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沒什麽,就是抱抱你
第553章 沒什麽,就是抱抱你
她細細一想,發現殷珩的日常衣著上確實少了點什麽。
別人都喜歡往腰間佩戴物件兒,玉佩琳琅啊什麽的,想想旭沉芳每每腰上都有蘭佩,那些世家公子就更別提了,佩的不是一樣兩樣,甚至恨不得把腰帶都掛滿。
但是殷珩沒有這個習慣,家裏不缺各種各樣的玉佩,但他腰間總是幹幹淨淨什麽都沒有。
現在夏氏這麽一嘮叨,孟娬就覺得很有必要給她的心上人兼夫婿繡上一個。
於是孟娬安心坐下來跟夏氏學,就連煙兒和崇儀手上也被塞上了一副針線。
煙兒本來就會,繡得可認真了。孟娬和崇儀兩個門外漢就扭過去向夏氏學兩招,又湊過來向煙兒學兩招。
到最後,孟娬總算繡出了一幅最簡單的幾根硬翹翹的草。
夏氏一看,道:“你這繡的是蘭草嗎,蘭草是柔軟的有弧形的,你繡的渾像長了刺一樣往外紮,怕不是草錐子吧。”
孟娬理直氣壯道:“誰說這是蘭草,我繡的就是仙人掌上麵的刺。”
說著就抻著頸子去瞅崇儀的,看著她繡繃上的那一坨,問:“你繡的是什麽?”
崇儀道:“仙人掌下麵的一隻蟈蟈。”
煙兒和夏氏也湊過來來,都一臉的一言難盡。
卻聽孟娬讚道:“不錯,著實有進步,我都能分辨出蟈蟈的幾條腿了。”
她好歹也是和崇儀一起繡過手帕的,知道彼此幾斤幾兩,能看出蟈蟈腿兒已經不錯了好吧。
孟娬繡了兩幅草錐子,一幅深紫色,一幅淺紫色。
崇儀便問:“為什麽要繡兩幅?”
孟娬道:“這是情侶係,當然要兩個了,我一個,他一個。”
她可記著,既然是要送給殷珩的,當然要在給他的那隻錦囊上繡上自己的名字啦。
不過要是繡在外麵,他戴著出門也太顯眼了,經夏氏的提醒,可以把名字繡在裏麵,她便在裏麵層布料上穩穩當當地繡了自己的名。
縫合起來的時候,在夏氏的指導下還在香囊底端加了個同色係的穗子。
兩隻香囊繡工雖然不怎麽樣,但拎起來乍一看,也還像那麽個樣子。
煙兒繡的香囊就精致多了,她繡的是個淡金色的香囊,下麵配有淡金色的穗子,倒也好看。
三人提著自己的勞動成果從夏氏院裏出來。
崇儀就直截了當地煙兒問:“你這個打算送給誰?”
煙兒鬧了個紅臉,道:“我打算自己佩,你的又打算送給誰?”
崇儀看了看自個手裏的,撇撇嘴道:“我才不會佩,也無誰可送,丟了。”
說著還真就幹脆利落地揚手就丟。
孟娬和煙兒見狀連忙給她掇回來,道:“忙了一上午呢,你說丟就丟,考慮過這隻香囊的感受嗎?”
恰逢崇鹹從不遠處經過,煙兒率先看見,就對孟娬努嘴道:“王妃,那邊好像是崇鹹侍從。”
孟娬招手就喚道:“崇鹹呐。”
崇鹹聞聲轉過頭看見她們,便過來請安,揖道:“見過王妃。”
孟娬清了清喉嚨,道:“是這樣,崇儀繡了個香囊,她自己不戴,又沒誰可送,就打算丟了。我覺得很可惜,問你要不要?”
崇鹹愣了愣,抬頭看見孟娬手裏的那隻香囊,繡得很有崇儀亂七八糟的特色。
不等崇鹹回答,崇儀就嫌棄道:“你問他幹什麽,我都不要,他當然也不會要。”
崇儀說著就又要拿來扔掉。
卻被崇鹹先一步搶了過去,抱拳道:“謝王妃賞賜。”
孟娬眯著眼笑了起來,煙兒也跟著抿嘴笑。
崇儀一看,不幹了,炸毛道:“這是我繡的,憑什麽給他?”
孟娬道:“你不是丟了麽,我撿著了就是我的了啊,現在我把它送給崇鹹,不就是崇鹹的了嗎?”
崇儀腦瓜子一想,特麽的好像是這麽個理兒。
可她看著自己的香囊到了崇鹹的手裏,心裏滋味怪怪的。
她也說不出到底怪在哪裏。可能是因為她對一樣東西本來不屑一顧,但是有人來跟她搶,她就覺得又有了兩分在意?
崇儀眼巴巴地看著崇鹹把她的香囊帶著就告辭走了。
崇儀很有點窩火,她是想追去把香囊要回來的。
孟娬拖住她,拍拍她的肩膀,一本正經地勸道:“算了,算了,就是隻破香囊而已,咱不跟他計較。”
崇鹹邊走著邊低頭打開手心,打量起這香囊來。
他笑笑,針線極差,哪像個姑娘家繡的。
心裏這樣想著,手上卻把香囊收起,塞進了衣懷裏,大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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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殷珩洗漱更衣,換上朝服,身姿挺拔地站在屋裏,背對著床榻,正在整理衣袖。
忽而,身後的人兒貼上來,氣息十分溫軟幽芳,從後麵抱住了他的腰。
孟娬眯著眼,睡意惺忪。
身上還穿著寬鬆的寢衣,從床帳裏爬出來時為了不發出聲音,連鞋都沒穿。
不過地上鋪著軟毯,光腳踩著也不涼。
殷珩身形頓了頓,身後的人抱他得緊,他神情一下子就柔暖下來,低聲問:“怎麽?”
孟娬吃吃笑道:“沒什麽,就是抱抱你。”
殷珩一轉身,就很輕鬆地反把她抱起,幾步走到榻邊,坐下道:“下次穿好衣服穿好鞋,我可以給你多抱一會兒。”
說著便把她塞進了被窩裏,掖好被子。
他看了孟娬一眼,總覺得她今日笑得像隻偷腥得逞的貓。
殷珩親了親她額頭,等到隨手牽了牽衣角,手撐著膝上剛起身之際,眼神不經意下移,驀地動作頓了頓,又落座回來。
他揚起唇角,低低笑了兩聲。
隻因腰間突然多了個物件。他也就明白了為什麽孟娬笑得那般得瑟。
殷珩攤在掌心裏,來回看了兩遍,挑眉道:“似乎是個香囊。”
孟娬亦輕笑出聲,道:“我繡的,你喜歡嗎?裏麵裝的是清神寧心的藥材。”
殷珩沒刻意放在鼻端聞,也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十分清淡的藥香味。
他細細看著香囊上的刺繡,眼含笑意,問:“這繡的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