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官方蓋章 你怕不怕
「雲雀學長的一切都是我的。」有栖川自己都知道崩,不過她崩的好開心!
「越說越離譜。」
「我也覺得很離譜哦,明明恭彌只喜歡我一個人嘛。」還是迪諾的聲音用起來最安心,主要是他不在,不用擔心翻車。
「有栖川妃,今晚你別想回家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有栖川拐得,雲雀的台詞也變得怪怪的。
有栖川順口接道:「既然恭彌不讓我回去,那我當然——」
「恭彌,你在這裡啊!」想著不會翻車果然變成了flag,本尊,又是本尊出現了。迪諾看到兄妹兩個人打成一團的樣子,也只是爽朗一笑,輕描淡寫的說:「小妃也在啊,你們怎麼又鬧起來了?」
「我不是說過,這裡不需要你的嗎。」即使多了個旁觀的,雲雀也不受影響的繼續打。
倒是有栖川很機靈的躲到他身後,迪諾看上去分毫不意外,替她攔下攻擊,笑著說:「看恭彌你很有精神真是太好了,不過不要總欺負妹妹啊。」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欺負她了?」
「反正你又是因為她學我,還有阿綱他們幾個人說話逗你才動手的吧?」迪諾考慮著身後站著有栖川,於是在攻擊和防守間選擇了前者:「她學的挺有意思的呀,你聽完了也笑一笑嘛。」
「迪諾好久不見~」有栖川得空,先打了聲招呼。然後她看了看同樣一如既往站在一邊的羅馬里奧,也同樣打了招呼,得到微微點頭鞠躬的回應。
「的確好久不見了。對了,之前你寄過來的生日禮物我收到了哦!哎哎哎恭彌,你怎麼突然下手這麼重!」雲雀攻勢猛烈,迪諾也沒辦法站著不動的抵禦了。他挪動幾步,就原地十米之內的距離,代替了有栖川的職務跟雲雀切磋起來。
有栖川也不辭辛苦的給雲雀拖著後腿,對迪諾說:「我哥哥說他很想你!加油哦,打贏了我哥哥就是你的了。」
「啊,真的嗎恭彌!」迪諾看上去……居然挺開心的。
雲雀冷笑,說:「她說得話你都信?」
「是假的嗎?嗯,那沒辦法了,只能聽你親口說了。」迪諾,一個頂著直男身份總是能說出基佬台詞的義大利佬。
「呵哦,那你也要有命聽!」雲雀似乎下了狠手,武器碰撞的音效都不一樣了。
不對,仔細想想音效不一樣很正常嘛。畢竟有栖川剛剛拿的是球棒,而迪諾拿的是那根看上去就挺邪惡的小黑皮鞭嘛。
「說真的現在不是給我們打架的時候。哎哎,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嘛。」迪諾抽起皮鞭啪啪啪~
「不想聽。」相對於迪諾親密的態度,雲雀的回應簡直算得上是冷漠。
兄長大人喲,你這樣會被誤會成是傲嬌的。看看時間差不多,有栖川編輯了一條告辭簡訊發到雲雀手機上,也回去找綱吉繼續特訓了。
有栖川的這個臨時陪練一直做到了正式開學的那天,變成了她整個暑假占時最久的一份工作。所謂付出的多回報的也多,當天早上,她還收到了綱吉的語音短息。似乎是對這條功能還不熟練,雜音有些重。不過還是能聽出他說的是【小妃,我一定會加油的!】這句話。
對此有栖川也用語音回復說:【早上好~刻意發簡訊來跟我打招呼嗎?呵呵,難道和我一樣忘不了那天的事嗎?綱吉君還真是可愛啊,我會再去看你的,請加油吧。】這段內容當然是調整成了白蘭的聲音。
綱吉說:【啊啊啊!隔著電話真的會嚇一跳的!等等,真的是小妃吧?】也不知道該說他配合還是說他好騙了。
綱吉,難道白蘭會跟你說「綱吉君真好吃」這種話嗎?有栖川這回是打字回復他,附帶了一個小笑臉的顏文字。
【怎麼可能說啊!!】綱吉也是打字回她了,跟在文字後面是一個委屈的表情。
