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好像懷孕
一睡就是一夜到天亮,我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別過頭,身邊早已沒了熟悉的溫度,我愣愣的看著他睡過的地方,心裡突然就像空了一塊。
睡意朦朧間,我依稀記得他昨晚是和我來告別的,後來實在是太困了,以至於他什麼時候走的我也記不得了。
他走了?
真的走了?
後者后覺,我興奮的從床上跳了起來,拿起手邊的枕頭仍像空中,大喊道。
「啊——陸子虞,你自由了,你終於自由了!」
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喊完的瞬間,我的臉也跟著落了下來,仍在空中的枕頭恰巧落在腳邊,我無意的踹了一腳,心裡五味雜陳,好像除了開心,又被一股無名的東西悶悶的堵住了心塞。
回公司的時候,大家見了我就像經常見到一樣,照樣和我點頭問好,沒有一個月沒來上班的怪異感,很自然,自然到讓我覺得奇怪,印象中她們好像很八卦的,這會怎麼見了我沒問東問西的,真是怪了。
人吶,有時候就是犯賤,不打擊你吧,你心裡還不舒服。
不過這樣也好,免得被纏的脫不開身,那會哭爹喊娘都沒用。
倒是張倩走過來跟我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子虞,這次出差辛苦你了!」
出差?什麼出差?
我二丈摸不著頭腦,只能尷尬的以笑回應,我這不在的一個月里到底發生了什麼?
其中,陸熏然又做了什麼手腳?
「子虞,沈副總讓你來了直接去他辦公室!」
艾林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和張倩身後,我和張倩點了點頭,跟著艾林就往沈耀之的辦公室走。
和沈氏的合作案終究是落了下來,我一直擔憂的事情毫無意外的發生了,最後核定的合伙人果然是AR。
AR有李浩楠這座大靠山,不入圍都對不起他,既然如此,我是不得不面對他們了?這個結果不意外,卻也不驚喜,因為我缺乏實質經驗,沈耀之安排我跟在艾林後面學習,他曾說過你以為你還能置身事外?
所以,我毫無保留只能答應。
所幸的事我可以不直接面對李浩宇,工程還是開發案的接頭人都不是艾林,那自然也落不到我頭上來。
「陸子虞,陸熏然把你藏的夠深啊。」沈耀之愜意的抿著咖啡,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眼帶笑意的視線落在我臉上,跟我是溫室里的小花朵,一出溫室必死無疑的模樣。
「什麼?」
怎麼今天盡給我說些我聽不懂的話,難道我的智商又下降了?
已經開始聽不懂人話了?
沈耀之探究的看了我一眼,慵懶的在沙發上換了個坐姿,一手搭在沙發的扶手上,一手握著咖啡杯,雙腿自然的交疊在一起。
「這一個月你在哪裡?」
我想了想,斟酌了一下用詞,才回答,「這應該和沈副總,沒關係吧!」
他八卦毛病到底什麼時候能改改,一個大男人總那麼八卦。
真的好嗎?
哼,沈耀之不滿的哼哼二聲,又瞟了我一眼,似乎在說,我對你才沒興趣,我有興趣的事,是你這一個月到底做了什麼,居然連沈沐琛也幫著陸熏然瞞著,甚至還動用了些關係,把你的行蹤瞞的滴水不漏。
自然,他不說我也不會知道這些事。
談話無疾而終。
從那后我開始正常上班,主要是跟在艾林身後學習,艾林其實是個事業心挺強的女人,和李秘書一樣,唯一不同的是艾林比較溫柔,相對李秘書的刻板,我覺得艾林簡直好的沒說話,很多不懂的問題她會仔細教你,直到你弄懂明白,不會動不動就叫你重做,不會說你知道你少寫一個百分點我們要損失多少多少嗎?
李秘書如魔音繞樑的口氣我至今難忘。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沈沐琛已經離開A市一周,沈沐琛離開沒多久,陸熏然就回來了,沒什麼不同,只是更忙了些,除了晚上我本來是和夏子曦睡得,改成我自己睡。
真的沒什麼不同!
休息的時候,我會和夏子曦一起帶兜兜玩,現在的兜兜已經開始慢慢學說話,雖然咿咿呀呀說的不清楚,卻已經開始叫爸爸媽媽。
惹的夏子曦又哭又笑,跟個瘋子似的,我知道這是她心裡永遠抹不去的傷痛,對於兜兜我盡量迴避與剋制,兜兜此生的媽媽只會有一個。
她只會是夏子曦,而不是我!
沈沐琛離開的第二周,我開始感冒,沒日沒夜的感冒,頭昏腦漲各種不舒服,統統侵襲過來,什麼前兆都沒有,很突然而來的病症,沒有感冒流涕,也沒有受寒,就病著了。
「吃點葯,下午你回去休息,接下來的事情我來處理。」
艾林將手中的感冒藥遞到我手裡,我感激的點點頭,啞著嗓音說。
「我沒事,休息一會就好了。」
其實真的不嚴重,就是鼻塞的厲害,頭也跟著暈,其他不好的現象都沒有,艾林沒說什麼,只說要真的吃不消就回去休息。
我點頭應著,吃過葯我迷迷糊糊的趴在桌上睡了一會,醒來的時候覺得渴,就跑到茶水間倒了一杯開水,不知道是不是葯里有安眠的作用,我總覺得又困又累,昏沉的走出茶水間,我像著了魔一樣,轉身抬腳走進電梯,下意識按了一個鍵。
電梯門開的時候,我抬腳往外走,完全是下意識的按了頂層的按鍵,堂而皇之走進沈沐琛的辦公室。
熟悉的味道瞬間將我包裹在其中,暗色系的冷色調張揚著他主人的冷漠與疏離,我腦袋悶沉著一片空白,莫名其妙的走到沙發前坐下,掙扎與委屈,一股無名的淚意湧上心頭,我一直不敢正視沈沐琛離開我的日子,只是用忙碌來折消這些荒唐的思想。
我明明不愛他,明明討厭他強勢的禁錮我,霸道的在我身上任要任取,他明明還有一個貌美如花的妻子,卻又無端來招惹自己,明明恨他入骨,巴不得他一輩子都不要回來,無法抵達的光明。
我不要!
我伸手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淚流滿臉,低低的哭泣聲從我的口腔低吟出,卻又固執的強忍住,或許是哭的時間久了,心底一股噁心的暖意從胃部直通喉嚨口。
我趕緊用手捂住嘴巴,飛快的跑進休息室內的衛生間里,抱著馬桶大吐特吐,吐了個昏天暗地,像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才覺得舒服。
等回過神來,我筋疲力盡的癱坐在冰冷地板上,忽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這個月,我的好事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