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共同生活的小村莊

  村莊來了一位紅頭髮異域男人。


  男人來的那天擊退了襲擊村莊的土匪。拒絕了村人的謝禮，只要了山坡上的那間破房子。


  男人一下午就能修補好漏雨的房頂，每天都能在山裡獵到野味。他沉默寡言，強壯又英俊。


  那個男人是村裡未嫁少女的心上人。


  紅髮男人還帶來了一個褐色頭髮的少女。


  少女不種菜也不種田，好吃又懶做。她長得可愛又漂亮，皮膚白皙又粉嫩。她是村裡未嫁少女的情敵。


  「菜萊，你有沒有看到，那個女人拉著尊說要吃糖人。」


  女人塗著口脂的嘴一張一合，嫌惡寫在臉上。


  「什麼事都不做還好意思要吃的！根本就是個飯桶吧！」


  「就是，昨天村長說把村口那塊地給他們，讓她去種地，她居然不願意！」


  「什麼？真有這種事？」


  「真的！就是他們家的山坡下的那塊菜園！」


  「真是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對啊！而且我經過成衣店的時候聽老闆娘說那個女人嫌棄我們的衣服粗糙，讓尊用動物的皮毛做衣服，還必須是白色的動物皮毛。」


  「什麼啊！以為自己是公主嗎！所以這幾天尊打的都是狐狸？也為了給那個好吃懶做的女人做衣服？」


  「對，就是這樣。」


  「太可惡了！」


  「還有還有！那個女人居然不吃肉！」菜萊生氣的瞪著眼睛，手指摳進抱在懷裡的框子洞里。


  「不吃肉？」


  「對！我聽買菜的慧子說尊每天都會用山上打獵得到的動物跟她換菜，因為那個女人要吃菜。」


  「這種敗家的女人哪裡配得上尊！尊也太老實了，被欺負成這樣也不懂得反抗！」


  「就是！」


  最先說話的女生越想越生氣，拉起被稱呼為菜萊的女孩。


  「走！我們去找那個女人評理！」


  「唉？麗子，這樣不好吧！」菜萊一隻手抱著菜框，停在原地，猶豫。


  「如果尊也在家不是會被他看到嗎？」


  「不會！我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尊上山打獵，這個時候他是不會回來的。」


  「但是……」


  「有什麼好但是的！菜萊你就是膽小鬼！」


  菜萊憤怒的瞪著眼睛，「我才不是！」


  「那就陪我一起去教訓那個女人！」麗子把袖口挽到胳膊上，拉著夥伴轉頭往村口的山坡上走。


  「還是不要去了，如果這個時候尊回來了……」


  「才沒有那麼多如果。菜萊你就是膽小鬼！」


  麗子憤怒的嘲笑玩伴，轉身準備一個人離開。


  「等一下，麗子。」菜萊追上去，拉住麗子的衣袖。「我也想跟你一起去，但是……但是……」


  「但是什麼？！」


  菜萊猶豫了一下，說：「但是，尊跟她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兄妹的關係，而且他們也沒有跟大家說過。」


  麗子哼了一聲，不屑的說：


  「如果只是沒名沒分的跟著男人跑了，自己也是不檢點的女人吧！」


  「不要管那裡多了！」


  麗子拉著好友，「待會過去了你只要站著就好了，其他的我來說。」


  「那……那好吧。」


  菜萊勉強答應，把菜筐背在身後，跟著麗子往村口山坡上的舊房子走。


  印象中的破房子改頭換面，屋頂蓋著堅硬的瓦磚，窗戶的邊框用奇怪的鐵針固定，泥土牆壁的裂縫也被填補完整，牆壁上海懸挂著腌制的野味和交換來的乾貨。


  「麗子……」


  菜萊露出想要退卻得意眼神。


  「我知道！我去喊人，你等在這裡。」


  麗子皺眉，毫不猶豫的走到門邊，手在門框邊拍了幾下，裡面立馬傳來聲音。


  「請進。」


  年輕的女聲傳進耳朵，軟膩又甜美，像是糖人從舌尖劃過。


  收起臉上露出的厭惡，推開門走進去。


  破舊的房屋被打掃的很乾凈，擺在中央的桌子上擺放的茶具麗子只在村長的家裡看到過，右邊耳房門口的窗帘用的是做衣服的花布。


  一切都是尊的功勞！

  麗子狠狠的想著，在看眼前享受這尊勞動果實的傢伙，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狠狠掀起自己過年做衣服才會使用的布料，看著不勞而獲的女人站在床邊，床上放的是白色的動物皮草，床邊用陶瓷盆燃燒著炭火。


