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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若離就要死了

  第64章 若離就要死了

  君雯嘲諷的大笑,掙脫開侍衛,站到他面前:「君修冥,這女人沒死,可是,若離就要死了。


  她回到莞寧宮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浸透了,要不要去看看她究竟還有多少血可以流?那顏色可艷麗著呢。」


  君雯的話句句刺耳,君修冥心口一疼,急切的問道:「賢妃她怎麼了?」


  「皇兄如果不眼瞎,應該也看得出來她受了傷,本宮出來的時候她還活著,現在就不好說了。」君雯諷刺的回道。


  「張太醫,張太醫!」君修冥厲吼道。


  「來了,來了,臣在,微臣在。」張太醫手中端著一碗溫熱的湯藥,泛著濃重的苦腥味兒。


  「隨朕去莞寧宮。」君修冥一把扯住張太醫手腕,將他向外拖去。


  「啪」的一聲,他手中的葯碗摔落,瓷片葯汁迸濺滿地。


  君修冥一愣,目光凝重的望了眼龍榻上昏睡的清妍,對常德吩咐道:「再去端一碗葯來,讓太醫好好照看寧王妃。」


  「老奴遵命。」常德躬身。


  ……


  君修冥與張太醫趕到莞寧宮的時候,安笙仍舊昏迷不醒。


  半斤不停地用清水輕輕的擦拭傷口的邊緣,雙手沾滿了血,但卡在骨縫中的箭依舊沒有取出來。


  半斤哭的厲害,一張小臉,都被汗水和淚水模糊了。


  張太醫檢查了安笙傷口后,面色異常凝重。


  「怎麼樣?」君修冥問道。


  「有點棘手,娘娘的肩骨被捏碎了,所以才卡住箭頭,要先將碎骨接上。」張太醫沉聲說道,利落而快速的準備著器具。


  君修冥托起安笙的身體,將她的頭靠在自己肩膀,解開她身上的衣服時,肩膀上血肉模糊了一片,看的人觸目驚心。


  君修冥將她抱緊,胸口悶痛不止。


  「皇上抱緊她,可能會有一點痛。」即便是張太醫,也花了一些時間才將箭頭取出。


  期間,安笙痛醒過幾次,不停的呼喊著,「痛,好痛!」


  君修冥的心都要被她喊碎了,他從來沒有覺得一個人的痛,會讓他如此心疼。


  而安笙的情況剛剛穩定下來,常德便匆忙趕來,躬身道:「回稟皇上,寧王爺入宮,已經將王妃接回王府了。」


  「嗯。」君修冥只淡應了聲,溫和的目光儘是心疼之色,將懷裡的一串佛珠戴在她的腕間:「丫頭,你一定要好好的醒過來。」


  君雯冷嗤了一聲:「好好醒過來,哼,皇兄為什麼不去關心關心寧王妃好好醒過來?留在這裡做什麼?」


  君修冥劍眉冷挑,看向她:「有的事你不明白。」


  君雯才不想去明白,生氣的說道:「是,我皇兄每次都有很多身不由己,錯都在我理解不了你,皇兄又何時想過,你在我眼裡,根本就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單單隻是我的哥哥而已。」


  君修冥目光從她身上掃過,看了眼她手上還未洗的鮮血:「朕要是不知道在你眼裡,朕只是你哥哥,你早就不知道受了多少罰了,快去把你的手洗洗,朕不想看見這種顏色。」


  君雯氣惱的撅了撅嘴,故意又將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不想看到這種顏色就保護好若離,還不是那個寧王妃搞的鬼,如果不是她,若離又哪裡會受傷?」


  君修冥眯了眯眼,語氣清冷:「這麼說,寧王特意讓你去,並不是敘舊,而是故意讓你帶著賢妃一起去祝壽,如此他便和他的好王妃唱了這麼一處!只是他殺賢妃的理由呢?」


  君雯諷刺的朝他一笑:「呵呵,這個就要問問我皇兄了,現在皇兄是看誰都像那個畫像上的女子。


  只要與她有關的,皇兄都跟魔怔了一樣,如今五哥身邊有個這樣的女人,不好好利用一下,怎麼對得起你的一片情深。」


  君修冥被她說的心裡並不好受,這麼多年過去,他從來不允許任何人詆毀畫上的女子,君雯也不例外:「夠了!」


  君雯知道他難受,可是死人比得過活人嗎?所以她偏要說:「夠?怎麼可能夠?

