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你究竟想幹什麽
第260章 你究竟想幹什麽
陳望放到了座椅,欺身上來。
這是唯一一次,他絲毫不顧及我的感受,全憑原始的欲望在行為。
很痛,但很激烈。
我承認我失控了。
在又一次麵對生死攸關,麵對凶暴狂徒的時候,我離死亡那麽近,我親眼看到那些無助和絕望,幾乎沒有破局的可能。
但我又一次逃了出來——
林向薇問過我,臨死之前,我會想到什麽?
我想,大概就是這份不甘心。
我不知道陳望到底為什麽這樣對我。
如果我能活下來,我要問清楚。
他的嘴巴撬不開,我就把他身體榨開來!
我要知道答案,這是我應該得到的!
我為你幾經生死,難道就連一句你的真心話都問不出來麽!
他到意亂情迷隻是,被我狠狠反壓。
狹小的車廂很難動作,加上我新傷舊患,有些吃力。
可我不肯認輸,我壓著他,雙手扣在他的肩膀上。
攥著他嶙峋突兀的鎖骨,瘋狂去啃咬他的唇,咬得凶狠淋漓。
我騎在他身上,用力摒著小腹的勁兒。我逼他開口,他卻死死咬著牙,什麽都不肯說。
最後,我們筋疲力盡地倒在一起。
直到天空漸漸泛出的魚肚白——
該回家了。
一路上,他開車,我在後麵睡。
睡的不沉,經曆了這麽多可怕的事,我腦中就像不斷放映災難片一樣,戰火連天。
我已經很勇敢了。
我敢麵對槍口,我敢抓蛇,我敢放火。
我甚至,敢愛陳望。
可為什麽,我得不到應有的一點疼惜和撫慰。
心裏滿滿的,都是悲傷和空虛。
我躺在後座上,開始哭。
陳望開了一路,我哭了一路。
全程,我們都沒有別的交流。
進入S市後,我沒有直接回家,我知道他要去醫院,說是陳禦被連夜轉過來這邊的三甲醫院,我也跟去了。
他停車的時候,我去了對麵的藥店。
他出來找不到我,不一會兒才看到我從馬路對麵過來,拿著一瓶礦泉水,一盒毓婷。
我當著他的麵,把藥吃了。
他看著我,眼底一片猩紅。
而我什麽都沒說,大家心照不宣。
陳書影並沒有什麽大礙,隻是怕她情緒太激動,所以用鎮定劑讓她睡了。
陳望把她的箱子送進來,看到陳崢峻也在病房裏。
他滿眼憔悴,除了對女兒的心疼之外,還有一種我也說不出來是憤怒還是失望。
反正就在病房門口,陳崢峻甩手一個耳光打在陳望的臉上!
“你到底還有完沒完!”
他怒喝道,“就這點破事沒完沒了,你這輩子過不去了是不是!一定要把陳禦逼死才滿意!現在連書影都——”
今天之前,我隻在影視作品裏見過一巴掌能把人扇到唇角流血的程度。
我看到陳望站在那,一動不動。
等陳崢峻罵完了,他才伸手出去擦了一把血跡。
“對不起,二叔。”
“你對不起的是我麽!陳望,你為什麽會是這樣的人?從小到大,你的決定,沒有人能左右。你有主見可以,但凡事物極必反,太自以為是的結果……隻會把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傷害殆盡。”
陳崢峻揮揮手,將他趕了出去。
陳禦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雖然有人當墊背,但傷情亦是不容樂觀。
我走過去,遞了一張紙巾給陳望。
“你怎麽不解釋?”
“吳偉山綁架了陳小姐,是突發的事件。你二叔怪你……”
陳望沒說話,隻是搖搖頭。
我沒有理睬我遞過來的紙巾,轉身往急救室那邊去了。
我提步跟了上去。
我說,我相信他會沒事的。
進電梯的時候,陳望看了我一眼:“吳偉山對他們做什麽了?”
我想了想,決定如實告訴他。
“他讓陳禦去侵犯我。否則,就讓他的手下去侵犯陳小姐。我不知道他這個變態是怎麽想出來的……”
我說,吳偉山手裏有槍,我們是砧板上的魚肉。
陳禦要破局,於是隻能推著那個歹徒從樓上一起跳下來。
他是抱著必死的心,保護我和陳小姐的。
陳望什麽也沒說,隻是臉色越來越難看。
電梯到樓層的時候,他一個箭步衝出去,衝到洗手間開始嘔吐。
我也顧不得這裏是不是男洗手間了,跟著他走進去。
他俯趴在洗麵池邊,吐得昏天暗地。
其實一晚上都沒吃什麽,幾乎也吐不出東西。
我知道,他是被惡心到了。
等陳望稍稍緩過來是,我才說:“我不知道吳偉山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我隱約有種預感,陳禦好像知道一些事,卻故意在瞞著我……”
“你想多了。”
陳望深吸一口氣,“他以前,又不認識你。”
我很奇怪,“我也不認識吳偉山。我見過吳瀲灩,卻從來沒有當麵見過吳偉山。但他為什麽會認識我?”
“你把他害那麽慘,他知道你是高韻有什麽稀奇。”
我不認可:“可是新聞根本就沒有報道我照片和真實身份。”
“不說了。”
陳望提步而去。
我看他的背影,蕭索又落寞。
上午十點半的時候,手術結束。
但醫生說,雖然現在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但他的腦部受到重創,什麽時候能醒還是未知數。
我不知道為什麽,竟會有那麽一瞬間,我在陳望的臉上看到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是為他死裏逃生?
還是因為他,暫時不能開口說話了……
後來,陳望就這樣一直坐在重症監護室的外麵,不動也不說。
我沒有再陪著他,起身走了。
我把他的車開走,說,我去看看藍瑤。
來到水仙苑的樓下,我看到沈七夜一個人坐在花壇離抽煙。
地上一堆眼底,他的眼睛被熏的紅紅的。
我心裏咯噔一下,猶豫著要不要上前。
然而沈七夜看到我了,他叫了我一聲:“韻姐。”
我把藍瑤的箱子拿下來,對他說:“你送上去?”
“她不給我開門。”
我歎了口氣:“那我上去吧。”
我敲門,沒人應。
我喊,藍瑤你快點,我傷口破了,現在流血不止,你有藥箱麽!
我想,她終究還是在乎我更多一點。
我搶身進去,把箱子拖到她客廳裏。
她呆怔怔地看著我,渾身的血,連衣服都沒換。
我說,七夜在下麵。
你別這樣,雲凱的事,是他自己的選擇。
“瑤瑤,不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