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奇怪的飼養師傅
第191章 奇怪的飼養師傅
我笑笑說：“沒事，是我抱歉才對。我之前沒跟您說清楚，而且過來這裏，應該要穿防護服的。”
我身上有白大褂，手套，箱子裏還有護目鏡。
然而陳禦搖頭：“我不是跟您抱歉，是跟它們。”
“不管是為了什麽，以犧牲這些動物的生命健康為代價……”
他若有所思道。
我有點無奈，這個人倫常理的問題，千古傳演。不是兩個人，兩句話就能辨清的。
我隻能說：“科學要進步，就總要有一些犧牲代價的。畢竟在這個星球上，一切生命都值得尊重，但一切生物都是以人類的利益優先讓步。”
“我明白，隻是感歎一下，沒有冒犯的意思。”
“對了高教授，請教您幾個問題，我看到生態林那邊投放梅花鹿的數量是有特定講求的。這個是有考慮它們自然繁殖的情況麽？”
見他岔開了剛才那個讓人有點尷尬的話題，我趕緊就台階下，解釋道：“是的，平方草皮，植被數目，都是有嚴格測算過的，這些也是跟林業部門有共同。”
“那天我跟高教授吃飯的時候，有提過一件事，您還記得麽？”
陳禦問，“育齡死亡的數量，為什麽會那麽平均？”
說著，他給我看本子上做的一些筆記。
講實話，他可真是個認真又務實的人。
難怪陳望把事情交給他以後，自己完全撒手不管了。
啥也不幹，一天天的，就想著咳……我……
捂臉。
我想了想，說，“這個事情，昨天下午許老師也跟我說了。你不提，我們還真沒發現，近一年來，我們這邊幼育的出生率和死亡率好像一直是呈現一個特別奇怪的均平數據上。”
比如，一月份死亡7個幼崽，二月份10個，三月份又是7個，四月份11個，五月份還是7個。
而且哺乳類，鳥類，爬行兩棲，都有。
這會是自然呈現的量？還是有人為操控呢？
陳禦問我：“一般動物死亡後，會怎麽處理。”
我說，有焚燒爐。
因為研究所裏的一些動物，身上會有實驗痕跡，有些跟病毒有關，有些是帶轉培基因體的。
所以，有的會解剖，提取樣品為標本。
有的幹脆焚燒，防止汙染。
而且，這裏麵還會涉及一些不太好說的敏感話題。
科學研究成果歸國家，就像之前兄弟單位送給我們的兩隻金雪貂。
也是人家的教授花了三年多時間培育的新品種。
有時候，這些研究成果一旦被間諜或者不法渠道帶出去，可就是非常嚴重的問題了。
“所以，死了的動物會有專門人清理對麽？如果是焚燒的話。”
陳禦問。
我收回思路，點點頭：“不過您放心陳秘書，生態林那邊的投放，肯定不會是研究所的育種。都是從動物園那邊引出來的，我們研究所要做的，主要是幫助分析環境生態優勢，給華西的項目造勢。”
陳禦點點頭，“時候不早了，我不耽誤您工作了。”
可是——
電瓶車送過來以後就回去了，要打電話叫人來接的。
我看看陳禦：“要麽，您到旁邊的亭子裏坐著休息一會兒？等我巡一圈，我打電話叫車，咱們一起回去？”
這一趟一趟的，也不好叫人家師傅太辛苦。
“沒事，那不是正好有車過來麽？”
陳禦往下麵的山路指了一下，“我先回去，您忙。”
我定睛一看，果不其然，一輛電瓶車突突上來了。
車上坐的兩個人，開車那個穿著藍色工作服，戴著口罩。
眼神很銳利，一股凶相。
我不認識他，但我記得他的這雙眼睛。
就在上周，我聽許老師說有三頭羚鹿分娩時都是死胎的時候，就很驚訝。然後，我就看到了這個師傅，推著車，在我們那邊的靈長區準備焚化。
但緊接著，我看到車上坐著的另一個人是王慶尤的時候，就更震驚了。
這家夥在這兒幹什麽？
一個偽教授，平時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隻會動動嘴皮子，拍拍上麵的馬屁。
他會願意來這種又髒又臭的養殖基地？
“王副教授，你怎麽來這裏了？”
我表麵上客氣，眼睛裏卻已經充滿了懷疑和不友善。
王慶尤倒是一點沒客氣：“高教授，我也在這裏工作，我出來做什麽是領導派的活，也沒必要樣樣跟你匯報吧？”
我笑：“您別誤會，我沒這個意思。隻是這裏環境相對惡劣，我以為王副教授不會喜歡到這裏來。”
“那是，不像高教授，無論多髒多累的活兒，身邊總得有人陪著才能下飯？”
王慶尤今天的態度有些強硬，跟以往不同。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我的錯覺，他好像有點慌張，所以口不遮言，隻想快點離開的樣子。
我揮揮手，叫陳禦過來。
我說：“王副教授可真會開玩笑，陳秘書隻是過來了解參觀的。他又不是隻陪著我？現在也可以陪著您。麻煩捎帶他一程吧。”
“不方便。”
就在這時，開車的那個口罩師傅突然冷冷開口。
我被嚇了一跳，驀然呆住。
王慶尤眼神一轉，腳在車板上往裏踹了踹。
我看到，那似乎是一個編織袋子。
“他，他的意思是，我們要往山上去。等會兒下來，再捎帶你們？”
王慶尤的聲音稍稍有些顫抖。
“沒關係，我在這裏跟高教授說幾句話。”
看著那輛電瓶車漸漸遠走，陳禦看了我一眼：“高教授，這個王副教授是幹什麽的？他跟你，有過節？”
我歎了口氣，說：“職場麽，有什麽過節？不過就是爭名逐利唄。”
我將之前跟陳望說過的那些，有關王慶尤的背景跟陳禦簡單又講了一遍。
聽完後，他側著頭想了想：“這種人留在研究所了，本來就是很奇怪的存在。”
我回到鹿棚那裏，日常轉了一圈，然後才打電話給調度室，讓人來接我和陳禦。
然而就在這時，我在地上的一塊石頭上，發現了一些新鮮的血跡！
這，是什麽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