有栖川估計只要自己還說話,綱吉就會規規矩矩的一直回復過來,於是最後給他發了個摸摸頭的符號,讓他去忙了。
另一面,有栖川也要在冰帝這個新學校里處理關於學業的事,比如委員會和社團活動就要重新張羅。
話說回來,有栖川能想起來這回事全是仰仗了跡部大爺。
「你看了一個小時了,現在想好要加入什麼活動社團了嗎?」跡部手撐著下巴坐著看她。即使是等待了一個小時,他身上也看不出任何急躁的情緒,依然是讓人想拜倒的優雅。
有栖川從宣傳單堆里抬頭,瞄了眼他那身就差寫上一個壕字的冰帝校服,又看看自己身上跟雲雀一路風格的黑色校服,突發靈感的說:「風紀委員會怎麼樣?」
「啊嗯,你開什麼玩笑。我冰帝的學生當然會自主自覺的遵守校規,根本不需要風紀委員監督。」跡部驕傲又自信。配合他這句話的拉風效果,他還撩了撩頭髮。
嘛,冰帝倒不是沒有風紀委員會。那是主張學生自主性的學校無例外的必備的組織。只是冰帝的學生會自覺的遵守校規,風紀委本身並不需要過分投入心力。
他跡部大爺在堅信著有栖川被欺負的情況下,同時也信任她的能力的。他覺得有栖川能去做更偉大的事業。至於冰帝還有什麼偉大事業留給有栖川這種人做,跡部大爺只是一時間沒想到而已。
有栖川如果知道他跡部大爺的想法的話,估計會開玩笑的問:跡部你想讓我去幹嘛啊,最大發揮特張的部門的話,新建一個撩妹部嗎?
現在有栖川不知道,所以她只是埋下頭繼續思考:「哎,風紀不行的話那……」
「我說手冢比較帥!你們難道不理解冷靜理智的男生的魅力嗎?」
「傳統審美來說怎麼都是周助君比較帥吧?而且家裡有小輩的男生更會照顧人哦!」
「哼,跡部大人是最美的!不接受反駁!」
有栖川陷入選擇困難症之前,注意力先被一群討論火熱的女生吸引走了。她們情緒激動,就「哪一位男神才是男神中的男神」這一永恆的話題辯駁著,連坐在有栖川身邊的跡部大爺都沒看見,風風火火的闖入他們的視野。
有栖川下意識的就看了跡部一眼:喲你看,在那位妹子的眼裡,你是眾多男神里最美的哦!
跡部羞愧了。不不,他不是因為被誇讚美貌臉紅的,他長得好看本來就是事實,沒什麼好害羞的。他是因為剛剛說過冰帝的學生遵規守紀,緊接著就有人在他面前吵架,覺得有些打臉……嗯,你懂的。
有栖川雖然思路不在這條線上,不過她看到跡部的表情以後也懂了。她連猶豫都沒有的,挺身上去幫他解決這樁事。
「你們討論的很開心,可以讓我也加入嗎?」有栖川無比自然的混入到群體里。
「呀!有栖川同學!」少女甲驚訝了一瞬之後,馬上握住了有栖川的手:「我今早就聽說你轉學過來了,還打算一會去教室找你呢。」
「有栖川妃?真的是有栖川妃嗎?!我之前總聽人提起你!」少女乙也立刻接受了有栖川的加入:「你能模仿周助君的聲音吧,可以學給我聽嗎?」
少女丙就沉靜些,她先含蓄的一笑,然後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當然沒問題。」有栖川先答應下來,接著婉轉的提醒說:「嗯,不過現在不太合適呢。這附近人來人往的?」
「好啊好啊,那有空我們一起玩哦。」少女們自然的告別有栖川。因為重新認知了以後隨時可以聽到各種男神音的事實,她們開心得連繼續討論男神都忘記了。
圓滿解決了跡部的小煩惱,有栖川走回去,熟練地安慰道:「其實學生之間討論點東西不在風紀委員的管理範圍內,你不用在乎的。」會管這茬事的只有她那位兄長大人啊。
撩撩頭髮,靜下心。嗯哼,他跡部大爺才不會被這點小插曲干擾思維:「我當然知道。倒是你,有栖川妃,申請表今天就要交,你還有空分心做別的事嗎?」
這句話說得,好像在因為她中途跑去和小少女們聊天吃醋了哦。
有栖川看他這麼正經,當然也不好意思再開玩笑,低下頭重新開始研究傳單。
