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選擇高考
老馬同志對此挺高興的，他教過的學生還沒有出現過考入國內最高學府的先例。
只是夏今卻並不打算接受，「我想考試。」
top2向來都是相愛相殺的，這段子夏今年年都在微博上看，只是沒想到到她這邊，只有北大對她開放了大門。
北大呀，曾經遙不可及的一個選擇，如今就在眼前。我該上清華呢還是北大呢這個小學時候曾經思考過的問題現在還真的出現了。可是夏今第一時間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並不是那麼的興奮，她和程瑩瑩約定的是清華園，而不是未名湖。
雖然這些年來這倆相愛相殺始終沒分出個高低來，可是北大是北大，清華是清華，是不一樣的。
「你想考哪個？」老馬同志的一腔熱血被冷水潑了一下，有點涼。
夏今咧了咧嘴，「不稀罕要我的那一個。」
老馬同志愣了下，這到底是賭氣呢還是傻了呀。
「這倆沒啥區別呀。」都是國內頂尖的大學，只不過一個是重視理工科，一個是重視人文科，老馬同志很快抓住了重點，拿出了高考報考指南，還是去年的那一本，「你看看你想要學什麼專業。」
夏今就隨手翻了下，「其實我也沒想好。」要真是學漢語言之類的，選擇北大肯定是更好的，可是她沒想好呀。
到底是在前世基礎上選擇商學院，還是再選擇一個自己並不熟悉的專業來多學點？夏今把這個問題擱置后就沒再想過，看著老馬同志明顯不怎麼高興的臉，夏今低聲道：「我就是想要考那裡，一直以來的目標也是。」
景昃鳴禽集，水木湛清華。她從去年十月份，目標就一直是這個呀。
不想要改變，也不打算改變。
老馬同志看著忽然間抬起頭來和自己對視的人，他愣了下，那是年輕的面孔，那眼神中帶著堅定，是自己曾經失去過的，再也找不回來的一種情緒。
他忽然間覺得有些疲倦，「行，反正這也是你自己的事，自己看著辦吧。清明假期后截止保送，你在這之前想清楚就行。」
夏今覺得自己不需要這個截止日期，她想的挺清楚的，也不打算給自己後悔的餘地。當然她沒有說這話，因為怕給老馬同志刺激。
這件事老馬同志是悄悄找夏今商量的，可是整個學校里卻又都知道推保送生這回事，是因為蔣鴻源申請保送北京的一個語言學校，只是因為沒能參加夏令營，他現在能不能被學校接納還是一個問題。
有了蔣鴻源的這個保送申請，夏今就成了很多人盯著的一塊肥肉似的，這種感覺很不好。
就像是平日里一些不怎麼熟悉的其他班的同學都會看著她，問一句，「夏今，你要保送哪裡呀？」
這讓夏今很是頭疼，話不是亂說的，怎麼就那麼自來熟呢？好在清明假期到了，學校放假三天，她基本上不用面對同學們那或是疑惑或是探尋的目光了。
清明時節雨紛紛，從小學到的古詩讓夏今曾經以為清明節就要下雨才是。當然，清明節的時候也經常下雨就是了。夏今印象中，小時候過清明節，其實就是家裡人一起去上墳，然後吃那種亂燉的菜。
真的是上墳，因為是在農村的緣故，她曾祖父去世的時候還都是土葬，農田裡的一個小小的墳丘，清明節的時候會帶著水果祭拜，然後在墳前插柳枝。
要是柳枝能活下來而且枝繁葉茂，那就意味這祖宗保佑，這一家子後代人丁繁茂。
當然，這樣的情況很少的，雖然柳樹也能扦插繁育，可是也需要一定的生長環境呀，隨隨便便的肯定是不行的。
再說了，現在計劃生育那麼嚴格，人丁繁茂基本上沒太有可能。雖然後來也是放開了生育政策，可以要二胎了，但是也不能像是老一輩的那樣五六七八個孩子的生，再說了生那麼多也養不起！
今年的清明節天氣還不錯，因為搬到市裡來住，下鄉上墳是沒可能了，夏今她爺爺奶奶對著家裡的家譜上了香也算是了事了。
族譜上面她們女孩子是沒有名字的，這是老傳統，頭些年在鄉下的時候，女孩子都不能看族譜。也就是這幾年搬家，沒了那麼多規矩，畢竟不再像是在村子里的時候，鄰里鄰居之間都是沒出五服的。
夏今早就收拾好東西了，包里裝著裝滿了水的保溫杯，這是為防止她爺爺奶奶渴準備的，倆老人喜歡喝白開水，對礦泉水和飲料什麼的不感冒。
還帶著兩把摺疊傘，夏今害怕萬一下雨，鬼知道清明節會不會又是雨紛紛。
然後還有兩件薄外套，萬一冷了給老人家披上，別去一趟公園玩，結果把自己弄病了，那多不值當的。
