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我還是放心不下他
第394章 我還是放心不下他
我去了夜色,林向薇果然在那喝酒。
沈七夜回去陪藍瑤,今晚肯定不在場。
我進去直接找了楊經理,為前天請他幫忙介紹醫生的事跟人家道了謝謝。
“沒事,都是舉手之勞,高教授的忙,肯定要幫的。”
我猶豫了一下,但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陳總怎麽樣了?
楊經理直搖頭:“我不太清楚,隻是聽七爺說過他回來了。要不,我幫你打電話問問?”
我趕緊擺手:“沒事,我就隨便問問。我姐妹在裏麵,去忙吧。”
我走到卡座那,看到林向薇正在跟兩個陌生男人喝酒劃拳。
我走過去,把人趕走了。
“你幹什麽掐我桃花?”
林向薇瞪我。
“薇姐,你醉了。”
林向薇很高,我怎麽都抱不起來她。
她脆弱得像一灘爛泥,我知道,她的心都要被碾碎了。
我不來看她,她一個人跟命運較勁。
我來看她,她才老老實實地承認,她早就打不過命運了。
以前我最受不了林向薇喝酒了。
她的酒品跟陳望是一掛的,一點酒醉,醉了就開始胡說八道。
但跟陳望不同的是,陳望是橫向胡說八道,天馬行空思維發散。
林向薇是縱向的,從連衣裙的花紋發散到底褲的花紋,再到最喜歡的姿勢,反正一整個馬賽克。
可是今天,我希望她能醉一會兒。
她這種一點苦和委屈都受不了的姑娘,那麽清醒的痛著,太殘忍了。
對她來說,對我來說,都殘忍。
我該怎麽告訴她,林向凡得了絕症。
我該怎麽提示她,林向凡愛你。
我又該怎麽去點醒她——
薇姐,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自己早就已經無法自拔地愛上他了。
你這一生,唯一愛過,唯一想得到的,隻有你哥林向凡。
我叫楊經理幫忙,找了兩個靠譜的保安幫忙把林向薇扶上車。
現在還不到八點,夜色根本就沒多少客人。
我怕林向薇這麽肆意地發酒瘋,還沒等到明天的婚禮,就已經社死了。
好不容易將她帶回了家,我怕她醒了肚子空,明天再犯下腸胃病。
於是我來到廚房,想要幫她煮點粥。
這房子很新,是林向凡幫她購置的婚房。
展卿自一個月前就搬過來跟她同居了,此時此刻,家裏還能看到那男人的一些生活痕跡。
比如牙刷,剃須刀,男士襯衫等。
林向薇哭哭笑笑,罵罵鬧鬧。
一開始我還由著她哄著她,後來她發酒瘋發得是越來越離譜。
她揪著我的衣服,一臉迷迷瞪瞪。
“高韻我告訴你個秘密,我哥他其實是個G·ay。哈哈哈,要不然,他怎麽可能三十三歲了都還沒睡過女人?”
“不對,不對,我……我上高二的時候,有一次一不小心,來到她的房間裏,然後看到他在用電腦看小電影,哈哈哈。其實他是喜歡女人的。所以,隻是不喜歡我……”
“也難怪,他那麽正人君子,怎麽可能喜歡我這樣的女人?你看我說得沒錯吧,他就是覺得我給他丟人。”
“高韻你知道麽?展卿他,明天不會來了。我偷偷告訴你哦,你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噓——我告訴你,展卿他死了。我殺的。哈哈哈哈哈!”
鬧騰了好一陣,她終於癱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我坐在原地,怔愣了半天。
摸摸脖子後麵,全是冷汗。
我起身給林向薇蓋了條毯子,然後來到廚房間準備弄點粥。
回頭越想越不對勁兒,我給陸緒打了個電話。
陸緒半小時後上門,看到我一臉惶恐的樣子,忙問我怎麽了。
我歎了口氣,把林向薇和林向凡吵架的事,跟他敘述了一遍。
陸緒沉思半晌,想了想:“我還以為,你是因為……薑晏深的事來找我。”
他說他接到電話就很納悶,怎麽會在薇姐這裏。
我搖搖頭:“那都過去了。”
陸緒苦笑:“才一天前的事,就過去了?”
“我自愈能力很強。”
我說,“更何況,你覺得是陳望還有能力傷害我,還是薑晏深有能力傷害得了我?”
“你都看不上那個姓薑的,也不知道季然當年怎麽看上他的。”
陸緒垂了垂頭,言辭中頗有幾分怨念。
一時間就將氛圍拉滿到了那個無奈又無助的年代下。
我可以想象得出來,那種苦澀如青梅一樣的暗戀,還沒開始就已經消失——
又或者說,從來都不屬於自己的一幕劇,在這個少年的世界裏行色匆匆而過。
然而他依舊溫柔善良,內心強大。
我叫陸緒來,分明是我怕自己搞不定林向薇。
我不承認,我還是想問問陳望的情況。
陸緒知道。
前天他差點說漏嘴,說陳望在住院。
陳望回S市,拖著傷痛的身子,在我家樓下站了一晚上。
灌木叢裏的煙蒂,被人誤以為野貓打架的血跡。
還有我在空氣中仿佛總能感受到的那股熟悉的壓抑……
陸緒說,韻姐,你要是實在擔心,就去看看他吧。
陸緒說,林向薇這裏他可以幫忙照顧著。
我說算了吧,林向薇又不是沒有打過你的主意。
她醒著的時候,就對一切帥哥感興趣。
喝醉的時候,說不定會跟一切有體毛的動物交·佩。
因為在她心裏,隻要不是林向凡,是誰都一樣吧……
“韻姐,陳哥他真的很……”
陸緒的話沒有說完,我自顧開口打斷。
今天,我真的不想聽有關陳望的任何話。
我說,我不是不想去看看他。我實在走不開,鍋裏還做著飯呢。
“我來弄。”
陸緒起身,進廚房。
但不多時,他突然叫了我一下。
“韻姐,你進來看一下!”
我第一反應是廚房裏有蟑螂。
林向薇看著挺光鮮挺漂亮的一個姑娘,居家生活卻邋邋遢遢的,有蟑螂也不奇怪。
可當我進去,就看到陸緒蹲在地上,麵前攤開一份牛皮紙的信封,卷成一個卷的。
我奇怪不已。
陸緒揚著眼睛,眉頭鎖成一小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