在街頭。
大約是什麼組織吧。
在為首的一位帶著紫色墨鏡的年輕男人的命令下，緩緩散開。
黑色的皮鞋敲擊地面，深藍色的牛仔褲上鏈條晃出金屬聲，雪白的t恤，漆黑的外套，動物皮毛，襯托著愁苦又不羈的面容，還有那一頭彷彿會燃燒的火紅色頭髮，左耳上的耳釘也在閃爍著血紅色的光芒。
「噠~噠~噠~」
打火機的金屬蓋在手上隨意翻弄，抬起手，低下頭，咬在春間的煙被點燃，吐出的煙圈，伴隨著嘆息般地聲音，握著打火機的手也塞進口袋，大拇指和食指輕輕的沿著紋路反覆摩擦。
「尊。」
「你要……」
「報酬嗎？」
安娜收起彈珠，一隻手拉著周防的衣角，跟他慢慢的像前面的商務大樓走。
名為尊的紅髮男人停下來，回頭，露出略顯無奈的笑容，「才沒有你說的那麼好聽呢。」
「我只是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背影，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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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五日，homra酒吧。
酒杯，擦得光可照人，拿著酒杯的人身材修長，面容英俊，此刻失神的看著酒吧的門口站著的少女。
「草薙前輩。」小櫻推開酒吧的門，站在門邊，笑的非常開心。
「我回來了。」
我回來了。
多麼親密的話啊。
草薙放下酒杯，露出溫暖的笑容，
「歡迎回家。」
「小櫻……」
安娜從沙發上跑下來，跑到門邊，在小櫻的身前，抬頭看著她。
「嗯，安娜。」小櫻蹲下，看著安娜，笑得分外開心。
「我回來了哦！」
「嗯。」安娜點頭，沒再說話，只是看著小櫻，讓她覺得似乎有事情要告訴自己。
「安娜有什麼事情想跟我說嗎？」小櫻問，並且體貼的說：「如果是草薙先生不能聽的話我們可以找其他地方哦。」
小櫻說完，安娜還是搖頭，過了很久，才開口。
「只有……你能救尊了……」
果然安娜也感覺到了嗎？
小櫻摸了摸安娜的臉，溫柔的眼睛里充滿了堅定。
「我也是為了這件事決定回來的。」
這句話落地，沉默的安娜突然鑽進小櫻的懷裡，嚎啕大哭。
怎麼了？
小櫻不解的抱著安娜，但是聽她如此哭泣，溫柔的沒有詢問，而是直接安慰道：「沒事的，一切都會變好的，」
安娜還是哭泣，沉默抱著她的心情也越來越沉重。
到底是什麼能讓安娜哭的如此傷心？
「草剃前輩……」小櫻看向吧台後面的草薙出雲。
即使面含溫柔也遮蓋不了拿滿臉的憂愁。
「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是……」
「十束那個不負責的傢伙……」
「離開我們了。」
聲音輕輕的，但是透露出摻雜著的痛苦和掙扎太過明顯，溫柔的面容，嘴角含著的笑，卻更是讓人不忍心去細看。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死呢……明明離開的時候還好好的。
怎麼會死呢……走的時候連最後一面也沒有見到。
怎麼會死呢……如果她不走，十束是不是就不會死。
「啊……」
小櫻痛苦的捂著嘴，淚水決堤而下。
「都是我們沒有看住那個傢伙。」草薙苦笑，「早就說過了，這麼沒腦子，遲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小櫻離開以後，草薙開始從綁架案的嫌疑人開始調查，發覺了潛在暗處的勢力，也躲避了不少危險，但是最後個十束那個傢伙還是不幸的落單，成為了目標。
「怎麼會……」小櫻愧疚痛苦的抱住安娜，想從她的身上獲得支撐下去的力量，然後又慌張的抬起滿是淚水的臉。
「尊……」
「尊在哪裡？」
「在r4的監獄。」草薙回答。
「監獄？」小櫻顯得有點驚慌失措，「為什麼會在監獄？」
「尊的威茲曼偏差值已經到達極限，一點突破就是毀滅之日。如果在青王的管轄地，總還有個人能夠壓制他。」
草薙把杯子放回原處，拿起鑰匙從吧台走出來。
「我帶你去看他吧。」
「小櫻……這個時候，一定很想跟尊說話，確定他的平安吧。」
