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我不想你有事
第467章 我不想你有事
“常風易。”
聽了薑晏深的話,我實是有些發懵的。
我說我不太明白,什麽常風易,我不認識這人啊。
“小程和他哥們兒上門去處理那條寵物蟒蛇的主人家,你不記得了?”
“你是說那個常公子!”
我雖然不認識他,但也曾在紅坊會所見過一麵。
人胖胖的,有點油。
唐緣曾經去紅坊調查,扮作陪酒女,跟這位常公子搭上過線。
他是展卿的俱樂部的會員——是叫什麽信?
“以前叫信雄,後來叫速馬。”
薑晏深問我說,“高韻,你覺得這事會是巧合麽?”
我說我當然不太相信巧合。
經曆了這麽多事,每一件巧合的背後,其實都隱藏著各式各樣的蓄意為之。
唐緣的混蛋繼父死了,肇事車輛卻是展卿俱樂部裏某個會員的,並提前報案丟失,後來這個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說這種事怎麽看怎麽都像是刻意安排好的。
“薑晏深,你是覺得……唐緣有意隱瞞了這個細節?”
“我也不確定。但我覺得,既然你說你們兩個決定互相信任,一起查清父親被害的真相,那麽我多話一句,她很了解你,你算是很了解她麽?”
薑晏深很認真地看著我。
他的眼神總是溫柔得毫無攻擊性,但在那一刻,卻不知為何會帶給我一絲不安的寒意。
我故意深吸了一口氣,想讓自己的情緒稍稍放鬆些。
“我……應該不算吧。”
我想了想,“可是,我覺得唐緣的動機是成立的。就算有隱瞞,她也絕對不該是會對我不利的那一隊的。你覺得呢?”
我想,我們的父親是好友,且前後都因為當年的實驗樣品而被害。
且不論唐緣今天跟我說的那些話,與沈一峰留下的自白書有沒有出入。
因為不管沈一峰和黃嵐當初究竟是合謀施害,還是後期無奈一步一錯,事實卻都是不可逆轉的。
我說:“我想不到唐緣會傷害我的動機。”
總不會是因為陳望吧?
別開玩笑了,首先我一點都不覺得唐緣的格局這麽小,其次她要是真有白蕾一樣的小心思,又何必主動把這件事告訴我?
薑晏深:“高韻,我不是說她一定會有對你不利的動機。我是擔心……她,或者說擔心你們兩個人,可能已經被盯上了。”
“盯上?”
我仔細想了想:“你所謂的盯上,是假設黃行知就是黃嵐,對麽?”
薑晏深點點頭:“這隻是一方麵。總之……算了高韻,我知道我阻止不了你,但是我還是不想看到你遇到危險。如果你信得過我,我希望能陪你一起。”
我猶豫了一下:“可是……你不是一直都參與其中,一直都陪著我的麽?”
唐緣說不希望陳望參與,但其實我也說不清楚為什麽。當她提出不希望陳望知情的那一瞬間,我甚至有種特別輕鬆和釋然的讚同感。
我也不想讓陳望知道所有的事。
至於理由,我說不清。
但隔隔楞楞的,就好像綿軟的沙灘上突然冒出一塊碧藍色的海玻璃。
被砂石和海浪擊打到不再有鋒利的棱角,也不會再把皮肉刺傷,但就是沒有辦法假裝視而不見的異樣感,吞不下,吐不出。
我想,我終究不敢渴望陳望的一句“無論發生什麽,我請你無條件的相信我”,也不敢說服自己說“那不是別人,那是陳望,你應該相信他”。
我的思緒被薑晏深的踟躕打斷,抬起眼睛,我清楚地看到薑晏深的眼睛裏似有一瞬而過的光。
太過閃現,讓我無力讀出那裏麵蘊藏的真實的內心世界。
我隻能直觀地看懂他的欣慰,領會他的決心。
“謝謝你高韻,相信我,一定會幫你得到你要的答案。”
他堅定地點點頭。
但如果,我是說如果——
當初我能有這樣的先見之明,我一定不會說出剛剛那句話。
因為我後來我才真的明白,真實的薑晏深早就隨著張季然一起死去。但作為沈之意的他,從始至終,都像沈之意一樣,隻愛過高韻。
可惜,沒有如果……
“高教授,你找我?”
小程一早跟著齊老師出去辦事了,我等他等到下午。
“嗯,我有點事想請教你。”
我帶他到外麵的茶水間去聊。
小程靦腆抓抓頭:“高教授您太客氣了,請教真談不上呢。”
我笑笑說:“不誇張,有關你的專業,我的確是門外漢。”
臨近下班時間了,我也不跟小程兜圈子,直接有話實話講了。
“小程,你知不知道西非那裏有一種毒蛇,毒素可以使人有短暫的神經麻痹,提煉淬用後,不會在體內留下痕跡,也不至於死亡?”
我極力回憶著前天陸緒形容的那些話,盡量多的信息給到小程,我希望他能給我提供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這直接關乎展卿的死因,也關乎我弟弟到底應該怎麽被罰判。
不是陳望一句不該我們管,就能讓我收手的。
或許就是因為他的這個態度,他成了海岸線綿軟白沙裏唯一突兀的那塊海玻璃。
“少量不會致死,神性腺毒素?”
小程沉思半晌:“高教授,你說的是不是西非橫斑眼鏡蛇?”
我心髒一提:“真有這種蛇?”
但我如實表示,我也不是很清楚到底是不是,目前也隻有這些線索了。
“這種蛇很難養,對氣候環境等要求都很高。而且冬眠時間長,不易繁殖,且不親人,所以不太會有人拿來當寵物。”
“科研呢?”
“這我就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個問題,它的外形跟另一種蛇目很像,也不排除會被人弄混淆的可能。”
小程想了想:“哎對了,我聽阿碩前陣子說起過一個事。”
阿碩就是小程的那個兄弟,兩人之前合夥開過爬寵店的。
之前在常公子家給蟒蛇做手術的時候,我是見過他的。
“有一個大學教授好像托人帶過一條橫斑眼鏡,說是做實驗用。”
小程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