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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乖女孩,回頭是岸(三更)

  「呀,主人,你把貓妖弄到哪裡去了?」神識空間裡面的白鹿本來嗮太陽嗮的好好的,忽然想起了自家六姐,頓時間流了一把辛酸淚。


  「這個……」郁染染挑眉,她覺得這個問題妥妥的就是一個奪命題啊,她能說她完全忘記了貓妖這一茬了么?

  看了看窩在身邊呈現出發獃狀態的岑鳩薇,郁染染收起書,很慎重的問道:「鳩薇,你知道我的妖妖去哪裡了么?」


  「啊,什麼妖妖?」


  岑鳩薇也是一副狀態外的樣子,絲毫不知道郁染染在說什麼。


  「就是,修魔山撿的,那隻小奶貓,我們帶著它一起過暗道的,後來我不是把它暫時交給你了么?」


  是這樣的嗎?


  岑鳩薇睜著眼,整個人卻是一副放空的狀態,過了很久,她才靈光一現,腦子裡浮現了他們離開的時候,她看見的那一幕、


  「奧,染染姐,我想起來了,王上抱著你的貓去養了。」


  「……」妖非離那個潔癖的男人會幫她養貓?這可能嗎?


  「對的,是這樣,染染姐你打包行李的時候,王上悄悄的拎著貓走了,真的,我那時候聽見一聲貓叫過,但是覺得奇怪。回頭的時候看見了王上近身的幾個魔影衛,後來我問三哥,他說王上來看過你,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出現。可能是因為事務繁忙,來看你一下就走了。矮油,畢竟是一夜*過的交情,他不來看下你說不過去。」


  郁染染有些發矇,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出現?次奧,拎著她的貓走了,他怎麼還有臉出現?

  船猛地擺動了一下,岑鳩薇一驚,頓時罵出了聲:「哎,你這男人是不是有病啊。」


  看著濺到自己身上的涼水,岑鳩薇本來就只穿著薄薄的衣衫,被這麼一弄,頓時衣服濕透了一大半。


  ……


  容千尋回眸,視線的餘光隨意的掃了一眼岑鳩薇。


  「抱歉。」


  抱歉?這個男人還會道歉啊。


  岑鳩薇頓時愣住了,正欲發問,卻被郁染染拉住了衣袖:「你確定你看見妖妖被妖非離抱走了?」


  「是啊,確定啊。咦,染染姐你不說我還不覺得有什麼,你一說……嘿嘿,為什麼那貓你取名叫妖妖啊,是不是你把它當成王上了啊。」


  「……你想太多了。」


  郁染染轉過身,重新的躺了下去,是因為那小奶貓名字本來就叫做貓妖好嘛。


  不叫妖妖難道叫貓貓嗎?


  和妖非離沒有關係,如果她硬是將一直普通的貓跟妖非離扯上關係。


  她看直接叫做非離好了。


  來,非離來跳一個。來,非離,吃一口小魚乾。


  次奧,越想,郁染染越覺得,有點蘇的慌。


  ……


  「其實,嘿嘿,給王上起個昵稱也不錯,床地之間叫叫,多好啊。」


  「染染姐,你有沒有覺得王上跟你執氣的時候論傲嬌和貓咪有的一比?」


  「又像野豹又像貓的男人,呦呦呦,有福氣,染染姐你有福氣……」


  岑鳩薇天真的說著,船忽然又劇烈的擺動了一下。


  容千尋聽著兩個女人直言不諱的談論著床笫之事,而談論的對象又那般的敏感。


  狐疑的眸中神色莫辨。


  這個王上,是新任妖王?