  皇兄到底是看不見若離被那個女人害成什麼樣了嗎?她要是有個好歹,我非讓那女人不死也脫成皮。」


  君修冥溫和的看著榻上昏迷未醒的人,低聲說道:「朕當然不會放過謀害她的兇手。」


  君雯大抵是從裡面聽出了消息,問道:「是嗎?那我倒要等著看皇兄是如何不放過了。」


  君修冥無奈的看著她,指了指她的衣服:「好了,快去換身衣裳,都是血。」


  君雯撇了撇嘴,悶悶的應了一聲:「哦。」


  而後便轉身退出去。


  安笙整整昏迷了七日七夜,期間,君修冥在莞寧宮內日日夜夜的照料著。


  聽說寧王妃自幼體弱多病,雖是小傷,卻一直高燒不退,寧王無奈,只得將她再送入宮中醫治,君修冥偶爾也去看過幾次,只讓寧王好生照料。


  這讓君寧那邊的一屋子人絲毫摸不透他對清妍的態度。


  第八日清晨,安笙終於醒了過來,一雙明眸茫然的看著天花板,腦海中有片刻的空白。


  她稍微動了下身體,肩頭處傳來歇厲的疼痛。


  而她一動,守在身邊的君修冥便醒了,那張俊美的臉蛋上寫滿了疲憊,而一雙幽眸卻異常的欣喜:「終於醒了?」


  「我睡了多久?」安笙問,聲音帶著絲絲沙啞。


  「七天。」


  「那你呢?」安笙看著他,又問。


  「我怎麼?」君修冥略微不解。


  「皇上七天未合眼?」安笙眉心緊鎖,一抹疼惜浮上心頭,一時都忘了她的傷就是來源於他。


  他若不讓君雯去給寧王祝壽,她也不會被君雯拉著去。


  君修冥唇邊苦澀的笑,抹了抹有些乾澀的雙眼:「沒,剛不是還睡著了嗎,你醒了就好。」


  此時,房門嘎吱一聲輕響,半斤端著葯碗進來,見安笙醒來,亦是大喜:「娘娘,你終於醒了,讓我和公主都擔心死了。」


  「有什麼好擔心的,這不是沒死嘛。」安笙淡聲回了句,又看向身側君修冥:「這裡有半斤伺候就行,皇上還是回去休息吧。」


  常德步入了房間,看了眼醒來的安笙,心裡鬆了口氣,開口道:「皇上,劉將軍已在殿外候了三個時辰了。」


  「恩。」君修冥溫潤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有些不甘不願的離開。


  走到門前時,還不忘回過身來叮囑:「好好的喝葯,好好的養著,記住,朕說過你的這條命是朕的。」


  安笙奇怪的看著他,唇邊一抹無意的淺笑,點了點頭:「恩。」


  君修冥這才放心的離開。


  半斤將溫熱的湯藥遞上來,安笙仰頭一飲而盡,沒有絲毫矯情。


  她將葯碗遞迴給半斤,又問:「公主呢?」


  「清晨剛回冰泉宮休息,這幾日公主與皇上一直不眠不休的守著您。」半斤溫聲回道。


  「嗯。」安笙淡笑,心口極暖,似乎想起什麼,開口道:「可有聽說寧王妃的傷勢如何?」


  半斤手中動作一頓,冷嘲熱諷的回了句:「娘娘不必惦記那些無關緊要的人,無非就是一點小傷博人憐憫,哪裡還能不好呢。」


  安笙沒再言語,唇角微揚了笑,帶著嘲弄,這寧王的如意算盤打這麼響,圖什麼呢?


  她用手撐起身子,倚在了床頭,無意之中感受到腕間多了什麼東西,抬起手來一看才知是一串佛珠,眼底浮過困惑之色。


  坤寧宮內。


  公孫淑媛正修剪著殿內的盆栽,想著寧王讓她看的好戲原來就是這場戲,也不過如此,最後皇上仍被那狐媚子霸佔著。


  這君寧打的主意卻落了一場空,公孫淑媛想想就覺得可笑:「瞧瞧,這花開的多好!」


  長鳶知道為何這幾日她心情不錯,因為莞寧宮那位到現在都還不知是死是活,不過剛剛紫鳶告訴她,賢妃已經醒了。


  公孫淑媛回過身時,見身後的丫鬟愣著,又道:「怎麼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長鳶猶豫一二,開口道:「娘娘,賢妃醒了。」


