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作為一個內核是星元紀的穿越人士，見慣了跟人工智慧談戀愛都能合法領證的狀態，蘇涵甚至第一時間都沒有想到過，在這裡同性戀還是個說出來會引起各種咋咋呼呼的話題。
還是加菲爾德提醒了他一句，表示雖然現在很多人都不歧視同志了，而且也沒有幾個公眾人物敢公開反同，但一旦同性戀的身份被曝光出去，發展會受到一定的限制是肯定的。
不過加菲爾德還說，身為他的學生，就算因為性向受限，資源肯定也是夠用的。如果他哪天不慎被曝光，或者自己想要公開也不用擔心，儘管放手去做。
蘇涵對加菲爾德的支持還是有些感激的，不得不說，在他完成任務的這條路上，加菲爾德著實是幫了他很多。如果沒有加菲爾德，或許他現在還卡在最初那種慘不忍睹的演技上。而且加菲爾德一開始說是要研究他的心理問題，後來卻是實打實地把他當學生帶。
包括這次的《夜影》男三，雖然加菲爾德沒說，但肯尼導演的戲以加菲爾德的地位也不可能輕飄飄地塞人進去，蘇涵知道加菲爾德至少也是很賣力才把他推薦過去的。
如果說之前蘇涵在演技卡殼的那時候，想法是自己只需要達到努力到能完成最終任務的水平就好了，到現在，蘇涵倒是希望能把自己的演技提升到極致，順便給加菲爾德好好地掙一掙面子。
加菲爾德擔心他因為性向出事，蘇涵倒是沒有這個擔心。在加菲爾德提醒之後，蘇涵意識到自己對於這個世界基礎信息掌握得還不夠牢固，居然第一時間沒有想到這些問題，然後又仔細地補了功課。補課後的結果依舊是不足為慮。
一方面，雖然他現在對長孫睿的感覺有那個方向的發展了，但不一定就會有後續。蘇涵知道，他現在看不透對方，而長孫睿的演技看起來比他這個吃演員飯的要強多了。或許在那次「心動」體驗之後，對方有意無意的撩不是他的錯覺，蘇涵卻很難相信是出於真心。
反正對象是長孫睿，他覺得自己多巴胺分泌再多也不會主動去追的，乾脆就只把這個當磨鍊演技的體驗好了，這樣他也算是穩賺不虧。
另一方面，退一萬步說，假如兩個人真的成了那種會被狗仔拍到的什麼的關係，蘇涵覺得以自己的技術，提前寫個關鍵詞搜索的黑客軟體，就像之前黑益智積木的盜版一樣，往網上一掛，就算有曝光的，三秒鐘之內也就沒了，絕對是沒辦法大規模傳播的。
如果蘇涵自願公開，只要l國官方不開口封殺的話，蘇涵的資源照樣不會缺，要知道現在星空之海的盈利已經幾十億了，他現在缺什麼都不會缺錢。而l國官方要是直接封殺一個沒有其他黑點的同性戀藝人，西方媒體絕對能把這事婊上一輪又一輪。這種因小失大的事，官方會幹的可能性不大。
總之，蘇涵覺得最可能的情況是第一種，沒有後續，不用擔心。就算是最壞最壞的情況，雖然蘇涵不喜歡，但他的最終任務目標也是能達成的，並不會有很大影響，而且某種程度上或許還能有逆流而上的加分？
這些蘇涵當然也不會一一去跟加菲爾德說，只是讓對方放心，然後就心態坦然地繼續跟長孫睿在遊戲里浪了。
*
蘇涵跟長孫睿現在是在玄冥星的一個黑市裡當倒賣商人。他們從一個npc手裡搶來了貨和渠道，又搞定了一眾想要佔便宜的傢伙，算是立住了腳。
蘇涵想走的是智力路線，先賺錢，表現高超的賺錢技巧，然後被某個老大挖去當親信，然後權變幹掉老大自己上位。
然而長孫睿表示並不想去給人當小弟。直接接幾個掙錢的單子，招兵買馬，然後鬥毆搶地盤，先吞小幫派再懟大勢力，最後完美結局。
兩個人就這樣卡在了下一步的未來規劃上。
「你那種方法見效太慢了，取得信任就要相當長的時間，策劃權變時間更長。不如直接靠拳頭，操作得好的話發展速度會非常快。」長孫睿道。
蘇涵反駁，「但是我的辦法比較有保障，外部阻力會小很多。」說著頓了頓，「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熱衷暴力……」
長孫睿聞言不由失笑，「是嗎？那可能是我無法無天太久了吧。」
蘇涵有點不明白他的意思，不過還是繼續道：「既然我們各執己見，似乎也說服不了對方，那乾脆來抽籤吧。」
長孫睿同意了這個方法。
最後蘇涵輸了。
蘇涵：「……」總覺得長孫睿用了什麼特殊手段……
不過終究還是願賭服輸，兩個人開始了招小弟打手到處聚眾鬥毆的遊戲日常。
這種情況下，蘇涵發現長孫睿其實並沒有熱衷暴力。在各種鬥毆場景的時候，他幾乎沒有去人群里爽一把過，基本都是在保護蘇涵這個弱雞。