俗話說得好,猶豫的越是久的東西,結尾也越平淡。最終有栖川決定加入的是宣傳部,一個只有在遇到校慶之類的活動才有存在感的部門。嗯,考慮有栖川時不時的要給家裡幫忙,這個部門也是最合適的了。
至於社團活動嘛,還有一周的時間給她慢慢考慮。這段時間裡,有栖川可以去有興趣的地方參觀。總之是很自由的。
所以有栖川在參觀過各種她有過參與經驗的社團以後,再去看看好友跡部景吾的網球部,也是理所當然的。
因為正好是在大賽期間,所以選擇去看比賽也是理所當然的。
有了轉學事件那次突然出現嚇了跡部一跳的前車之鑒,這次有栖川這次在當天上午給跡部發了個她會去看比賽的簡訊,然後乘車出門。
眾所周知,冰帝網球賽的特色之一就是他們聲勢浩大的拉拉隊。拉拉隊不止有他們的普通社員,還有女友粉西皮粉妹妹粉等各種粉。於是,賽場觀眾席幾乎全是冰帝色。
有栖川早就聽說過冰帝網球賽的場面,實際見到的時候也不是那麼意外,她安靜的找到空位坐下,好像經常來看比賽一樣熟練。
唯一意外的是她一坐下就被人認出來了。
「哎呀,有栖川同學,你也來了!」她身邊的少女最先認出她。
然後因為她喊得這一嗓子,一群人也唰的看了過來,還體貼的向旁邊沒聽見動靜的人傳話:「有栖川同學來了哦!」
感覺像是突然出名了一樣啊。有栖川知道,她從轉學后一直在忙,讓本來打算聽她扮男神的女生們也一直等到了現在。如今大家像盼投食的魚兒一樣聚攏來,看來她一時半會不能安靜看比賽了。
「有栖川同學早!啊啊,你學慈郎君的聲音給我聽好不好!」少女裡面性格耿直的人更是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有栖川看著慢慢涌過來的人群,感覺出情況有些不妙,當即說道:「對不起,今天我也是來看比賽的,我們不玩扮男神好不好?」
此言一出,果然一部分人不再往這邊擠了,然而還有一部分人熱情不減:「那你是來跡部大人的嗎?我是來看忍足君的哦!」
「不是啊。因為現在在考慮加入什麼社團,所以多來看看比賽參考一下而已。」有栖川笑的公式化,給出的答案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我我我,我也是忍足的粉。」然而,她說了等於白說,大家早就根據自己的愛好聊在一起。
唉。
「有栖川同學,我們不打擾你看比賽。你用男神的聲音給我講比賽好不好!」不知道是哪位少女提出了這個建議,還獲得了一片贊同聲。
「這個好!」
「對呀,其實我們都沒什麼專業知識,有的時候還真看不懂。」所以你這是明目張胆承認自己來看臉?
「拜託啦,有栖川同學!」
話說到這個份上,有栖川都不好意思拒絕了。她點點頭說:「沒問題,那誰上場我就用誰的聲音講比賽,我們一起看吧。」
這個決策大家都喜歡。一邊看男神一邊聽男神的聲音,好像男神真的在自己身邊一樣哦。
冰帝這邊一開始就是忍足上場,似乎對手的水平也不錯,每個球都是壓著底線打過來的,卻沒有一次失手。即使有栖川不看競技比賽,也知道這水平可以分分鐘打哭職業選手了。不過看周圍人都是見怪不怪的樣子,有栖川也就沒吐槽。
「忍足大人得分了,好帥!有栖川同學你看啊!」看到男神拉風的一幕,少女比有栖川反應更快。
有栖川直接學著忍足的聲音回答她:「嗯,這邊採取的攻勢還是比較穩。但是話說回來,其實哪邊得分都不奇怪的。」
「是,是嗎?」真實聽到的效果還是太美好,少女嘭的一下就臉紅了。
「因為雙方水準是差不多的。這樣比賽打起來很好看,不過得分就……」不過得分就比較困難。有栖川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對方在她說話間就又奪回去一球。嘖,秒打臉!至於這麼不給面子嗎!
