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推進局麵
第99章 推進局麵
我覺得,男人和女人千年下來最不可調和的矛盾便在於此——
男人永遠希望女人不要想太多。
女人卻總是覺得,即便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男人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對自己?
我拍拍藍瑤的肩:“至少,你們沒結婚,沒孩子。天大的仇怨,無非就是,愛或不愛。及時止損,挺好的。”
“我也這麽覺得。”
藍瑤往沙發上一躺:“你看,我現在也不用讓自己這麽累。以前總擔心,牛姨有個頭痛腦熱的,萬一雲凱不回來了,我還得給她養老送終。現在……去他媽的。”
我笑:“瑤,你知道咱倆為什麽這麽慘麽?”
我說:“你仔細看看身邊的一些人和事,混得好的男人,基本都是講義氣,有擔當,輕得失,買單王。而混得好的女人,基本都是甜嗲賤,不要臉,會算計,有手段。明白了麽?咱倆之所以這麽失敗了,敢情一直是用男人的標準來要求自己的!”
藍瑤吸了口煙:“有道理。”
她說,我明天就去找沈七夜,求包養。
我白了白臉:“別別別,沈七夜腦子不太好。屬於套路之外的那種奇葩存在。”
藍瑤點點頭:“也是,瘋狗一樣的。那我找陳望去。”
我:“喵喵喵?”
藍瑤哈哈笑:“怎麽?我未嫁,他未娶。像陳望那麽優質的男人,丟到哪個圈層裏都足以令各種雌性雄性趨之若鶩。”
我說,那你撩!撩到了我給你發紅包。
他給我當妹夫了以後,我再也不用擔心金主爸爸撤資了。
回頭我那一窩黑葉猴崽子今年過年要出生,沒有足夠的保溫箱就都涼涼了。
“得了吧。”
藍瑤打了個嗬欠:“傻子也看得出來,陳望對你有意思。”
我:“……姐妹你別這樣,咱們有事兒說事兒。”
“我看你呀,趕緊離婚是正事。吊在一棵爛木頭上,多少森林都被你給錯過了?”
我歎氣:“你以為我想啊……”
當天晚上,我跟藍瑤把她冰箱裏剩下的幾瓶啤酒都給幹了,然後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
後來我們兩個苟在沙發上睡了,睜眼一看,九點多了。
我合計著不能再耽誤了,趕緊爬起來,洗漱。
“借我件衣服。”
我在藍瑤的衣櫥裏翻了一條牛仔褲,一套黑色的連帽衛衣。
我紮了個馬尾,卷在帽子裏。
然後問藍瑤:“墨鏡給我拿一副唄。”
“你這是要去單位加班?”
藍瑤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去偷猴崽子呢。”
我白她一眼:“加什麽班?你都要成我金主老板娘了,我吃飽了撐的還給陳望加班?”
藍瑤拿眼鏡盒砸我:“這頁翻不過去了是不是?”
我笑罵一句,跟她告了別。
樓下的租車服務已經到了。
我租了一輛大眾途觀,開上車,等在我家馬路對麵。
口袋裏的望遠鏡,是我當年給丫丫買的小玩具。
我沒有什麽高端的設備,也沒當過間諜反間諜雲雲的。
我隻有一顆,想活得有些尊嚴的心。
我屏息不動,耐得住寂寞。
快十一點的時候,我看到徐斌的車從小區裏開了出來。
我想,他要去見陶靜的話,不會蠢到把人給我帶家裏來。
如果是直接去賓館,那就更有意思了。
徐斌狡猾,安排在了咖啡廳。
他先進去的,十分鍾後,我看到一個熟悉的,小小的身影跟上去。
果然是陶靜!
我昨晚放的魚餌,今天就這麽咬勾了?
他們沒有坐在靠窗的位置,我沒辦法看到動向。
於是我冒險進去,貼著邊過去。
坐在距離他們三個位置後麵的沙發坐上,我點了杯美式,故意埋著頭。
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大,所以不是每句都能聽清楚。
但大概意思是,陶靜在質問徐斌,到底什麽時候能離婚?
徐斌連哄帶安撫:“小靜,你再等我幾天,我們下周一就去把房子過戶了。”
“你上次也是這麽說,幾天等幾天,小寶都要兩歲了!”
陶靜的情緒有點激動。
這也是人之常情,年輕輕沒名沒份地給徐斌生了個孩子,還是有先天疾病的。
現在誤以為我已經‘懷孕’,且要跟徐斌重修於好,她能不焦慮,能不著急麽?
“小靜,這種事不能太急。欲速則不達,高韻現在對我深信不疑,千萬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亂子,否則我們就前功盡棄了。”
“阿斌,你是不是……舍不得她了?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離婚?”
我咬著吸管,把耳朵豎得高高。
可能是陶靜情緒起來了,徐斌怕惹人眼光,反而把聲音壓低了:“小靜,小靜,你先別哭……我怎麽會舍不得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高韻早就沒感情,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他說他跟我早就沒感情了?
我心想:嗬嗬,我咋不知道呢?
“阿斌,我想小寶,你就讓我回去照顧他好不好……”
陶靜哭得傷心,我聽著堵心。
唉,造什麽孽呢?
這世上堅強偉大的父母那麽多,你倆非得可我一個人坑?
你們但凡胸前掛著個募捐箱,我高韻也不是那鐵石心腸的人。
“好了小靜,別哭了,我也想你能跟我們在一起。可是高韻會懷疑的。”
“她沒有懷疑啊,她不是說了,之前的保姆不好,想讓我回去麽?她都給我發消息道歉了,你為什麽就是不讓我回去?”
“她很精明,說不定是欲擒故縱。”
徐斌誇我,真是誇得我心花怒放。
我想,得了,別再演了。
於是我起身去洗手間,摘掉墨鏡,脫掉連帽衫,換上自己正常的便服,大大方方走出來。
我故意迎著距離兩人位置最近的一個服務生走過去,對人家說:“哎!服務生,洗手間裏有個坑位沒有紙了。”
我的聲音不小,但語速和聲調都不誇張。
徐斌和陶靜往這邊一看,臉都白了。
我則慢悠悠轉過去,故作驚訝:“徐斌?你,你們怎麽在這兒?”
徐斌的反應能力,我一向是很看好的。
他大概停頓了有三秒,立刻換上一副臉孔:“我這不是約陶靜出來談麽?你一直說想要靠譜的保姆,實在找不到。這不,我好說歹說才把她給叫出來的。”
我心說:很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