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終於現身
第553章 終於現身
唐緣說，你想想在旅遊這種時候，又有心儀曖昧的對象在側。
正常人都會希望有點獨立的空間吧。
“媽媽也一樣，不過是上了點年紀的小女生而已。”
唐緣一邊調菜，一邊說：“當然了，我媽肯定沒有秦姨生活的好，看著也顯老。嗬嗬。”
我趕緊說，這沒有的事。
“馮老師看起來也很年輕，很知性。”
我拿出手機，翻開我媽下午給我發的照片。
我說，你看，馮老師看著也很精神呢。
除了一些風景照，中午的團餐之外。
還有一張照片，是我媽和馮玉的合照。
兩人看著還挺有姐妹相的，不知道的人一定以為他們是多年的老閨蜜。
誰能想到，兩人早些年還因為一些誤會鬧得不可開交呢？
其實現在想想，那都是在特定的環境下衍生出來的有緣無份。
我媽以為我爸放著家裏的一地雞毛不管，反而一心撲在朋友遺孀身上。
馮玉或從沒有過非分之想，但孤兒寡母生活困難，我爸爸是她當時唯一的依靠。
歸根到底，我覺得這事是我爸做得不好。
你想當英雄，又要當丈夫。
你對兄弟有情義，那老婆孩子是充話費送的麽？
人之所以是智慧動物，不僅僅因為他們會使用工具，更因為他們能夠平衡好社會中的每一種關係。
在這一點上，我承認我爸甚至沒有他拍攝的動物來的高級。
做丈夫，他辜負了我媽對婚姻和愛情的一切向往。
做兒子，他潦草的婚姻失敗後，一個人去追求了新的事業和遠方，隻把我丟給年邁的母親。
做父親，他很疼我，但聚少離多鮮有溫情，在我最敏感的年紀，連公主夢都做不起。
做朋友。
他真覺得自己對得起唐昭麽？
他口口聲聲照顧馮玉母女，可最後在馮玉嫁給賀陽這個混蛋的時候，他也沒幫忙把過一重關，反而如釋重負放了手。
最後的結果，是馮玉和唐緣多年的噩夢……
我湊過去坐在唐緣身邊，跟她一起看照片。
我說，你看馮老師多有知識分子的範兒。
唐緣笑：“我覺得秦姨氣質更好，看著像三十七八似的。而且特別有品味，衣服和首飾搭配的都很好。”
我看著我媽脖子上的珍珠項鏈，心裏微微難過。
張章給她買的生日禮物還沒到呢。
說我媽有品位，其實還不如說她男人有品位。
張章這些年對她的寵愛，一點一滴都在能記得住她口紅的色號裏……
我看著照片上我媽媽臉上那溫柔恬靜的笑容，眼眸裏藏的所有歲月盡是好。
不吹不黑，比起馮玉的瘦削，皺紋，確實……
突然間，我的目光落在馮玉的左手上。
她跟我媽差不多高，拍照的時候，左手輕輕搭在我媽媽的肩膀上。
陽光熠熠，有什麽東西在閃閃發亮。
是一枚戒指。
馮玉的手上有一枚金色的戒指，造型……
我心裏咯噔一下，湊近去看，同時兩隻手壓在屏幕上，將圖片放大！
那戒指我見過。
是那天在單位，黃行知過來開會。我和薑晏深一唱一和，故意引發猴子傷人的事故，抓傷他的手。
借以得到他的血液樣本，去做驗證匹配。
事後，我清楚記得薑晏深從地上撿起了一枚戒指。
可是後來在薑晏深遇害後，卻沒有在他身上發現！
為什麽黃行知的戒指，會在馮玉的手上！
我的呼吸瞬間僵住，全身的血液湧向大腦。
就在這時候，一通電話闖進我的手機屏幕。
唐緣看看我：“張警官的，你不接麽？”
我心跳如擂，舌頭顫抖。
抓起手機，我站起身。
我說，我去外麵接。
“還有什麽怕我聽？”
唐緣故作玩笑地吃了一口菜。
我：“我……不是，我緊張，我……我怕張章……”
“你是怕他死了，還是怕他不死啊？”
我用力吸了兩口氣：“我……沒事，我去個洗手間順便。”
我邁著碎步，以最輕最快的速度溜進洗手間。
關上隔間的門，拴好鎖。
我坐在馬桶上，蜷縮著，按下接聽時，我的聲音顫抖到沙啞。
“喂……”
張季川的聲音似乎比我還緊張，“你還跟唐緣在一起麽？”
我說嗯，我們在對麵街的港式茶餐廳。
“你現在馬上回來。”
我：“我……”
我壓低蚊鳴一樣的聲音說：“我知道，黃行知有問題……他從一開始就有問題。我……我們都被騙了。”
“高韻，剛才你們走之前，有沒有遇到過一個穿黑衣服的中年男的，腿腳不太好？”
張季川說，“他就是李師傅的同行，陶強，他們圈子裏稱陶瘸子。我們利用那張卡片找到他，把他帶回來問話。他說，半個多月前，一個身高一米七左右，黑衣墨鏡的女人曾去找過他，給了他一千塊的上門費，讓他幫忙把你弟弟家的鎖撬開。我們讓他回憶對方長相，他說，就是剛才出門的時候，那個高個子穿米色夾克的女人。”
張季川：“你現在什麽都不要說，什麽都不要問。假裝什麽都沒發生，然後借口張章病情有變，馬上過馬路回來。就跟唐緣說，我在這裏等你。”
我顫抖著，驚慌的淚水在眼圈裏死死秉著。
我說張季川，可我媽……我媽跟馮玉在一起現在。
“高韻，不要慌，冷靜點。你先回來知道麽？不要跟唐緣對峙，我告訴你，就在剛才，陳望給沈七夜發了一封郵件，是利用境外航空緊急設備台跟取得的聯係。郵件內容是他這幾天在美國核實到的一些情況，你知道黃行知到底是誰麽——”
唐緣的聲音在洗手間門口響起。
我驚慌之下，手機一下子掉在地上。
我闖開門，身手過去就要撿，一隻尖細的皮鞋伸過來，哢嚓一聲，高跟鞋尖壓在我的手機屏幕上。
一瞬間，裂成蜘蛛網紋！
我恍然想起薑晏深掉落在現場的手機——
也是這樣的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