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結局4
從關押走狗們的屋子出來,陳枉然低著頭還在平息情緒,他也是相信左城的,但是說實話他不太知道如果真的是他的話,他該怎麼做。
南杉的腦子裡現在是一團亂麻,理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麼。
大伙兒合計了一下,決定還是要去研究所看下,因為那裡的一切包括人都是兩方準備讓新城基地立足的關鍵,是核心,無論發生了什麼,研究所才是最有可能不被摧毀的地方。
還是招子帶路,從往常就偏僻少人的小道過去,研究所的大門緊閉,外面也沒有人。招子從旁邊湊近大門,搗鼓了一會兒回來說道:「是從裡面關上的。」
南杉深吸了口氣,掏出她的長刀,肖強擰著眉頭偏過臉去,就不能有警惕心一點嗎,特么的那麼小一個背包怎麼拿出這麼長的並不是摺疊伸縮型的刀?
招子轉身帶頭找可以不開門驚動裡面就能夠翻進去的地方,這是他們內部自己才知道的地方,有利有弊,這就不祥說了。只是招子這漢子,一顆心耿直耿直的,不忘提醒南杉:「刀太長了,等會你翻不進去的。」
南杉:「……」剛剛一定是沒帶腦子,且等一下,我打電話叫它來。
南杉愣了一下,反手就把長刀收回去了,頗有些尷尬的扭頭四顧彷彿是在找哪裡可以翻過去。陳枉然就看到南杉的雙手背在身後,因為長年用不太正確的姿勢寫字在使得有些變形的手指在後面絞來絞去。絞的手指通紅,她還是時不時擔憂的看下裡面的建築。
陳枉然上前抓住南杉的手指,「他會沒事的。」
南杉怔了一下,反手抓住陳枉然的手,『嗯,都會沒事的。』
招子在高高的圍牆上摸索了一會兒,突然眼睛一亮,「找到了!」他的手指伸進圍牆下的花圃里,因為缺少人員精心的修建管理,這一叢大約是從馬路旁邊挖來的小葉女貞葉子稀稀拉拉的,枝椏□□在外面,顯出一種命不久矣的感覺。招子的在小葉女貞灌木叢里翻找了一下,不知道按了什麼還是怎麼的,就看到原來完全看不出有門的痕迹的牆上微微動了一下,然後一扇可容一個人通過寬的門就微微凹進去一點,然後向左側退去,漸漸出現一扇門。
南杉看到這扇門在設計上是做的十分精巧的,一層一層的水泥板合成的牆原來應該是緊緊的黏在一起的,但是在招子啟動了什麼之後,就開始分開,然後一層一層的交替從左側和右側縮進去,不知道像洋蔥一樣『撕了』幾層,不一會兒就看到最後一層退去之後,隔了一堵牆的內部就出現在大家眼前。
南杉驚嘆於這樣的機關,肖強已經上前用手指彎曲敲了敲門兩側的牆,又敲敲離的略微遠一些的牆,然後驚嘆道:「真是精巧,竟然沒有聽出什麼異樣,好像是完全不存在似得。」
招子表情挺嚴肅,他有點煩惱,「因為這是一次性的應急門!」回頭事兒完結了,老志頭師傅不會把他給剝了吧,聽說這門花了不少精力和人力才做出來的,門的兩側的牆內也是同樣的水泥板的設計,水泥板之間留有些微的空隙,這扇門打開的時候,整個牆內的水泥板都在移動,然後將空隙擠出來,合成的正是這扇門的寬度。
造價不少,偏偏讓他就這麼用掉了,招子有一些不太好的預感。
招子甩甩腦袋,帶著大家『穿牆而過』,走進門的時候才會看到其實底部是很深的,好像是深入到了這面牆和屋子一樣打的地基下面,黝黑黝黑的。大家都是忍著從地下竄上來的冷氣地氣穿過褲腿直通上來,那感覺真是不能更『涼爽』,整個人都清醒的許多。
飛快的跨過這扇門,招子想了想又在對應的位置摸索了一下,這裡也有一排灌木,是金邊黃楊的,這個長的謹慎些,也可能是因為金邊黃楊的葉子看起來厚重一些,比柔嫩的小葉女貞更強一些。
