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秘考生
「那個是任務的序號,鑰匙藏匿地點一共有十個,分別對應著不同的序號,你們倆各自選一個。」老人捋了捋乾枯的沒有一點生機的鬍鬚,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那我選二好了,給他六。」少年頗為隨意的做了個選擇,遞向老人。
站在不遠處的鐵木原本還有些難以置信的茫然不解,但當見到老人並未對結果產生異議,便也顧不上去多想,神色欣喜的跑到了二人的面前。
「你二,他六確定?」老人重複問道。
「確定。」墨幽無所謂的脫口而出。
「那好,恭喜你了,六號是唯一的幸運簽,鑰匙就在我這裡。」疤面老人說著直接從袖間取出一把銀白色的鑰匙,向著剛剛上前的鐵木遞去。
壯碩少年見狀先是一愣,沉吟了片刻,接著臉上的驚訝漸漸盡數化作了狂喜。
「太好了少爺!你拿著這把鑰匙直接通過就行了!」鐵木伸手準備接過鑰匙,然後直接交給墨幽。
「不行。」老人聞言卻突然把手一抬,收回了鑰匙。
「怎麼了?」鐵木不解的問道。
「幸運鑰匙只能由本人使用,不能交換,剛才你們已經做過選擇了。」
「這算什麼道理!鑰匙是我的了,我想怎麼處理是我的事!」
「可規則是我說的算。」老者說罷指尖一用力,將手中鑰匙把掰掉了一塊,這才再次遞過去。
「這把鑰匙我已經做過記號了,所以你們別想矇混過關。」
「你這個老頭兒……」鐵木面對這極不合理的規則,正欲再度出言不遜,卻立馬又被身旁的墨幽給制止住了。
「前輩,那麻煩您將另一把鑰匙的線索給我吧。」少年替鐵木接過鑰匙,不急不躁的說道,臉上未見絲毫的不滿和失落。
「給。」老人又從袖間取出一張摺疊著的羊皮紙,遞給了墨幽。
「謝過了。」少年沖著老人一拱手,拉著滿臉不情願的鐵木率先離開了木屋。
「下一個!」疤面老人重新環手抱胸,冷漠的對著眾人說道。
「前輩,剛才那個小子難道就沒有作弊嗎?」人群中,一個穿著光鮮錦衣的鷹鉤鼻青年率先問出了此時場內所有考生心中共同的疑惑。
「沒有。」老者十分篤定的回到。
「怎麼可能!抽中一個還可能是他走了狗屎運,兩個?絕對是不可能的!!」
「是啊前輩,是不是他作弊沒被你發現啊?」
「他一定是作弊了!」
面對眾人的七嘴八舌,老者也懶得理會,再一次閉目養神,半句不去回應他們的聒噪。
而就在場中落入有些喧鬧和混亂氣氛的時候。
在人群最末尾,一個古怪的神秘人卻始終一言未發,孤零零的注視著方才少年成功抽取到黑子的書案。
之所以說他古怪,是因為他的裝扮和身旁眾人都有所不同。
在當下這種異常寒冷的凜冬之中,卻只披著一件單薄的蓑衣。
頭戴一頂寬大的斗笠,邊緣處掛著一圈黑紗,將其面容盡數遮蓋。
在其腰間,配著一柄和簡陋衣衫截然不同的精緻華貴細劍。在驕陽的照耀下如同晶瑩的寶石一般奪目。
愣愣然的思索片刻后,這位渾身透著神秘的斗笠人突然輕輕一拍大腿,恍然大悟,似是率先看出了先前幽瞳少年成功通關的秘訣。
未再做過多的猶豫,踏步走出人群,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帶上的眼罩。
棋子照舊旋轉,改變了各自的位置。
接著神秘人依葫蘆畫瓢,學者墨幽的樣子在棋子之上摸索了起來。
最終同樣是準確無誤的挑出了一顆黑色的棋子。
全場所有的考生又是一陣的目瞪口呆。只有那疤面老人嘴角再次微微劃出一抹弧度。
「通過。」結論十分的乾脆。
接過神秘人遞過的棋子,老人從懷中抽出另一份羊皮紙遞了過去。
神秘人拿著線索也是直接離開了木屋,從頭到尾始終都一言未發。
一直過了許久,屋內都是鴉雀無聲,落針可聞,寂靜的有些可怕。