少女倒是不太在乎,她點頭:「但是忍足大人肯定會贏的,對嗎!」
有栖川沒辦法替忍足答應贏不贏,於是斟酌了一下詞語,說:「我當然也希望能贏,但是結果嘛,結束之前誰也不知道呀。」
少女同意道:「有道理……不過忍足大人還是好帥!」
「你就只會說忍足很帥了嘛。讓一下讓一下,該我坐到有栖川同學的旁邊了。」換到座位的少女很上道,開口就跟有栖川說:「忍足君,我會為你加油的哦。」
「嗯,謝謝。」被她帶的差點就習慣性的開撩了,還好有栖川控制住了自己的嘴。等等,此刻她已經擅自帶入成忍足了嗎?
繼續把重點放回比賽上:「對方偏向技巧型,所以這邊選擇打持久戰的勝率會比較高呢。簡單來說,現在的戰術採用的就是消耗體力的方式。」看小黃球來回飛得那麼快,兩個人又都沒怎麼移動位置,這點不難判斷。
事實也證明有栖川沒有信口胡說,忍足順利的得到分數。不止如此,還一鼓作氣的拿下了第一局。
期間坐在有栖川旁邊的人也不斷再換。不知道為什麼,她們似乎無聲中形成了每逢得分就換一次人的規則。
頻繁有秩序的換座位這種行為相當起眼,至少跡部景吾隔著好遠就看見了。能引起這麼多妙齡少女的注意,興趣勃勃的湊上去的人物是誰呢?雖然可能性有辣么多,不過他就是猜到了,被圍在最中央的是有栖川妃。本來收到簡訊知道她要來看比賽,跡部還在視角最好的地方給她這個好~朋~友留了位子,誰知道她又在比賽時做「那種營生」,簡直可惡!
跡部覺得頭很痛,然後從手機通訊錄里找到有栖川的號碼,撥了出去。
賽場上熱火朝天的打球,賽場下熱火朝天的實況解說還在繼續。
「雖然我也是忍足大人的粉,不過不承認,球彈起來的角度……真是詭異啊。」
「會嗎?」有栖川聽她這麼說,認真觀察了好一陣。不就是球在落地起彈後會突然加速飛出場外嗎?很奇怪?
「對吧對吧,我也覺得不符合物理定律啊。不過都好啦,忍足大人很帥呀!」另一個少女也發表了意見。
有栖川知道自己物理不及格,遇到這種狀況她不會多嘴,只回頭繼續看他們打球的姿勢。不得不說雙方的架勢都是千奇百怪,沒有一個符合教科書上的範例的。
不過不合範例也不影響他們活動,不如說,他們獨具特色的架勢讓他們活動得更方便了。所以說教科書上的例圖其實是只供參考吧?
正當她思考著,手機就響起來了。
趁著少女討論的熱烈,有栖川趕忙往看台後邊退過去。再一瞄來電顯示,嗯,不得了,居然是跡部打來的。她把電話放到耳邊,小聲問:「跡部大爺,什麼事?」
「呵,觀眾席亂糟糟的,本大爺一想就知道是你乾的。你來了怎麼不過來找我?」跡部的聲音從電話里傳過來,大概是因為周圍雜音太多,他的聲音朦朦朧朧的。
「怕影響到你們,我想等休息的時候再打招呼。我這邊好像——」有栖川想開玩笑說,我這邊能看到你哦!所以她下意識的往選手席那邊看過去。
結果她就真的看見跡部景吾了。順帶她還發現,跡部也同樣在看她。四目相對,跡部嘴角揚起一個瀟洒的笑。
就是這樣狗血,就是這麼巧合,只問你怕不怕!
