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偷來的愛
面對著她如同海棠春睡般的臉龐、芙蓉初放般的身子,耳朵聽著她盪人心馳的嬌媚聲音,他心跳加劇,小腹中像是燃起了一團火,狂涌而至的激情讓他再也無法自控,猛地抱住她,覆蓋住她的柔軟嫣紅的唇……
三個多月,他已經三個多月沒有碰一個女人。
自從遇到雪兒,他再也沒有找過一個女人,他的肌膚已經饑渴到了極點。
自從十七歲失去初夜之後,他就知道他是個性/欲多麼強的男人。
十年來,他在世界各地四處飄泊,擁有中外女人無數,長達數月沒有要一個女人,對他而言已是達到自控的極限。
體內有一股烈火熊熊燃燒,他低吼一聲,把她扛到床上,迅速地褪下自己身上所有的束縛,當他們肌膚完全相碰之時,她就如同觸電一般,全身莫名地顫慄起來。從身體散發出來的熱力讓她狂亂。看她這般羞澀,他更加興奮了。
他匍匐在她的身上,開始從她的紅唇吻起,之後狠命地舔著她的肌膚,他好狂好野,如獅如虎如豹如狼,雨點般的吻落在她的身上,在她的身上一路燃燒,那抹彎抹角,那小阜山崗,那高峰平原,還有那神秘的幽谷,都讓他痴迷,讓他瘋狂,他貪婪地掠奪著她身體,吸吮著她的每一寸肌膚,攻城掠地,所向披靡。
屋內,溫度驟然升高,兩具交/纏的身體在床上翻滾,盡情地發泄著生命的快樂!
當他們到達高/潮之時,他攥緊她的纖腰在靜夜中喊:「我愛你,雪兒,我愛你!」
良久良久,他們才停下來,他俊臉緋紅,微沁汗珠,略顯疲倦,心情卻說不出的愉快,但她卻癱軟如泥,嬌喘吁吁,幾乎無法動彈。
他今夜確實太瘋狂了,激情之下,他就像一頭索求無度的狼,不顧她是初夜,竟要了她三次,還把她弄得到處都是青瘀。
葯勁已過,她頓覺全身酸痛到了極點,忍不住呻/吟一聲。
「雪兒,疼嗎?」他溫柔地問。
「好疼。」她的雙眼閃著淚花。
「雪兒,對不起,我今晚把你弄疼了。」
「沒什麼,我是醫生,知道女人第一次都會很疼,」她羞澀地貼在他的胸前,低聲道。
「雪兒——」他長長地嘆息,滿足地抱著她。
知道她是第一次,知道她的疼痛,他心疼之極,不再說話,只是溫柔地抱著她,溫柔地吻著她的唇,力道之柔,實是無以形容,當他吻到她身上的青腫時,她身子顫了一下,他又弄痛她了,他心一緊,解開系在頸上的玉觀音,貼在她身上的青瘀處。
「雪兒,有了這塊白玉觀音,你就不會那麼疼了。」
可惜這次匆匆回來,沒有半點準備就與雪兒交好,身邊沒有帶葯,要不,早就塗在雪兒青瘀處了。
玉,溫潤,清涼,似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她竟真的不那麼痛了。
她知道這塊玉觀音,那晚楚天陌曾和她談過這塊玉。
所以她沒有問他為何有這塊玉,他也沒有和她說。
「大哥,你對我真好。」她的頭貼在他溫暖的胸前,傾聽著他剛勁有力的心跳聲,聞著他男性特有的味道,幸福地微笑著。
「雪兒,如果你今夜沒有吃藥,願不願意將身子給我?」漆黑的夜裡,他柔聲問,緊張之極,他其實不是替自己問,而是替楚天陌問。
「願意」。她羞澀地靠著依偎在他寬闊溫暖的胸懷:「大哥,我本來想結婚那夜給你的,沒想到今夜會……」
他心頭一震,痛楚,在心裡一*地漾起:
楚天陌沒有動她,一直讓她保持完璧之身,就是為了結婚那夜與她完美的性/愛。
可他卻讓她提前了從女孩到女人的歷程。
「雪兒,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做出對不住你的事情,你會不會恨我,會不會離開我呢?」他顫聲道,這句話他是替自己問的。
如果有一天,她發現和她上床的不是她最愛的楚天陌,而是他秋暮遠,她會怎麼對他?