  公孫淑媛臉上的笑意也因此僵住:「醒了,她還真醒了,果然是禍害活千年啊。」


  話落,她已折斷了手中方才修剪的那支月季,目光帶著狠戾:「去把劉將軍給本宮找來。」


  「是。」長鳶妾了妾身,便退出了殿內。


  劉錦剛在養心殿與君修冥議完朝政欲要出宮時卻被長鳶攔下,直接帶到了坤寧宮內。


  這幾日,他一直提心弔膽的過著日子,沒想到該來的還是來了。


  長鳶是知道這其中的事,很快便屏退了殿內所有的侍女。


  劉錦進入殿內,躬身詢問:「娘娘急著召末將來,不知所謂何事?」


  公孫淑媛放肆的笑著,而後指了指身邊的位置:「你坐過來。」


  「末將不敢。」劉錦高大的身體一僵,屈膝跪倒在她面前,再次重複:「君臣有別,末將不敢。」


  公孫淑媛仍是在笑,笑的越發嘲弄:「不敢什麼?本宮的榻你不是已上過了,劉錦,皇帝的女人滋味如何?」


  劉錦跪在地上,整個人都不敢動了。


  他一向是憨厚的男人,心計不多,否則也不會中了公孫淑媛的圈套,分明是公孫淑媛對他下了葯,才發生了不倫的關係。


  但公孫淑媛即便失寵,也是帝王的女人,還是身份尊貴的皇后,染著娘娘,若此事傳出去,皇上非將他滿門抄斬不可。


  如此,他雖是受害者,卻也只能委曲求全。


  他不怕死,可家中還有妻兒老小,全族的性命都系在他一人身上,他不敢冒險,只能一次次的屈從。


  他的遲疑明顯惹惱了公孫淑媛,她的話語變得犀利:「還不過來?若你再如此冥頑不靈,本宮可要喊人了。


  本宮殿外的宮人若是衝進來,本宮便說你入宮中,意圖染指本宮,這是滿門抄斬的大罪,你可承受得起?」


  公孫淑媛俯下身,用手掌輕托起劉錦的下巴,冷魅的大笑。


  劉錦無奈,只能順從的起身,坐在了她身旁。


  他雖然一直心存僥倖,但紙包不住火,大錯已經鑄成,他終究難逃死罪,不過是早晚而已:「娘娘不要再愚弄末將,末將承受不起。」


  公孫淑媛低魅的笑,指尖已經輕車熟路的探入他胸口的錦袍。


  劉錦雖然不及君修冥俊美無韜,但也算是個相貌不錯的男人,何況,她是女人也是有需求的,君修冥既然無法滿足她,她便去找別的男人。


  其實,她這樣的心思,多少是存了報復的,只是,她並沒有意識到,她傷的不過是她自己而已。


  「娘娘,別這樣。」劉錦一把抓住公孫淑媛的手。


  她笑意盈盈,另一隻手卻像泥鰍一樣滑入他身下,劉錦是正常的男人,自然經不起她一番引誘。


  這世界上,並不是每一個男人都有君修冥一樣的定力。


  「好幾日不見了,有沒有想本宮,嗯?」公孫淑媛的唇貼在他頸間,紅唇微微嘟起,溫熱的氣息吹拂在他肌膚上。


  「末將不敢。」劉錦一直僵硬著身子。


  公孫淑媛笑出聲來,隨手挑撥了下長發:「還在說謊,將軍的身體可比你人老實多了,是不是很想本宮?很想要本宮,對嗎?」


  「娘娘,您高抬貴手,放過末將吧。」劉錦嚇得不輕,身子一番,撲通一聲滾倒在貴妃榻下。


  公孫淑媛笑看著他,緩緩起身,同時褪下了身上單薄的紗衣,身上只剩一間遮體的肚兜,瑩白如玉的肌膚都呈現在劉錦面前。


  他更是慌張,氣息跪在她面前,頭都不敢抬:「娘娘……」


  話剛出口,公孫淑媛的指尖已經覆蓋在他唇上:「噓,別出聲,今天就讓本宮好好伺候你一次,告訴本宮,我和你家中的妻妾相比,如何?」


