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男人的名字
房內。
坷燁看著他,執著著剛才那個問題,“你們是在吵架嗎?”
為什麽要把琉璃謙關在外麵,他們是怎麽了嗎?
特伊洛犀利的掃了她一眼,居高臨下的盯著她的視線充斥著陰霾。
那雙無知的眼睛,真會裝!
都到這個份上了,她還要裝!
今天早上不是還信誓旦旦的說她不知道麽?
轉眼,她就住進他隔壁了,這樣的巧合,是不是太巧合了!
“如今不辯解了麽?”特伊洛冷笑一聲。
她不是很能言善辯的麽……
坷燁擰眉,“你要我說什麽?”
“你說呢?”他笑她的明知故問。
她以為他還會像今天早上一樣,任憑她幾句話敷衍過去麽?
特伊洛踩著亮鋥鋥的皮鞋,越過坷燁,猶如王者。
那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又從她身上飄來,這次,更加濃鬱!
特伊洛陰沉的眸子狠狠掃過她的臉龐,還真是幹淨的找不出一絲淤泥。
坷燁終於明白琉璃謙那個‘也’字了,原來不是他住12樓,是特伊洛!
“我說過了,我不怕你查,你查的結果呢?”坷燁反問,表麵平靜的她,事實上手心開始沁汗,因為她始終記得,特伊洛的禁忌。
“你的結果是什麽?我是故意的嗎?”她放大聲音,來掩飾自己的緊張。
特伊洛陰眸一沉,冷冷的盯著她那張巧辯的嘴。
到現在,她還能這麽咄咄逼人。
陰鷙染了他雙眸,整張麵孔沒了表情。
很好!
那張小嘴還是那麽伶俐。
“如果我真的故意將狗仔引到機場,那你拿出證據來。”她行事光明磊落,才不怕他查,“你拿出證據來,我就服!”
證據!
這女人是當他拿不出來麽?
雖然現在還沒有,莫冥那該死的家夥,幹什麽吃的,讓他查個人查到現在一點消息也沒有。
“所以呢?”他收起戾氣,淡淡掃了她一眼,喜怒不辨,“所以這就是你的定當全數奉還嗎?”
他可是清清楚楚記得那天她倔強的舉著粉拳,說定當全數奉還。
她自己說出的話,難道有假麽!
記者不就是她奉還的結果麽.……
“特伊洛,你少狂妄了!”坷燁冷冷的不屑。
她是說過要報仇,但她坷燁不是小人,怎麽會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就算她要找死,也不會天不怕地不怕的往槍口撞,特伊洛的禁忌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又沒瘋。
深眸一沉,如今她敢直呼他名諱了。
他狂妄?
她還敢那麽倔!是不怕死麽!!
房內泛黃的燈光籠罩著兩具身軀,一個冷的像塊冰,一個倔強的像頭牛。
她沒做過的事情就是沒做過,憑什麽要被這樣冤枉。
把倔強的小臉昂的高高的,居高臨上的看著他。
忽然,特伊洛一步一步的靠近她,越來越近,整個人把坷燁逼到了牆角。
驀然,他身上一股淡淡清香傳來,坷燁猛地一怔!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他在某方麵很像安知可。
皺眉的樣子,看她的眼神……
不由自主的伸手,撫向他的眉宇,“知可……”
聞言,特伊洛霎時間頓住腳步,兩眼若有所思的看著她。
她喊他,知可?
是男人的名字!
一股莫名的怒火竄上心頭,這個女人對他總是不屑,如今居然敢在他麵前把他當做其他男人。
他一手繞到她的後頸,將她整個人欺壓在衣櫃上,低下頭就吻上她的唇,舌尖有意無意的滑過她的舌苔。
“唔——”
坷燁驚恐的睜大雙眼,伸手要去推他,卻被特伊洛禁錮的動彈不得。
“唔唔…”隻能發出絲絲嚶嚀,拚命的掙紮。
奈何他的力氣很大,死死摁住了她的頭顱,隻能任他欺淩。
忽然一股熟悉的味道衝進了她的鼻腔,那是安知可獨特的味道。
不知道為何,特伊洛的身上有著安知可的射影,若有若無,若即若離……
慢慢的,在他強掠熱吻下,她徹底淪陷,櫻唇一張一合的迎合特伊洛。
她眉間的柔情讓特伊洛有短暫的恍神,但很快,他便恢複冷漠如初,低頭狂妄地含住她那一動一合的豔唇。
不知道過了多久,是安知可那張溫文爾雅的臉孔在腦海一閃而過的時候,她猛的一怔,停止住了迎合。
整個人都開始僵硬起來,她剛剛都做了什麽?
是把特伊洛當成他了嗎……
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背叛感,似乎她這麽做就是對安知可的不忠。
一顆晶瑩的淚珠順著完美線條的臉龐滑落,直至流到兩人唇間。
他嚐到鹹澀,睜開墨瞳一看,她閉著眼睛落淚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意興闌珊的鬆開她,滾動了性感的喉結,一雙冷眸斂下,看著她落淚時候我見猶憐的模樣。
心裏頓時一陣煩躁。
不就吻了她一下,就哭了……
至於麽!
