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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淵兮似萬物之宗)13

  未施粉黛的小臉,顯得白靜而又嫩滑,墨黑卷翹的髮絲貼著她的臉頰,看上去格外的妖嬈美麗,岑鳩淵抬起眉,想要看清楚她睡覺時候那恬靜美好的樣子。


  就這樣,過了半盞茶的時間,迷迷糊糊睡醒的容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微微的抬起睫毛,適應了眼前的環境。


  「咦。」


  遲疑了幾個瞬間,容兮忽然反應過來昨日自己睡的是郁染染的房間,抱著懷中的被子,慵懶的翻滾了一下,她踹了踹床,動作輕柔,帶著一絲懊惱。


  怎麼辦,還想睡。


  昨天她好像和染丫頭說過,如果她不去上課她要掛她的,但是現在……她自己想要翹班了怎麼辦?

  沒睡夠真的好難受。


  都怪昨天讓她亂了心緒的男人,弄得她失眠到大半夜。


  「呵。」低啞帶笑的聲音像是純粹的山泉,每一個音符都帶著異樣的好聽。


  容兮一愣,男人的聲音?怎麼會?染染的房間,怎麼會有男人。


  四處一看,她連忙坐起身來,防備的四處打探著,卻意外的撞進了一雙含笑的桃花眸。


  瀲灧帶魅……是岑鳩淵。


  容兮微微蹙眉,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餓了么?」岑鳩淵的視線在容兮妖嬈的小臉上打了個圈圈,而後落在了她帶傷的肩膀上,幽暗了幾分。


  「恩?」容兮有些迷濛,不知道為什麼岑鳩淵要問她這個問題。


  「給你煮了點東西,餓了的話,給你端過來。」岑鳩淵說完這話,看著坐在床上的容兮依舊一副不願意動彈的模樣:「算了,我喂你。」


  *

  「?」容兮挑眉,她說過要吃了麽?拒絕的話在嘴邊繞了幾個圈圈,知道是他煮的東西她自然是不願意去嘗,但是聞到那掀了蓋子的食物香氣的時候,她忽然閉了嘴。


  好香啊。


  「張嘴。」岑鳩淵看著乖乖的坐著的容兮,雖然有些意外,但是他很自然的坐在了床邊,執起白玉瓷勺,舀了一口湯,遞到了容兮的唇邊。


  看著那散發著熱氣的瘦肉粥,容兮本來沒有什麼餓意的肚子,忽然抽搐了片刻。


  她連忙伸手去撫摸自己平坦的腹部,天,這男人有毒,他剛讓她張嘴,她肚子就有反應了。


  其實一個霧草可以形容的這種怪異感。


  「你睡得有些久,已經不燙了,現在溫度適宜,不會燙嘴。」岑鳩淵看著容兮剛睡醒那張水靈靈嬌艷艷的小臉,手指利落的拿著那湯,就遞到了她的紅唇邊:「來,張嘴。」


  「嗯?」


  一個單音節剛落下,那艷紅的小嘴就被白玉勺輕輕的塞入了一勺溫涼適宜的粥,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容兮的味蕾已經被那味道特殊的粥給收服了,眼神一亮,她看著男人的神情也變幻了幾分。


  超級好吃。


  怎麼會?

  這個男人的廚藝,有這麼好麽?


  看著平淡無奇的瘦肉粥,粥還是那個粥,肉還是普通的肉,為什麼味道就和她以前吃過的不一樣?

