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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滾,別來打擾朕

  他身上的傷比想象中還要多,肌膚上幾乎沒什麼完好的地方了。


  她將金瘡葯倒在他青紫的傷腫處,然後用手指輕輕的攤開,她的指尖帶著微涼的溫度,卻又出奇的柔軟,觸碰在他肌膚上,痒痒的,卻不忍心讓她停止。


  每一次她指尖離開肌膚之時,心口竟莫名的失落,然後等待著她另一次的觸碰。


  安笙費了些力氣才將他胸口和背上的傷塗好葯,然後是手臂,緊接著就該是腿上了,可她剛要解開他腰間的束帶,手突然頓住了,臉頰羞得緋紅一片。


  只因,她的手無意間觸碰到他腰間的某物。


  安笙將藥瓶丟給他就打算罷工了:「你,你……剩下的你自己擦藥吧。」


  只是未等她起身離開,手腕已被君修冥握住。


  他力道很大,安笙一個踉蹌就跌入他懷中,他的身上還有金瘡葯淡淡的苦澀味道。


  安笙微怒著說道:「做什麼?受傷了還不老實些。」


  她掙扎著想要起身,無奈,君修冥將她抱的死死的。


  他邪氣的用牙齒咬著她柔嫩的面頰:「火是你點的,自然也由你來滅。」


  他說著,已牽著她柔嫩的小手沿著腰身向下,享受著被她觸碰的感覺,只是,剛剛沉浸其中,腿間突然傳來一陣刺痛。


  君修冥劍眉一蹙,睜開眼帘之時,安笙已經笑著跑開了。


  這女人,竟然在他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我今天不想,皇上還是忍一忍吧。」她含笑說道,將手中金瘡葯丟在君修冥身上:「剩下的地方你自己擦藥吧,我今夜一個人回菀寧宮睡。」


  哼,害她擔心的要命,哭的嗓子都沙啞了,還想讓她伺候他,做夢都別想。


  君修冥無奈失笑,卻並未去拿她丟過來的藥瓶,眉心緩緩的蹙起,手掌捂住了胸膛,口中發出痛苦的聲音。


  安笙站在一丈遠的安全距離,眯著眸子看他:「君修冥,別裝了,我不會上當的。」


  然而,他的神情卻看似更痛苦了。


  安笙出聲詢問:「君修冥,你,你怎麼了?」


  他整個身體都蜷縮到一處,還微微的顫抖著。


  安笙心頭一驚,遲疑的上前,伸手推了下他高大的身軀:「修冥,你……啊!」


  她話音未落,已被他一把扯入懷中。


  他將她放在身下,鼻尖與她輕輕貼合著,唇畔含著邪氣的笑靨:「阿笙,你還是上當了。」


  安笙瞪了他一眼,粉拳舉起,落在他胸膛,明知他可能耍詐,卻還是關心則亂。


  他朗笑著擒住她柔軟的小手,放在唇邊吻了一口:「朕不逼你,今夜留下來,我只想抱著你入睡。」


  「嗯。」安笙順從的點了點頭,臉頰埋入他胸膛,輕闔起眼帘。


  君修冥緊擁她在懷,低頭吻上她柔軟的唇,這是一個極輕的吻,與歡愛無關,他們不僅僅是戀人,還是親人,融入血脈,生死不離。


  溫香軟玉在懷,鼻端縈繞著淡淡幽香,催人入眠,君修冥有些昏昏欲睡。


  而安笙卻突然睜開了眼帘:「修冥,十五城的國書,你拿回來了嗎?」


  君修冥微動了下身體,將臉埋在她肩窩,模糊的應了聲:「別吵,睡吧。」


  安笙將他的頭推開,用力的晃著他身體:「君修冥,國書到底拿回來沒有?」


  被她這樣一晃,他想不醒都不行了:「又在胡鬧什麼?」


  安笙板著一張小臉,手掌攤開在他面前:「國書呢?」


  君修冥揉了下惺忪的睡眼,恍然大悟道:「哦,打架打忘了。」


  「什麼?忘了?」安笙頓時氣血上涌,他弄了一身傷回來,結果將最重要的事忘記了。


  這男人究竟長沒長心啊。


  她正惱火著,而君修冥居然一副不以為意的神情。


  他手臂一攬,將她再次擁入懷中:「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明天向他要回來便是,睡吧,娘子,我累了。」


