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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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上有仙山，虛無縹緲間。


  荒海之中這座雄山，名為神水山，山上的丹門是為神水門。


  遠遠看去，但見神水山周圍有白雲纏繞起伏，有瑞鳥展翅盤旋，好似神仙門庭一般。


  巨船之上的少年們，懷著無比崇敬的目光，看著越來越近的神水山山門，心也跟著一點點的提了起來。


  一條羊腸小道，從神水山山腰之處伸下，直達山腳。


  羊腸小道的旁邊，是一塊巨大的石碑。


  石碑之上寫著兩個大字「神水」，石碑旁邊一個面容枯瘦，衣衫破舊的老者閉目盤膝而坐，仿若老僧入定。


  烏塵跟眾人一起從巨船之上來到山腳前方的空地上。


  「見過枯老！」帶領眾人的中年男子，來到石碑旁邊的老者面前，恭聲道。


  那老者並未回答他的話語，閉著眼睛道：「想要登山之人，把手掌覆於石碑之上。


  能使石碑作響，即為有緣人，可入山。


  不響則為無緣，不得入山！」


  老者說完閉口不言，眼睛也沒有睜開的跡象。


  那見禮的中年男子，不敢大意，轉過身來，看了眾人一眼道：「你們都聽清楚了吧，如果清楚了就走上前來，接受本門第一道考驗，叩山石！」


  話音落地，眾人微微一凜，本來這些人就有些緊張，卻沒有想到，剛從船上下來，就要進行第一道考驗。


  如果不能使山石發出聲響，只能原路返回。


  中年男子發話之後，良久都沒有人敢上前去。


  誰也不願意，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中年男子眉頭皺了一下，沉聲道：「如果你們都不敢上前，那就回去吧。


  本門不需要畏葸，懦弱之輩。」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聲音道：「我來試試。」


  眾人循聲望去，但見說話之人乃是一名英氣勃發的少女，約有十六七歲。


  中年男子看了那少女一眼，頗為讚賞的點點頭道：「上前來。」


  只見她來到石碑前方，向一旁的老者和中年男子分別見了一禮，而後伸出手掌，覆於石碑之上。


  叮！

  一聲脆玉撞擊一般的微鳴從石碑中傳出。


  「其聲清越，資質中上，可入山門。」中年男子看那少女一眼，沉聲道。


  少女再次行了一禮，向一旁的台階之上走去。


  眼看這少女走上台階，後面又有一人走了上來。


  不一會兒石碑之上，傳來一陣嘩啦嘩啦的雜響，有點像噪音。


  站在石碑前，是一個身材瘦小的少年，身體綳得筆直，緊張到了極點。


  中年男子眉頭皺了一下道：「聲如沙石，資質中等偏下。」


  說完之後，中年男子遲遲沒有接下來的話語，停頓下來。


  場中一片安靜，都把目光匯聚過來。


  石碑前的少年，身體更是微微顫抖起來。


  「勉強可入山門。」中年男子想了一會，還是說了出來。


  那石碑前的少年，感激的看了中年男子一樣，深深鞠了一躬，而後向台階上跑去。


  眼看兩個人都成功通過，在後面圍觀的人們心思活絡起來。


  「看起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接下來，一個身材高壯的胖子，大步來到石碑前方，把油膩的大手向石碑上一拍。


  除了他手掌拍到石碑上發出啪的一聲外。


  石碑之中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那大胖子，一連用手拍了幾下，石碑之上沒有絲毫響動傳出。