  「娘娘金枝玉葉,末將家中的妻妾不過烏合之眾,如何能與娘娘相提並論。」劉錦戰戰兢兢回道。


  下一刻,公孫淑媛整個身子都撲了過來,將他壓倒在地。


  她嬉笑著,動手解開劉錦身下的衣服:「原來將軍喜歡在地上啊,那本宮成全你便是。其實,本宮也覺得這樣更刺激。」


  她說罷,已經跨在他腰間。


  「嗯啊~~」公孫淑媛口中發出一陣嬌喘。


  而劉錦躺在地上,連動都不敢動,任由她在身上肆意而為。


  公孫淑媛是只懂自己享受的女人,她夠了舒服了,便會從他身上爬下來,重新披上紗衣,坐回貴妃榻上,優雅的飲茶,就好像剛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種情況下,劉錦基本都沒有得到宣洩。


  「還不起來,難道還想本宮繼續伺候你?」公孫淑媛不冷不熱道。


  劉錦慌張的穿戴整齊,重新跪在她腳下,低頭沉默。


  「你看看你,一副吃癟的模樣,放心,這次沒上次那麼便宜你,既然上了本宮的榻,自然就要為本宮辦事。」公孫淑媛不屑的冷哼,她最看不起他的就是那副窩囊的樣子。


  她要君修冥身上的霸氣,可她再也沒有從第二個男人身上找到過那一種感覺,即便是同樣尊貴的先皇君滄瀾都不曾有過。


  「不知娘娘有何吩咐?」劉錦悶聲問道。


  「你那麼緊張做什麼,難道我還會吃了你不成。不過是要你幫本宮一個小忙而已。」公孫淑媛笑著,手掌輕輕搭在他肩頭。


  她剛剛可是給了他甜頭的,現在自然也要索取回報。


  「末將洗耳恭聽。」劉錦回道,但心中已有了不祥的預感。


  公孫淑媛不急不緩走到他的身邊,低語了幾句,又在他的臉龐落下一吻:「明白了嗎?」


  劉錦神色大驚:「此事萬萬不可。」


  公孫淑媛抿了口茶:「有什麼不可的?你一個臣子和皇帝的女人翻雲覆雨,這就可以嗎?

  劉錦,你好好想想吧,若本宮將此事告訴皇上,他會如何處置與你?

  本宮可不怕死,就是不知道你一家老小怕不怕。聽說,你的妾室剛剛給你添了一個兒子?哼,她還真是生不逢時啊。」


  想到剛剛出生不久的兒子,劉錦再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他下了狠心,而後從地上站起:「尊貴的皇後娘娘,總有一天,我們會一起下地獄。」


  「好啊,本宮可不怕。」公孫淑媛瘋狂的笑,但下一刻,她卻笑不出來了。


  因為,劉錦竟然放肆的吻住了她,沉重的身軀將她整個壓在貴妃榻上。


  「既然要死,死前不好好快活一番,豈不白活一世,你說得對,皇上的女人的確滋味不同。」他瘋狂的一把撕開公孫淑媛身上的紗衣,毫不留情的掠奪。


  「啊!」公孫淑媛尖叫一聲,她雖激烈的掙扎,但男女之間的力量懸殊,讓她根本無法掙脫。


  而她自然是不敢呼喊的,只能默默忍受。


  他發瘋一般的在她身體中衝撞,弄得她很痛,卻也只能哭泣,撕咬。


  發泄之後,劉錦拂袖而去,公孫淑媛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將撕的破爛的衣裙重新套在身上。


  從君修冥拋棄她的那一刻開始,她就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塊用過的抹布一樣,任人丟棄蹂躪。