嘛,誰讓他們是男女主呢。
有栖川被聽到自己的心臟撲通了一聲,才回過神把話補全:「我這邊好像能看見你。」
跡部摸著自己眼角的淚痣,一笑,說:「我也看見你了。」
「咳,嗯。」有栖川答應著。對哦,那不是說廢話嘛。
「在那裡別動,我去找你。」跡部說。
怎麼可以勞動大爺在人群里擠來擠去。有栖川也站起來,朝著他的方向走去。走著走著她才想起來,剛才應該問一下跡部要找她幹什麼。
「小妃妃,你怎麼上來了?」兩個女生上來找她,臉上熱笑意盈盈:「我們回去繼續看比賽呀。」
可是這次有栖川沒辦法再答應她們了。怎麼辦,她該怎麼解釋說跡部要過來?什麼措辭可以讓她們不想歪?
「小妃妃?」沒等到回應,女生們不禁催促。
「有栖川不能陪你們了,她要跟我一起走。」跡部走過來,還不忘擺一個養眼的姿勢站好。
「跡,跡部大人!」兩個少女嚇了一跳。
那是什麼時候決定的?有栖川暗自奇怪,原來跡部過來是為了帶她走?為什麼?
「啊啊啊,真的是跡部大人!他不是應該在下面監督比賽嗎?怎麼會過來?」
「跡部大人,請看一下鏡頭!」
更多少女們熱情的喊起來。迫於跡部那一身高嶺之花的氣場,她們沒有接近。不過趁機拿出手機拍照的就大有人在了。
「原來他和有栖川妃真的關係很好……」
「有栖川同學要走嗎?」
「那我們就聽不到男神聲音給我們實況比賽了?」
然而知道有栖川要被跡部帶走,她們還是很遺憾的。她們還期盼著一會跡部上場比賽的時候,讓有栖川模仿他的聲音,到時候還可以趁機撩一下呀!
被怨念的眼光盯著,跡部也依然鎮定。他掃了她們一眼,說:「都圍著本大爺幹什麼。你們不是來看比賽的嗎?」
看比賽固然重要,重點是還可以看帥哥啊。
「可是跡部大人,有栖川可不可以留下來啊?」有人忍不住的跟跡部商量道。
要商量不應該問她嗎?為什麼要問跡部?有栖川覺得這個劇情走向很不對,又說不出緣由。各種感情交雜下她不由打量起周圍人的表情試圖尋求抱有同感的。
呵呵,很好,沒有一個人跟她抱有同感,大家都是看著跡部的,有栖川無可奈何。
還好,跡部還保留了常識。他看著有栖川,說:「本大爺想帶你去選手席那邊看比賽。你來不來?」
「……就是這件事啊。」哦,看比賽。有栖川莫名鬆了口氣。的確選手席那邊視角會好很多,跡部專門過來,她更沒有什麼理由拒絕。她抱歉的看看少女們,點頭答應下來:「那好啊,謝謝你啦,跡部。」
有跡部帶路,有栖川這個外部人士成功混入內場,坐到了選手席上。那麼問題就來了。她並非正選,連經理都不是,現在坐在這個位置上,是不是算走後門?
「我冰帝網球部的風采從任何角度看都是最華麗的。嘛,話雖如此,還是這裡看得最清楚,今天你難得來了,就坐在這邊看吧。」跡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驕傲,底氣十足,聽不出一點毛病。
是的。跡部大爺的想法單純到可怕。他只是想給自己的好朋友【=v=】有栖川提供視角最好的觀戰視角而已。
有栖川往對方的選手席那邊看了一眼,發現他們那也有一兩個服裝不同的外部人員。好吧,看來不止她一個走後門的。
發現這一點后,有栖川也就不再多想,安下心來重新開始看比賽。
是的,選手席混入幾個和參賽人員關係好的人不算是什麼史無前例的事。不如說,帶幾個朋友,甚至前輩後輩的也大有人在。
跡部要帶人過去,當然也是沒問題的。只不過大家都會不約而同的告知所有認識的人說:你知道了嗎?跡部大人親自來接有栖川看比賽哎!