  小櫻掀開被子剛下床，就看到一個不認識的女人掀起窗帘走進來。


  儘管不認識，但還是禮貌的問：

  「請問有什麼事嗎？」


  麗子看著皮膚白的像雪，紅的想果實一樣的女孩，眼睛轉了一圈，突然笑著問：

  「聽說你是尊的妹妹？」


  「唉？」小櫻愣了一下，不知道怎麼跟這些人解釋自己跟尊的關係，含糊不清的說：

  「也算是吧……請問你有什廢物么事嗎？」


  「也算是是什麼意思？」麗子忽略小櫻的提問，打破砂鍋問到底。


  「所以說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個真的不好解釋。


  小櫻想了想，找到一個尚可的回答。


  「大概就是未婚夫妻的關係吧。」


  說出口，臉也經不住的更紅了。


  麗子看著一臉幸福的女人，不爽的說：「既然還沒有結婚，你為什麼跟尊住在一起？」


  「啊，也沒有睡在一起……」


  「才不是說這個！你還有沒有羞恥心！」麗子的臉也不爭氣的紅了，以為小櫻是故意給她難堪，生氣的大聲指責。


  唉？！


  這種時候，就算反應速度再笨，也聽的出來對方的惡意，但是畢竟是同村的鄰居，也不太好得罪。


  「因為一些不好說的事情，所以只能兩個人在一起。」


  「不過，我想這些事跟您應該沒有關係。現在，請離開我的家吧。」


  小櫻勉強笑了一下，拒絕跟她們交談。


  「什麼啊！沒禮貌的女人！」麗子冷哼了一聲，不理睬她的驅趕，開始責問：


  「聽說尊又上山打獵了，你難道也不知道幹活幫助他嗎！」


  「幹活？」小櫻想了一下，回答，「我有在打掃家裡的衛生。」


  衛生？衛生是什麼？

  麗子愣了一下，把這個詞忽略過去，繼續說：


  「當然是種田種菜之類的。別告訴我你不會！」


  「……是不會……」


  種田種菜之類詞，對於小櫻來說，只出現在課本里。


  「那用把尊打獵到的動物拿去換錢換吃的你總會了吧！」


  「……這種事情尊會去做好的。」


  「那你不會嗎？！」麗子生氣的瞪眼。


  「啊……這個太不好意思了。」小櫻乾笑了幾聲。「我還不太擅長這種事情。」


  ……這個女人！

  再說什麼啊！


  「那你還會什麼！」


  那你還會什麼……


  「大概不會吧……」


  尷尬的抓了扎腦袋，小櫻自然的說出口：「反正這些事情尊也會處理好。」


  反正這些事情尊也會處理好……


  反正這些事情尊也會處理好……


  啊啊啊！煩死人了！這個肆無忌憚享受著寵愛的傢伙。


  憑什麼啊！


  就是因為長得漂亮了點？


  會打扮了點？

  明明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廢物！

  「那要你還有什麼用！」


  麗子用近乎咆哮的聲音大叫，然後隨著推門聲跟一個低沉的男聲戛然而止。


  「怎麼了？」


  周防穿著一身灰色的交叉領獵手服，單薄的棉麻衣服勒出手臂和小腿上強健的肌肉，麥色的臉頰剛毅果敢，手握的打獵用的□□上串了兩隻野貂的屍體。


  「尊，你回來啦。」


  小櫻高興的跑到周防面前，不自覺的踮起腳，放在身側的雙手翹起，雀躍的看著男友。


  「嗯。」


  這個樣子實在太讓人愛不釋手了！

  周防生來就凶神惡煞的臉上露出有些明顯的寵溺，溫柔的輕輕的摸摸了她的頭，問：


  「家裡冷嗎？」


  「嗯。」小櫻點頭，老實的說：「還是有點冷。」


  周防沒有驚訝，反而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點頭，「嗯，我這次準備用貂皮給你做一套外衣。」


  「太好了！」


  小櫻看到周防手上的東西，開心的笑起來，笑容像是冬日的艷陽，陽關溫暖而和煦，輕輕的撫摸著周防的臉頰。


  幸福又滿足。


  「麗子，我們走吧。」


  菜萊不合時宜的聲音從周防身後穿過來。


  「我……」


  麗子看了一眼心儀的男人，後者冷淡的瞥了她一眼。


  一眼，如同野獸即將撕裂血肉,恐怖冷淡又帶著疏離。


  恐怖可怕！

  麗子莫名的打了個寒顫，縮了縮腦袋，把准說的話咽回去，低頭往門口走，拉住好友的手，說話帶著一點點委屈的哭腔。


  「菜萊，我們回去吧。」


  「好……」


  菜萊走到門口，回頭又忘裡面看了一眼，最後不舍的跟著麗子離開小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