「大哥,你怎麼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情呢?」她心裡忽然莫明的緊張起來:「你……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雪兒,我怎麼會不要你呢?我發瘋一樣愛著你呀。」他把她抱得更緊,聲音有點沙啞:「這個月我不在你身邊,每晚都在想著你,每天睜開眼睛時都希望能夠看到你。」
「大哥,你既然說愛我,那你這個多月究竟到哪兒去了,為什麼這麼久沒有半點信息?」不知不覺中,她的身體緊張得綳成一條弦,手心微微出汗。
她的人她的心全都屬於他了,她的今生不可能再和別的男人交好,如果他以後再這樣無緣無故的失蹤,她該怎麼辦呢?
「我這個月在日本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至於什麼事情,我現在暫時不能告訴你。」他感覺到她的緊張,更加溫柔地吻愛著她,續道:「雪兒,你要相信我,我在日本中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你能過上幸福的生活。」
「我相信你。」她的聲音堅定:「大哥,無論你做在日本做什麼,我都相信你不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情。」
「雪兒——」他長長地嘆息著,內心之激蕩,無以形容:
如果這些話是對他說的,他會覺得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可是,他不是,他只是一個替身。
為何楚天陌忍心這麼長時間不來看她讓她獨守空房喝得爛醉如泥?為何在這種情況下,她還會對楚天陌如此信任?
楚天陌,你辜負一個好女孩的深情,你不配獲得她的愛情,更不配擁有她的人。
你擁有相貌,名聲,地位,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就會有什麼樣的女人,可我除了雪兒,什麼都沒有。
你不可能像我那麼愛雪兒,只有我,才會全心全意地愛她。
何況,雪兒今夜已經成為我的女人。
「我的女人」,想到這兒,他心裡之甜美,無以形容。
雖然這十年來與他上床的女人多得數不清,但在他心目中,真正屬於他的女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梅樂雪。
他清清楚楚地記得,當他進入她身體的那一刻,雖然感覺到她撕裂的疼痛,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放縱自我,一次次地要她,一次次地在她美崙美央的身體中產生高/潮,他興奮得幾乎發狂。
他發瘋一樣地愛著她,又發瘋一樣地佔有了她的身體,怎能夠忍受別的男人再和她做同樣的事情?不能,絕不能,雪兒是他的,她的一切都是他的。
黑暗中,他緊緊地抱著她,目光熠熠,下了一個不可動搖的決定。
他這次絕不會再放手,他一定要和楚天陌爭到底。
俯下頭,又吻住她的紅唇,她鮮美的紅唇讓他沉醉不已。
她主動迎合著他,兩個人在漆黑的夜中又是一陣熱吻。
吻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他方才放開她,又一次把她摟在懷中,輕輕地安撫著她。
「雪兒,好晚了,睡吧!」他的目光溫柔如水。
「好的,大哥,你也睡。」
「好的。」
她睡前又主動將那塊玉觀音系在他的頸上:這是他的護身玉,上面寫著「不離不棄」,他應時時帶在身邊。
睡意朦朧,不知何時,她在他懷中睡著了。
而他卻沒睡著。
他是個地道的夜貓子,白天睡大覺,晚上精神奕奕。
雙眸再次痴痴凝眸著她,溫柔無比:
今晚的事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他以前從來沒有想過要佔有她,今晚到來,也只是想遠遠地看她而已。
本想不來,可他控制不了自己。
一個月零七天,他僅僅離開她一個月零七天,就好像過了一年。
在這三十七天,他先住在日本冷焰門附近的一家旅社。之後住在冷焰門的伙房。
白天,他不再像以前那樣蒙頭大睡,而是喬裝打扮出門,晚上他也不閑著,蜇伏著等待機會。
他在等待殺人的機會。
可這個機會似乎很難出現。
青木久洹自從那晚遇到霧月狼后返回日本,也許因為他親耳聽到霧月狼說要殺他,他整個好像變了一個人,他不再獨自出門,若非迫不得出門,身邊最少有冷焰門七殺手中的四個相陪。寸步不離。
他身上穿著防彈衣,坐著防彈車,四周都是攝像頭,別人非但無法要他的命,而且根本無法接近他的身。
就算擁有絕世武功,青木久洹保衛如此森嚴,要想殺他,也難如登天。
可秋暮遠還是做到了。
在這世上,還沒有秋暮遠殺不了的人。
他先花了七天的工夫將青木久洹的生活環境、生活習慣、甚至連每天的一舉一動都打聽得清清楚楚。
他又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混入冷焰門,喬裝打扮,在廚房裡做挑水的工人。
然後,他再花十多天的工夫等待。
終於等到了一個機會。
畢竟青木久洹是年輕人,這種枯燥無聊的日子過得久了,任誰也受不了。
何況,平淡的日子一天天過去,沒有半點危險跡像,青木久洹開始以為自己不動梅樂雪,霧月狼就不會找他,他這樣草木皆兵緊張兮兮實在沒必要,心漸漸放鬆下來。
那晚青木久洹帶著七殺手中的三位出門,到一個舞廳找歌伎。
秋暮遠事先潛入舞廳附近的一個茶室,找了一個絕妙的位置。
當青木久洹從防彈車下來,三殺手擁著,在他們即將進入舞廳的一剎那,秋暮遠遠遠地射出一槍。
射中青木久洹的咽喉。
鮮血激飛,霧一般的血珠四濺。
血霧迷漫了每個人的眼睛,驚飛了每個人的魂魄!
血霧散的時候,秋暮遠已經消失無蹤。
殺了青木久洹,他幾乎在第一時間內買得飛機票,搭機回國。
下機后已是夜晚,他馬上來找梅樂雪。
不是找她,是看她,遠遠地看著她。
她的房子已漆黑一片,想必已經睡著。
痴痴地立著,不知過了多久,他想到停車場開車離開。
此時,聽到她在喊救命。
未及開車,他便狂奔而去。
在這個時候,他的速度比車子還快。
他救出梅樂雪。
沒想到梅樂雪中了迷藥,他因此而與她交歡,實現了他以前只能在夢中實現的願望。
漆黑的夜中,緊緊地抱著她,他的雙眼的興奮漸漸消失,開始閃著憂傷的光芒。
雖然他剛才下定了要和楚天陌爭奪雪兒的決心,可他還是憂傷。
「大哥,你對我真好。」她的這句話,似迴音似地在他耳邊迴響。
自始自終,她都把他當成楚天陌——那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
他不是楚天陌,他是秋暮遠。
他趁著她今夜喝了□□,趁著她獨守空房,佔有她的清白之軀。
就算楚天陌不重視她,讓她獨守空房,讓她失意醉酒,也並不意味著她就可以忘記楚天陌而接受他。
如果她知道他不是楚天陌,她會不會這麼心甘情願地和他交好?如果不願意,她會不會痛不欲生?會不會恨他入骨?
如果會的話,他今夜的幸福與快樂,其實全都是偷來的。
痛,心好痛!
漆黑的夜中,他突然發現,他不知道明天怎麼面對她,不知以什麼身份去面對她:
繼續以楚天陌的身份和她相處?還是恢復秋暮遠的身份向她和盤而托?
前者,他不願。他不喜歡當人的替身。
後者,他不敢。如果梅樂雪知道真相后痛不欲生,他該怎麼辦?如果她更因此而把他逐出家門再也不見他,他更應該怎麼辦?
他以前從來不會這麼患得患失,優柔寡斷,可現在不同:
越愛她,就越怕失去她。
他只有選擇逃避。
再次抱著她溫暖的身子,吻向她的紅唇,本想輕輕一吻后離去,誰知眷戀之下,竟然久久無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