這件事引起的一系列事件和現在的他們沒關係。此時,跡部坐到她身邊,翹起他那雙大長腿,很自然的搭話說:「怎麼樣,對網球有興趣了嗎?」
「嗯,打的好看我當然喜歡看啦。」有栖川誠實的答應說,想起剛才少女們討論的事,她問道:「不過我聽人說你們的球打得違反了物理學,我又不太懂物理,你能跟我說說嗎?」
「啊嗯,當然沒問題。有什麼問題儘管提出來吧。」跡部大爺一口答應。
「就是剛才那下。」有栖川看著他們打,詳細的描述道:「為什麼剛才那顆球落地起彈后飛出去的速度比打出去的時候還快了?」雖然她哥哥也經常把人打得平飛出去十幾米,可是聽少女們剛才的意思,這樣都是不正常的。救命,她從小就習慣了的常識都是不科學的!
跡部挑了挑眉,說:「那又什麼奇怪的。因為他想那麼打,這就是理由。」
「唔。」好有道理。
「還有問題嗎?」
「沒有了。」畢竟什麼都可以用『他想那麼打』來解釋。在看到打出去的球像會隱身一樣消失以後,有栖川更是決定以後以這樣的角度理解網球。這樣冷靜下來以後,她想起自己本來的目的:「不對,還有一個,你什麼時候出場?」
跡部笑容得意,他摸了摸自己的面頰,說:「本大爺當然是壓軸出場。問這個幹什麼,你想看我的比賽嗎?」
「想看啊。」不如說她今天就是來看你的好嘛。有栖川大方的承認。
「嘛,那之前哪一方勝過三場的話就看不到了。」跡部提醒她。
「……」不說她都忘了,參加比賽的時候還有這號規則。知道以後有栖川心情更複雜了,她又不能因為期待跡部上場就祈禱前幾場大家都平均的輸掉吧?太沒有人性了:「那我們會贏嗎?」
跡部很有責任感的回答她:「不知道。」
不知道的問題就說不知道。不吹噓自己的實力,也不貶低對手。有栖川看著他,覺得自己又在他身上看見了天使的翅膀。
嗯,跡部果然很可愛。有栖川想。
是的,很多人都覺得跡部大人身上全是優點。他確確實實的被眾多人喜愛著,所以他的一舉一動,比很多公眾人物都具有影響力。
那天的比賽最終以冰帝獲勝告終,有栖川沒能欣賞到跡部大爺上場的英姿,從比賽角度來看是可喜可賀,從個人角度來看是無比遺憾。
而那天以後,跡部大爺給有栖川開後門帶她去選手席的事,自然就以□□爆炸一樣的速度傳開了。
所以接下來好幾天,跡部周圍都多了群嘰嘰喳喳的八卦群眾。這些八卦群眾遍布在他從校門到教室為止的路上,到學生會為止的路上,以及到網球社的路上,可以說是無處不在。
「噓,小聲點。跡部來啦!」
「小聲什麼小聲啊,這兩天他肯定聽到過無數次了。」
「哎,跡部果然是和有栖川保全公司的大小姐在一起了,我還聽說那位大小姐準備加入網球社當經理呢。」
「我聽說的版本是有栖川保全公司的大小姐跟赤司家走的很近。赤司家和跡部家肯定有聯繫,他拜託跡部照顧一下自己的女朋友也正常吧?」
「拜託別人照顧自己的女朋友?噗,那赤司是想戴幾丈高的綠帽子?這兩對的話我賭跡部。」有人是單純來看八卦的。
「反正怎麼都輪不到我們頭上啊,我們不是大小姐嘛。」也有人說酸話。
八卦這種東西很不靠譜。一路走來,他們討論里唯一正確的是跡部這兩天把這些八卦聽了無數次。僅僅有這一點而已。
