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跟我玩碟中諜?
第83章 跟我玩碟中諜?
“剃毛刀吧?”
我拿起錄音筆,一邊說,一邊跟藍瑤打手勢:“現在這種電子剃毛刀都這麽先進了?長得像筆一樣。”
藍瑤真是夠牛逼的了。多年姐妹心照不宣,順著我的思路直接跟上了節奏。
“是麽?我都忘了誰送的了。可能是上次活動給的禮品。你要給你?”
我笑說,我養的動物有毛,我又沒毛。
“你自己留著吧。”
說完,我隨手把錄音筆放回化妝盒裏。
我問藍瑤:“我剛才說到哪了?”
藍瑤有點不知所措,估計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回答。
我衝她點頭,意思是讓她照實說。
藍瑤嗯嗯兩聲:“你說你讓徐斌和他媽坑慘了,咋回事?”
我說:“你是不知道,今天早上,他倆跑到我單位來了。非要跟我道歉。你說他媽病成那樣,拖老帶小的,一大早堵在我單位會議室——”
我坐在沙發上,故意把聲音放大。
藍瑤湊過來,我們兩人一唱一和,簡直就跟德雲社逗哏和捧哏似的。
“啊?為啥道歉?”
“就昨天唄,我帶小寶來找你,你又不開門。後來看天晚了,我就回老房子那了。結果進門就被我婆婆一頓斥。主要是我家那個保姆劉阿姨也是不省心,我好心放她一個假,她以為我要開了她,跑我婆婆那嚼舌頭。說徐斌因為我挨了打,我冷血不照顧他。結果又鬧得雞飛狗跳,我一氣之下收拾東西去單位宿舍了。”
藍瑤說:“你看你這脾氣,就不會好好說?一言不合離家出走?我昨天得虧沒給你開門,今天我都不想開。”
我說:“我也不是非要徐斌和他媽服軟,主要他媽身體不好,我怕惹了她。就想著先避開,別再衝突了。誰知道他倆直接上單位來了。而且最鬱悶的是,他媽帶小寶去養殖基地看猴,還被猴子丟了一身大便。你是不知道,我這一下午,快被同事嘲弄死了。他們都說我太過分了,哪有當媳婦的這麽欺負婆婆的。但你說,是我的錯麽?誰讓她拿石頭打猴子的?”
藍瑤笑得前仰後合,其實我也想笑。
但我不能,因為徐斌正聽著呢。
“你笑屁啊笑!”
我故作慍怒:“你說我是不是叫他倆坑慘了?”
“不是,我剛才是想哈,如果牛阿姨借兩個猴子過去,看門守院,見到有人強拆,就丟大便。這個畫麵感是不是很美好!?”
我說你行了吧,別發散沒用的思維。
“你說,我是不是得上門跟徐斌他媽道個歉啊?我現在就擔心她身體,玩意氣出來個好歹,徐斌得多難受。”
“你呀。哎,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藍瑤捧哏捧上癮了:“你說你家老徐這麽好的男人,怎麽就攤上於秀這樣的媽?說真的,要不是因為丫丫的事兒,你們一家人真是人見人羨慕。”
我說:“別提丫丫了。都過去了,我現在,就想好好帶著小寶。哎,算了,等我明後天把項目趕完,休兩天假陪陪徐斌和小寶。”
我站起身,看了一眼化妝盒裏還在紅的藍的亮小燈的錄音筆。
感覺差不多了,徐斌想聽的,我都說完了。
於是我伸了個懶腰:“餓了。瑤,跟我下去吃點宵夜吧。”
“你沒吃飯?我還有外賣。”
藍瑤問。
我說我當然沒吃了,拍夜景宣傳片折騰到八點多,還得親自送項目組的人去地鐵,否則我這會兒都睡了,還能想起來找你?
“走吧,我想吃燒烤了。”
我把藍瑤拽出去。關門的一瞬間,所有輕鬆調侃的表情瞬間消失,就像被冬天帶走的一切生機與綠意。
我拉著藍瑤,一口氣從電梯直達一樓。
上車後,我靠著駕駛座,大口大口喘氣。
藍瑤都快急成神經病了:“高韻你現在能說話了吧!到底怎麽回事?莫名其妙拉我演了一晚上戲。我真的,我做直播兩年了,都沒這麽臨場發揮的!那錄音筆怎麽回事?”
我問:“徐斌幾點來的,跟你說什麽來了?”
“剛來十分鍾。”
藍瑤回答:“也沒說啥,就問我你昨天來了沒?那我當時也不明白咋回事,肯定說沒來咯。然後他說什麽,都是他不好,他懷疑是我把你私人信息說出去的,害你被網暴。結果害得我們兩個起矛盾,還說我是你最好的朋友,讓我多包容你。多開導開導你。”
藍瑤想了想,又說:“然後我去外麵給他倒水,回來看到他在客廳裏轉悠。敢情,這錄音筆真是他放的?”
我雙肘壓在方向盤上,手扶太陽穴:“否則呢?”
我說,藍瑤,接下來我要跟你說的事,肯能會非常毀三觀。
但你是我姐妹,不管你覺得有多獵奇,你千萬千萬不能當成素材給我拍短視頻上去。
聽完我敘述的來龍去脈,藍瑤差點把前擋風玻璃砸了。
“臥槽,這他媽還是人麽!就這,你還不離婚留著過年呐?”
我搖頭:“你以為我不想離?我離得掉麽。你是徐斌,你會灰溜溜地放我走?他要是肯離,早不就離了。孩子都一歲半了,還賴在我身邊演戲,不就是為了坑我錢,吸我血,幫他養病孩麽?”
我說,這些我都已經谘詢過專業律師了。
要想一下子就能離成功,我得先穩住他,然後搜集證據。
藍瑤想了想:“我覺得離婚都不足以平心頭恨,徐斌和他媽就應該被亂刀砍死。”
我冷笑:“幸而他們生於文明社會。”
卻做著這種,連原始人都不屑於做的狗事兒!
“今天徐斌過來你這兒,不是為了要跟你道歉的。”我對藍瑤說,“他是想在你這兒放竊聽,想聽聽我都跟你說什麽。他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這狗男人心思細膩著呢,一定是已經懷疑我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麽。所以才鋌而走險,到你這裏探風,下套。”
想到這裏,我一身後怕。
我說:“就在剛才,我抱著你哭,跟你道歉。要不是因為突然撞了化妝盒,錄音筆掉出來了。瑤,我可能就把真話都說出去了。”
那樣的話,基本上就是跟徐斌撕破臉了。
雙方都在明,他還能幹出什麽無恥的事兒我都不敢想象。
杜律師跟我舉例說的那些個奇葩男人幹的惡心事,我覺得徐斌樣樣能有過之無不及。
到時候,離婚離不掉,還要眼睜睜受氣養私生子,估計要把我氣到嘔血。
我閉了閉眼,疲憊地靠在車座上:“但是,老天還是有眼的。他這樣對我,天都幫我不幫他。你說是麽,阿瑤。”
我抬起手,蓋住眼前模糊的一片濕潤。
藍瑤點點頭:“我覺得,你要不把徐斌一家扒層皮下來,都對不起咱倆今天死掉的這麽多腦細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