這麼些東西塞了半個包，差不多像是做負重跑似的，當然夏今和倆老人家是坐計程車去的。真的要走過去，還怎麼逛公園呀？回來的時候要是有精神那就走走，去的時候嘛保持充分的精神狀態。
說是公園，其實也算是烈士陵園，只是後來再開發，把烈士陵園一再擴大，前面弄成了公園的模樣，種了不少的花，然後又是修建了遊樂設施。
夏爺爺也算是來過，「那時候這裡就是一片的墓碑，哪有這麼多花花樹樹的呀？」
烈士陵園裡最多的就是桃樹了，正是花開之際，顯得格外的熱烈。
還有專門照相的，只需要幾分鐘就能洗出照片來，在四處招攬生意。
夏今拒絕了倆，可是這照相的也聰明，把注意力放到了夏今爺爺奶奶身上，「大爺大娘難得出來玩，照一張吧，不貴的，十塊錢一張，主要是留個紀念，有紀念意義。」
照相的巧舌如簧，說的兩位老人家心動了，「要不就照一張？」
想一想，他們這幾年都沒照過全家福，老二老三都不在家，過年的時候總是不齊全，雖然過年的時候熱熱鬧鬧不顯得，可是被這人一說，就顯得有些傷感了。
夏今看完那邊的紀念碑回來的時候就發現她爺爺正在和那照相的聊天，走近了一聽才發現，是在討價還價。
「大爺，真不行，您要是去照相館照相那也不是這個價呀。」
「那就算了。」夏爺爺很是利落地結束了話題，一臉笑眯眯的，「囡囡，看完了？咱們再往前走走。」
那照相的也是沒轍了，「行行行，您老人家也不容易，我就當不掙這個錢了。」
屁！說的自己這麼委屈，賠本的生意誰做呀？
夏今偷偷問了句，「奶奶，多少錢呀？」她知道這邊價錢高，懶得還價，沒想到她爺爺這麼有耐心。
「二十塊錢三張。」夏奶奶笑了笑，誰掙錢都不容易，只是也別那麼坑人嘛。老頭子也還算是好了，真的要是再講價，估計這照相的得氣走呢。
夏今還挺意外的，她爺爺還那麼會講價？她印象中老爺子都是買東西不問價錢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三張照片有一張是夏今的，一張是兩位老人家的，還有一張是爺孫三個的，背景嘛都是這開得熱烈的桃樹。
夏今看著新鮮出爐的照片，看著照片里的自己她還有些不怎麼適應。她很少自拍，多是拍攝一些風景。也不懂得如何去取光，就是隨手拍攝自己喜歡的景色就夠了。
所以對於照相真是沒怎麼有心得，前世的時候即便是減肥瘦身後也很少自拍的，所以看到站在桃花樹下穿著一身運動服的自己，夏今都覺得有些陌生。
腿瘦了不少，顯得她也是大長腿了。
終於可以放心去辦身份證了，夏今長舒了一口氣。
不過問題又來了，周末的時候派出所上班嗎？尤其是辦身份證的那裡。
從公園回去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多鐘了，她們在這邊簡單吃了點東西。
「要不，你直接回學校得了，我和你奶奶又不是找不到路。」
「我的書還在家呢，我得回家拿書。」夏今覺得還是把二老送回去比較好，誰知道是不是自己直接回學校后，這兩個為了省錢選擇走著回家呢？她爺爺奶奶不差錢，可是有時候又捨不得花錢，大概是老一輩節約慣了。
「你晚上不是還得回家嗎？書在家就行唄。」夏爺爺和孫女鬥智斗勇，不過論講歪理，他不是夏今的對手，「不行的，我晚上還得用那本書呢。」
她其實想回家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準備順路去派出所那裡看看，節假日雖然可能不給辦理身份證，可是周末說不定可以呢，先去看看比較靠譜。
夏爺爺夏奶奶拗不過夏今，尤其是夏今還喊著走累了，心疼孫女的倆人最後還是打車回去的。
回到家后夏今就活蹦亂跳了，「爺爺，我回家收拾收拾就回學校了。」
夏爺爺無奈，知道孫女也是擔心他們身體，又是安慰又是心疼，「行，在學校里好好照顧自己。」雖然是在家住，可是每日里他們也都是見不到孫女人的。
老話怎麼說的來著——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想想，也是心疼這孩子。
夏今不知道老人家這麼多想法，她其實也是有點累的，騎著自行車去派出所溜達一圈發現這裡是按照國家標準流程辦公的，只能工作日來辦身份證。
工作日，她哪有這個時間呀。