  腳忽然有點使不上勁,他回眸,望了一眼郁染染和岑鳩薇。


  這下,不僅是岑鳩薇蹙眉,連郁染染的視線都移到了駕船的少年身上。


  容千尋透明色的膚色染著邪魅的光,日暮十分,幾縷彩光照在他的身上,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郁染染掃了一眼,抱緊了自己的包袱。


  「染染姐你扶著點,這個男人好像技術有點不精,萬一落水了,你千萬記得抱著浮板,我會游泳,我拉著你到對岸。」岑鳩薇懷疑的掃了幾眼容千尋,附在郁染染的耳邊小心翼翼的說道。


  「無事。」


  郁染染看著容千尋,觀察了片刻,忽然腦子裡靈光一下。


  剛才她看的那本書,是妖國的絕密,記載著是所有的大臣的信息,和他們的子嗣信息。


  仔細的看了幾眼容千尋的樣貌,郁染染打開書卷看了一眼。


  容千尋——左相庶子,胸懷文韜武略,卻意不在山河,游山泛舟,自在瀟洒,曾以一管紫簫名揚天下。


  後來,左相嫡子意外身亡,這庶子被巡迴,左相以其母生母相要挾,令其入凌源學院。


  學習三年,三年後,入朝為官。


  郁染染在看文獻資料的時候,岑鳩薇也小心翼翼的湊過來看了幾眼,這一看,頓時臉色變了變。


  左丞?


  次奧,就是那個被她外祖父壓了一籌,非常想要翻身的那個心機男?


  這個少年叫容千尋,是那個容左相的孩子?而且還是庶子啊?

  自古嫡庶尊卑有別,這個男人這上面記載的好像被左丞相傷害的挺狠的樣子啊。


  岑鳩薇眨了眨眼,腫么辦,好像是外祖父政敵的孩子呢,這可好玩了。


  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個男人娘親的命被左丞相那個壞男人威脅,她能不能想辦法讓他轉移戰線,合起伙兒來幹了左丞那卑鄙小人啊?


  「看什麼呢?」郁染染不著痕迹的合上了書,對著岑鳩薇拋了個眼神,示意她收斂神色。


  岑鳩薇會意,連忙笑了:「笑染染姐你呢,你說你看的這些「雜書」是不是都是姐夫給的。」


  「……」請問這個姐夫是誰?

  「染染姐,你說你和姐夫他這麼多個晚上恩愛纏綿,會不會有孩子了啊?」


  「岑鳩薇。」


  「嗯嗯,我在呢。」


  「你和慕卿年恩愛纏綿了這麼多次,你說你們會有孩子么?」


  「……」霧草,岑鳩薇的臉刷的就紅了,真的。


  一秒鐘變臉也不過如此,從原來侃侃而談的老司機。


  一秒鐘變成了遮遮掩掩害羞到連話都說不出來的嬌羞少女。


  「這個,我不會的,不會的,我們有預防措施。」


  「哦?什麼預防措施?」


  岑鳩薇感覺自己真的是問了個問題把自己埋了進去,臉刷的紅的不能再紅,她求救的眸子轉啊轉,對上了容千尋那戲謔和冷嘲的眸,她頓時火氣又上來了:「看什麼看啊。」


  「你確定我是在看你?」容千尋勾唇,視線掃過岑鳩薇的肚子:「珠胎暗結?你確定你愛的男人也喜歡你?」


  郁染染蹙眉,容千尋的問題太過刁鑽。


  她就躺在岑鳩薇的身後,很好的觀察視野,她可以清晰的看著某個倔強的女孩子身子僵硬了下,而後握拳。


  剛想開口,卻忽然想到。


  慕卿年,她印象中溫潤如玉的男子,如果這麼對待鳩薇,說明他們之間的刻骨情仇,比她想的還要更深一些。


  就像是她和妖非離的故事。


  所有人都以為是見色起意,短時間內的魚水之歡。


  但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之間所有細枝末節到了極致的糾纏,所有,銘心刻骨的,虐戀情深。


  所以,鳩薇的感情問題,她可能,真的管不得。


  捏緊了手中的書,郁染染視線飄移,她大概知道自己手中的這本書,為什麼妖非離一定要讓人轉交給她了。


  她懷疑,這裡面的信息,和凌源學院裡面學習的部分人員的信息,是對稱的。


  ……


  岑鳩薇木訥的站在原地,恍惚了一瞬間,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手不穩的搭在船的扶手處,抿著唇,沒有說話,沒有反駁一句。