  「與本門無緣，馬上離開！」中年男子面容冷冽道。


  那大胖子還想說什麼，卻在這時，走上兩名身穿黑衣青年的把他的兩隻胳膊一架，向後方走去。


  接下來人們一個接著一個的上前。


  說也奇怪，就是每個人上前把手掌放到石碑表面上，只要是與本門有緣，就會發出聲響。


  當然發不出聲響也有不少。


  旁邊的中年男子則對聲音的大小，做出評語，一般都是中下，中等，向第一個少女的中上的評語，很少出現。


  烏塵和熊小寶兩人排在隊伍靠後的位置。


  這神水門測驗資質的方法，跟靈道和武道有很大不同。


  烏塵一邊看一邊想道。


  就在這時，忽然一聲清鳴響起，這個聲音聽起來有點像第一個少女所激發的脆玉之聲，但響亮程度上大大超出。


  就好像一隻瑞鳥，在仰首鳴叫一般。


  不只是參選的這些人，站在石碑旁邊的中年男子，也是有些驚訝的看著石碑前方之人。


  那是一個面容俊朗的少年。


  烏塵仔細一看，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放火燒熊小寶的那個青年。


  熊小寶把嘴一撇道：「狗屎運。


  陳武，等下我一定要滅了他的威風。」


  石碑旁那名盤坐的老者，眼皮微微抖動了一下，便平靜了下來。


  「聲如鷹鳥，資質上等，可入山門。」中年男子臉上罕有一絲笑容，一閃而沒。


  那青年恭敬的向中年男子行了一禮，走一旁卻沒有直接登上台階。


  因為在他後面就是那個娃娃臉的少女。


  但見那少女把小手向石碑上一放。


  咚的一聲。


  就好像木棒敲打在蔥綠的竹筒之上發出的聲音，這個聲音雖然說不上特別大，但不知為何給人一種蒼翠濃郁的綠意。


  中年男子，怔了一下，笑道：「聲若竹吟，木屬資質上等，不錯，可入山門。」


  眾人都注意到中年男子在資質上等前面，加了「木屬」二字，又多了不錯兩字的評語，可見對於這少女的滿意程度，比他哥哥還要多上一絲。


  娃娃臉少女似乎沒有在意到這些細微的差別，在聽到可入山門之後，就蹦跳著走到他哥哥的面前。


  在這兩兄妹過後，上去測驗的人，轉眼過了數百人，都沒有出彩的。


  偶爾有個中等偏上的，中年男子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更別說現出笑意。


  就在這時，忽然一道銳鳴從石碑響起，石碑前方站立的乃是一個面色冰冷的美貌少女。


  中年男子臉上現出笑容，大聲道：「聲如鳴鳳，資質上上等，非常好，可入山門。」


  這時一邊的盤膝老者也難得的睜開了一條細微的縫隙在那女子臉上掃了一下，重新閉上。


  眾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資質上上等，參選的人數已經過去一大半，這是唯一的一個被稱為上上等資質的人。


  就在人們的目光都匯聚到那少女身上之時，才發現這少女一張玉臉超凡脫俗，如同仙子臨凡一般。


  這少女向中年男子行了一禮，向台階走去。


  中年男子點了一下頭，向後方的眾人道：「大家都不必擔心，也不必羨慕。


  丹法本是仙途，冥冥自有天定，你們能夠來到這裡，就已經是超出凡人許多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中年男子的話語起了作用，在他說完之後，竟然一連冒出五個中等偏上資質的弟子。


