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心上一刀
司馬驚鴻走了,那小工匠伸手在腦門上划拉了一把,竟是一把冷汗。
白芷利用隱身法進了府衙大牢。
不知道問水關在哪裡,她在大牢裡面一路找尋起來。可卻沒能找到問水的影子,而自己的隱身咒卻快要失效了。
就在這時,她聽到有鐐銬拖地的聲響,扭頭看去,卻見兩個衙役拖著一個渾身血肉模糊的黑衣男子走了過來。
那男子滿身滿臉的血,被打的皮開肉綻,白芷仔細辨認,才知道那是問水攖。
「這小子骨頭還真硬,這麼打,竟然都沒說出蒼狼的去處來。」
「依我看,這小子再打幾下,命就沒了。償」
兩個衙役一邊走一邊說。
白芷看著兩個衙役將問水放回了牢房內,又將牢門上了鎖,轉身離開,白芷這才用空間轉移法,將昏迷狀態的問水送進了清靈界中,然後飛快地離開了。
在隱身咒失效之前,白芷已經帶著問水來到了皇城外。
她找了個樹林子,把問水從清靈界放了出來,然後查看了他的傷勢,喂他吃了一粒靈藥丸,當然,是緩效的那種。
問水緩緩醒過來,看到眼前熟悉的女子時,雙眸定定地凝視著她,「是你救我。」
白芷道:「我是看在你救過我的面子上才救你的,不必放在心上。」
問水嘴角扯了一下,身上的臉上的傷讓他疼的吸氣都有些困難。
白芷看了,終是於心不忍,又給他吃了一枚止疼又加速傷口癒合的藥丸。
「吃了這個,傷口就不疼了。」
問水扯開嘴角笑了笑,臉上乾涸的血痕讓他原本清秀的容顏顯的很有些猙獰。
「我是不是很狼狽。」
白芷道:「誰受了傷都會狼狽的。我救你,這是最後一次,你記著不要再讓川秀的人抓到,我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幫助越王的對頭。」
問水臉上現出幾分苦澀,「為什麼,你會對越王那麼好,他是你的親人嗎?」
白芷淡淡地道:「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問水道:「看樣子,那日沒有殺他,是對的。」
白芷心頭噔的一下,「你什麼意思?那日,是你故意沒有殺越王?」
問水道:「我只是刻意讓手下的人,把下手的時間拖后了一會兒而已。」
只是幾分鐘的延遲,那越王的御林軍便到了。
他的人,因為失了先機,不但沒有殺了越王,還全軍覆沒,這是他做的最對不起手下的事,也因此,差點兒被蒼狼一刀殺了。
白芷心底幽幽嘆了口氣,「如果那一日在山上,你告訴我你並沒有殺害越王,我也不會刺你那一刀。」
問水卻用手覆在心口處,那仍留有刀疤的位置,他卻只是笑了笑,對此並沒有解釋。
白芷看看到天色已晚,便道:「你自己小心一點兒,最好走的遠遠的,別再回來了,如果再被川秀的人抓到,我不會再去救你的。」
問水卻只用略含滄桑的眼睛看著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這片樹林。
白芷並沒有去救若水,若水是川秀的女人,要救也應該是他自己去救。白芷跨上小白馬,一路來到城門口,卻見城牆上張貼著問水的畫像,官府正在緝拿問水以及放走問水的人。
「大人,這事蹊蹺的緊,看守牢房的人都沒有看到有人進過監牢,關押問水的牢門還上著鎖,可是犯人卻不見了,這決非是人力所為。」知府面對川秀的訓問,心裡不安的很。
「你是說,牢房中鬧鬼了?」
川秀一臉冰冷。
知府道:「這個,下官也不知道。下官一直命人在牢外守著,那些牢頭們也都盡職盡責,沒有離開過半步,更沒有看到有任何人進出過牢房,鑰匙也一直別在腰上,沒有動過啊!」
川秀腦中浮現了一個人影,是他做的嗎?