  「被我說中了?」容千尋內心劃過些許煩悶,看著臉色猛地慘白,卻依舊倔強的挺直身板幽幽的看著他的少女,嘆了一口氣。


  腳下的動作不停,他的視線落在了遠方起霧的湖面上,加快了動作。


  「女孩子,還是不要那麼主動倒貼,到頭來,吃虧的還是自己。」


  「要你管。」


  猛地坐在了郁染染的身邊,岑鳩薇的身子有些顫,被人說中心事的難堪。


  倒貼兩個字,簡直是刺中了她的軟肋。


  一瞬間,她感覺她的世界裡面天寒地凍,沒有什麼比這兩個字更能輕賤她的心的詞語了。


  「沒有嘲諷你的意思,這是經驗之談。」


  「你有什麼見鬼的經驗,你愛過人么,你就和我談感情。」


  現在的岑鳩薇就像是一隻長滿了倒刺,急於保護自己的刺蝟,她的聲音軟糯中帶著冷傲,和她的人一樣。


  古典精緻,卻也冷艷迷人。


  「我的生母,曾經和你一樣,未婚倒貼,卻為她人做了嫁衣,到頭來成為了一個妾室。世家大小姐,混到和家族斷絕關係,走到這無可挽回的一步,委屈了自己,可憐了孩子,何必呢?」


  「……」岑鳩薇錯愕,抬眸,卻看見容千尋定定的看著她。


  眸中光影魅惑,映襯著她臉上的緋雲霞色。


  伸出手,他靠近她,溫熱的鼻息掃在女人的身上,容千尋笑:「乖女孩,回頭是岸。」


  不過一瞬,容千尋鬼魅般的身影又回到了駕船室,岑鳩薇摸了摸臉頰上濕熱的觸感,凝眉。


  卷翹的睫毛微微的顫動著,岑鳩薇感覺心湖全亂。


  正想說話,卻被郁染染一把推到了。


  「睡一覺,忘了這些煩惱,沒什麼好想的,真的。船到橋頭自然直。」


  「好。」


  ……


  岑鳩薇抱緊了郁染染的腰肢,頭埋在她的懷裡,晶瑩的淚水這才忍不住滑了下來。


  還是染染姐會說話,剛才那個男人到底在說什麼呀。


  簡直是在人的心上刺了一刀又一刀。


  郁染染看著低低抽噎著的岑鳩薇,覺得好笑,她其實覺得,鳩薇這姑娘。


  無論配誰,都是那個人賺了。


  人長得漂亮,傲氣有,才氣有,為人真性情,對感情也是專註。


  雖然有時候嬌蠻任性囂張霸道了一些,但是這都是小事情,對朋友,鳩薇絕對算的上是兩肋插刀。


  她本來就是護短的性子,這懵懵懂懂的小丫頭撞倒在她懷裡,也算是彼此的緣分。


  「沒事,這天下的男人多了,總有一個合適你的。反正妖國的風俗好,只要不嫁人,你就算是勾搭完這個再勾搭那個也沒什麼,反正沒有真愛,遊戲人間也就罷了。並不是所有人的歸宿,都是要找一個男人柴米油鹽的過一輩子。」


  「……是這樣么?」從郁染染的懷裡伸出一個小腦袋,一雙深邃妖嬈的桃花眸眨呀眨,岑鳩薇看著郁染染,表情有些莫名的詭異。


  郁染染點頭:「是這樣啊。」


  「那,染染姐你也別嫁人了,我們湊合著過吧。」


  「……」噗,郁染染楞了幾秒鐘。


  「不行么?」


  「不不不,我是勵志要找一群美人過生活的人,不能和你湊活著過。」


  「……」岑鳩薇眨眼睛,這不對啊:「染染姐你說服我一個人單身去,你卻要遊戲人間,你搞我呢?」


  ……


  容千尋覺得自己今日流年不利。


  本來不應該和師弟做交換,答應師傅去接新生的。


  從來只見過懵懵懂懂,什麼都不明白謙虛謹慎的新人。


  沒有見過像今天他接的這一對一樣,如此老油條,又天性解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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