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你有懷疑對象嗎?
「我對你不好嗎?兒子都給你生了,也嫁給你了,對你一心一意的,哪裡虧待你了,嗯?」邪氣的挑起妖非離的下顎,郁染染大有一副你敢說句不中聽的就要咬人的架勢。
「這不,女兒還沒有生不是麽?」
郁染染剛想反駁,就聽見旁邊有一個比她還要不悅的聲音響了起來:「你想毀滅魔宮,魔宮還想踹你下位呢。快放開我妹妹,給你生了兒子還不滿意,還想要女兒?」
妖非離挑眉,要個女兒吃他家大米了?
岑鳩天把後退一步的郁染染護在身後:「前些日子,顧家小姐去找你了?成婚以後這些花花草草如果你不能處理乾淨,本尊還等著你給一個交代。」
岑鳩天有些控制不住內心的躁動,岑鳩薇的失蹤對他來說,無異於是一顆晴天炸彈,他一直不同意鳩薇和慕卿年在一起,覺得慕卿年配不上她妹妹,也保護不了她,所以她的出事,讓他對妖非離能不能保護好郁染染,也產生了懷疑。
郁染染搖頭:「哥哥,顧家小姐的事情已經解決了,現在鳩薇的事情比較重要。」
「你不要護著他。」岑鳩天看著郁染染那麼護著妖非離,頓時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挫敗感,就這麼兩個妹妹,一個比一個更痴情。
「哥哥。」郁染染抿唇,強制的拉住有些躁動的岑鳩天,溫聲細語道:「嫂嫂有辦法找到鳩薇,可以請她幫忙嘛?」
「涵兒?」岑鳩天沉穩的眉目也忍不住跳躍了焦躁,聽聞此言,他立刻回頭去看妖非離:「是不是他說的?」
「非離說……嫂嫂身份特殊,有辦法能夠找到鳩薇的蹤跡。所以為了儘快找到鳩薇,我們可能要請嫂嫂出面。」
岑鳩天沉默了幾秒鐘,叫人把站在懸崖邊的岑鳩淵也叫了過來。
「怎麼了?」岑鳩淵華麗低奢的袖子上帶著幾分血跡,感覺到氣氛有些僵持,他開口道:「這裡有打鬥的痕迹,也留下了薇薇的發簪,但是初步判斷,沒有墜崖的痕迹,不出意外,應該是被人帶走了。在魔域城內,能有如此手筆的人不多,事情發生不久,罪犯應該沒有離開,懇請王上封鎖城門,禁閉魔域城池。」
一般封城縮池是極大的事,尤其是皇城,誰都知道忽然有這麼大的動靜會造成百姓恐慌,可是緊急關頭,為了鳩薇,岑鳩淵不得不如此懇求。
*
「鎖了城池,必須要事出有因,這事一旦留案,對岑家小姐的名譽有損,你可要考慮清楚。更何況,若是本皇沒有記錯,岑家夫人不知道岑鳩薇的去向,你們把事情搞得這麼大,就不怕她知道了承受不住。」
妖非離一句話,弄得岑鳩淵和岑鳩天兩個人同時臉色一緊。
郁染染想到了岑家家主夫人秦綿,也不經有些傷腦筋,按照前些日子岑姨的表現來看,這事情,還真的有些複雜了。
「哥哥,鳩天長老,這城池不可封,但是你們可以率領親信加強戒備,若是有人要出城門,不要放走一個便是。現如今的情況,既然南陽公主和鳩薇相繼失蹤受傷,這兩件事定然脫不了干係。我覺得一時半活兒鳩薇不會被人帶走,若是傷害她的人有所圖謀,到時候定然會主動聯繫我們,為今之計,還是早些找到鳩薇是被誰人所傷,誰人帶走,並且找到他的藏身之地才是重中之重。」
「你說的對。」岑鳩天冷靜思考了一會兒:「找到鳩薇是最重要的。」
