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你怎麼和女人計較?
冬季,陽光照在河水上泛起粼粼波光,河邊的水岸上是一望無垠的白色。
幽幽古韻的巷子里,半開著窗戶,一張八仙桌上擺放著青瓷色的茶具,一個邪魅的男人斜靠在窗邊,飲酒。
「二哥,這都快三個月過去了,你怎麼還不走?」岑鳩薇聽著隔壁傳來的悠揚纏綿的唱詞,嘟著小嘴,看著三個月都不肯離開岑鳩天,感覺到了怪異。
她二哥從來不是能夠在一個地方待上那麼久的人,而且,二哥哥每天都去陪在閉關的染姐姐,讓她覺得哪個環節出了錯誤。
她和染染姐好是好,但是二哥他不是愛屋及烏的人,也不是平易近人的人,為什麼反而留在凌源不走了?
大多數的女子溫柔體貼,但是……也不見二哥真的對哪個女人上心啊。
回想起這三個來月,岑鳩薇忽然打了個寒顫,裹緊了毛皮外套,她一雙美眸中含著笑意,不會是因為四姐吧?
「我為什麼要走?」男人氤氳著笑意的話沾染著邪魅的意味,玉色斑駁的手,帶著極致的美感,他輕輕的端起酒杯,在手中把玩著,微微垂落的睫上,泛著一層銀色的光輝。
岑鳩薇鼓著腮幫子,氣的端起桌案上飄香的奶茶抿了一口:「二哥,你是不是喜歡上染染姐了?」
岑鳩天挑眉,英俊邪魅的眉梢染著厲色:「給你三個月的事情去解決慕卿年的事情,你解決不了。現在反倒來管二哥的事情,薇薇,娘親那裡,二哥真的最多只能幫你到這裡了。等凌源的比試結束,如果你沒有獲得去魔塔和血獄的名額,你就……回去吧。」
岑鳩天的話彷彿讓岑鳩薇整個整個人都陷入了巨大的矛盾之中。
她明知道要留下來很難,這三個月也一直在苦練靈幻之術,但是這麼長的事情,她也就只堪堪底稿到了幻術二段而已,再往上,談何容易?
「二哥,我不想回去。」
「你不想就不想吧,反正想想也不犯法。」
「你……二哥……」岑鳩薇修長的指剛碰上岑鳩天的袖子,岑鳩天就躲開了。
看著被躲開的手,訕訕的收了回來。
岑鳩薇氣呼呼的嘟嘴:「哼,等四姐出來了,我再和她一起想想辦法。真不行,我就去求王上為我賜婚。」
岑鳩薇不提妖非離還好,一提妖非離,岑鳩天眼眸幽深了幾分,扣著桌邊的手指玩味的打著節拍:「南陽進犯,邊疆雪災,百姓生活困苦,每年都有餓死的,廣闊的田野上不難看到有邊界的流民,他剛上任就遇見了災禍年,你以為他還有心情管你?」
「可是王上隔幾天給四姐送信送補品送禮物,他時時刻刻惦記著四姐呀,我還以為他有時間呢,那……要不,我求求四姐姐,讓她幫幫我?」
岑鳩薇覺得這個主意好極了,反正染染姐很快就要出關了。
「她幫你?別讓寶寶操心,她六個多月的身孕,操心凌源比試都來不及了,哪裡能管你。再說,就算她幫你,妖非離也同意了,那……你覺得如果慕卿年拒婚的話,你怎麼辦?你代表的不止是你自己,主動求婚,若是被拒,這事情萬一流傳開來,你讓岑家怎麼辦?你是岑家的掌上明珠,如果他直接踐踏你的尊嚴,踐踏岑家尊貴的族標……你讓家族蒙羞,又當如何謝罪?」
這……
岑鳩薇晶瑩剔透的臉龐上忽然血色盡失,猛地收緊了手指,她壓下心中此起彼伏的情緒:「如果他拒婚,那以後……我岑鳩薇,再也……不糾纏他。」
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都帶著難以言喻的複雜心情。
岑鳩薇帶著破釜沉舟的心情,精緻的下顎挑起,執著的眸盯著岑鳩天:「二哥,幫幫我,好麽?」
岑鳩天緋紅的唇瓣帶著一絲晶瑩剔透的水珠,可以焚燒一切幾杯烈酒下肚,他只覺得溫潤的口腔都附著了一層磨人的滋味,她是他疼了這麼多年的妹妹,哪怕沒有血緣關係,又如何能夠做到不心疼?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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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色的碎金衣袍覆蓋在身上,沉睡的少女肚腹微鼓,手腕帶著一圈紅艷的痕迹,岑鳩天進入暗室的時候,她還不適應的翻了個身。
