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隻君小年
君晟手裡的銀票都攥皺巴了,不能怪君晟生氣,換個人猛漢外表蘿莉心的他哆嗦兩下也就忍了,偏偏這傢伙長的跟君晟小時候特別怕的一個人特別像,官道上相遇的時候,那傢伙趕了兩天路,鬍子拉碴灰頭土臉,就說了兩句話也沒看出他的內心,君晟當個陌生人就過去了,結果洗刷乾淨再相逢,這人就跟君晟童年陰影里的跟君老爺子並駕齊驅不分伯仲的一個人重合了。
君晟小時候說是在煉獄里接受魔鬼式教育也不過分,君老爺子主文,琴棋書畫什麼的,不對就打板子,另一個就是君晟的武師傅了,君晟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叫啥,他叫師傅,爺爺叫他老五,坑的小晟晟練騎馬騎的合不攏腿的就是這位。
你說說,都特么進入熱武器時代了,好么,馬術,弓箭,弩,拳腳功夫,劍招,最後還突發奇想要教他練暗器,他是抱著師傅的大腿跪著哭,才被放過的,滿滿的黑歷史,學到最後,馬術勉強,弓拉不開,弩射不準,花拳繡腿一推就倒,耍劍招像跳霹靂舞,君老爺子才嘆了口氣,讓他專心習文了。
當年君晟有多渴望師傅對他溫柔點,現在被萬浩武就雷的有多深,更何況他名字里還帶個武字,那張臉就夠拉仇恨的了,還整那麼個造型,君晟遇著他一次渡一次劫,還是九九紫金玄雷劫。
上次客店東家拉完他那份,剩下的君晟拿出來數了數,五斤的十二罈子是六十斤(大慶斤),二斤的十八罈子是三十四斤,空間里的酒雖然多,除了瓶子好看的那幾種外,在他眼裡幾乎沒啥區別,這可把他愁壞了,搬出好幾箱挨個研究。
已經被他全倒騰到酒罈子里的這種,是公司開年會剩下的四十五度濃香型五糧液,透明塑料盒玻璃瓶子五百毫升裝,既然比這種要好,怎麼的度數得上去點吧,有了方向君晟開始找,結果翻出個大傢伙來,好么,三升裝的,一瞅,五十二度,不找了,就你了!為了防止這傢伙下次還要這種,君晟把一共十個大傢伙都搬出來了。
搬出來了好說,可這大傢伙雖然是白色瓶子裝的,可瓶子上有字啊,往葫蘆里倒騰費了一番功夫,君晟一生氣,把剩下九個放回空間去了,反正沒說貴的是多錢,就這一個,愛要不要。好么,有點脾氣都拿萬浩武撒了,誰讓他仇恨值最高呢。
第二天萬浩武雇了馬車過來,陳喜連門都沒讓進,把堆在門口的酒罈子從門縫裡一個一個遞出去,最後遞過來兩個大葫蘆,說了一句,罈子里跟上次的一樣,葫蘆里是更好的,少爺說了,他的漱口水沒有了,下次別來了。然後『砰』的關上了大門。
被關在門外的萬浩武哪知道君晟被他氣暈了頭,按照客店東家的價錢給他拿的酒,以為賢弟嘴硬心軟多送了他好些,怕他不收才把他拒之門外,腦補后感動的停不下來,押著一車酒回去感動了一路。
進了冬月君晟就不幸福了,覺得自己蓋房子的時候腦袋一定是被門夾了,為什麼衛生間那麼遠?(怕臭)為什麼浴室要弄成淋浴的還蓋在廚房邊上!(好燒水)他不想出卧室,不想下炕,不想,一點都不想。
陳田看他愁那樣,給他想了個辦法,讓陳喜去買了個浴桶回來,白天放在浴室里,晚上在浴室洗乾淨了搬進正房大堂,燒了水提過來給他洗。
雖然正房三間屋都是正面開門的,可屋裡都有小門通著,在大堂洗還不會弄的卧室和書房都是水汽,在書房和卧室的小門上掛上兩層棉門帘,洗完了倒水的時候開著門,就順便把大堂的潮氣散了,啥事都不耽誤。
君晟總算是得救了,就是陳媽和陳喜辛苦了點,每天提水倒水也是大工程,院子里沒地方倒,全倒在門外了,順著地勢往村裡那個方向流,十來天就結了一大片的冰,這下村裡孩子可找到好玩的了,不用跑老遠老遠的河邊就能滑冰了,還不用擔心掉到冰窟窿里,鐵蛋的表哥真是大好人!
為什麼說鐵蛋呢,因為陳田跟著君晟窩在家裡讀書,想著在君晟縣試之前把千字文學完,等君晟去考試的時候,他專心在家練字就不用君晟分心了。外面一群玩冰的小孩子都聽鐵蛋的,鐵蛋說這是他大表哥家,陳喜偶爾進出還喊他一聲表少爺,小孩子們怕不讓玩,只能把鐵蛋當老大供著。
進了臘月陳家傳來了好消息,進門才幾個月的汪氏有喜了,雖然懷孕還不到兩個月,要等來年八月底才能出生,可畢竟是陳老婆子第一個重孫,老太太高興的很,就喊君晟去吃飯了,說是他賀的那句『早生貴子』說來的孩子。
一點都不想出門的君晟這回知道躲不過,死賴著不去過年就別想去拜年了,老太太肯定生氣,把自己裹的像個球就領著陳田去了,到了陳家,全家都笑了,君晟裹的比孕婦都像孕婦,他低頭都看不見自己的腳,估計摔倒了也別想自己爬起來了。
一頓飯吃完,老太太惦記著君晟二月份就要去考科舉了,怕耽誤他看書,慈愛的摸了摸就讓他回去了。
君晟出門的時候,陳喜怕一群小孩子鬧哄哄的衝撞了他的神仙少爺,提前開門都攆走了,這君晟回來的時間又沒定個准,就看見一群小孩子正玩的熱鬧了,君晟看那冰面不方不圓的,就喊了陳喜出來,想鏟土壘個長方形的邊,他怕天暖和了冰一化,發大水都衝到村子里去了,壘個邊拍實了,一池子水蒸發了就沒事了。
上面動動嘴,下面跑斷腿,君晟覺得挺簡單個事,可他忘了現在都臘月了,那土凍的邦邦硬,現在又沒有鐵鍬,都是木鏟,看陳喜挖了兩下就不忍心了,喊他回屋給了他三把鐵鍬和一兩銀子,讓他去雇三個人來挖,他當監工,干不好不給工錢,等弄完了回來報賬。
陳喜這個感動啊,以前哪年冬天不幹活,別說少爺入冬給了他兩雙厚手套,還給了他一罐擦臉擦手的油膏,今年他一家三口抹了那油膏,凍瘡一個都沒犯,除了每天提幾桶水都沒有事情做,這剛派個活兒又變成了監工,陳喜抹了把感動的淚水出門僱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