跡部揉揉額頭,前幾句他都能裝作聽不到,唯獨最後一句他實在聽煩了。在眾人的矚目下,他站定腳步,看一眼剛才發言的那個人,又望了望圍觀的一群人,說:「你們聽好了!本大爺跟誰在一起絕不是因為她是誰家的大小姐,她有名字,叫有栖川妃。」
「官,官方蓋章?!」
「嘖嘖嘖,果然在一起了。」
「在一起就在一起啊。跡部大人幹什麼我都支持。你看他,神氣起來多可愛呀。」
「噗。」跡部身後的隊友里,不知道誰先笑了一聲。
「你怎麼說啊,部長。」忍足推推眼鏡問他。
「誰跟你們說這個了!本大爺是在說自己的感情沒有那麼膚淺,選擇誰當女朋友跟她的身份沒有關係!」跡部有一瞬覺得自己的親友像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一樣,停頓了一下才回答。
「清麗脫俗的小白花很好,跡部大爺選擇有栖川公司的大小姐。」吃瓜群眾總結。
「是的,沒毛病。」
既然開始辯論了就要把話說完。跡部重申道:「都說了她叫有栖川妃!」吃瓜群眾在跡部大爺眼裡是一群搞不清重點的傢伙。
「沒關係啊,跡部。」慈郎半睡半醒的聽著,成功放跑了要點:「大家又沒反對你們在一起。」
跡部被他們說得一愣,連生氣都忘了。
樺地見狀,挺身而出,用自己低沉響亮的聲音道:「跡部的意思是選擇有栖川妃不是因為她是大小姐,是因為他是有栖川妃。」
跡部這回沒猶豫,馬上澄清說:「樺地你閉嘴!越解釋越亂套了!根本沒這回事!」什麼叫豬隊友,這就叫豬隊友!樺地常年作為跡部第一發言人,這回算是徹底把他坑了。
儘管這可能是最快的一次澄清行動,也還是少不了有人捕風捉影。這一回,身處同一個學校同一個班,有栖川當天中午就聽到消息了。
是四五個女生結伴而來,她們把一個眼中帶淚的短髮少女圍在中央。在有栖川懵懵的思考著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她們過來了。然後在有栖川還是很懵不懂狀況的時候,短髮少女先帶著哭腔開口了:「有栖川同學,希望你和跡部大人能幸福!」
有栖川:「???」
「說得真好。和歌你真堅強!」黑長直少女連連拍著短髮少女的頭,把她摟在懷裡。
「嗚嗚嗚,嗯……我只要跡部大人能幸福就好了!」短髮少女啪嗒啪嗒的掉眼淚。
「有栖川妃!」長得比有栖川高了半個頭,氣勢逼人的女生也開口道:「別忘了,你也要努力啊!」
努力什麼啊?!
「和跡部大人結婚的時候記得叫我們呀~啊,現在說結婚還太早,那訂婚?」御姐型的女生也說。
被叫做和歌的短髮少女繼續哭:「嗚嗚嗚嗚!咳,嗚……」
有栖川看不下去的開始哄人。哄完以後,她終於理解了來龍去脈。
理解不代表能明白,她現在又有了新的疑問。傳她和跡部在交往也就算了,再三澄清沒人相信也無可奈何。但是,為什麼,她坐在選手席上看個比賽,她就要跟跡部訂婚了?
她不覺得世界上存在邀請看比賽等於求婚的公式。所以她悶悶的忍到放學后,趁著圍觀人少,帶著入部申請表,以參觀為借口來到網球部。
結果一進門,她就差點遭到攻擊。
畢竟有過前車之鑒,這次她在小黃球砸到她肩膀的時候,她警覺的蹲下去躲過了。她心有餘悸的看著被砸豁出一個洞的鐵絲網,不會錯的,上次打到她三天不想抬右手的就是這種球!