滿意的點了點頭,岑鳩天高大的身子微微附下,替郁染染蓋上了被子。
「嗯~」少女喑啞的聲音帶著獨特的韻律。
「醒了?」
郁染染感覺溫熱的觸感在額頭上輕輕的一觸,岑鳩天便溫柔的扶起了她的腰肢,有些昏昏沉沉的難受感,拉了拉被子,郁染染打了個哈切,慵懶的靠在了岑鳩天的懷裡:「是不是還有三天就要年底試煉了?」
「恩。」
「那非離可能要回來了,他給我的信,我都沒有看。」
「嗯。」
郁染染笑,因為怕分心,所以剛開始看過幾封,後面就懶得看了,導致後面青陽看她的眼神越來越哀怨。
手指微微的搭在岑鳩天的衣袖上,郁染染四周看了看,方向房間里沒有人,她挑眉。
「芙蓉和玫瑰呢?」
她哥哥死活不讓青陽伺候她,對於非離留下的兩個女魔影,還是勉為其難的允許他們出現,她覺得蠻有意思的。
她哥對非離的人,有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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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鳩天翻了個白眼,妖非離留下的兩個女人,每次看見他,都像是看見了什麼恐怖生物似的,緊張的不得了。
他向來得女人心,顯少有被視為洪水猛獸的時候,可是偏偏,妖非離派來的兩個人,和他一樣討厭,傲嬌的厲害。
看著岑鳩天翻白眼的樣子,郁染染覺的好笑:「哈哈哈,哥,你怎麼和女人計較?」
「因為是妖非離留下的人。」
眼眸微閃,郁染染覺得有趣,非離留下的人怎麼了?
留下來的兩個美少女都挺貼心的,沒有什麼難以相處的怪毛病,聽話的不得了:「芙蓉醫術高,玫瑰武學奇絕,兩個都是難得的大美人,而且性格都特別好,哥哥你就沒有興趣?」
岑鳩天了眉頭蹙起:「完全沒有興趣。」
他是勾搭不到女人了麽?要對妖非離的屬下下手?
而且那兩個女人性格好是對他妹妹,對他,呵,防備的跟什麼似的。
他覺得,沒準是妖非離那個小氣的男人暗中部署了什麼也不一定,不然怎麼可能妖非離的人看見他都忌諱的不得了。
***
「那你把她們叫進來。」郁染染笑,她哥對非離的態度,真的好像是面對人生勁敵一樣,有意思了。
「什麼事情我不能幫你么,還要她們才行?」
「我手臂韌帶有些拉傷,這幾天比較酸痛,需要她們幫我換下衣服,哥哥你能代勞麽?」
岑鳩天一聽,心底猛地劃過尷尬,這種事情……還真的幫不了。
幽暗深邃的眼眸落在郁染染那帶著笑意的臉上,他伸出修長的指尖,點了點她的鼻子:「遺憾了。」
郁染染看著岑鳩天,輕笑:「才沒有,對了,哥哥~南陽公主呢?」
「為什麼提她?」岑鳩天微微的靠向郁染染休息的床榻,看著少女手腕上的傷,挑了挑眉,他當初或許不該給她立下三個月的目標,那樣,她也無需像現在這般廢寢忘食的苦練術法。
「你不是說邊境要開戰在即麽?她確定還要待在這裡,天天苦等你?」
「你怎麼知道?」
「芙蓉說的。」
岑鳩天冷艷的面容上浮現了一縷不耐:「為醫之人,也如此的聒噪多言麽?」
郁染染好笑的看著在岑鳩天所說的聒噪多言的對象,面色微變的朝這邊走來。
黑衣墨發,明艷高雅,儀容安靜,體態嫻淑的少女背著一個醫箱慢慢的朝著這邊走來,水靈靈的大眼睛裡面蓄滿了幽冷:「為醫之人,望聞問切,我給王后講點讓她開懷的八卦傳聞,逗她開心,是醫術上的一種方法。」
身著玫瑰紅滾金絲雲錦小襖,領口處綉一朵怒放的冰蓮,下身著玫淡藍色的長裙,裙擺下襯著一圈孔雀藍撒碎花緞內裙,纖纖素手一隻搭在醫箱上,一隻隨意放於腹前,芙蓉慢悠悠的走了過來,站在了岑鳩天的身後:「尊者覺得,芙蓉錯了么?」
岑鳩天聽見後面有聲響,邪魅的眸中閃過一絲錯愕,低眸看著戲謔的看著他的郁染染:「故意的?」
郁染染搖頭,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湊巧而已,你們有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