  所以,她一定要報仇,她得不到的東西,安若離也休想得到。


  ……


  眼見這已到了深春,天氣也越發的明媚。


  安笙受傷之後就很少出去走動,看著今兒的天氣好便使了半斤扶她出去走走。


  只是剛到御花園就瞧見君雯和清嬪也在,好像兩人是坐在亭子里下棋。


  君雯大老遠的就看見了安笙,大聲的喚道:「若離,快過來啊!」


  兩人剛剛走過去,半斤就看見湖邊正圍著一堆的女人,低聲道:「娘娘,皇后和惠貴妃,小公主都在。」


  說起這個君堇夕,安笙有聽君雯提起過,是皇后和那入了土的老皇帝的女兒,說起來同君雯是一個輩分。


  「來的可不是時候。」安笙不想離那群女人太近,容易惹麻煩。


  「要不我們去別地兒?」半斤提議道。


  安笙本想點頭,但又看君雯興緻勃勃的與她招手,不好不過去:「算了,公主在這裡,既然來了就過去看看吧!」


  清嬪見她過來,起了身行禮:「臣妾參見賢妃娘娘,聽說賢妃前兩日受了傷,不知現在好些了沒?」


  說實在的,安笙還是頭一次受到這樣的待遇,淺然一笑點了點頭:「好多了,清嬪別這麼拘謹,你們玩你們的就是,我來這裡也就是透透氣。」


  君雯笑著拉她坐下:「我皇兄說了你要好好靜養,都不讓我去打擾你,所以我只好與清嬪來這裡下棋玩了。」


  安笙看了看棋盤上的棋子,無奈的搖了搖頭,一看就是清嬪占上方,而且贏還很輕巧。


  聽聞清嬪出生士族,琴棋書畫無一不通,是難得的才女,只是容貌並不出眾,但也因為後台的老子是皇帝的心腹,素日在宮中混得也不算差。


  清嬪一笑,在棋盤上落下最後一顆白子:「公主,承讓。」


  君雯顯然不服,將一旁的安笙推了出來:「若離,你來替本公主收拾她。」


  安笙原本是搖頭的,但又見這棋若是不下,一直站在這裡也顯得尷尬,便點了點頭。


  為了在這宮裡不張揚,所以安笙的每盤棋都是輸,但也沒輸的太明顯,怕清嬪誤會她瞧不起她。


  畢竟現在安笙已經得罪了皇后,她可不想再惹來其他的是非:「清嬪娘娘棋藝精湛,我自嘆不如。」


  清嬪拂袖將棋盤打散,笑靨逐漸在唇角消失:「臣妾的棋藝雖然不如賢妃,但還能分辨得出你是在有意讓我。其實,你大可不必。


  臣妾雖精通棋藝,卻稱不得各種聖手。但自入宮以來,除了皇上,便再未有人贏過臣妾,還以為賢妃會是個例外呢。」


  安笙逐漸意識到,這個女人也難怪會在宮裡安然度日這麼久,靠的或許不僅僅是娘家,還有自己的聰明,一個人好與不好看棋品:「哪敢成為這個例外。」


  清嬪笑,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多了幾分讚許:「也難怪皇上疼愛賢妃,卻是與眾不同。」