招子找到了機關,把門關上了,但是南杉發現牆上還是留下痕迹了,一扇門的輪廓,不是那麼清晰,但是和那條縫實在是不近視不忽視的人都能夠看到了。難怪招子說這是一次性的。一次性的門,這得多,多,多什麼,南杉不曉得用什麼形容詞,只覺得不只的土豪這樣的了。
過了牆,關了門,大家又討論了一下,主要是他們這一伙人都沒有適合做主的,肖強是挺能的,但是新城基地他不熟啊,找人都不知道該去哪,要不是有招子帶路,他大概還帶著人在外面一間一間房的搜呢。
招子就更別說了,他向來是跟著其他大哥師傅走的,耿直的漢子不容易做一些坑蒙拐騙,殺人越貨的事。
南杉,南杉默默的跟在後面,絞盡腦汁想著左城可能會怎麼做。可是她根本不知道基地發生了什麼,沒有辦法按照左城這個略有些善變,不太容易摸得著行事習慣的男人會做什麼,而且,同樣,她也不太熟新城基地,只待了一天就走了。她還是和大家合計這來吧,決不能胡亂出主意。
商議之後,還是決定進入研究所,從裘千的辦公室和實驗室找起,如果裘千從這裡離開,或者是隱藏在研究所的某處,招子謎一般的相信,裘千會知道他來找他的。
別人也沒有更好的主意,大家分了兩波人,南杉和招子陳枉然以及一個士兵一隊,肖強和剩下的士兵一隊,肖強帶人留在研究所外面,隱藏起來。南杉和招子帶人進去。
研究所的走道是大理石地板的,白色的大理石地板,光滑可鑒,上面什麼痕迹都沒有,兩側的牆面是也是白色的瓷磚,一塊一塊緊密的連接到一起。想起曾經在這個研究所發生的事,不知道多少數量的普通人和異能者在這裡死去,以各種可怕的方式,南杉心裡就升起一股涼意,隨著實驗室里消毒水和各種奇怪的淡淡的味道混合的氣味,更顯得恐怖。
裘千的辦公室和實驗室在底下一層,他不喜歡太高的地方,整個底下一層都是他的,招子帶著南杉在樓梯間里打開一扇看起來是配電室或者是雜物室的門,然後在門後有一個電梯,這個電梯通向地下實驗室。
招子在電梯旁的密碼盤上輸入密碼,同時他還低聲告訴南杉密碼是多少,這個時候唯一跟著他們的士兵在門外警戒。
電梯頂上的燈亮起來,陳枉然把士兵叫進來,四個人一起進入電梯,電梯裡面並沒有去往幾層的按鍵,這裡只能通向地下一層,也只有這麼一層。如果裘千用來存放標本之類的材料什麼的儲藏室不算的話。
出了電梯是一面金屬牆,南杉可以清晰的在金屬牆上看到自己的樣子,也就比鏡子略差一點了,鏡子里一個深深蹩著眉的女人,頭髮有些凌亂,在腦後扎了一把挽成簡單的丸子,穿著一身黑,看不出是不是髒的。
招子對著金屬牆側面的門上的鍵盤上再次輸入密碼,這次他沒說,『滴』的一聲門緩緩的向兩側滑開,一個身穿軍綠色大衣的人影就站在門后,招子一閃身就躲到旁邊,手上已經握著槍,南杉被士兵扯了一把,也躲到了旁邊,陳枉然的速度也不滿,隨後也跟著躲起來了,他只是反應速度和南杉一樣和士兵們相比差多了。
屏聲靜氣,好像是在僵持,等著誰沉不住氣率先發起攻擊一般,時間就在這樣的緊張沉悶的寂靜中過去了。南杉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勁,她仔細的聽了聽,什麼聲音都沒有。招子也覺得不大對勁,他給士兵使了個眼神,士兵會意,從腰后摸出一個水壺,頓了頓,朝著對面丟出去。
水壺落地的聲音回蕩在整個空間里,但是仍然是沒有任何動靜,突然招子動了動鼻子,似乎有血腥味。他沉著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身衝進門裡,然後抬腳就踹,人影應聲倒下,發出沉沉的厚重的聲音。