岑鳩淵贊同道:「我派人去城門加強戒備,這道關卡定然會守住,不能放任何一個歹人出城。鳩天,尋找鳩薇的事情你可派岑府暗影協助,加上你魔宮勢力應該能夠事半功倍。娘親那裡,我先派人跟父親和外祖父同個氣,免得到時候泄露了風聲,她承受不住打擊。」
「恩。」
……
岑鳩淵去下命各地城池加強戒備,自己也率領親信離去。
岑鳩天先行一步去將軍府找白紫涵幫忙。
而郁染染和妖非離留在原地,等著白鹿前來。
「既然確定白鹿幫不了忙了,為什麼還等?」墨色長眉微微一挑,妖非離看著灼熱的日光,將郁染染往懷中一帶,站在了旁邊的樹蔭底下。
春夏之交,鶯飛草長,郁染染踩了踩乾涸的土地,輕輕的闔起了美眸,半靠在妖非離胸前,低聲喃喃道:「總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對勁。南歆瑤失蹤受了總傷,鳩薇私奔生死未卜,到底是什麼人由此通天之法。」
妖非離看見郁染染實在擔心,細心安撫了她一會兒,見到沒有什麼效果,他長臂一收,將她帶入懷中:「你有懷疑對象嗎?」
心裡咯噔一下,郁染染抿唇,眼底帶著些許掙扎和糾結。
「有懷疑對象,但是卻不願意懷疑,不願意麵對?」妖非離微微勾唇:「讓我猜猜。」
「不,別猜……」
要是這話一說出口,若是不是,那信任也早已就轟然倒塌。
是啊,她懷疑妖鳩。
非常懷疑。
誰在這個和親關卡恨不得國交出事,恨不得四大家族出事?
傷了南陽公主,那麼兩國關係勢必會更加緊張。
而她哥即將和白家小姐聯姻,白家家主白逸麒就算是再不喜歡這個女兒,也阻止不了兩個家族的聯合
可是如果鳩薇出了事情,那麼岑府河白家的聯姻勢必將要擱淺,家人生死未卜,誰也沒有心情去迎娶新嫁娘。
這一切到底是誰受益?
讓人不經懷疑,妖玖是不是沒有第一時間逃往血獄集合力量捲土重來,而是留在魔域準備肆意機報復。
他手下的人手傷的傷,死的死,奪宮不成,反而成為了階下囚,若是心中有恨,拿別人開刀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他,那……
*
「主人~我來了。」栗色頭髮的俊美少年騎著一匹馬飛馳而來。
郁染染看見那場面,忽然嘴角抽了抽,一匹鹿騎著一匹馬?
想想那場面也是蠻醉的。
「主人,您這麼急著讓屬下前來,是為什麼?」一臉懵逼加無辜的白鹿下了馬,嗅了嗅空氣中的血腥味:「咦,好奇怪的味道。」
「什麼味道?」
「有股妖邪的味道,很熟悉,但是肯定不是好東西。」白鹿淺栗色的眸子轉悠了一下,忽然發現了懸崖邊上有股黑氣開始蔓延:「這個,好像是魔獸的氣息。」
繼續嗅了嗅,白鹿的眼神變了變:「主子還是趕緊走,這種氣息聞多了,人會神志不清的。」
「你透視能力還可以用嗎?幫我看看懸崖低下有沒有人?」
「啊?」
白鹿有些為難的看了一眼懸崖:「這個,還是有些困難的,這裡能見度太低,下面又是海域,估計就算是有人掉下去了,也活不了吧。」
妖非離看見郁染染陡然變得失望的臉頰,止不住握住了她的手柔聲安慰道:「已經派暗影下去了,不會有事的。」
「不行,我不放心,我想要下去看看。」郁染染柔和的笑著。
「染兒。」妖非離怎麼可能真的讓郁染染下懸崖?就算是她潛水能力一流,但是他還能真的讓她在未知海域尋一具屍體不成?
