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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我的身體廢了

  第346章 我的身體廢了

  沈之意說,有個易方媒體的女記者,說是要做個專訪。


  易方媒體是我們這邊影響力很大的一家私媒,在各大平台都有居住輕重的地位。


  而要給我做采訪的這個女記者叫唐緣,更是易方媒體的第一名嘴。


  我看過她的很多專訪,進退有度又幹貨十足。


  不過早幾年聽說她離開易方到國外去深造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這又回來了?

  這次聯係到我們單位,聽所長的意思,應該是想做一期學術宣傳和動保普及的話題。


  所長和幾個領導研究了一下,最後決定把這個任務落在我的頭上。


  原因大概有幾點,一是我在所裏時間長,很多話知道該怎麽說。


  二是我身上有光環,白玉山的案子加buff,有影響力。


  三就是最重要的一點了——


  這個叫唐緣的女記者,點名要我。


  真是咄咄怪事。


  我跟沈之意說,我知道了,回去我做做準備,下周什麽時候來著?

  “可能周二周三吧。”


  我點點頭,準備收拾東西下班了。


  “周末有空麽?”


  沈之意突然問我。


  我想了想:“去看我女兒。”


  我拎起地上的一個小箱子,裏麵有一對紅耳巴西龜。


  是小程送給我的。


  我媽帶著丫丫搬進去三周了,隔段時間就弄幾隻小動物進去,已經打點的有模有樣了。


  “聽起來很有意思。”


  沈之意說,“我能去麽?”


  “當,當然可以啊。”


  我笑了笑,雖然有點尷尬,但這就好像朋友問,我能去你家玩了,你總不能說不好意思不方便吧?

  “那好,明天什麽時間?”


  “我給你打電話吧,上午我去趟醫院。”


  我愣了一下,這一次,我拒絕了。


  我想看看婦科,帶男同事也太奇怪了吧。


  “不好意思,唐突了。”


  沈之意點點頭,我們兩人告別後,各自開車下班。


  晚上到家,我給我媽打了個視頻。


  “上班累不累?”


  我媽問。


  我說還行,其實比在家充實。


  其實我很累,稍微站一會兒就腰酸背痛。


  但我不想讓我媽擔心。


  幾天不見,我發覺我媽黑了。


  “能不黑麽?每天在院子裏弄花弄草。對了,丫丫要兩隻巴西龜,你弄過來了麽?”


  我笑,你別說,你要金山銀山我沒有,你要小動物,嗬嗬,忘了我是幹什麽的了?

  “格格,過來看看視頻!”


  我媽把七嫂和格格招呼過來。


  我摒著呼吸,不敢表現的太激動,生怕嚇到我女兒。


  不過已經好多了,格格現在至少不那麽排斥我。


  雖然在鏡頭裏看到我,也不說話,隻是直勾勾盯著我看。


  但我媽安慰我說,你看,虧你還是個動物學家。你們養小動物的時候,平時都怎麽建立信任?


  難不成,一上來就指望人家舔你的臉,拉你的手,在你懷裏撒嬌?

  “你養小動物都有這個耐心,對自己的女兒,就更不要這麽急躁了。慢慢來嘛。”


  我聽完心裏舒服多了,洗了個澡,準備好好睡一覺。想著明天能過去玩,能看到女兒,隻怕自己亢奮得睡不著覺。


  然而令我想不到的是,頭一沾枕頭,我就睡著了。


  不僅睡著,而且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我夢見我爸了。


  說實話我已經快十年沒夢到他了。


  而且以前的夢都是很正常的夢,一些日常生活,一些瑣碎的細節,也不是非常悲傷。


  我爸在夢裏不說話,醒來後,我記得也不清楚。


  但今天不同。


  我夢見我爸是最後生病彌留的樣子,渾身潰爛,滿臉膿血。


  他說不出話,一個勁兒地咳嗽,喘息。


  眼睛整的大大的。


  我是被嚇醒的,睜開眼睛一看,都八點了。


  我約的上午九點半的複查,趕緊起床收拾了一下。


  夢裏心有餘悸,我對著鏡子,看自己的眼睛。


  很紅很紅。


  早上我打開微信,有一條好友申請。


  備注是,您好高教授,我是唐老師的助理。


  唐老師是誰?


  我思考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唐緣。


  就是下周要來采訪我,準備做節目的那個女記者啊。


  昨天沈之意跟我說了,如果我同意的話,對方會叫助理來加我一下,給我發一些準備資料,提前做好溝通。


  於是我通過了對方的申請,對方很快發了一份提綱給我,大概就是一些訪談的問題。


  類似於,當初為什麽會考慮這個專業?

  工作這麽多年,想跟與自己同樣選擇了這個行業的學弟學妹們,說些什麽?

  白玉山的案子,自己在麵對匪徒的時候,想到的是不是胸前的紅領巾更加鮮豔了?

  反正,就這樣吧。


  又不是現場直播,說不好的會被掐了,播出之前,所裏領導肯定也會審核的。


  我沒想太多,但心裏還是覺得有點奇怪。


  如果隻是這些不痛不癢的訪問——


  為什麽非我不可?

  隨便哪個同事,不是都可以麽?


  “你還記得末次月經什麽時候麽?”


  醫生看了我的驗血報告和B超報告,問我。


  我說,我之前受傷住院,切除了脾髒。


  印象中,應該是在那之前一周結束的姨媽。


  “最後一次同房呢。”


  我尷尬搖頭:“這個不可能的,我單身,那都兩個月以前的事了。”


  “從監控B超上來看,你似乎沒有正常排卵。”


  醫生說。


  我聽懂了,但又沒太聽懂。


  “脾髒切除後,短期內會對人的身體產生一些健康狀況的影響。比如免疫係統功能低下,胃寒虛熱,生理紊亂。”


  我點點頭,我說這個我明白。


  “那不排卵是什麽意思?我停經了?”


  “那倒不至於。”


  醫生說,“隻是短期上來看,可能會有一些婦科損傷。比如,你之前流過產吧?有過生育史麽?”


  我點頭,我有個女兒快五歲了。然後四個多月前,流產過一次。


  “那就是了。”


  醫生說,“你現在三十歲,以後還打算要孩子麽?”


  我渾身一凜:“我……我還沒考慮這個問題。我目前單身,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再婚。但……”


  我想,也許不會了吧。


  我不確定我這一生還能遇到讓我動心,且願意接受我有一個殘疾女兒的男士。


  而且,我全心全意對丫丫,也確實不認為自己還有精力再生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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