蘇涵的等級本來就一般，在玄冥星又完全接不到可以漲經驗值的任務，只能靠刷刷怪什麼的，現在等級已經是掉到了中等水平以下了。之前蘇涵堅持走智力路線，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然而現在已經走武力路線了，他卻總是拖後腿，雖然也能起到點軍師之類的作用，但幾次下來，還是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這樣他簡直都體會不到玩遊戲的快感了！
蘇涵思考了之後，對長孫睿道：「反正遊戲里死亡影響也不大，乾脆以後讓我自己去試著練練身手吧。」
長孫睿聞言一時沒說話，過了一會兒道：「真的想練的話，就把痛感調到90%吧。受傷都沒感覺，反射神經也不會變靈敏的。」
蘇涵聞言覺得有道理，立刻依言調整了痛感。
然後毅然決然地，開始了以前從未體驗過的，挨揍的遊戲生涯。
頂著90%的痛感挨了好幾場揍之後，蘇涵對疼痛的感覺都有點麻木起來。長孫睿沒再像之前那樣一直盯著保護他，他們的擴張速度也算是加快了不少。
不過至今為止，蘇涵倒是還沒有真的死過。因為長孫睿在發現蘇涵的血量比較危險的時候，就會從戰鬥群里退出來，繼續當一個合格的保鏢。包括蘇涵在適應痛感之後，提出想去地下角斗場試試的提議，長孫睿也沒同意。因為他表示玩家在玄冥星死亡的話，懲罰會比一般情況厲害得多。為了練身手死一次是很不划算的。而且跟那些人以命相搏，也不見得會比跟他對練的效果好。
所以蘇涵雖然受傷不斷，但除了感覺上很痛之外完全沒有其他損失，一補滿血就神清氣爽了。而身手方面倒是也真的有了一些進步，算得上可喜可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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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勢力快速發展著，很快就成了玄冥星六大區的三區里一個勢頭正猛的新秀。自然也開始引起了更高層次的注意。
對於這種新興的勢力，老牌勢力發現了之後的處理方式一般都是先招攬，招攬不成就打壓，反正不可能任由他們發展到威脅自己的地步。
蘇涵他們最近就收到了來自三區頭號勢力——貪狼遞過來的橄欖枝。在整個玄冥星大佬的級別里，三區能排的上號的有兩個。一個是貪狼，還有一個是黑蛇。黑蛇比貪狼略遜一籌，但也有參加玄冥星「領導人峰會」的資格，而且最近眼看著有發展壯大、拔得頭籌的勢頭。
貪狼對黑蛇防得挺緊，因此對新冒出來的蘇涵他們態度頗為熱切，極力想把他們拉到自己麾下，以增強實力壓制黑蛇。
對於貪狼的招攬，處理得不好的話就會有不小的麻煩。蘇涵和長孫睿自然不想把將近一個月廢寢忘食的遊戲成果就這麼拱手讓人，但一旦拒絕就會給他們樹立目前還對付不來的敵人。
蘇涵覺得目前最好的辦法還是他當初的那個提議，假意投效，再策劃權變。
長孫睿這次沒再拒絕。不過他的提議是先拖著。
於是他們跟貪狼方面虛情假意地推脫了好幾天，等到對方快要變臉的時候，終於答應了去跟貪狼的老大談談加入的條件。
蘇涵和長孫睿去赴宴之前，問對方：「要是順利的話，進組之前正好能把這件事解決，之後幾個月沒法上遊戲應該也不會有影響了吧？」
長孫睿點點頭，「不出意外的話。不過等你拍完戲，等級估計又要落下很多了。」
蘇涵也知道這點，「只能以後再補了，在劇組肯定是沒辦法上線的。」
蘇涵他們到的時候，貪狼的老大帶著自己的軍師和心腹十分熱切地迎了過來，之後席間也顯得對他們格外親切讚許，連加入之後的待遇都分外優厚，看起來倒是相談甚歡的樣子。
蘇涵推脫不掉地連連喝了幾杯酒，酒醉的debuff一點點地疊了好幾層，除了對身體的控制，居然真的連思維都遲鈍起來。
蘇涵清楚自己拿出來的全息技術可做不到這點，想想長孫睿所說的「玄冥星自主度高」實際上高到了什麼地步，不由再度對長孫睿的身份有了探究的想法。
之前蘇涵對長孫睿算得上是避之不及，即使對方表現出不合常理之處，蘇涵再有那個好奇心也毫無去挖掘的想法。然而隨著兩人的熟悉度和友好度眼看著越來越高，感覺查一查不至於會招致滅頂之災了之後，蘇涵倒是有些忍不住好奇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