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合作
聽了經紀人的話，江柯簡直要瘋了。
「什麼叫讓他們先拍？！說好的三個人一起，讓他們先拍是什麼意思？」
江柯的經紀人左右看了看，示意江柯小點聲：「不然呢，難道讓博亞的陸洋繼續等著，讓周伊造型好了也等著？」
「為什麼不能？我們可以跟周伊的經紀人說，這時候就是表現團結的時候，如果我不拍，周伊也不拍，時鋒自然要抓緊時間。」
「你說什麼氣話，周伊那邊怎麼可能答應……再說了，公司也不會同意的，這種做法是在威脅時鋒！」
——如果不是大雜誌，拿喬一下也無所謂，但時鋒是那種可以威脅的小公司嗎？！
江柯的經紀人無奈道：「我看你是被齊姐寵壞了，什麼話都敢說。」
他跟齊逸的關係好，對江柯難免多照顧一些，但也有個底線。
「時鋒估計也是在為臨時換人的事情感到不滿，故意刁難我們一下，你待會表現好些，我再跟公司一起做做時鋒的公關，現在不過是要你耐心等待，晚拍一些，不會有太大問題的。」
他想了想還補充道：「如果你這邊照片效果很好，責編和品牌都滿意，就能上張獨照，那不比跟別人擠在一張照片里，要好得多？」
江柯聽到經紀人這麼多，雖然還是很煩躁，但總算恢復了一些理智。
「那要等多久？」
「這我哪知道，但不管要等多久，你都給我老老實實地等著！」
經紀人想想不放心，決定留下來「監督」江柯：「我待會不去曼曼那邊，也不回公司了，就在這裡陪你一起等。」
徐曼是他手上另一個女藝人，本來今天要去探班的……但江柯這邊他放心不下，只能任勞任怨，陪著江柯一起受苦了。
「我們這邊態度誠懇一些，到時候築星好跟時鋒談條件，待會出去不準擺臭臉，聽到沒？！」
涉及到實際利益的情況，經紀人也嚴肅了起來。
江柯此時已經想清楚了，也明白前期他們投入了多少精力和成本，這機會多難得，於是立刻回答道：「知道了，我還不知道分寸嗎？」
不過他還是小小抱怨道：「早知道這品牌不是一線的，我們就不用這麼費力了。」
經紀人聞言，沒好氣地說：「你懂什麼，你們今天拍的雖然不是一線品牌，但他們公司卻是國際大牌！現在接觸好了，以後不是沒機會談代言的！」
「你也先去做妝發，我跟公司聯繫一下，說不定時鋒改變了態度，你能趕上一起拍。」經紀人拍拍江柯的肩膀。
江柯對自己的外貌還是很有自信的，立刻聽經紀人的話，換上一副謙虛謹慎的表情，往化妝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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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遠處看，很好，很好！」
「下巴稍微抬一些，眼睛不要看鏡頭，對對，就是這樣，非常好！」
「手可以交叉放在腿上，對，看鏡頭，眼神犀利一點，特別好！完美！」
陸洋一開始還有些放不開，但時鋒為這些「小鮮肉」安排的攝影師顯然是那種脾氣很好的。
給出指令的時候清楚明了，而且特別喜歡「鼓勵」人，每句話結尾一定是「好」，「很好」，「非常好」之類的感嘆詞。
就連陸洋這樣謙虛理智的人，連續聽到十幾、二十遍這樣熱情洋溢的「稱讚」后，都不禁覺得自己表現得世界第一！
事實上，這種自信的樹立對於新人來說，確實很重要。
得到攝影師的良好反饋，陸洋表現得越來越自如，演員的優勢也漸漸體現出來。
再加上提前做了功課，得到了男神譚竟川的「平面拍攝實戰寶典」，陸洋也覺得自己的發揮越來越好，起碼整個狀態是舒服的、自然的。
張超一邊按動快門，一邊在心裡滿意對方的表現。
他嘴上的誇獎並不全是因為「習慣」使然，而其實頗有幾分真心實意。
好的攝影師能夠給藝人正確的指令，能調動藝人的積極性，同時，被拍攝的藝人也能通過自我的表現，激發攝影師的創作熱情。
雖然這些單獨的照片最後多半不會用，但張超沒有敷衍了事，並從一開始的責任使然，發展到現在的充滿激情。
陸洋的表情和動作不是那種自顧自的裝酷、耍帥，而是透過鏡頭跟他互動。
所以最後呈現的畫面，總有種欲說還休的故事感，好像這個大男孩在透過平面的照片，表達著什麼，極其抓人眼球。
說實話，攝影師有時候不怕空，反而怕滿。
這種點到為止的互動，反而更具張力。
不過新人拍照，「理論」準備得再充足，還是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小問題——畢竟理論和實踐還是有些區別的。
張超拍了一組照片后就招呼陸洋過來看效果，不厭其煩地逐一評價。
「這張光線找得不錯，但是肢體稍微有些刻意了，所以臉上很鬆弛，動作卻不夠鬆弛，當然，遠看完全沒什麼問題，只有放大了局部才能看出區別。」