「那我去看看殺手的屍體,總可以吧。」郁染染眸色微涼,不做點什麼,她總有些心裡不踏實的感覺。
當初她失憶了,鳩薇從來沒有放棄來見她,現如今她出了事情,她定然要盡最大的努力去尋找她。
妖非離想起那些死相頗慘的屍體,伸手去攔郁染染,卻沒有成功。
*
「把那輪椅推過來讓本宮看看,這裡趕快清場,附近有血跡的地方都不要摸。」
「如果崖底沒有發現有人墜崖的痕迹,這一塊區域暫時封鎖,不許百姓靠近。」
郁染染幾條命令吩咐下去,一旁的士兵都紛紛的朝著她身後的妖非離看去,妖非離頷首:「照皇后說的做。」
「是。」
「白鹿你過來看看,這些人是怎麼死的?」郁染染忽然想起她哥哥說過,神獸白鹿,天賦最好卻也是最懶的,勾了勾唇:「等會兒你跟著暗影衛下去看看吧,我比較相信你的實力。」
「不是吧,主子,人家怕水。」
「真的怕?」
「真的怕。」白鹿看了一下四周,發現只有郁染染和妖非離在,才敢放心的說:「我可是生活在叢林里的獸,就算是叢林王者,那下了水,也是個軟腳蝦啊,主子我不騙你,我真的不會水。要是下去了,最多能打個水遁浮在水面上保證自己不死罷了,你若是讓我去深水,那我豈不是真的去送死?」
地下暗道之中,一個女子被綁在刑架之上,滿身血污,雪白的臉上帶著幾個巴掌印記。
而在不遠處的床榻之上,躺著一個溫潤雅緻的男人,看上去也受了很重的傷,只不過與女子相比,受到的待遇好上了許多。
「忙我幫了,這個女人留給你,男人我帶走了。」
「慕心,這個男人,你不能帶走。」妖玖輕抿茶盞,看著刑架之上猶如死屍一般一動不動的岑鳩薇,勾了勾唇:「這個男人是岑鳩薇喜歡的男人,你若是帶走他,本王拿什麼牽制岑鳩薇?」
慕心那被髮絲擋住的眼睛,像是毒蛇吐著鮮紅的蛇信子,曼陀羅色在她的眼底蔓延,聽到男人的話,她冷笑:「這是我慕家人,沒有道理留給你。你可千萬別忘記,是誰幫你脫身,是誰讓你東山再起。」
「現在說東山再起,還太早了吧。」妖玖不耐的掃了一眼被稱作慕心的女人:「當年被慕府所害,旁系血脈全部鋃鐺入獄,你受難逃亡,這麼多年一直隱姓埋名活得像個罪人,你一點都不恨慕卿年。甚至於,現在還要救他?」
慕心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慕卿年,那肩膀上,手腕上,腿腳上皆受了重傷,殷紅的血色,刺激的她有些眸色發紅。
她雖然是慕府旁系,但是多年前慕府受難,因為關係緊密,一同被抄家。
她因為多年拜師學藝在西楚國,還沒有來得及回國,所以也沒有受到牽連。
等她喬裝打扮回國,慕府早已經不復存在。
甚至於她的堂哥慕卿年也不見蹤跡。
「我不恨堂哥,要恨,就只恨岑府,明明是姻親,卻如此心狠手辣,冷血無情。」
心頭生恨,慕心看著被綁在刑架上受傷很重的岑鳩薇,走過去就是啪啪兩個巴掌:「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竟然還有臉纏著堂哥,讓他放棄慕府血債,簡直是不知廉恥。」
妖玖看著慕心那發狂的樣子,眼眸閃動了一分,沒有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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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岑鳩薇嚶嚀了一聲,外界強烈的撞擊拍打讓她的腦子一陣暈眩。
妖玖看著慕心那塗著鮮紅丹寇的指甲狠狠的抬起岑鳩薇的下巴,而後用力的拍打了幾下,直到少女的臉頰微微泛紅,忽然有點明白,為什麼這個女人要迷暈慕卿年,反而沒有對岑鳩薇下秘葯。
「醒了?呵,岑鳩薇,你還認識我嗎,嗯?」慕心冷笑著,看著緩慢醒過來的岑鳩薇,眸間染著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