“我……”他又不是故意的,誰讓她亂喊了。
一臉無措,目光柔軟了下來,怔怔的看著坷燁,連話都哽在喉間。
一陣煩躁,喊誰的名字不好,給他喊了一個男人的名字出來。
他特伊洛何時受過這般待遇,在這女人身上,他變得一文不值,跟路邊的一個陌生人沒什麽差別。
“你滾出去!”她怒吼著。
坷燁胡亂的擦著眼淚,再也不想見到這個無恥下流的男人。
抓起他衣領就把特伊洛往外推,臭男人,無恥!下流!
居然敢吻她,他真的不要命了是吧!
“喂!坷小燁,放開你的髒手!”特伊洛形象全無,因為他是直接被拎了出來。
“砰——”的一聲,門被她重重的摔上,特伊洛氣憤的盯著緊緊關閉的門,渾身怒氣立刻發作。
“坷小燁,給我開門,聽見沒有!”猛敲著那扇燙金大門,他不服氣,隻有他讓別人滾的份,什麽時候輪到這個女人對他指手畫腳。
琉璃謙尷尬的站在一旁,知道特大牌的自尊心受挫,弱弱開口,“你們發生什麽了嗎?”
特伊洛猛的轉過頭,冷冷掃了他一記,陰沉的看著一旁看戲的琉璃謙,“你很閑啊!”
琉璃謙立刻擺手,吞了吞口水,“不閑,不閑!”
隨之,立刻落荒而逃。
剛到電梯門口,才恍然發現手裏還拎著特伊洛的西裝。
急急忙忙的跑了回來,一句話也不敢多說,慌亂的把袋子塞到特伊洛手裏,又急匆匆的逃之夭夭。
陰鶩的眸掃了一眼手裏的袋子,是他的西裝。
那扇緊閉左邊的燙金大門,讓他斂了斂視線,倔強的丫頭!
修長的手推開右邊燙金的大門,忽然頓住,琉璃謙剛剛怎麽從她房裏出來?
心裏一股莫名的不舒服,尤其是琉璃謙跟她走的那麽近。
坷燁背靠著門,手拚命擦的嘴唇,像是有什麽惡心的東西碰了她一樣,拚命的擦,唇瓣活生生被她擦去了一層皮。
兩行熱淚淌下,她答應過那個人的,這輩子隻愛他一個……
身體慢慢的、慢慢的靠著門蹲下,兩手交叉放至於膝,下巴托在手上,空洞無靈的雙眸隔著淚水看著模糊的世界。
今夜,兩人注定無眠。
隔著一扇牆,相同的兩扇門,一扇背後是坷燁,一扇背後是特伊洛。
他拎著手裏的袋子,背靠著燙金大門,襯衫口的百褶輕輕飄動,修長的腿交叉而立, 暗黃的燈光籠罩他修長的身軀,仿佛就是上個世紀油畫裏走出來的王子。
薄唇輕抿,半張側臉優雅致命!
目光沒有焦距的注視前方,不知在想些什麽。
初升的太陽緩緩升起,熙熙嚷嚷的灑在女人精致麵孔上,溫熱擾亂她的睡夢,浮腫的雙眼輕輕睜開,疼痛萬分。
“嘶——”坷燁伸手揉著眼球,一手拿起床頭的鬧鍾,八點整。
都快忘記昨晚是幾點睡下的,隻知道她哭了很久,連睡覺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睡眼惺忪的賴在床上不肯起來,任由太陽安撫著她那受傷的小核桃眼睛,空白的腦袋埋在被窩裏頭。
真的好想這樣一直睡下去……
一秒、兩秒、三秒.……
她騰地一聲起床,抓了抓頭發,嘶吼一聲,“啊——”
煩躁。
剛醒來就開始煩躁。
莫名的煩躁。
舔了舔嘴唇,終於知道這股煩躁來自哪裏了,是昨日被惡魔強吻了。
深呼吸,深呼吸。
心一點點沉浸,直到泛不起一絲漣漪,她拉開絲綢般的被褥,赤腳踩在地上。
打開衣櫃,一陣淡淡的清香飄來,秀眉輕擰。
很不喜歡,那一刻,她覺得那是特伊洛的味道。
挑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她喜歡白色。
正在坷燁平靜的換著衣物,坐車去醫院上班的時候,外麵已經翻天覆地。
她不知道,又一陣風向她刮來。
安靜的度過一個上午,下午還沒到,醫院門口再次被記者堵死。
這樣驚天動地的一個新聞,足夠讓他們等在守株待兔的價值。
沫沫盯著電腦屏幕,一手無力的撫著額頭,本來特伊洛偷偷回國就夠她忙個焦頭爛額了,如今這緋聞是一天一個,不休不止的沒完沒了。
她就知道,就知道……
特伊洛回國,準沒有好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