要是高考前夕的話，除非是當天就能辦出來。可是准考證上和身份證估計也不怎麼相符，算了，她還是就這麼將就著吧。
好在將來校園卡上用到的照片是去年十一月份採集信息時照的，那時候她臉起碼是瘦的，這就夠了。
夏今回到學校的時候發現班裡同學竟然已經到了大半了，看了下牆上的表她還愣了下，什麼時候她們班的同學這麼勤快了？
「夏姐，還錢。」季雲鵬喊住了夏今，「謝啦。」上次借的生活費，還有一兜水果。
夏今怔了下，「不用這麼客氣。」同學之間沒必要的，而且都是窮學生。
季雲鵬覺得很有必要的，「反正我又不愛吃水果，你收下就是了。」
不愛吃水果還皮膚這麼好，水靈靈的她都羨慕，夏今覺得這真是人比人氣死人，「那我就收下了。」
晚自習的時候老馬同志又是把夏今喊出去問話，「跟你爸媽商量了嗎？還是決定參加高考？」
老馬同志這也是死馬當活馬醫了，他知道夏今倔強，估計著不會改變主意，可總得問清楚才是。
「嗯。」夏今根本沒跟她爸媽說這件事，她前世就發誓，畢業后再也不會讓爸媽對自己的選擇指手畫腳。這個道理同樣適用於現在。
他們對學校並不懂得太多，問他們沒什麼意義，所以還不如自己堅定內心的想法，走自己想要走的路。
高考是很辛苦不假，保送會讓她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很輕鬆也沒錯，可是她想要在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當初參加英語競賽只是想要拿個不錯的成績給自己的高考加成，而絕不是讓自己扶搖直上九萬里。
夏今不知道，要是清華對她敞開了大門她會怎麼樣選擇，可是現在不是沒有嗎？假設的情況是沒有意義的，所以她只考慮現實狀況。
老馬同志看著低頭看鞋的人，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也算是預料之中，可是總歸有些失望，畢竟高考的時候突髮狀況很多，只希望夏今能夠穩定發揮吧。
「那行，加油，說不定你還能當個狀元呢。」
聽到這話夏今笑了笑，「希望借老師吉言。」她也沒當真，狀元哪是那麼容易考的呀。她呀，能完成目標就夠了。
四月份的時候高三的二輪複習徹底結束，夏今她們在月底的時候迎來了又一次的模擬考試，安排在了周四周五。
對此老馬同志很是不樂意，因為耽誤了他的課。
可是五一放假三天，五四學校安排了運動會，五月份進行模擬考顯然不是很合適，最後只能要老師們做出犧牲了。而且五月中旬還有最後一次模擬考試，二模三模安排的時間太靠近也沒什麼效果。
高考年偏生複習時間短，這麼多年來的頭一次，學校里綜合考慮了很多，到最後還是把考試定在了周四周五。
一上午就考那麼一門，所以自己完全可以去派出所辦身份證呀。
夏今覺得自己魔怔了，硬是要把身份證掛在心上。可是這次學校都給了條件的，基本能力考試直接放在了周四晚上進行，和之前不同，這次是按照五晌考試來安排的時間。
住校的同學基本上考試完就回宿舍里休息看書，而在家住著的要麼回家，要麼在考場或者班級教室里學習，夏今之前都是在考場學習的，這次難得考了語文就是往外沖。
去派出所□□。
只是她補辦身份證卻又是遇到了問題。
「按照規定，證件掛失三個月，然後你有丟失證明才能補辦的。」
夏今看著牆上的時間，知道這邊快下班了，她有點著急，「可是我還是學生怎麼弄掛失證明呀，又沒有工作單位。」而且這什麼破規矩呀都，丟了三個月再來補辦的意思嗎？那這段時間沒有證件怎麼辦？
早知道就該在網上找找攻略了，可是千金難買早知道。
「你是學生，高三的？」工作人員看了一眼夏今，「高三的還能丟了身份證，你也不擔心耽誤考試？」
「所以阿……大姐你通融通融唄。」喊阿姨絕對會被趕出門去的，夏今連忙改口，「戶口本和照片都帶來了的。」
「好了好了，給你辦就是了。」工作人員看了眼那照片，「得重新照，照相十塊，補辦身份證額外收費三十，你要加急的嗎？」
加急也要收錢的，夏今是知道這個道理的，「那最快要幾天？」
「一星期出來要四十，要不就兩個月出來，那個二十。」
獅子大開口，夏今知道這邊也有灰色收入，可是又能怎麼著，她重新辦理身份證就是花錢買自己個心情愉快的，這些錢也值了。
