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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三觀喂狗了

  第177章 三觀喂狗了


  白蕾想了想:“他在國外給我買了一棟房子,讓我住在裏麵,照顧孩子。孩子早產,出生身體就不好。他請了兩個菲傭,一個操持家務,一個幫帶孩子。他每個月給我十萬塊家用,讓我給孩子買保險。他每個月會通話,每年會過來兩三次,陪陪我兒子。但是他不許我回國,不許我去找他。”


  我眯了眯眼:“那你這些年,做什麽?”


  白蕾想了想:“看看書,看看美劇。養養貓,養養花。做做護膚spa,健健身,有時候跟社區太太們去喝茶。哦,當然我也不是完全沒有收入。我會翻譯一點書稿,還會教外國小朋友中文。但大多時候就是……閑著。”


  我打了個嗬欠:“白小姐,那陳望對你可真是太殘忍了。我也希望有個人能對我這麽殘忍。”


  白蕾狠狠瞪我一眼:“你不明白!孩子他爸死了,陳望自作主張擔負了照顧我們母子的責任。他看似不再追究我的背叛,其實就是再用這種方法折磨我的心靈!他讓我以為他這些年一直單身,就是在等這段心結撫平了,與我重新開始的!可是,可是……後來一轉眼,他連招呼都不打,就跟你搞在一起了!高韻,你可以當我是個神經病,但我今天把話放在這兒,他當初怎麽對我的,將來也會怎麽對你的!你不信?”


  我搖搖頭:“不太信。”


  我說:“你睡他兄弟,踐踏他的尊嚴。他怎麽對你怎麽都有道理。我又沒有傷害過他,他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嗬,傷害?”


  白蕾冷笑:“什麽叫傷害?我睡了他兄弟,叫傷害他。那他對我不理不睬冷暴力,每天都是忙忙忙,連我的生日都忘記了,就不是傷害?高韻,刀子捅下去的時候,不是一開始就見血的。”


  “那你知道陳望的生日是哪一天麽?”


  白蕾愣了愣。


  我笑:“你不知道。因為陳望從來不過生日,對麽?那你知道他為什麽不過生日麽?你知道他四歲生日那年,發生了什麽事麽?你隻是習慣了像個公主一樣被他寵,一點不滿意的地方就要鬧。你是人,是他的愛人,愛人之間不用相互體諒關心包容的麽?你這樣的存在,跟他養的那條叫公主的寵物狗,又有什麽區別?給你點錢,搭個窩,還把自己兄弟送去給你睡,回頭再花錢養著你們母子兩個。不就是現在對公主做的事麽?”


  白蕾崩潰。


  “他可以不用那樣做的!他為什麽要把我變成這樣!以前無微不至,讓我習慣了沒有辦法受到一點點冷遇的感覺。後來就算是我犯了錯,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之,跟我老死不相往來的!對吧?他是這樣跟你解釋的,說我腦子有病,說我死纏爛打。那他有沒有告訴過你,他為什麽不刪我的手機,為什麽每年都要堅持管我兒子。高韻我告訴你,陳望是個殘忍的人,他骨子裏就是殘忍的。他的情義和高尚,就是為了襯托其他人低入塵埃的卑微,他就是很享受這個過程的!”


  喊到崩潰出,白蕾趴在桌子上嚶嚶地哭,她說,你不知道的,高韻。


  那個男人就會讓人產生一種錯覺——


  好像無論你做什麽事,他都能夠原諒你。


  但是有一天,他突然不原諒了。


  他甚至連告訴,都不會告訴你一聲。


  甚至還像以前一樣,維持著錯覺,讓你以為,沒關係的。


  一切都還沒有改變——


  你依然能夠聽著他胸腔裏赤誠的心跳聲,卻不知道他從什麽時候開始偷偷磨刀。


  我點點頭,我說我可以想象。


  你忍不住去踩那道線,一次次,他為你往後退了。


  直到某一次,他看著你拿著一把長劍逼向他的胸口……


  他寧可眼看著利刃透體而過,卻沒有半分退讓。


  反轉了一切的舊愛,隻剩恨怨。


  他有能力為所有人遮風蔽日,綢繆承擔,就有能力翻雲覆雨,把你股掌玩弄。


  我從不懷疑白蕾說的,陳望確實是一個擁有很強掌控欲的人。


  其實我有這種感覺,並不是白蕾挑唆的。


  在我剛離婚的時候,跟徐斌在樓下碰麵,沒想到被沈七夜一攪合,整個衝突了起來。


  我意外被磚頭砸進了醫院,醒來時陳望在我身邊,第一次對我說那麽重的話時,我就有了一種隱隱約約的不安。


  他幫了我幾個月,一直不溫不火,後來事情失控,他直接拿錢懟給徐斌。


  或許也就是從那一刻開始,我發現我們兩人之間的關係起了微妙的變化。


  他不再能容忍我跟徐斌以及徐斌的家人有半點接觸交集……


  如果,這種感覺還要往前再次追溯的話——


  大概是在牛琴當釘子戶的時候?

  沈七夜被老太太氣到動手,而陳望的出現,是不由分說地以暴製暴。


  他不能接受自己人做蠢事,他不能接受他的計劃和安排被打亂。


  而背叛和欺騙這種事,對陳望來說,就更是龍有逆鱗一樣的存在。


  “白蕾,說這麽多,我真的很好奇。那個孩子到底是……”


  “他弟弟的。”


  聞言,我差點沒從椅子上彈起來:“沈七夜?”


  白蕾:“沈七夜是誰……”


  我當時就傻眼了:“他一共就兩個弟弟,一個沈七夜,一個天天,你別逗了,天天才幾歲——臥槽!”


  白蕾眯了眯眼:“幹嘛,他都成年了好不好?何況,那時候是陳望先跟我說的分手,她說我要是喜歡他弟,就跟他弟弟去好了,那我就去了唄。如果不是因為小天後來……其實我也就才大他四歲而已。”


  白蕾簡單跟我說了下她和天天的事。


  我聽完大概就一個感覺——


  其實白蕾說的或許沒錯,刀子捅下去的時候,不是一開始就見血的。


  如果天天不死,說不定,他們之間還真能成就一段唏噓但也算圓滿的結局。


  但是,故事裏一旦有人死了。


  那麽活著的人,就永遠不會放過活著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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