  遲疑思考的時候,容兮被岑鳩淵又餵了好幾口粥,香艷的紅唇不時的起伏變化,她含著水霧的眸看看粥,又看看岑鳩淵,若有所思之中又帶著一絲絲的小迷茫。


  岑鳩淵喜歡極了容兮這幅迷糊的模樣,他以為他先前對她心動的不能自已的感覺已經是極限,可是看見她的傷口時,他內心的心疼讓他知道,他不僅僅喜歡她的性格,她艷絕天下的容顏,也心疼她的過往,也想保護她,將她護在自己的臂膀之下。


  不管她給不給他這個機會,他都會嘗試著去多愛她一點,一點一點走近她。


  嫩滑的肌膚一不小心,碰到了他遞過來的手,清香甜膩的味道一不小心,就順著手指解除的地方,蔓延到了心中。


  岑鳩淵心中一軟,看向容兮的幽暗雙眸,已經染上了異色,看了一眼看著水色的指,他的聲音越發的迷離嘶啞:「兮兒,你在勾引我?」


  「沒有。」


  容兮一愣,秀氣的鼻子吸了吸,有些佩服自己,明明在發獃,卻能那麼快回答他的問題。


  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男人那含著她口水的指,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糗的事情。


  「那個,我是不小心的。」


  「故意的也沒有關係。」男人的聲音中含著一絲喑啞的笑意。


  「啊?」什麼叫做故意的也沒有關係?容兮瞪眼,她明明是不小心的,她剛才真的只是在想一個男人為什麼廚藝會這麼好,普普通通的一碗粥卻煮的跟人間美味似的,這才一不小心舔了他一口,又不是故意要輕薄他的!


  而且,就算是故意的,吃虧的人貌似也不是他吧?

  *

  岑鳩淵這是明白了,肆意風流,霸道任性的容兮,竟然在剛睡醒的時候,會迷糊成這幅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他是不是一不小心,又發現了她一個令人心悸的習慣?


  「乖,再吃一口。」


  容兮搖了搖頭:「不要了,飽了。」


  「你才吃多少?」岑鳩淵挑眉,看著容兮那副不像是說謊的樣子,隨手從床邊的案上又取過幾碟精緻的點心:「再吃點。」


  「這……」容兮看著那做工精緻小巧的點心,想了想,還是伸手嘗了一塊。


  大概是因為剛才嘗過這男人的手藝,所以想要看看他的技術是不是真的那麼好,果然,一口咬下,那香酥甜軟的食物,再次收服了容兮的心。


  「這個味道,好贊啊。」容兮一邊優雅的吃著,一邊漫不經心的望了幾眼沉著穩重的坐在床案邊上的男人,早已就忘記自己現在是半靠在床上,也忘記去想現在兩個人的姿勢有多曖昧,她時不時看看岑鳩淵,時不時看看那碟里的糕點,神情變化的很快。


  為什麼一個男人,一個玩毒藥的男人,會做出這種東西。


  等,等會兒……


  玩毒藥?

  容兮的臉色起伏變化,霧草,她腮幫子此時鼓鼓的,忽然想起自己最近還被他威脅過,這丫的不會真的在糕點裡面下藥吧?

  她吃了這東西會不會變成他的傀儡啊霧草,她腦子抽了吧竟然敢這麼放心的吃他端過來的東西?

  一時間,吞也不是,咽也不是,容兮表情怪異的停在那裡,一雙美眸委屈巴巴的看著岑鳩淵,既像是哀怨,又像是責難。


  「恩?為什麼這麼看著我?」岑鳩淵自然知道容兮不是一頓飯就可以收服的女人,他也沒有想過用這種手段收服她的心,所以當看見容兮表情變化的時候,他第一反應是他自己哪裡出了問題:「我坐的太近了?那……我退後一點。」


  默默的坐到床角,鐵血冷厲的男人,此時為了她,甘願坐在一個角落,只為了等她用膳。


  容兮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滋味,只是覺得……有一種異樣的情緒從不知道哪個角落裡冒了一個泡,很快消失,但是卻留下了痕迹。


  那痕迹,消失的太快,她還沒有來得及捕捉,就已經消失殆盡。


  「不是你坐的太近了。」容兮忽然蹙眉,看著坐在自己床邊的岑鳩淵,領域忽然被侵入的感覺,讓她感覺心底有些壓抑:「你是怎麼進來的?」


  「走進來的。」


  「……」


  「真的,沒有騙你。」


  「你給我去死。」容兮咽下嘴中的食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還沒有動手去抽床邊的絲帕,手指忽然一陣濕軟。