草薙怎麼會看不出來小櫻對自己壞小子的感情。只是壞小子太壞，也太自私了，恐怕沒時間等她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為什麼只是離開了這麼些日子，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十束前輩……那麼溫柔善良的人……
為什麼會死……
痛苦，自責，纏繞在小櫻的心頭，跟在草薙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r4的屯所，也不知道誰帶路，怎麼進了監獄，總之思念的人還好好的站在面前，小櫻傷心的撲到他懷裡，抱著強壯的身體放聲大哭。
草薙嘆了口氣，牽著安娜的手。
「安娜，我們走吧。」
「嗯。」安娜乖巧的回答，走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監獄里的兩個人。
小櫻回來了……她一定可以救尊……
哭泣聲，吵鬧卻讓人安心，能感覺到，胸口的白色t恤已經慢慢的潮濕。
淚水沾濕滾熱的胸膛。
被枷鎖束縛的雙手，想要擁抱她……
最終手還是沒有舉起來，但是堅硬的下巴抵住柔軟的頭髮，釋放讓人安心的力量。
「尊……」
小櫻悶在男人的胸膛里，收到他安慰的信息，不爭氣的再次大哭起來。
從來沒有……從來沒有……從來沒有經歷過死亡。
明明如此幸福……
懷裡的人真的很傷心，無休無止的哭泣，直到抽搐。
心裡的一塊啊，被揪住一樣的難受，周防壓抑著噴發而出的感情，開口：
「別哭了。」
他說別哭了，可是這句話卻像是有魔力一樣，禁錮著心裡的悸動，痛苦的糾纏，卻……更加想要哭泣，想要他的安慰，甚至……更多。
不行！還有重要的事情沒說！
竭力控制著，哭泣聲慢慢停止，小櫻抬起頭，用手指擦掉眼淚，不想讓尊擔心，笑著，「我太奇怪了。」
周防動作緩慢的搖了搖頭，看著小櫻，對上她盛著淚水的眼眸，墨綠色瞳孔純良清澈，沒有一絲污垢。
顏色接近金色的瞳孔里，是看得見的可以分辨的溫柔……
溫柔啊……
為什麼？
這樣的眼神，是不是也代表著什麼？
小櫻臉紅著躲避，卻不爭氣的又鑽進他的懷裡。
強壯，有力而溫暖……安心的感覺……
真好……
如果可以一直留在這個懷抱就好了。
「尊……」小櫻抬起頭，鼓起勇氣，說出自己的心意。
「我……好像，喜歡……喜歡……」喜歡上你了。
底下的頭，還有顫抖著的身體，就是……說不出口……
鼻尖微微發癢，委屈的快要哭泣。
為什麼說不出口！
真是沒用！
寂靜，一片寂靜，寂靜到最後傳出嘆息聲，那個聲音磁性又溫柔，他說：
「我知道……」
知道你的喜歡，不必開口，因為我也喜歡你。
這份心意也要傳達出去才行，不然一定會感到遺憾。
強有力的手臂啊，禁錮著，擁抱著，死死的抱住，把她壓到胸膛，壓進骨血里，壓進身體里。
不想鬆開……
如果現在還不說，說不定以後就沒機會了。
「嗯……」
「我也一樣。」
男人輕輕開口，聲音顯得有些疲倦，更多的，是說出心意后的放鬆。
通體舒暢。
我也一樣……
在說什麼啊……
誰也一樣啊！
尊他說他喜歡自己？
怎麼可能！
一定是聽錯了對不對？！
不！不！不會的！
再確認一遍吧……
「尊……」
小櫻忐忑的抬起頭，臉紅到不行，心砰砰的跳著，震動著另一個胸膛，訴說著不安，惶恐，與說不盡的羞澀。
「嗯。」
周防低頭看著她，把心儀女孩的頭重新按回胸口，擁抱柔軟的身體。
貼著的胸膛堅硬有力，耳朵邊響著強壯有力的心臟跳動聲，「你……剛剛說什麼……」
一定沒有聽錯對不對！
「啊……」
周防尊翹起嘴角，那副天生就凶神惡煞的臉上，露出溫柔的表情。
「就是說，我喜歡你啊。」
想聽多少遍都說給你聽哦。
我喜歡你啊。
我喜歡你啊。
我也……喜歡你啊！
要回應啊，心裡有個聲音這樣說。
一定要回應才行。
「我……」
害羞的開口，但是這一次一定要說出來。
或許，一輩子也再也遇不到這樣一個，如此……喜歡的人。
「我也最喜歡了。」
堅定的說出口了，紅著臉，無比雀躍的，緊緊的抱住心儀的男人，依偎在寬闊溫暖的胸膛。
心跳聲與心跳聲交織，如同手指在鋼琴上跳動，奏出美妙心動的樂章。
動人心魄。
緊緊的相擁，不想鬆開，就這樣，一直……一直……一直在一起多好。
不想分開。
不要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