「這張姿勢好，但如果眼神能更專註一些就再好不過了，就好像有火花，那種火花……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陸洋很慶幸他遇到的攝影師是張超，也很珍惜這種機會，於是抓緊時間跟他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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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周伊完成造型，江柯也帶著妝發進棚，張超和陸洋已經建立了初步的默契。
趙波跟張超互看一眼，見張超點點頭，就知道他在說陸洋已經準備好了，於是道：「那接下來就讓周伊跟陸洋先拍，江柯等一等。」
因為江柯和經紀人表現得很誠懇，趙波也沒有之前那麼堅持。
不過話已經說出口，趙波也不打算立刻收回，他決定等周伊和陸洋先拍一組試試，然後再決定要不要讓衣服「早點」調過來。
然而等周伊進入畫面，並跟陸洋站在一起的時候，趙波覺得：還是讓衣服在來的「路上」再多待一會兒吧……
——因為這畫面，實在太棒了！
連江柯的經紀人都不得不感嘆，這兩個人確實把這期的主題表現得十分到位。
新輕主義。
一個擁有超越年齡的穩重，一個擁有罕見的貴族氣質……兩個人卻又都是年輕的臉。
就好像年輕的軀殼裡裝著成熟的靈魂，亦或者成熟的人突然恢復了年輕的容顏……
那些渴望變得有男人味的年輕人看到他們，會心生嚮往，希望自己也變成這個樣子。
而那些有閱歷的成年人看到這樣的畫面，又會因為他們超越年齡的氣質產生共鳴，覺得如果自己這麼穿，也能變得如此年輕。
——相比之下，江柯現在的「帥」，就顯得膚淺很多……就算江柯是自己的藝人，也無法自欺欺人……
江柯的經紀人已經開始慶幸，他不用現在就加入畫面，要不然多半是自取其辱。
但他也不禁擔心，如果他們表現出來的是這種畫面，以江柯的實力，能超越他們嗎？
——如果不能超越他們，江柯就怎麼可能拿到獨照的機會呢？！
江柯自己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件事，他心中產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一種徹底被壓制，徹底被打敗的無力和不甘，充斥著他的內心……隨後，心底那股難以言狀的嫉妒和憤恨，漫了出來。
這時候，時鋒的工作人員已經無暇顧及江柯心裡是怎麼想的了。
從趙波到張超再到燈光師，每個人都感到十分興奮。
尤其是張超，靈感簡直如泉涌，恨不得每一個都拿出來一一實踐。
他跟趙波商量了幾個方案，最後責編還是保持了理智，勸他收一收。
「畢竟不是藝術性的照片，我們還有客戶要顧忌，要以展示服飾搭配為重點，」趙波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底也有淡淡的遺憾：「以後機會多得是，先按我們剛剛商量的來！」
化妝師趕快給陸洋補好妝，攝影助理就把陸洋和周伊帶到各自的位置。
等一切準備就緒，拍攝工作就緊鑼密鼓地展開來。
周伊的經紀人心裡有些得意——能挖到這樣的寶，也是他作為經紀人眼光好。
他看了一眼面色有些不好的公司同僚，然後把目光投向同樣滿臉笑容的王佑蘭。
——照這樣下去，今天肯定非常順利……看來，他可以跟對方提一提自己的計劃和設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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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部分拍攝好，陸洋在經紀人的陪同下，過去看了看夢之星那邊的情況。
相比於他們這邊的順利，隔壁棚就明顯沒那麼好了。
新人一多起來，需要協調的地方也就多了，鏡頭常常顧上了這個，顧不了那個。
——不過再怎麼人多，也比江柯還在等著自己的服裝要來得幸運。
陸洋見到了「故人」，也總算從過往走了出來——這是今天他完成工作之外，最大的收穫！
「王哥，我有點事想回家一趟，可以嗎？」
終於想到某人的簡訊，陸洋跟王佑蘭商量道。
為了拍攝雜誌，陸洋騰出了一天時間，所以劇組裡也沒安排什麼戲。現在眼看著時間還早，王佑蘭當然沒理由反對。
不過他還是細心地追問：「你司機小劉跟不跟著？」
雖然待會估計會有某位boss大人替代劉向雄的工作，不過司機同志現在還是要送陸洋的。
所以陸洋立刻點點頭。
「行，那小宋先跟我回公司，等你辦完事要回劇組，就順路過來載他。」
等王佑蘭目送陸洋的車離開，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他看了看來電顯示的名字，感到有些吃驚——怎麼會是他？
「喂，是王老師吧，我是周伊的經紀人，剛剛咱們留的聯繫方式。」
對方等電話接通，雙方寒暄了幾句，說明了自己打電話的來意：「其實是有件事想當面跟你商量一下，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