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選擇

  「你我並無師徒緣分。還是不要拜了吧。」蒼老的聲音冷然道。


  鄭蓉聞言一怔道：「宗師大人，是不是烏塵有什麼地方做錯了？我馬上讓他改.……」說著她一拉烏塵的手道：「烏塵，快，快給宗師大人賠.……」


  卻在這時那個聲音又道：「你想錯了。我不收他。


  是因為我的靈道乃是漸行之道，耐心之道。


  他要走的靈道，乃是天才之道，直通之道。


  兩者相去甚遠，跟我修行只會誤了他。」


  鄭蓉有些不甘的道：「宗師大人，蒼雲古國及周圍邊國在內，以您老人家的靈道修為為最。您都不收他，難道讓他的天賦就這麼浪費下去嗎？」


  蒼老的聲音，沒有來由的嘆了一聲道：「我道神宮靈術一脈，百年前便已是枯萎之木，所剩的只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


  聽你說此子表現優異，還以為終於等到一個有緣之人，可傳我一身衣缽。


  然而天意弄人，此子與我並無緣分。


  鄭蓉，我且問你，你帶他來，究竟是為了我們道神宮靈道能再出一位天才？還是想讓他有更高更遠的前途？」


  「宗師大人，這兩者有什麼區別嗎？」鄭蓉道。


  蒼老聲音道：「當然有，你若只是為了道神宮能夠再出一位天才，那就把烏塵帶回去，把那琉璃珠雲和北堂紫月兩名弟子帶來。


  她們的天賦雖然比不上烏塵，但是卻與我相合。


  如果你是為了第二點，那就讓烏塵去姑射雲崖，參加東川靈道弟子甄選。」


  「弟子當然是想讓烏塵有個更高更遠的前途。


  東川？宗師大人您的意思是？？」鄭蓉聞言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宗師蒼老的聲音道：「不錯。


  元荒浩土，靈武并行，各有優劣。因為靈道弟子資質難求，所以武道遠比靈道興盛昌隆。


  這一點在我們西川之地，尤其明顯。以至於西川十大國，五十小邊國，留存的靈道底蘊不過一掌之數。


  但是東川卻不一樣，那裡的靈道宗門林立，足以與武道門派分庭抗禮。


  西川強於武道，東川勝在靈門。


  烏塵的靈道資質，在我們西川或許算的上頂尖，但是到了東川，或許只能算中游偏上。


  他的靈道應該就在那裡！」


  「可就算烏塵被選上了，他小小年紀，如何穿過數十萬大山和廣袤荒野阻隔到達東川？

  據我所知，幾百年前，也有一個和烏塵一樣靈道資質卓越的弟子，被東川靈門選中。可是在穿渡過程中，丟了性命。


  宗師大人，您想想辦法吧。」鄭蓉懇求道。


  「修鍊之路，本就是與天爭勝，與人爭勝。


  數十萬大山雖多，可是跟修行道路上的峰巒相比又算得什麼？

  西川與東川，遠與不遠，險於不險，都在於一個人的心智堅與不堅。」宗師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向烏塵道：「


  烏塵，現在我也給你兩條路，一條路就是剛剛所說的你需前往姑射雲崖，參加東川靈門甄選，若是被選中，你需要自己前往東川，其中艱難險阻甚至可能丟了性命。


  也可能到了東川，你的表現或許也未必能夠引起東川靈門的注意，而成為一個普通的靈道弟子。


  另一條路就是如果你沒有被選中，或許你不想去東川冒險。


  我可以為你開一個特例，允許你在我教授琉璃珠雲和北堂紫月的時候，在一旁旁聽，但是我不會傳授你任何靈法靈技，也不會回答你的任何疑問。


  兩個你選哪一個？」


  「回稟宗師大人，弟子願意選第一個！」烏塵想都沒想道。


  一旁的鄭蓉想要阻止他，都沒有來得及。


  「喔？」宗師大人有些意外的發出一絲驚訝的聲音：「烏塵，你怎麼回答的這麼快？

  難道是沒有聽到我先前說的去往東川的道路有多麼困難和危險？」


  「弟子剛剛聽的很清楚，也明白東西兩川之間的遙遠和危險。


  本來弟子準備一直留在道神宮，但是聽了宗師大人的話，弟子有一點不服。所以想試試！」


  烏塵不疾不徐的道。


  「烏塵，亂說什麼呢？宗師大人的話，都是對的。你有什麼可不服的？」鄭蓉嗔怪道。


  「呵呵，無妨，無妨。烏塵你說我說的哪點你不服？」宗師大人蒼老的聲音中，似乎帶了一絲少有的興緻。


  「其實宗師大人說的都是對的。


  只是有一點，宗師大人說弟子可能會成為一個普通的靈道弟子。」烏塵說著停了一下。


  「這有什麼問題嗎？」宗師大人問道。


  「或許宗師大人會以為弟子狂妄。但是弟子還是要說，不管到不到得了東川，弟子絕對不會是一個普通的靈道弟子！」


  烏塵傲然道。


  玉璧后的宗師大人，似乎是愣了一下，許久發出一陣會心的笑聲道：「


  少年意氣，氣勢蓬勃。


  果然不錯！


  烏塵，你就應該去東川。


  在你離開之前，我想問問你，是否願意在兩年之後代表道神宮參加雪龍山十國大比。


  你現在不必回答，如果今天的這番話，兩年之後你還記得，就回來。如果忘了，就當從來沒有發生過。」


  鄭蓉看了看烏塵，欲言又止。卻在這時，烏塵道：「宗師和教習大人放心，不管烏塵走到哪裡，都是道神宮的弟子。


  兩年後雪龍山弟子一定趕到！」


  「好好好！」宗師大人一臉說了三個好字，卻只見玉璧上，忽然射出三道白光，落在了烏塵前方。


  烏塵張開手接住，卻見是三張空白的紙條。


  「此去姑射雲崖，東川之行。路途遙遠，艱難險惡，我贈你三道救命靈符，滴入你的鮮血，即可使用。


  切記，不到生死危難時刻，千萬不要動用！」


  「多謝宗師大人。」烏塵趕緊收好靈符，恭聲道。


  「烏塵退下吧，我有話與你的教習說。」宗師大人道。


  烏塵倒退出洞外。


  洞中只剩下鄭蓉一個人站在那裡。


  但見鄭蓉無聲的走上一步：「宗師大人，您為何讓他一人去東川？」


  「怎麼？捨不得？」宗師大人蒼老的聲音中，多了一絲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