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北上3
最初只有他們三個人，他不敢下車殺喪屍，那對母子也指望不了，開著公交車亂跑，幸好是在郊區路上人不多，就算是遇到了喪屍也就咬咬牙碾過去了。最初的時候也猶豫過，也遲疑過，但是看到越來越多的人活生生被撕開吃掉血肉也就閉著眼睛一邊哭一邊開過去，再後來也就習慣了。
胡亂開著就開到了一個小鎮的郊區的客運站不遠處的加油站旁邊，這四個男女就是在那裡遇見的。彼時，他們四個人有兩個年輕力壯的男子還好些，年輕人膽子都大些，食物也帶著不少。
正巧又想要離開那個地方，畢竟是客運站，其實喪屍一點也不少，只是這四個人都還有點理智小心翼翼的沒驚動喪屍，才能躲在附近的商店裡挨了那麼久。正巧看到張大有準備換了大巴車離開。
那大巴車原來是開到加油站加油的，加完了油，附近也沒有別人，只有一個司機喪屍。同是司機，可張大有看著它那烏青的臉，和可怕的牙齒，哪裡有心情同同行聊兩句。偏他膽子也不大，加上親眼見過被咬過的人不久就會變成喪屍，哪裡還願意去涉險。
但是他的公交車已經撐不住了，白色的噴印了廣告的車外表全是不忍細思的污垢，而且油也不多了。四個年輕人就湊過來，提供了食物，又說可以一起合作弄死這個喪屍，得到這輛車。
張大有一咬牙就答應了，其實也只有三個人罷了，兩個年輕人說自己靈活但是嬌生慣養的沒什麼力氣，就讓張大有動刀子。他們兩弄了兩個長棍子，負責牽制住喪屍。張大有他餓啊，也沒得選，就硬著頭皮上了，沒想到這喪屍看似兇狠去還是可以殺掉的。
費了些勁兒，還是有驚無險的過去了，然後他們就開著大巴往省道走，偏生這兩年輕人一點不如之前看到的那樣可靠，比他還不如，根本不願意下車殺喪屍，兩個女孩子也是言語間總是在指望張大有去。那對母子雖說認識的早，可也靠不上，就安安靜靜的坐在後面，什麼事都不吱聲。
張大有也是有些喪氣了，他還想要留著條命回家見老婆孩子呢，他家在虹井市邊的小山城裡。因人介紹才到工作的地方去開車，因為相比小山城工資自然是高了不少。
四個人帶來的東西兩天前就已經吃完了，他又要開車注意路況，有沒點吃的，開車也沒有人替換，現在已經是疲憊的不行了。同南杉他們說著說著就有些眼皮子往下耷拉，臉色晦暗，臉上還帶著些許驚懼和對突如其來的末世的隱隱的絕望。
他不知道自己的老婆孩子在那個交通都不太便利的山城裡要怎麼活下來。救了這對母子也是存了善心希望自家的老婆孩子也能遇上好心人幫一把。
南杉同左城對視了一眼，覺得剩下的那些人沒有什麼值得去套問的價值了。就算是這個中年司機怕死膽小，畢竟情有可原，而且至少他真的親手殺過喪屍，用車子碾過喪屍，這同完全不曾動過手是不一樣的。
現在是他還沒有完全到了絕境，否則他是可以爆發出來同喪屍搏鬥的勇氣的。這是很明顯的殺過喪屍和沒有殺過的區別。
左城拉著南杉站起來，中年司機已經疲憊的抱著一罐八寶粥睡著了，大約是對他們兩的信任，好久沒有好好休息過的他終於敢放下心神好好的徹底的休息一次了。
中年大媽不知道從哪裡弄了個袋子出來，正領著女兒往裡面塞東西，她女兒似乎還有些不好意思，一會兒看看左城和南杉，一會兒看看另外四個人。還是忍不住抱了一包泡麵抓在手裡，嘴裡還在咔擦咔擦吃著什麼，腮幫子鼓鼓的看起來十分可愛。
南杉忍不住多瞧了一眼，她妹妹也是這般大的年紀，略有一點中二，持續時間有點長，她是從小學六年級前後就有點中二了的，導致的就是南杉的青春期都是平平淡淡過來的，半點沒有折騰過，一方面是因為心疼爸媽不願意他們為她煩惱太多，另一方面就是她性子本就平和些，實在是沒興趣同中二的妹妹爭吵些沒有營養的話題。
要麼是她覺得無趣，不理睬中二的妹妹，由她自己作去，失敗了難過了，就知道什麼叫『老人言』。要麼是她覺得妹妹不管教管教也不是一個稱職的姐姐應該做的事，所以也會用非常篤定的，依靠小時候建立在妹妹心中高大的姐姐的形象徹底碾壓妹妹愚蠢的想法。
現在看到一個同妹妹同齡的小姑娘，一樣的鼓著臉咔擦咔擦的吃東西，不由得有些怔楞。小姑娘有些不安的拉著媽媽的衣角，亦步亦趨，偶爾還塞一點什麼到媽媽的嘴裡，讓媽媽也吃。
南杉歪著頭，輕輕的笑了，然後感覺到頭皮一緊，就被人拽走了。
南杉疑惑的看著綳著臉的左城，瞪圓了的眼睛彷彿在問他：你又怎麼了？左城不好說你看那個小姑娘的時間比看他的還長，不高興了！！！黑寶從南杉的肩膀上跳下來，南杉眼尖的看到它爪子上勾著一根頭髮。
黑寶菊花一緊，本來裝腔作勢要鏟屎官檢討自己看小姑娘看直了眼的行為，就擺不出來了，扭過身子揮了揮爪子，把上面的頭髮丟掉，然後才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似得轉過來。
