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熱心與噁心

  「怎麼辦？怎麼辦？」不知道烏三嬸已經把自己摸透的烏月這時還在自己屋裡急得轉圈圈，一看就知道此時的烏月焦慮，煩燥。


  這種樣子的烏月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從她開始有了自己的小家，開始為自己的生活做出滿滿的倉儲計劃並小有成果后，烏月的焦慮便一天天減輕，甚至徹底消失，要不然，烏月哪能這麼平靜的生活，就是最簡單的睡覺也不可能安穩。


  誰想到，烏三嬸這一攪，完全是把烏月原本平靜的生活把攪混，也把烏月平靜下壓著的焦慮給攪了出來。


  烏月把自己的生活計劃滿滿，並且一步一步按著這個計劃走，只是，自始自終，她的計劃里沒有第二個人的存在，不管是朋友，親人，或是愛人，都沒有。


  朋友，烏婷溪勉強算得上，但多交心，烏月從沒想過，多的不說，就烏媽那種時時帶著可憐眼光看她的樣子，烏月就不會和烏婷溪交心，偶爾說個話的朋友，就是這樣而已。


  親人，烏月更是要笑了，她現在這種一有點風吹草動就會焦慮的樣子，但凡能有個真正的親人關心著自己，她就不會是現在這樣。


  愛人，有計劃的烏月一開始沒有想到這點，後來計劃一步步開始后再想起，烏月就覺得沒有愛人，她也一樣能生活，不要也沒什麼，再說，要是有個愛人，所有計劃都得改，這對於什麼都想要安全感的人，計劃變動是最讓人沒有安全感的事，烏月就更堅定不要了。


  弄來弄去，烏月早就認為，守著自己的小屋小院加上一份菜園子搭著五隻狗寶過日子，這樣的生活沒有什麼不好，攢不下大錢也沒什麼關係，幾乎所有錢都用到了小屋小院還有下面地窖的各種東西存儲上，別人不解，但這種存儲讓烏月不再表現出明顯的疑心疑慮，讓她有一種十分充足的踏實感，安全感，這就夠了，人活著不是求個舒服嗎，沒有這些，她就是個連覺都不能好好睡的可憐蟲，以前那種一點風吹草動就草木皆兵的驚慮樣，烏月絕不會再想來一回。


  而顯然，烏月就把家裡要出現一個男人算成了讓她草木皆兵的禍首，開玩笑，她怎麼可能願意！


  再次煩燥地撓頭，烏月知道村長夫婦是好心，可她真不需要這種好心。


  這時候的烏月更沒想到的是，她認為糟心的事遠沒有結束，村長夫婦至少是好心，帶來的她自己覺得糟心，可後面發生的就和好心沒多少邊，更是真正的糟心，換誰身上都糟心的真正。


  「烏月，烏丫頭，在家不？」烏三嬸來過的第三天，烏月的小院再次有人上門。


  「八伯母？」烏月差點沒記起對方的稱呼來，只是名字是什麼就真的想不起來了，烏家村，顧名思義，一村子的人，百分之九十都姓烏，人來人往際，各種稱呼能讓你一頭亂，對於本就不喜和人來往的烏月就更是頭疼了，好在有個婷溪，時不時給她八卦一下，要不然，這會兒，她肯定叫不出來人。


  不過，她來幹什麼，她們之間從來沒有什麼來往。


  顯然，這位八伯母是婷溪八卦里經常出現的人物，嘴碎，心小，事多，這樣的人在烏家村裡就是個人人厭的角色，偏本來還不自覺，以為自己還是個人物，什麼事都想摻一腳，看著便宜的更是給不給都得占上一份兒，這樣的人，就是烏月也知道。


  「唉呀，我們趕緊進去說，八伯母有好事找你呢！」見烏月來開門，這位烏八伯母就要推著人進門，一來這是此人的性格使然，都到人家門口裡，不進去占點便宜，她心裡都舒服不了，進人家占什麼便宜？那就太多了，拿根蔥，這種小便宜，她也幹得出來。


  二來，外面的天熱死人了，這麼多天，還在熱著，大藍的天空，完全不見一點雲彩，被大太陽直直的射著，沒有一點風，這種感覺，站在哪裡都抗不住，只能是在屋裡待著還好點，雖然還是悶熱，但至少沒有個大太陽當頂，還能整個風扇吹著，比起外面，舒服太多了。


  不管什麼原因，八伯母都會願意和烏月就在門口乾耗著說話，沒水喝，沒風吹，沒凳坐。


  「有狗」烏月一點沒有挪開的想法，比起八伯母成天東家長，西家短，天天幹活的年輕人烏月不想動，八伯母就別想著推動。


  婷溪算是朋友，可以進來，烏三嬸就因為著村長的多年照顧，也能進來，不過這些進來，都有五隻狗寶眼不離人的盯著，這位八伯母，什麼都沒有，烏月根本不會讓人進門。


  「拴起來就是，不聽話，直接打死下鍋吃肉，不聽話的狗養著幹什麼！」八伯母就壓根對烏月的態度視而不見。


  「八伯母，你有事？」烏月就是不動，意思也很明白，你要想說就說，不說，各回各家。


  「你這孩子，以為我愛上你們家呀，不是有好事，求我，我也不來！」要不是外面實在熱，這位八伯母怕是已經跳在太陽底上開始撒潑。


  「八伯母，我有事忙，再見。」烏月可不想和婷溪說的八卦里的那種，與人當街對潑，眾目睽睽下，和人嘴舌下爭高低，光想，她都覺得可怕，打死她，她也做不到，遇到這種情況，她只會選擇避開，還有，她來幹什麼，她想幹什麼，不如早早避開。


  「這丫頭，真是好賴不分，喝口你家水會死呀，我還不愛進你家門呢，今天啊真是便宜你了，我和你說，我有個侄子喲，那可是十里八鄉的人才，這不看著你也到男婚女嫁的歲數了，想著你也可憐，算是照顧你了，不過，你進了我侄子家門，可得好好侍候好了。」八伯母一臉施捨的自傲，彷彿，能看上烏月那是烏月幾輩子都求不來的好運，只差沒抖起來。


  「我不需要。」烏月不聽還好，只會懷疑著來人動機，一聽，烏月再是泥人也一肚子火氣，前幾天烏三嬸的話已經讓人煩得不行，這裡又來個更煩的，看在村長的面上，烏月擺不了烏三嬸的冷臉，一個非親非故的八伯母，烏月沒必要給好臉，直接摞臉子，然後，甩門，她想得一點都沒錯，這世界上，誰都一肚子心思，一腦門想法，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