桌上的黑子已經從八顆變為了七顆。
沒有人再去埋怨質疑,而是紛紛不由得緊鎖眉頭,絞盡腦汁努力思索起來。想如那古怪的神秘人一般悟透眼前難題的關鍵。
屋內彷彿都能聽到無數腦細胞掙扎著奔走求救的呼喊聲。
遼闊冰原,高大的松柏組成的密林之中。
墨幽和鐵木並肩而行,周圍一片的寂靜,只會偶爾傳來積雪壓彎樹枝落地的簌簌之聲。
墨幽手中拿著一張展開的羊皮紙,正是疤面老者先前給他的線索,一邊看一邊前行。
「少爺說實話,你剛剛是不是作弊了?」鐵木把玩著手中的銀白色鑰匙,突然開口問道。
「沒有啊。」墨幽隨口回答,並未抬頭。
「就我們兩個了,你就說實話唄。」
「真的沒有啊,作弊的話肯定直接就被那個前輩發現了。」
「那你是怎麼……」鐵木雖然嘴上發問,心底卻是依舊半點不肯相信,畢竟剛才的事情他是親眼所見,不作弊的話這世間怎麼會有如此逆天的巧合。
「其實也沒什麼難的,你沒注意到那間木屋破的基本就沒有屋頂嗎?」
「屋頂?這和抽籤有什麼關係?」
「關係大了,沒屋頂外面強烈的光線才能照進來。」
「光線?」鐵木越聽越是一頭霧水。
「還不明白嗎?」
「不明白。」
「唉真是笨!那些棋子是黑白兩色的啊,黑色物體會吸收那些強光的熱量,自然比那些白子要熱的多,我只要摸出那些特別熱的不就行了。」
為了防止孺子不可教的同伴繼續喋喋不休的追問,墨幽只得原原本本的解釋出事情的原委。
「黑色物體會吸熱?騙人的吧?」鐵木聽后卻依舊將信將疑。
「得,當我沒說。」墨幽聞言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感慨真是對牛彈琴。便懶得再去理會鐵木,再次把注意力回歸到了羊皮卷之上。
二人又走了將近一個時辰的路程,才終於穿出了那片略顯陰森壓抑的密林。
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片空曠無邊的平坦冰原,不再有高大的松柏遮擋視線。
一座由冰磚壘砌而成的矮小冰屋,有些突兀的佇立在皚皚的白雪之中,似是大地鼓起的肚臍。
而在冰屋的外圍,地面之上,有著一圈十分顯眼的印痕,像是被車輪碾過而留下的那種車轍,只是僅有一條而已。
那根車轍印跡以冰屋為圓心,圍成一個直徑約莫十來丈,弧度十分完美的圓圈。
明顯就是人力所為。
「少爺是這裡嗎?」鐵木望著不遠處的冰屋問道。
「沒錯,就是這裡。」
墨幽最後瞥了一眼疤面老者給的羊皮紙,十分肯定的回道。
他手中的羊皮紙之上,畫著的是一張地圖,其內指示的最終目的地正是他們面前的那座冰屋。
通關的鑰匙應該就在其中。
完全不同於壯碩少年的興奮和雀躍,墨幽此時的臉色卻是凝重而疑惑,眉頭深鎖。
「以那個老者的性子,事情絕對不會就這麼簡單的。」墨幽心中嘀咕。
接著他一邊沉吟思索一邊走至有車轍印跡的地方蹲下,近距離的觀察了起來。
細看之下才發現,在裸露出的冰凍地面之上,刻著許多細小的符文,和之前傳送陣法上的那些很相似,卻明顯簡單了許多,泛著極其微弱的青光。
「難道這也是一個陣法?」少年心中揣測。
「不論如何,都先不要靠近那間冰屋,看清楚情況再說。」墨幽對著身旁的同伴開口說道。
語落,卻沒有回應。
少年詫異的扭頭望去,發現身旁早已空無一人。
而那個急性子的鐵木,不知何時已然自作主張的跑到了冰屋旁邊,正莽撞的趴下身子準備從窄小入口鑽進。
還未等少年出聲呼喊,異變剎那間便已降臨。
一個龐大的身影毫無預兆的從冰屋的另一側顯露了出來,距離壯碩少年僅僅有咫尺之遙,已經完完全全來不及躲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