「那我要一星期出來的，不過我能周末來拿嗎？我平時都在學校，估計沒時間。」
「不行。」工作人員很是冷酷無情的拒絕，「周末我們不上班。」
夏今想哭，這位大姐就不能通融一下下嗎？
「去那裡換衣服，你這個衣服顏色太淺，不上相。」工作人員又是吩咐了一句。
夏今看著那邊堆著的衣服，她也聽同學說過，當初辦身份證的時候因為衣服不合適，同學被迫換了一個超大尺碼的襯衣，而且還是花的。
好在這裡沒有花襯衣。
夏今選了個黑色襯衣，有點肥，她把襯衣下面掖在了褲子里，這才覺得舒服了些。
工作人員搖頭看了看，「把自己頭髮梳一下。」
一個掉了好幾個齒的梳子，夏今看著那小鏡子，把自己捯飭了一下。
露出耳朵，不能化妝，衣服深色，神態大方。
「你要是能來得及，吃中午飯的時候可以過來，這裡有人值班。」開單子的時候，工作人員終於發揚了一把母性關懷，夏今幾乎感動，「謝謝大姐，我知道了。」
她小心把那收據單子收了起來，選的是自取而不是快遞，主要是唯一能選擇的快遞是最貴的ems，她有錢也不要這麼燒得慌呀。
「戶口本！」工作人員又是提醒了一句，走到門口的夏今這才意識到自己有點興奮，竟然把戶口本給落下了。
「謝謝謝謝。」人果然不能太興奮的好，夏今念叨著離開這邊派出所，走出門好一段時間才意識到，她把自行車落在那裡了……
二模考試結束后她們就是迎來了五一假期，夏今覺得自己二模考得好像並不是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她錯覺，總覺得這次理綜和數學難度加大了不少，之前做高考真題也沒這樣的難度。
假期三天，除了她姑姑和段錦來的那天夏今休息了幾個小時，其他時間除了吃飯就是在家做題看書。
眼看著要高考了，夏爺爺夏奶奶也知道孫女是全身心投入不好說什麼，只好在吃飯的時候儘可能的給補充營養。
夏今體重基本上維持在一百一了，這段時間也沒再像之前那樣只吃水果不吃晚飯。
好女不過百，不是平胸就是矮。她又不準備當模特，現在這個身材已經很滿意了，只要不暴飲暴食，保持著每天早晚的跑步運動，基本上體重波動不會很大的。
所以對於她爺爺奶奶的好心，夏今心領了之後行動表明了一切。
不過減肥這段時間，胃口小了不少也是真的。夏爺爺夏奶奶心疼，隔兩天就是買水果往夏今家送去，只是夏今早晨跑步，晚上回來得晚又不打算吃，到了最後，大部分水果還是都浪費了。
「爺爺奶奶你們不用管我，餓不著我的，真的。」冰箱里的水果她定時清理，家裡也備著麵包什麼的，她真的不缺吃不缺喝的。
她課桌洞里倒是放了些水果，下課的時候會吃，少食多餐嘛。
大概是因為還有三十多天就要高考的緣故，班裡同學終於感覺到那股子緊張氣氛，夏今晚上就聽旁邊聊天，說是高考前不回家了，特意準備了一個半月的生活費。
高考前兩三天學校會放假，因為學校也要準備考場，教學樓這邊是封閉了的。不過當時她們班不少同學選擇在宿舍里呆著，因為不少都是鄰近縣區的，來回折騰實在是不方便的很，還有的則是根據發下來的准考證去了考點附近住。
親戚家，酒店賓館，同學家，反正選擇還是挺多樣性的，也有爸媽伴著一塊準備考試的。
想起高考時候的盛況，夏今想大概與之能一較高低的也就春運了。
晚上的時候老馬同志動員班裡同學參加運動會，「學習的同時也別忘了強身健體，少年強則國強，梁先生這話不止是要你們能力強，身體素質好是關鍵，瞧瞧你們冬天時候感冒了多少。」
正因為這樣，所以大家才都身體素質不怎麼樣，連運動會都不打算參加呀。
班裡沒體育委員，夏今負責統計報名名單，交上去的時候發現真的挺寒磣人的，老馬同志看了眼又是回到了教室，「這次有老師和學生的混合接力，咱們班女生誰準備參加？」
老馬同志不說夏今還真是忘了，當初她就是參加了混合接力的，不過忘了最後跑了第幾。這次她就報了個三千米，其他的不打算跑。三千米是最後一項，而且體力要求比較大，相信老馬同志很清楚，不會讓自己兼項的。
夏今很是放心地繼續做題，只是沒多久她就感覺不太妙，老馬同志身板兒雖然不強壯，可是那陰影覆蓋面積還是有的。
幹嘛，剛巧不巧站在自己旁邊？
老馬同志，你走開，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