  一旁君雯倒嘻嘻哈哈的應著:「我也覺著你跟其她女人有些區別,看著傻乎乎的。」


  安笙白了眼她,傻乎乎這個詞專門是為君雯她自己打造的好吧,反駁道:「可不嘛,就我們的公主最是聰明,行了吧?」


  君雯朝著她吐了吐舌頭:「一聽你這話就知道是在嘲諷本公主。」


  反倒清嬪不再開口,目光渙散的落在遠處,池邊幾位宮妃正在談笑風生。


  陽光下,一個賽一個的風情嫵媚,那是她望塵莫及的。


  遙記得大婚之日,皇上並未碰她,而是與她下來一整夜的棋,無一例外,每一盤都是和棋,即便她故意隱藏實力,想要輸上一盤,都不能如願。


  那時,她方醒悟,自己嫁了個如何深不可測的男人。


  他對她說:後宮永恆之道便是平和,他讓她記住。視線逐漸模糊起來,御花園中竟下起薄霧。


  霧氣越來越重,到後來,幾乎遮擋了視線,能見度越來越低。


  安笙頓感不妙,拉住了君雯。


  緊接著,數名女子驚聲尖叫:「來人啊,救命!快來人啊,有刺客!」


  朦朧的煙霧之中,半斤隱約看見安笙掩護著君雯,而另一道白晃晃的利劍正朝著她背後襲去。


  半斤驚叫了聲:「娘娘…小心…啊,救命。」


  半斤出自本能的欲要上前去擋那把利劍,卻被安笙迅速推了開,迎面向襲擊她的人攻擊去。


  而後立馬將半斤拉到了自己的身後,斥責道:「你不要命了!」


  半斤其實也害怕極了:「我已經沒有了八兩,不能再沒有娘娘。」


  安笙只覺肩頭傷口傳來撕裂的疼痛,唇邊亦是一抹苦笑,方才那一瞬她的想法又何嘗不是與半斤一樣。


  君雯緊緊地攥著她的衣角,跟著她左突右閃,慌張的開口道:「若離,我害怕。」


  安笙握著她的手,微微喘息:「別怕,我不會讓你們受傷。」


  話落,她看了看這裡的情形,好在為了養蠱,御花園內她從前也常來,地形也熟悉,帶著君雯和半斤便躲了起來。


  半斤看著她又要衝出去,連忙將她攔住:「娘娘,你不能去,傷口又裂開了。」


  眼見清嬪花容失色的躲在桌子下,安笙顧不得那麼多,推了半斤,沖了過去,直接將她一併拉起:「跟我走。」


  清嬪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跟著她到了一處隱蔽的地方和君雯躲在了一起。


  緊接著,是撲通一聲巨響,御花園的場面更為混亂了。


  還沒待所有人反應過來,又是一聲無措的驚呼:「母后…母后救…我……」


  「不好了,小公主落水了!」這聲尖叫來自長鳶口中。


  正當安笙欲要跳下水時,御林軍紛紛趕到,霧氣很快驅散,十幾個御林軍相繼跳入池中。


  好在池塘不大,不多時,君堇夕便被拖了上來,但孩子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臉色蒼白。


  公孫淑媛見識,立馬撲了上去,將孩子抱在懷裡:「堇夕!」


  安笙的眸子死死盯著君堇夕滑落之處,黃色泥土上那一道深深的痕迹,絕不可能是失足落水而留下的,那是被人推下去才會有的掙扎划痕。


  轉眼再看向四周眾人,只有公孫淑媛的鞋邊有那種黃色泥土,答案不言而喻。


  呵,真是天衣無縫的計劃,什麼霧氣,什麼行刺,統統都是假的,這個女人還真是狠的下心,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肯放過。


  她如此做的目的又是什麼?一時之間,安笙有些迷茫的看著她。


  君堇夕蒼白的雙唇貼在公孫淑媛耳畔,吃力的顫動了兩下:「母后…我…我我沒事,你別擔心。」


  她低聲呢喃了一句后,便昏死了過去。


  「太醫,快叫太醫。」長鳶大聲吼著,從公孫淑媛懷中接過了君堇夕。


  一旁為首的侍衛劉錦上前稟報道:「皇後娘娘,屬下已查清,刺客供認此事乃賢妃娘娘一手策劃。」


  公孫淑媛冷冷的看著安笙,三兩步來到她面前,揚手便要一掌,誰料卻被安笙握住了手腕,「啪」的一聲重響落在她的臉上。


  公孫淑媛整個人都摔倒在地,左側臉頰紅腫一片,精心梳理的髮髻散亂不堪,模樣極為狼狽。


  安笙這一掌始料未及,在場眾人都驚呆了,一時間不知如何反應。


  「娘娘!」侍女長鳶嚇得不輕,手忙腳亂的將公孫淑媛從地上扶起。


  而此時的公孫淑媛,雙眼瞪大,往日妝容精緻的臉蛋,早已扭曲變形。


  即便隔得老遠,都能感覺到她撲面而來的怒氣:「安若離,你這個濺人,你,你竟敢打本宮!來人,將她給本宮拿下。」


  「是!」御林軍領命的劉錦,帶著人便圍了上來。


  「放肆,都給本宮退下!」安笙厲斥一聲,微眯了明眸,冷冷掃過在場眾人。


  她聲音微低,但不怒而威的氣勢,卻硬是逼退了御林軍。


  站在一旁的君雯看傻了,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安若離。


  安笙氣惱,作為母親可以置自己的女兒於死地,只為來陷害別人,她真想一巴掌將這個女人打得清醒一些:

  「皇后,今日我為何打你,你心中最是清楚不過。奉勸你一句,還是不要將事情鬧大,否則對你沒什麼好處。」


  公孫淑媛一驚,緊咬著唇片,臉色瞬間慘白,氣氛再次僵持下來,御林軍面面相覷,進退不是。


  後宮一些嬪妃更是等著看笑話。


  而正是此時,一道低沉冷冽的聲音突然響起,讓在場眾人又是一慌:「誰能告訴朕發生了什麼事?」


  眾人同時回頭,只見一身明黃的君修冥負手而立在不遠處,俊顏沉穩,不怒而威。


  「皇上萬安!」眾宮妃侍衛跪倒了一片。


  君修冥一來,公孫淑媛即刻消了怒意,雙眸含淚,可憐兮兮的撲入他懷中:「皇上!」


  「皇后,這是怎麼了?」君修冥輕擁她在懷中,指尖隨意勾起她尖小的下巴。


  安笙那一巴掌是絲毫不留情的,公孫淑媛一側的面頰紅腫的厲害,此刻又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無論君修冥問什麼,她都默默搖頭落淚。