堅決認為自己不是某貓的鏟屎官並且定義為夥伴關係的南杉已經被左城拖走了，黑寶沖著左城的後背齜牙咧嘴撓了幾爪子還是不解氣，總是搶它的人真是太憋屈了。
左城也不過是沒事找事，就拉著南杉，嚴肅臉，低聲問：「看看，冷藏車裡都是些什麼。」
南杉只當這樣血氣方剛的大男人總是愛吃肉的多，看到一大車的肉類總是有些把持不住，所以竟然沒有覺得有異，認認真真去查看格子里的冷藏車。放進格子比倉庫快一些，也方便一些，今天找到的車子都是放在格子里的。需要的時候手一招就出來了。
南杉凝神，眼睛有些發直放空的看著窗戶外面的小山坡，左城隱晦的勾了勾嘴角，抓起南杉手放在手心裡把玩。南杉發現放空狀態仔細查看儲物格子和倉庫的時候可以耗費少一些的精神。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精神力什麼的，但是事實上她有感覺到現在查看使用儲物格子的時候比開始的時候長而多，卻不會感覺到更累，相比之下還輕鬆了一些。她想還是有些進步的吧。
冷藏車裡全是一箱一箱的，沒有打開過的，南杉只能對照箱子上的字樣確定是什麼，除了之前看到的大量的雞腿肉之外，還有雞腿、雞排、西裝雞、雞後腿、雞翅以及一些牛排蝦餅烤肉串之類的東西。
基本上全是在漢堡店能夠吃到的東西，看來應該是送往某地區的連鎖店的派送車輛，沒想到正好被他們找到了。
左城看到南杉目光還是散著的，臉頰上已經出現了淺淺的酒窩，有些好奇又好像是故意似得，慢慢靠近南杉的臉，他是側對著南杉的，所以南杉沒有感覺到極近的地方呼出來的溫熱的氣息。
南杉還是努力抑制了一下，但是還是忍不住想要把好消息同夥伴分享，剛回過神就扭頭想對左城說說收穫，結果剛側臉就貼上了什麼，軟軟的，溫熱的，有一股不同的呼吸同她的呼吸交錯糾纏在一起。
南杉騰地一下臉就通紅了，眼前是左城放大了的臉，就像是那天夜裡，他就這樣悄悄的靠近她嚇了她一跳，但是現在更近了，近到貼到了一起，還不是鼻子，而是嘴…
怔楞也不過是幾秒，南杉的手撐在身後的椅子上，就要往後退一步，左城卻抬手按住南杉的後腦，張開嘴含住南杉的唇狠狠的啜了一口又咬了一下才放開。
南杉覺得自己的臉一定紅的就要冒煙了，一手緊緊的抓在身後的椅子上，另一隻手卻死死的揪住自己的衣角，竟然沒有想要給左城一巴掌或者是委屈難過生氣，被輕薄了的氣惱，只是很震驚：麻蛋，初吻沒了！！！
左城可不是那種喜歡什麼事都循循漸進的人，他其實更喜歡想要就搶過來，死死的掌握在自己的手裡，他們這樣的人佔有慾都比旁人強的多。所以他一屁股擠到南杉的椅子上，一手頗有先見之明地抓住南杉的手腕，另一隻手在南杉反應過來之前就環住她的腰身。
南杉果然回過神來，開始掙扎，一邊瞪著左城一邊鼓著臉道：「你幹嘛，放開我！」，若是說最初是她側過臉導致這場意外的話，後面左城的行為就可以證明是有預謀的而不是意外。南杉有些氣惱，更多的是發現了自己對左城也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算是這個時候，她好像也沒有想要揍他一頓的想法，也可能是因為對方武力值太高，沒有勝算，南杉有些勉強的想到。
左城環住了南杉就沒準備放開，黑寶在南杉身邊的桌子上搖擺著尾巴走來走去，似乎是很好奇他們兩在做什麼，甚至探過頭來有一種它也要玩的意思。南杉拿腳踹左城，左城小腿一避一勾，南杉的腿就被固定在他的雙腿中間，而另一隻腿被夾在桌子和左城的腿之間根本使不上勁兒。
掙扎不開，左城又用一種讓南杉有些毛骨悚然的眼神看著她，看她的臉，好像在考慮什麼，又往下移，一寸一寸彷彿被剝光般的視線讓她忍不住耳朵都通紅，眼裡有些水光，她有些生氣難過了。
她努力定下神來，想要同左城聊聊，改變下現狀，她從來沒有肖想過和左城要怎麼怎麼樣的，她只想活下去而已從未考慮過個人的事，「放開我，有什麼事好好說吧，能不能不要這樣。」
她還想說我們不是夥伴嗎？她覺得有時候純粹的關係更容易互相定位，不容易出現矛盾，但是她只是在思考怎麼說的時候，咬了咬唇，就被人咬了！！！
左城牢牢的含著她的唇，任南杉掙扎挪動就不放開分毫，還能時不時重一點啃咬一下，舌尖劃過南杉的牙齒，觸碰到原本抵在牙齒上的舌尖。南杉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咬緊牙關，硬是守住了防線，左城好像是暫時放過她了似得，舔了舔她的唇角就離開了些。
南杉羞憤欲絕，面向她這個方向正是大廳的大門，那個偷眼看左城的女孩子同一個男孩子走了過來，看到了什麼就紅著臉急急忙忙拉著男孩子跑回去了。南杉僵著臉，這回說不清了，不是也變成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