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廣場拍賣
“相傳津海鎮雖是四隅背巷,但就算是雪宵雨夜,也是燈火閃耀,能夠清楚地聽到小販合轍押韻、聲聲入耳的叫賣聲。看來傳言並不可信。”秦巡月拉著蘇伴星出來,“也不知道他們去哪了?”
這哪裏是鬧市如潮,根本就是萬人空巷嘛,不僅如此,家家戶戶門窗緊閉。與此相反的是遠方的祭壇廣場,不知為何就圍上了許多人。
祭壇廣場一聽就是是用於祭祀活動的台形建築。祭祀製度最初在林中空地上舉行,後來逐漸演變為用土築台。而寧城皇都的天壇,不僅建築材料一流,而且設備齊全、設計合理,是天下最為神秘高級的祭拜場所。
在無數次的獻祭過程中,作為祭品的犧牲,與所為之奉獻神靈之間,逐漸建立了一種神秘的一一對應關係。所以用於祭祀的地方,這種地方多半保留有古陣法。
此時進入酉時,天色已昏,如何在這個時辰行祭祀禮?三人覺得有異,對視一眼,走向祭壇廣場。
津海鎮的祭壇廣場造型古樸簡單,一個圓形的土築台,外加一尊古老的雕像。這尊雕像,有四層樓高,因其高度,在不甚富裕的津海鎮已經是眾人仰望的存在了。雕像長得很像琉國的太陽神塔。灰石砌成,或許從前有用金粉粉刷,但現如今已經脫落,隻殘留著點點金斑。
從當地人口中得知,塔頂是黑曜石做的一輪月牙,塔中央有黑墨描繪的“太陽之臉”和“暗黑之星”注視整個廣場,最底端“地底之星”則照耀著“逝去的世界”。隻因為年代久遠,如今已經不清晰。
如今這祭壇廣場舉行拍賣會,要問為什麽在這個時辰舉行,回答他們的老伯,雙手合十,拜了拜,然後長歎一口氣,
“因為他們賣的是靈獸!”
靈獸就是萬壽山附近的人對獸族人的稱呼,他們果然是知道獸族存在的。可是他們卻從來不會對外說出,反而與獸族和睦相處。對於獸族他們有著天生的尊敬和信賴,他們相信隻有照顧好了獸族,神獸才會繼續庇佑他們。這也是為什麽,萬壽山的存在對於外界一直都隻是個傳說。
但是賣獸寵也不算什麽稀奇的事,獸族化為原形和一些小動物並沒有區別。當年沒來得及遷入萬壽山的,因為各種原因跑出萬壽山的。總之一旦出了萬壽山,就失去了神獸的庇佑,會不會被捉,一切隻能靠自己。
淪為獸寵的獸族一般都喪失了尊嚴,被迫與人族簽訂主仆契約。不是從事一些人不願意做的重活累活,就是像玩具一樣供人褻玩、發泄。當然還有一部分會成為戰寵,增強人族的戰鬥力。戰寵的待遇會好些,主人一般還會為了提高自身實力,給戰寵一些靈藥補養,給它們修煉的機會。
隻有極少數的獸寵能夠簽訂生死契約,那還是除非遇上了肯平心相待的“好人”。而這個“好人”又恰巧願意舍命試上一試。畢竟生死契約並不常見,相應地,成功率也極低。一旦失敗還會累及契約者。契約,一直是陣法中一門高深的藝術。
所以,獸族一旦成了獸寵,前途基本上是玩完了。當然這種情況非常珍稀,而且被捉到的靈獸能力都不會太強。如果不是像離一般可以化形的高手,誰會吃飽了撐著出來閑逛呐。萬壽山作為獸族的最後的基地,可如今,它的附近竟然出現了公然拍賣!
“唉,你們有所不知。就在三天前萬壽山遭難了!神獸也保護不了它們了,神獸也不會保佑我們了!我們都大難臨頭了!”老伯仰天苦歎,神色淒惶,老淚縱痕。
“三天前,是那場地震嗎?”蘇伴星問道,就是因為那次地震他才有機會逃脫,說到底他還要感謝那場地震呢,沒想到那場地震竟是獸族的災難。
老伯點點頭,指向人群中間,“他們這些耍刀的原先隻是進山打獵,可是現在連會說話的靈獸都不放過了。”老伯聲音裏帶著乞求,直覺告訴他眼前這一男一女可以挽救一切。
將祭壇廣場圍的水泄不通的人,果然有的胸脯橫闊,骨健筋強,下盤沉穩,有的耍刀弄劍,自帶武器,一看就是練家子。他們正聚精會神地盯著壇中的拍賣品。
他們好不容易擠到前幾排,隻見高大的雕像下麵散亂地擺著數十隻大鐵籠子。這些籠子均以陳鐵打造,堅硬非常。可是獸族精通煉器,對它們而言也並非難以打開。能夠一次性困住它們,必然有些玄機。
其餘籠子均已走空,隻剩下場中最大的一隻,上麵用黑帆布遮擋讓人看不見內裏,隻是很奇怪的是那隻籠子不斷發出劈裏啪啦的電花,難道裏麵關著一隻會放電的靈獸?想到這裏全場武林人士都瘋狂了,要知道在比武中有一隻會放電的靈獸坐鎮,那將是多麽大的助力啊。
這時,一個彪形大漢走向台中央。此人七尺以上身材,麵圓身黑,腮邊長短淡黃須,身上交加烏黑點,兩隻腿上刺著兩個飛天夜叉。也不多說,徑直掀開了籠子上的黑帆布。就在黑帆布掀開的那一刹那,人群中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喊價聲。
“一萬兩!”
“兩萬兩!”
“五萬兩!”
“十萬兩!”
起價竟然是以萬兩為基數的!有的還以物相壓,“十萬兩外加祖傳黃玉佩一塊!”
因為是草市,沒有一定秩序維護,競爭不過的人甚至對罵起來,“十萬兩,你丫出得起嗎。該不是賣老婆賣孩子湊錢吧。”
“你才賣,你賣你全家!”
“嘿嘿,這麽強的獸寵,就是賣我全家,我也願意!”
“賣你全家也不夠!”……
而那彪形大漢隻管收錢,對於這一切自然是不會過問。
被沸騰的人流一衝,蘇伴星借勢壓到前排,卻沒了興致,因為他突然發現秦巡月不見了!人流一衝走得急,卻不曾想在人流中與秦巡月衝散了。而他甚至連什麽時候不見的都不知道,這般人海茫茫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