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獨孤求敗
「啾啾啾啾······」
「獨孤求敗······」
這個時候忽然一陣飄忽的聲音傳來,伴隨著雷雨,如怨如訴,如泣如慕,極為恐怖。
幾個書生不由停了下來,身體顫顫發抖。
早就聽說,這荒山野嶺,晚上容易鬧鬼。曾經就有客商晚上趕夜路,在山間被女鬼吸幹了陽氣,被人發現的時候,只剩下一具被挖出了心臟的乾屍。
那件案子曾經轟動一時,動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連大理寺都驚動了,卻沒有查出一個結果,成了一樁懸案。
案宗至今還在府衙里,束之高閣。
「不會、不會是有鬼吧?」
一個書生上牙齒碰到下牙齒,撞的嘚嘚直響。
他這一出聲,一陣冷風夾著冷雨吹了進來,幾個書生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渾身感覺更冷了。
他們都沒有注意到。
本來睡得死沉的乞丐忽然睜開了眼睛。
在他開眼的剎那,眼中驟然爆射出凜然劍氣。
虛室生白,整個破廟都在乞丐睜開眼睛的時候,剎那間變得雪亮。
雪亮的光無比刺目,所有人都感覺肌膚一陣刺痛,彷彿有利刃懸在身上,好像自己的性命已經寄存到了別人的手裡,一種極其不安定、不踏實的感覺,在心底浮現出來。如若飄在空中的柳絮,沒有著落。
「轟隆隆隆······」
一陣雷聲由遠及近。
「嘭嘭嘭~」
幾個輕微的聲音忽然響起。
易小晶朝著聲音響起的地方看去。
「咔嚓!」
正好天空一道閃電劈了下來,整個天地之間一片閃亮。
那幾個書生倒在地上。
竟然不知何時,已經被人無聲無息的殺掉了。在他們的身體上看不到任何的傷口,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停留在之前的驚嚇之中,毫無反應的就已經被人給殺掉了。
這讓易小晶感到一陣膽寒。
在透亮的閃電光芒之中,一個黑色的身影如同煙氣一般,只是一閃,就彷彿散開的青煙一般消失不見了。
「噌~」
一聲碰撞,一股狂風襲來。吹得整個破廟之中一片凌亂。那一尊神像,徹底被吹落地上,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年風雨的神像摔成了一地碎屑。
「啊~」
幾聲慘叫。
那貴公子吳印和他的兩位美眷,被狂風吹飛,撞到了牆上,跌落地上,哎哎喲喲的呻吟著。
這個時候,易小晶才看清楚了剛剛那一道如同一道黑煙一樣的人。
那是一個身穿黑衣,臉上帶著黑色惡鬼面具的人,此時手中一根不知道什麼材料製成的權杖,周身通亮,大約有三尺二,發出烏蒙蒙的光芒,帶著一股邪惡的氣息,看上一眼都感覺無盡的惡念來襲。
「噬心骨,看來是夢魔洞的人了。」
花道長摸出一柄摺扇來,搖著扇子,不緊不慢的輕聲說道。
明月皺眉說道:「夢魔洞位於漠北,竟然敢如此深入大宋腹地?」
花道長合上扇面,湊近了明月,朝著那惡鬼面具的黑衣人,輕聲說道:「你且看看他的對手是誰?
獨孤求敗殺了夢魔洞的洞主,他們怎能善罷甘休?」
黑衣人的對面,那乞丐手中一柄斷劍,正頂著噬心骨。
那柄斷劍的劍身,原先應該有三尺余長,此時只有兩尺有餘。
劍身上面還有一些無比玄奧符文,此時閃爍著暗淡的銀色光芒,光芒明滅不斷,帶著穿山斷岳的氣勢。
從這一柄斷劍的勢,可以推斷,這一柄神劍,在沒斷之前,肯定是一柄所向披靡的神器!
「咳咳······」
乞丐忽然咳了兩聲。
「啾啾啾啾······獨孤求敗,你傷勢可是更重了!」
那黑衣人陰測測的笑了幾聲,聲音驟然變得狠唳起來:「獨孤求敗,你殺我夢魔洞洞主,今夜必要與你有一個了斷!」
「我獨孤求敗八歲學劍,十八歲出山以來,十年之間,從未敗績,小小夢使,想要殺我,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獨孤求敗挺直了腰背,整個人沐浴在銀色的光芒之中。整個人彷彿一柄劍,一柄無堅不摧,無往不繼的神劍!
整個人變得從容,淡雅,驕傲,自信。
即便身上穿的破爛,即便是烏頭垢面。
但是在這一刻,他身上的鋒芒讓人不敢直視!
沒有人敢小看他!
「哼!仙夢遊!」
黑衣人瞬間變換成了一團黑色的煙氣,眼睜睜的消失在了易小晶的眼中。
這不是黑衣人真的變成了一團煙,而是易小晶的眼睛已經跟不上黑衣人的速度。
這讓易小晶心提了起來。
如果這個黑衣人朝著自己來的話,自己根本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易小晶雙眼之中湛藍色的電光爆射,眼前的虛空之中甚至噼里啪啦的閃爍。
在從紫霄派得了紫霄雷法之後,易小晶按照修鍊,到了現在,只差一絲就能進入妖雷境界。
但是,不知道差了點什麼,一直不得要領,只那臨門一腳,卻一直沒能邁入進去。
在斗雷加持之下,易小晶眼前的景象變慢許多,終於能夠看到黑衣人的身影了。
只見到黑衣人揮舞著噬心骨,只是一瞬之間,即圍繞著獨孤求敗,兩人接觸了上百下!
「轟!」
一聲巨響,殿宇上方撲簌簌的掉下一片片破碎的瓦爍和泥土來。
只見屋頂出現了一個大洞,而剛剛站在殿中打鬥的兩人,已經消失在原地了。
「獨孤求敗受傷不輕啊。」
花道長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一個白玉杯,正拿著一個小酒葫蘆,在自斟自飲。
尋常武者,到了脫胎之後,就已經是肉身不垢,如若琉璃,遍體生香了。
而獨孤求敗烏頭垢面,肯定是受了極嚴重的傷,傷了根本才會這樣。
「轟!」
外面忽然一陣巨響。
整座大山彷彿都在顫抖,整個小廟更是震動的厲害,彷彿隨時都會坍塌掉一樣。
那邊的吳印還有幾個美眷,都已經嚇傻了,在窗下縮成了一團,一個個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這會兒暴雨略小了一些。
冷風卻順著屋頂的破洞不停地往裡灌。
易小晶站起身來,走到了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