「你沒事吧?」始作俑者……不是,本就無心作惡的好男神鳳長太郎走過來,他遠遠的就認出有栖川,撓了撓頭:「你是來找跡部的?」
雖然真的是,可是被直接問出來,總覺得有些奇怪。
有栖川提醒自己不要多想,趁著沒人圍觀,趕忙說:「嗯,沒時間解釋了。跡部在哪?」
「他去開會了。」長太郎也沒說什麼多餘的話,直接回答她:「你有什麼事可以進去等他?這邊挺危險的。」容易被球砸。
「……好。」
「這邊走,我帶你過去。」
看著他這樣善良,有栖川決定咽下被球砸過的委屈了。嗯,反正她現在好好的,不是嗎?
坐著等人的期間,忍足也過來了。似乎是訓練告一段落來休息,看見有栖川也不多驚訝,爽朗的打了招呼:「你來找部長嗎?」
「是啊。」但是你們不要每個人見面都這樣問啊。
忍足抬手揉揉自己的脖子,說:「我可以坐下嗎?」
這樣的問句是沒什麼意義的,有栖川默默地點頭。
忍足跟她隔開一個人的位置坐下,繼續跟她說話:「說起來一直沒機會問你,你和跡部是怎麼認識的?」
見過幾次的面,有栖川基本了解了他擅長跟人交流的屬性。此時兩個人沒什麼共同話題,唯一的結點就是跡部。所以這個時候提起跡部是最合適不過的。
可是有栖川跟跡部的相識,簡單來說就是有栖川學著忍足的聲音調戲了他,學著好多男神的聲音調戲了他。
嗯。這就很尷尬了。
「我就是隨口問問,不想說也沒關係的。」忍足規整好自己的球拍,笑笑說:「嘛,但是好奇也是真的。」
講道理,這個被模仿聲音的人之一是有那麼點知情權的。可是有栖川還是逃避了回答。
跟跡部的親友說自己用各種男神的聲音嘿嘿嘿了他,其中還包括親友本人……有栖川覺得,她跟跡部友情的小船就要翻到馬里亞納海溝里了。跡部恐怕會當即讓她家天涼王破,然後再整天讓直升機飛過來,用螺旋槳的聲音殺死她。
於是有栖川只好公式化的微笑著回答:「哎,原來跡部沒有說過嗎?其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見面方式,可能他都忘記了。」
忍足推推眼鏡,說:「其實我和班上的女生關係也算不錯的。」
「……」有栖川嚇得往旁邊挪了挪:不要再給我搞事情了!不想再跟任何人傳緋聞了!
「所以你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說了什麼,我大概也知道。」忍足饒有興趣道:「讓我想想。小景,今晚來我家吧。當然,我不會讓你——」
「大佬我錯了。」有栖川乾脆的投降。跡部,你的隊友開啟了神奇的屬性,你知道嗎!
「沒關係呀,我覺得挺有趣的。」忍足好脾氣的反過來安慰她,說:「不過,你真的是所有人的聲音都能學嗎?總是聽人說,沒有實際見到還是不敢相信呢。」
有栖川還是有些做賊心虛,含糊的說:「也沒那麼厲害,差不多吧。」
「也學過我們部長說話吧?」忍足繼續追問。
「啊,哈哈。」有栖川裝傻笑。
忍足說:「有栖川桑學過那麼多人說話,有沒有聲音類似的人呢?」
這個問題還是可以回答的。前後問題一關聯,有栖川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青峰。於是說:「之前就見過跟跡部的聲音很像的人。」
忍足果然很開心的繼續打聽:「真的嗎?什麼樣的人呢,不如你學他說一句話聽聽吧。」
你們整天都在一起說話,還對自己這個除了聲音本身外完全不像的人有興趣嗎?不對,這個場合,他是對既不本人有興趣?有栖川想想,想不到答案。不過忍足既然是跡部的朋友,如此簡單的要求她還是會去做的。
於是有栖川回憶了一下青峰跟自己屈指可數的對話,選擇了一個印象里最有震撼力的:「歐派是正義。」
「噗嗤。」忍足笑了出來,跟剛才禮貌的微笑不同,這次是真的被逗笑的:「哈哈哈哈。嗯,真的是很像。」
「是,是嗎?」有栖川後知後覺的想,她是不是選錯詞了?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糟糕,跡部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