  不知道哪裡來的濕巾,岑鳩淵身影一閃,已經來了她的身邊,低垂著眸,替她擦拭著染著食物碎屑的手指。


  心底錯愕,容兮紅艷的唇微微開啟著,看著岑鳩淵此刻貼心的模樣:「岑鳩淵~」


  「嗯?」


  「你到底,在做什麼?」


  「我在追你啊。」大概是怕容兮不相信,岑鳩淵很認真的執起容兮的小手,放在唇邊輕輕的碰了一下:「不夠明顯麽?容兮,我在追你。」


  容兮看著立在床頭的男人,這一刻,不再質疑岑鳩淵說話的真實性。


  涼薄的唇貼著女子的手臂碾磨著,許久沒有和任何人親密接觸過的身子莫名的有些心猿意馬起來:「容兮,懂事以來,我便沒有這麼親過別人,你是第一個讓我想吻的女人,也會是最後一個。」


  「那我如果最後沒有和你在一起,你就孤老終生了?」容兮不屑的勾唇,聽著岑鳩淵說著這話,忍不住的覺得有些好笑。


  怎麼可能呢,沒有她,他就不活了?就不成婚了,不生孩子了?

  那他還有他的未婚妻,他的家族,他的暗中王朝,他以為她不知道岑家背地的門路有多深麽?

  能夠當上岑家繼承者的男人,哪裡是那麼容易動情那麼容易為了一個女人放棄外物的人?

  哪怕是她,都不會為了一個男人失去理智,承諾永生。


  他怎麼可能可以?男人的動情時候的話,她聽過不少,但都是當做笑話聽得,沒有放在心上。


  *

  「如果我說是呢。」


  「那也和我,沒有多少關係。」容兮想要抽回被岑鳩淵握在掌心的手,努力了片刻,卻沒有成效。


  剛才她的一句話,顯然讓岑鳩淵不太高興,可是即使不太高興,他拿她也沒有什麼辦法。


  看著她香艷細膩的紅唇,香甜的味道近在咫尺,他很想附身去吻那讓他痴迷的唇,但是深呼吸了好幾下,他才僵硬的站起身:「兮兒,終有一天,會和你有關係。就算你現在沒有任何感覺……那也……」


  「也什麼?岑鳩淵你先放開我,我要穿衣服了,你先出去。」


  容兮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不對,被岑鳩淵執著手,她想要往後退,她才發現身後是雕刻的大床,她才意識到如今的這一幕有多曖昧。


  可最糟糕的是,這還不是她的床。


  「這是染兒的床,你先走開,如果讓妖王知道你坐過他女人的床,估計能拆了我這房子,你讓開。」


  岑鳩淵看了容兮好一會兒,才站起身來。


  容兮鬆了一口氣,以為岑鳩淵終於開竅了,卻沒有想到,他站起身來,很認真的問了一句:「那你的房間在哪裡,我過去等你。」


  「……???」


  「操,岑鳩淵,你不要得寸進尺。」


  「有嘛?我哪裡得寸進尺了,我可是一寸兩寸都沒有進入。」岑鳩淵附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容兮,忽然霸道的伸手握住了她的肩:「終會有一天,我會完完全全的佔有你,容兮……你只能是我的。」


  「你想的美。」拍開岑鳩淵的手,容兮立刻拉上被子,順勢遮掩了自己鬆鬆垮垮的衣服:「出去。」


  瑩白的肌膚露在外面,容兮遮了這處腳丫又露了出來,她窩成一團,愣是不讓岑鳩淵看見些什麼不該看的東西:「給你三秒鐘,你再不出去,那你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了。」


  「這個給你,塗在肩上,幾天就會消疤,記得要塗。」將一個墨黑色的瓷瓶隨意的丟在被子上,岑鳩淵深深的看了一眼容兮:「我的就是你的,塗完了再向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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