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探察
烏塵目光戒備的望著那年老黑猿，沉聲道：「你想做什麼？」
那年老黑猿抬頭看了烏塵一眼，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發出一個有些艱難的聲音。
烏塵不由訝然，那年老黑猿竟然說出了一個「我」字，雖然這個字含混不清，不仔細聽，很容易跟一般的黑猿鳴叫混在一起，但還是被烏塵分辨了出來。
剛才烏塵問話，其實只是出於習慣，他根本沒有想到這個年老黑猿竟然真的可以說話。
見這個老猿沒有惡意，烏塵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便引著老猿來到一個僻靜的所在。
「現在你可以說了。」烏塵轉過身來道。
年老黑猿依舊是和先前那樣，努力了很久又擠出幾個字。
不過它說的雖然緩慢，但是加上手勢和表情，烏塵倒是能大概判斷出的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不知過了多久，等年老黑猿完全說完。
烏塵終於明白了事情的梗概。
原來此處山谷一直為金眼熊獅所盤踞，山谷背後那條深澗作為界限，對面瀑布所在的高山則為巨型黑猿的駐留之所。
任何一方都不會輕易踏入對方的領地。
可是在不久前開始，黑色巨猿所在的高山，也就是瀑布沖流而下的山峰，總是無緣無故的發出陣陣轟鳴，並伴隨著大山震動搖撼。
種種異象讓黑色巨猿們，心生畏懼不安，覺得這是大山將要傾倒崩塌的先兆。
所以黑色巨猿們想要進入金眼熊獅的領地避難，衝突也就由此而起。
聽明白后，烏塵對於年老黑猿的反感情緒少了一些。
正在這時，
忽然一陣隆隆的巨響，隱隱傳來。
烏塵感覺腳下的地面有些微微顫抖。
年老黑猿指了指聲音來的方向，又向烏塵示意，好像是在說就是這個聲音。
這聲音好似來自地底，在山谷這邊都這麼大，那在黑色巨猿駐留的地方必然更大。
也難怪黑色巨猿們都心生畏懼。
烏塵想到此處，道：「前輩來此跟晚輩說明情況，定然是不想和金眼熊獅它們發生衝突。
不如這樣，明日我隨前輩去探察一下究竟，若是貴族領地下，確有危難隱藏其中。
就讓我的朋友它們，讓出一些地方，為前輩等作為躲避災禍的暫時住處。
你看如何？」
年老黑猿雖然說話不靈活，但是聽烏塵的話，卻是反應極快，不迭的點頭。
烏塵對於這年老黑猿的靈性，暗暗點頭。如果這年老黑猿修為再高一些，或者活的更長一些，恐怕真的可以口吐人言也不一定。
卻不知這年老黑猿，早已經瀕臨本身壽元的極限，想要再升已是不可能了。
第二日，烏塵把事情跟小白交代了一番。
小白點點頭離去，看來是跟黃色金眼熊獅報告去了。
不一會兒小白帶著黃色金眼熊獅同意的消息回來。
就這樣，烏塵在幾十頭金眼熊獅的目送下，來到昨天爭鬥的場地。
等候在哪裡黑色巨猿的數量只有二個。
就是昨日那兩頭年輕的黑色巨猿。
見到烏塵到來，它們先是怪嘯一聲，便如昨天一樣，在深澗兩端拉起藤蔓。
烏塵抱著不足尺許大小的小白，落到藤蔓上，示意七劍和金眼熊獅先回去，等他消息。
此去只是探明情況，人太多反而不好。
烏塵便沒有帶七劍來。
沿著藤蔓，來到對面。
但見湍急的瀑布，從上方轟然砸下。
粗大的水流，衝擊在人身上，徹骨生寒。
穿過瀑布，來到巨石上，瀑布就相當於掛在外面的一張門帘一般。
緊貼山壁的巨石上，有一條十分狹窄，但高有數丈許的凹槽。
對於巨猿來說，這數丈的凹槽還是狹小。但是對於烏塵來說卻是寬鬆無比。
兩頭黑猿在前方引路，沿著這條山壁內的凹槽，向上行去。
烏塵一邊走一邊心生差異。
滔滔不絕瀑布，雷鳴般的水流就在身側奔流而下。
這緊貼山壁的凹槽，就如同盤山道一般附著在瀑布下的絕壁上。
隨著越往上走，視野逐漸開闊。
瀑布如簾幕，在水流的縫隙間，可以看到遠方山巒匍匐嵯峨，雲霧裊娜蒸騰。
雖然天氣微陰，並不疏朗。但是一眼望過去，依舊讓人心神為之一清。
若不是特地探察這高山絕瀑異狀的話，這裡倒是一個觀賞遊玩的好去處。
走了不知多久，上方瀑布彷彿沒有盡頭一般，仍是從上方傾瀉而下。
這時兩頭黑猿的巨大身影，一晃消失不見。
烏塵走上前，卻見一個高闊無比的山洞洞口，出現在眼前。
年老黑猿，站在最前方，無數或老或幼的黑猿站在他的身後。
烏塵大概估計了一下黑猿的數量，不由暗笑一聲。
難怪這年老黑猿，修為絕高，卻是不想跟金眼熊獅起衝突。
昨天看到的黑色巨猿族群最為強大的力量，除開它們，此刻在這裡的年老傷病的黑色巨猿和幼小黑色巨猿，數目多得多。
若是真是兩個族群產生衝突，金眼熊獅固然損失慘重，黑色巨猿只會死傷更多。
年老黑猿帶著這麼都老病和幼小的黑猿出現在烏塵面前，無疑也表示出了自己的誠意。
對於這年老黑猿的心智，烏塵越發讚賞起來。
正在這時，
轟一聲！
巨響響在腳下。
緊跟著整個山洞搖晃，撲簌簌的有數塊尺許大小的石頭從上方掉了下來。
看著這群黑色巨猿淡定的樣子，烏塵知道年老黑猿並沒有騙自己。
隨之猿群中分開一條道路，在年老黑猿的帶領下，向裡面行去。
烏塵越走越是心驚，但見大大小小的洞穴，出現在左右。
他甚至在懷疑，是不是因為他們把山都掏空了，支撐不住上面的山體，所以才會有如此的異動。
那年老黑猿似乎想到了烏塵的念頭，轉過頭來，對著烏塵一陣比劃，彷彿是在說：「此處已經這樣存在了幾千年，一直如此，絕對不是上方的問題。」
烏塵點了點頭，就在這時年老黑猿的腳下方向一變，烏塵也隨之一轉。
接下來，烏塵幾乎不相信眼前的場景，在他前方，竟出現一個其大無比的深淵。
也就是說這整座大山的中心，本來就是空的。
幽暗深邃的深淵，好似一隻荒獸張開巨口，等待著人們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