  雖然中等偏上資質，算不上最好，但是接連出現，還是很讓人吃驚的。


  本來以為在一連串的資質不錯的弟子出現后，就應該低落下來。


  哪知道就在這時一個面容沉冷的少年，來到石碑前方，按了上去。


  吼！

  一聲！

  巨大的聲音，真的眾人一陣頭皮發麻，耳鼓作響。


  就連中年男子，也是嚇了一跳。


  只見他望著石碑前方的少年，看了好幾眼，才沉聲道：「聲如虎吼，，振聾發聵，資質上上等，非常不錯，可入山門！」


  嘩！

  此言一出，人群中引發一陣狂潮。


  眾人並非是僅僅因為中年男子的評語，更因為這石碑上竟然能發出勐虎的吼叫之聲，怎能不讓人色變？

  自從這人過後，走上去測驗之人，彷彿被那虎吼之聲驚嚇到了。


  竟然一連百餘人都不能讓石碑發出聲音，好不容等來一個還是個資質中等偏下。


  中年男子思考了好長一會兒，才說出了「勉強可入山門」的評語。


  從這以後又是數十人，無法激發石碑作響。


  眼看剩下的沒有幾個人了，好不容易走上來一個人，讓石碑發出了響動。


  中年男子，眉頭緊皺，半天才道：「資質下等，不可入門。」


  熊小寶和烏塵排在隊伍最後。


  走上去之前，熊小寶拍拍胸脯自信無比的向烏塵道：「兄弟，看我上去，超越所有人。」


  說完熊小寶仰頭闊步，來到石碑前方，把肥手向石碑上一放。


  可惜的是，石碑之上沒有半點響動！

  「難道是石碑累了？」熊小寶自言自語的把手拿了下來，換另一隻手放了上去。


  中年男子看到此處，臉上肌肉抽出了一下，不行就不行，跟手有什麼關係？

  就在他準備喝止的時候，忽然石碑之上發出一陣低微的聲音。


  「哼！哼！」


  中年男子，以為自己聽錯，又側過身子聽了一次。


  「哼！哼！」


  「哈哈哈，哈哈哈。有聲音了，有聲音了。」熊小寶喜出望外大聲道。


  中年男子，嘴角動了一動，冷聲道：「聲如豬哼，資質下下等，不得入門！」


  「不，不會吧。像我這樣的天才，竟然無法入門？


  不行，我再試一次。」熊小寶，正想再把手伸上去。


  忽然他的肥胖身子不知為何離開了地面。


  熊小寶抬頭一看，卻見兩個面容兇惡的壯漢，正冷冷的看著他。


  熊小寶心中一急，看向中年男子大聲道：「前輩，我是自己人啊，自己人。」


  說著他從懷裡逃出來一物，向晃了兩晃。


  中年男子眉頭皺了一下，道：「把他放下。」


  兩名壯漢放開手，熊小寶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中年男子面前，把手中的東西交到他手中道：「這，這是我師傅讓我交給你們的。」


  「你師傅是誰？」中年男子問道。


  熊小寶一聽有門兒，自來熟的笑道：「稟師叔，我師傅就是蒼松子。」


  「哦？蒼松子啊原來是。」中年男子做恍然大悟狀。


  熊小寶狠狠的握了一下拳頭：「成了！」


  哪知道中年男子面色陡然一冷，把熊小寶給他的東西，又扔回給他道：「不好意思，不認識。」


  說著那兩名大漢再次把熊小寶架起。


  任憑熊小寶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


  這時中年男子的目光，落到烏塵身上道：「就剩你最後一個了，上前來吧。」


  烏塵走到石碑之前，並沒有把手伸出而是向中年男子行了一禮道：「前輩，晚輩在測試之前，有一個請求，希望您能答應。」


  中年男子先是愣了一下，笑道：「還真是新鮮，你一個尚未參加測選的弟子，有什麼資格請求我？


  也罷。


  你說什麼事情？」


  烏塵指了一下正在被拖著離開的熊小寶道：「那是我的朋友，如果我測試合格的話，可不可以讓他留下來陪我？」


  中年男子面色一沉道：「笑話。


  我神水門的叩山石測驗，向來是有緣者入，無緣者出。


  你能不能進入我門還兩說，居然敢大言不慚，讓我收留資質不足的弟子。


  你不用測了，你走吧。」


  中年男子冷然的擺擺手道。


  烏塵面色淡然的道：「前輩誤會了，這只是晚輩的一個請求。


  答不答應在於前輩，晚輩沒有絲毫強迫前輩的意思。


  打擾了。」


  烏塵說完拱了拱手，轉身向熊小寶走去。


  中年男子愣了一下，沒有想到這個少年，竟然真的測都不測，轉身就走，沒有半點留戀。


  他見過的應選弟子，不知凡幾，但是像這樣絲毫沒有把神水門放在心上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就在這時，一旁的盤膝老者忽然沉聲道：「給他一個機會！」


  「枯老，這不合規矩.……」中年男子頗為為難的看著老者。


  但那老者閉目不言，彷彿什麼都沒有聽見一般。


  別看這老者衣衫襤褸，容貌枯藁，可是神水門沒有一個人敢輕看於他，就算掌門也要恭敬對待。


  想到此處，中年男子一咬牙道：「慢！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但是我也有一個條件！」


  烏塵聞言，轉過身來。


  後方的熊小寶也被兩名大漢放下，走到烏塵身邊。


  「一般人資質只要是中等偏下，便認定為與本門有足夠的緣分，可入山門，進行後面考驗，甚至成為本門弟子。


  但你為他人出頭，如果標準還跟別人一樣，那就是對別人的不公平。」中年男子望著烏塵，冷然道。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