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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誰比誰婊

  第127章 誰比誰婊

  陳望的二叔就是華西的董事長陳總。


  既然華西的幾個員工都在,我想,不如叫他們通知一下陳董事長?

  然而杜老大一個勁兒在後麵拽我風衣帶子:“小高,這事你說要是讓陳董事長知道了,咱們後麵的讚助不就……”


  我簡直無語。都什麽時候了還想這個?就算是精致的利己主義,也得有點下限吧。


  再說陳望是在我們單位受的傷,這個又不可能瞞得住,華西的員工一人兩隻眼睛一張嘴好麽?


  “不是,我的意思是,後續怎麽商量安排都行。但現在人還在手術室,難免家屬情緒激動緊張。能不能先別找陳董事長?陳總沒有其他親人麽……”


  我很為難,陳望也不讓我找他媽,那我能找誰呢?

  杜律師?他繼父?

  我想,要麽給杜律師打個電話吧。


  現在是下午三點半,然而我電話打過去沒人接。


  說不定,人家正在庭審?


  我看了一眼助理阿傑:“阿傑,陳總還有其他親人麽?我聽說他不是還有妹妹麽?”


  “他有個親妹妹在國外讀書。”


  阿傑說,“再就是堂妹,陳董事長的女兒。不過……”


  剛才杜老大跟我說的話,阿傑也聽到了。


  既然不想先找陳董事長,那找人家女兒不是一樣麽?


  “高教授,我覺得還是應該給陳總的母親打電話。”


  阿傑說。


  我想了想,也是。


  萬一一會兒傷情有變,需要簽字什麽的,肯定還是得直係家屬。


  陳望不讓我告訴他媽,那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然而,我翻了下手機——


  “阿傑,你有陳媽媽電話麽?”


  阿傑搖頭:“我以為您有。”


  看來陳望跟他媽媽的關係真的是一言難盡,連助理都沒留他媽電話。


  “我平時有事都是跟杜律師溝通。”阿傑說。


  我說:“真巧,我也是。但是杜律師現在可能不方便接電話。”


  我都打了三個了,都沒人接,估計肯定是在庭審了。


  一半下午場的庭審,兩點至少到四點半。


  我想了想,最後給沈七夜打了個電話。


  管他是不是親弟弟,至少也能頂點事。


  沈七夜來了,先追著我問肇事人呢?

  因為,我說的是陳望出了車禍。


  然而肇事者現在正在動物園裏關著。


  我看他雄赳赳氣昂昂,帶了七八個小弟。我的心態直接崩了。


  “沈七夜,你先別管肇事了,你能簽字麽?那邊一摞病情告知書。”


  沈七夜:“簽啥?”


  我解釋說,就是一些病危通知什麽的。醫院麽,都是會先把責任撇出來,走個流程而已。


  “那他要是死了,遺產能歸我不?”


  “你先別廢話!”


  沈七夜白我一眼,“到底誰撞的!報警了沒?”


  “不是,沒人撞,就……意,意外?”


  我以為沈七夜腦子不太好,但有些時候,他又精明得讓人討厭。


  我都沒想到說車禍還有警察的事兒,他一眼就看出不對了。


  “什麽意外能傷這樣?叫人弄了?”


  沈七夜舔舔舌頭:“艸!哪個不要命的王八羔子敢動他?老子廢了他!”


  說著,他揪過來地下一個小弟:“你去叫人,多叫點!”


  “沈七夜!別叫了,真不是!”


  我快急哭了。


  “高姐,你麻溜兒給我說實話,到底怎麽弄的!”


  我看沈七夜這幅不依不饒的樣子,委實不敢再捂著掖著。


  畢竟,我越吱唔,他越來勁。


  最後,我把實話簡單講了一下。


  毫不誇張,他蹲在醫院走廊邊,足足笑了有十分鍾。


  “你說他……他叫長頸鹿,給,給踹了?噗哈哈哈!”


  從出事到現在,我都沒有一種感覺像這一刻一樣強烈——


  真希望陳望沒有舍身救我。


  真希望現在躺在裏麵的是我。


  哪怕讓我死了,也比讓他這麽社死來得強。


  因為我本來就是動物科學家,我的工作就是跟這些動物們打交道。


  所以被猴子咬,被大象卷,被長頸鹿踢傷,都是正常的。


  但同樣的事,發生在普通人身上,畫風難免就會有點詼諧。


  我看沈七夜笑得快要哮喘了,實在忍不住生氣了。


  “你有完沒完了?他好歹是你哥!要不是為了幫你在吳老板麵前周旋退讓,他怎麽會容忍尹依莎這個腦殘五次三番在項目裏搗亂!一個宣傳片拍了快一個半月,不是這不行,就是那不滿意。要不是尹依莎亂來,今天長頸鹿也不會受驚發狂的!”


  不要以為是因為尹依莎現在已經跟她的團隊回去了,我才敢這麽說。


  她剛才站在旁邊的時候,我該懟還是會懟。


  沈七夜的臉色變了變,站起身。


  他甚至比陳望還要高,身材又高大,比例又好。


  隻要閉上嘴,絕對是頂流模特了。


  “高姐,你說的是真的?”


  “否則呢?好端端的,我們都有專業保育飼養和引導。長頸鹿是那麽溫順的動物,怎麽會弄出這樣的事。”


  沈七夜捏著我給他的一摞單子,渾身找筆。


  他這種人,身上有槍有刀有火有煙,就是沒有筆。


  於是我趕緊給他遞了一隻。


  他把單子按在牆上,簽一張,給我一張。


  同時,自言自語罵罵咧咧:“那姓吳的就不是啥好鳥。他就是看中陳望手裏那塊地。都不是第一次給他送女人了。全他媽自己玩過的爛貨。白給都沒人要!”


  “他傷怎麽樣了?”


  沈七夜把最後一張單子丟給我,猶豫了一下,問。


  我說:“你剛不是簽了麽,上麵都有傷情的。”


  “鬼看得明白那什麽鳥玩意兒?什麽軟骨坐,坐傷的?長頸鹿坐身上了?”


  “那是挫傷!”


  我簡直無語。


  我說:“你看不懂傷情,那你看我,我身上這些血。你說他怎麽樣了?”


  我的衣領,胸前,袖子上全是陳望吐的血。


  沈七夜眯了下眼睛:“這麽說,他其實是為了保護你?”


  沈七夜懟了我肩膀一下:“高姐,你也太心機了吧?他明明就是為你傷的,你卻把責任都推我身上,我比竇娥還冤。”


  簡直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我說:“那……那你是源頭啊。而且我又沒笑話他,是你在笑話他。”


  沈七夜把我推到一邊去:“行了你趕緊回去換衣服吧。一脖子血像被人割喉了似的。我帶人在這兒盯著,等會兒杜叔過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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