「已經死了!」
南杉大吃一驚,她走出來,看到仰面躺在地上的人,屍首分離。
陳枉然突然低聲吼道:「是他,是那個人。」
南杉認真一看,果然是陳媽媽的『初戀』。穿著整齊筆挺的軍綠色大衣,如果頭顱沒有這樣咕嚕嚕的滾到一側的話看起來也是人模狗樣的。一聲書生氣,應該是比較有魅力的一類男人。
招子摸了摸門上,對應高度,「是裘哥做的。」
招子沒有再碰門,告訴南杉跟著他的腳步走,就抬腳走進去了,他是彎腰走的,鑽過要了陳媽媽『初戀』的命的那條線。那條線緊緊的綳在上面,閃過一絲寒光。
地下一層是裘千的地方,這裡有他有興趣的實驗,有各種藥品和器材,還有一些他的助手,但是除了門前死去的那個人,其他再沒有別的人了。招子帶頭走向裘千的辦公室,辦公室的門同樣是鎖著的,招子正抬手想要開門。
南杉突然拉住他道:「哎,找不到人,全都哪兒去了,咱們再到上面去找找。」她的聲音是略微壓低了的,但是這裡這樣空曠,再低的聲音也顯得很大,招子詫異的看了南杉一下,南杉用眼神示意門口的死人。
士兵和陳枉然分別守著一方,手裡舉著武器,十分警惕。
『窣窣』,也許是腳底摩擦地面的聲音,也許是紙張摩擦的聲音,南杉的呼吸一瞬間就停滯住了,招子握緊拳頭,緩緩轉頭,仔細聽了聽,再沒有一絲聲音。
好像是進入了一個更加膠著的狀態,這裡有人,他們藏起來了,並且知道了招子和她進來之後還躲著不出來,而且是躲的更深了。是敵是友,這很明顯,招子不敢再開門,南杉也不在說什麼要離開的話。
僵持的時間越久,大家越緊張,他們現在處於敵暗我明的狀態,輕易不敢有什麼舉動。敵人也沒有出手說明他們還不能對他們做什麼。南杉的發間滑下汗水,又滲入髮絲當中。
「喵嗷!」一聲狠戾的喵叫,打破了寂靜,隨即是一個男人的慘叫聲,招子扭頭看向左側,那裡的末端是通往裘千的儲藏室的通道。四人立刻面對這條直直的通道躲進附近的實驗桌後面高高的架子中間,透過擺在上面的瓶瓶罐罐,看到那扇寬敞的藍色的門被一個人跌跌撞撞的撞開。
南杉緊緊的盯著那裡,一見到人出來,那人捂著臉,有鮮紅的血液從指間流出,他摸爬打滾的想要找地方藏起來。南杉眯著眼睛,舉起槍。似乎有人暗罵了聲:「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那人只把上身藏起來,就不動了,挺著兩隻腳,再不動了。南杉擔憂的和陳枉然對視了一眼,這必然是黑寶無疑了,除了黑寶那隻喵還能撓人,放個冰球躲都沒有用的,還能是其他什麼喵?至少他們只認識這麼一直喵,並且這個基地里也只有這麼一隻喵。
南杉擔心黑寶,等不及了,她聽見裡面有人低聲吼道:「找到它,那隻貓!」
招子腳步飛快的在實驗室的器材和桌子之前穿梭靠近儲藏室的通道,在他的衣角轉過一道彎的時候,一枚子彈險險擦過他走過的地方,在桌子下面的柜子上打出一個孔。
南杉幾乎是瞬間就抬手舉槍射擊,對著之前的槍聲發出的方向,大概是沒想到南杉竟然反應這麼快,有人悶哼了一聲,但是對著招子打來的子彈只是頓了一下,並沒有停止。
黑寶沒有再發出聲音,南杉反倒是鬆了口氣,只要他們找不到黑寶,黑寶就是安全的。那樣小巧的一隻喵,應該可以藏起來一小會兒的。她屏氣凝神,在對面打來的密集的槍林彈雨中時不時反擊一下,為招子作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