  自從上次王氏訓過之後,公孫淑媛學聰明了,懂得如何利用她的優勢。自然,她不說,自是有人會替她說的。


  只見長鳶撲通一聲跪倒在君修冥面前,哭嚷道:「請皇上為皇後娘娘做主啊,刺客供認賢妃娘娘是指使行刺的幕後兇手,賢妃就匡了我家娘娘一巴掌,在場眾人都可以為皇後娘娘作證,皇後娘娘是無辜的啊。」


  「是嗎?」君修冥淡然一笑,眸光冷然的掃了眼身旁御林軍劉錦:「賢妃掌匡皇后,以下犯上,你們御林軍難道是擺設嗎?還不將她拿下。」


  御林軍得到皇上的指使,不由分說的上前,壓住安笙雙肩,她被迫跪在地上,頭低垂著,唇角卻揚著極諷刺的笑。


  她越來越看不明白眼前這個男人,口口聲聲說著不在乎公孫淑媛,最後他卻一句緣由也不曾問,便要治她的罪。


  君雯是想上前開口幫腔,卻也不知該如何說,安笙掌匡皇后,眾人目睹,百口莫辯的事實。


  「皇后覺得朕該如何處置賢妃?」君修冥眸中明顯浮起不耐之色。


  「臣妾,臣妾……」公孫淑媛聲音都有些發顫了。


  意料之外的是,帝王並未發火,他將她打橫抱起,溫聲道:「罷了,皇后今日受了委屈,朕親自送皇后回坤寧宮,可好?」


  公孫淑媛靦腆的笑,雙手纏在他頸項,臉上儘是得意之色:「臣妾謝過皇上。」


  君修冥抱著她,華美的羅裙飄蕩在空中,在經過安笙身邊之時,裙擺掃過她肩頭與臉龐。


  安笙嘆息著合起眼帘,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他只是短暫的駐足,冷聲道:「將賢妃先關入大牢,再做審問。」


  分明是聽慣的熟悉聲音,此刻為何是那般的寒冷?比冬天的風還要冷,冷的莫名刺骨寒心。


  安笙匍匐在地,唇角揚著笑,額頭重重磕在石階上,腥紅了一片:「謝皇上恩典。」


  君修冥擰了擰眉,睨了眼她眼裡的冷傲,又是這樣不屈服的眼神。


  君雯聽了,慌了,上前攔住君修冥的去路:「皇兄,你不能這樣,一定是有什麼誤會,賢妃不可能是主謀,她不可能是刺客,再則她身上還有傷,不能關進大牢。」


  他腳步微頓了下,深深地看了眼君雯,而後便繞開了她,抱著公孫淑媛漸行漸遠的離開她們的視線。


  眼看安笙被侍衛押走,君雯忽然拔出一名侍衛的佩劍,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脅道:「你們放開她,不然本公主死給你們看。」


  安笙對她的舉動出乎意料,搖了搖頭:「公主,無需為我做到如此地步,我相信皇上會還我一個公道。」


  君雯哭著朝她走了過去:「若離,你傻不傻?進了那個地方的人,又有幾個出來過?不過你放心,本公主在,就一定不會讓你受傷,我一定想辦法救你。」


  安笙輕笑一聲:「我若不傻,又怎會替君堇夕去匡她母親一巴掌,君堇夕也未必會念我的好,可能還只以為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打了她母后。」


  話落,她將手裡的玉佩遞給了她:「若公主真想幫我,就拿著這個玉佩去淮南侯府找一個人,他自會想辦法。」


  君雯點了點頭,將玉佩收下:「恩,我知道了。」


  安笙這才跟著侍衛離開,牢獄,她不陌生,曾經她為了一個人,坐過牢,逃過獄。


  現在想想,他在哪裡都不曾知道。


  ……
-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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