「把當日值班的所有人都叫過來,本大人要一一審問。」
「是。」
……
白芷才到越醫學院,便見善雅的婢女走了過來,「白學員,我家夫人想見你,不知這會兒可否有空。」
「有。」
白芷跟著善雅的婢女來到了川秀府。這個時間,川秀應該還在外面辦公,白芷淡定地用眼睛逛起了這座熱帶風情的園子。
「白學員,到了。」
婢女停住腳步。
這時,另一名婢女從屋中走出,一邊走一邊問:「可是白學員到了?夫人正等著她呢。」
一眼看到了白芷,便道:「白學員,我家夫人在等你。」
白芷進了屋,善雅迎了出來。
「白學員,請。」
「夫人不要客氣。」
白芷落座,善雅命婢女沏了茶,這才道:「姑娘,那日在海邊,姑娘似乎話裡有話,可否跟善雅直說?」
白芷一笑道:「夫人蘭心慧質,既知我話中有話,就不防再細想想,多想一些。」
善雅見白芷不肯明說,便沉默著,細細尋思起來,是誰給她用了避子葯?
恰好此時,有個婢女端了點心進來。
「夫人,您最愛吃的點心,大人剛剛叫人送來的。」
婢女把點心放在了桌案上,幾款精緻的小點煞是好看,白芷拾起了一塊紅豆椰汁糕看了看,「夫人和大人感情真好。大人在外忙碌,還沒忘了叫人給夫人送點心。」
善雅道:「這幾樣,是我最愛吃的,川秀經常讓人買了送回來。」
一般川秀叫人送這個來的時候,就表示,他晚上會過來。想到即將到來的夫妻親密,善雅心裡頭便甜絲絲的。
但白芷涼涼的聲音卻讓她心頭的甜蜜變成了冰水,「這點心,夫人還是不要吃了。」
「為什麼?」
善雅不明白。
白芷將那紅豆椰汁糕掰開,又聞了聞,看了看,善雅不懂藥理,也沒有她那麼好的嗅覺,自不會感覺到什麼,但白芷確定,這椰汁糕中,被加入了避子葯的成分。
她又拾起另一塊椰汁糕掰開,嗅了嗅,成分一樣。
「這些點心裏面,被人放了避子葯。」
善雅的心頭咯噔的一下,避子葯竟然在她最喜歡吃的點心裡嗎?
「這是……是川秀叫人送過來的。」
善雅不是傻子,相反,她心思通透,是個聰明的女子,她已經猜出了答案,可她卻不敢相信,這避子葯會在川秀送給她的點心中。
「夫人,時間不早了,告辭。」
白芷起身,覺得自己已經不適合再留在這兒,顧自走了,善雅卻像沒了魂魄似的,獃獃地坐在那兒,連白芷告辭的時候,都沒有回過神來。
入夜,川秀回府了。
已經數月沒有跟自己的結髮妻子溫存過的川秀,踏進了善雅的房間。僅管,問水失蹤,若水還看押在大牢里,川秀本應沒有那種心思,可他心事積多了,便想發泄,男女之事,總是最能讓人放鬆。
只是他的身形出現在善雅的房間里時,並沒有看到善雅像往常一樣親切地迎出來。
以往,都是她幫他寬衣解帶,服侍他沐浴,可是今天,他站在這房間里已經有一會兒了,卻還沒有見到善雅的影子。
「夫人在哪兒?」他問屋中的婢女。
婢女道:「夫人在裡面。」
裡面便是寢室。
川秀走了進去。
他一邊解著腰間玉帶一邊向床邊那道纖秀的身影走過去。
「夫人莫不是不舒服?」
正常情況下,她聽到他的聲音,都會笑呤呤地迎出來。
川秀一隻手搭在善雅的肩膀上,想讓她轉身,然而,他扳過她的肩時,卻看到她一臉的淚水。
她伸出縴手擦了擦,無聲的眼淚最讓人莫名揪心。
「你是怎麼了?」
川秀臉色狐疑。
善雅卻轉身,拾起了旁邊托盤中一枚紅豆椰汁糕,「大人是不是很想我吃了這個?」
「這不是你最喜歡吃的東西嗎?」
川秀說話時心頭莫名一突。
他俊朗的面容現出幾分笑容,「是因為你愛吃,我才幫你買來,如果你不想吃了,那就算了。」
川秀將善雅手中的椰汁糕拿了過去,又放回托盤中。
然後一雙手臂攬住了她,「好了,為夫難得有時間,我們還是……」
他傾身吻過來。
卻不料,善雅偏頭躲開了他吻過來的嘴唇。
川秀一愣。
「你有心事?」
——
題外話-——還有一更,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