  雖然都是皮外傷,卻也痛得要命,只有睡眠能麻痹疼痛。


  他臉上的憔悴安笙看在眼中,她手掌溫柔的撫摸過他英俊的面龐,眸中閃過疼惜之色:「嗯,睡吧,天亮我叫你醒來。」


  君修冥唇角含笑,下巴抵在她肩窩,再次合起雙眼。


  一夜直到天亮,清晨醒來,身旁的位置已經空了下來。


  他從龍榻上做起,隨手扯過中衣套在身上,溫柔的低喚了兩聲:「阿笙,阿笙?」


  而此時,安笙正坐在銅鏡前梳妝,她身著鵝黃羅衫裙,長發披肩,別有一番柔媚之態。


  她溫聲回頭,莞爾一笑,正可謂『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夫君醒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天還早呢。」安笙溫聲回道。


  君修冥起了身下床,來到她身旁,從身後擁住她柔軟的嬌軀:「榻上少了溫香軟玉,倒也無心入眠。」


  安笙微嘟紅唇,故作出一副無辜的模樣:「那安笙不在的時候,皇上都是如何入睡的?」


  君修冥苦惱道,「當然是徹夜難眠。」


  安笙的語調有些微嘲弄:「皇上後宮三千佳麗,個個都等著皇上擁入懷抱,皇上又何必苦著自己。」


  君修冥溫笑,卻在她雪白的頸項間輕咬了一口,引得安笙倒吸了一口冷氣。「真是沒良心,朕可是在為你守身如玉,你說,你該如何補償朕才是?」


  安笙笑著回身,如水草般柔軟的雙臂纏上他頸項:「夫君想如何補償?」


  說話間,她抬眸看他,眸中含著璀璨流光,像天上流動的銀河,隨時都要溢出來一樣,而紅唇微嘟,唇片嫣紅,像極了剛採摘的紅櫻桃。


  君修冥心頭一緊,而後毫無預兆的將她打橫抱起,丟在了身後龍榻之上。


  安笙被他反鎖在胸膛中,身下是柔軟的被褥,而身上是他炙熱的胸膛,她自然明白他接下來要做什麼:「不,不行,你該上朝了。」


  他執拗起來的時候像個孩子:「朕不管。」


  話音剛落,他便急切的吻住她唇,安笙在他身下微弱的掙動,半推半就,兩人糾纏一起,身上衣衫半褪。


  而殿外突然傳來常德略微尖細的聲音:「皇上,該早朝了。」


  他總是出現的如此不合時宜。


  君修冥正浴火焚身,臉色極為難看,語氣更是不善:「滾,別來打擾朕。」


  常德戰戰兢兢的出聲提醒:「這……皇上,滿朝文武都已等候在朝堂之上。」


  回答他的是君王的一聲怒吼:「今日罷朝,有事啟奏的,兩個時辰後到養心殿見駕。」


  「是,是,老奴遵旨。」常德一躬身,自然不敢再違逆聖意。


  他快步向離去,宮門處,小太監正躬身待命,焦急道:「師傅,皇上還未有起身嗎?這眼看著就要早朝了。」


  常德一彈手中拂塵,嘲弄道:「還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皇上今日罷朝了。」


  那小太監不解道:「罷朝?咱們這位主子從登基以來,還未罷朝過。」


  常德呵呵的笑:「你個小猴崽子懂什麼,自古食色性也。皇上為了他心愛之人罷朝,也沒什麼奇怪。」


  此時,寢殿之內,兩人正打得火熱,彼此靈肉合一。


  芸雨之後,安笙伏在他胸膛,兩人的長發早已糾纏在一處,她耐心的解著,可還是有些死纏在一起,根本解不開。


  嘗試了許多次后,安笙的耐心終於被耗光了,神色很是不耐。


  而君修冥溫笑著,牽起她的小手:「結髮為夫妻,纏在一起也不錯。」


  安笙搖了搖手中纏在一處的髮絲:「那皇上就打算這樣出去見你的臣子?」


  他邪氣一笑,手臂纏上她柔軟纖細的腰肢:「若你願意,朕可沒意見。」


  他溫熱的鼻間溫熱的氣息吞吐在她頸項間,痒痒的,引來安笙一陣低笑。


  笑聲之後,她拔下頭上金簪,將兩人髮絲割斷,然後小心翼翼的收入荷包中,又將荷包放在貼身的裡衣。


  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君修冥擁著她起身,溫聲道:「阿笙,替朕更衣,昨日想著天色太晚了,便沒有將清妍送去,朕現在派人去送給他,順便讓人將國書拿回來。」


  「嗯。」安笙點頭,起身披上外衣:「夫君,溫孜言身邊的沈惠是一個很好的女人,若他真將清妍接回去了,只怕是不得安寧了。」


  「操這些心做什麼?無論怎樣都是他的決定。」


  安笙微微的嘆息了一聲:「也是啊,現在我只想腹中的孩子平平安安的出生,健健康康的長大。」


  君修冥回以一笑,目光溫柔的看著她。


  ……


  長樂宮


  清妍端坐在銅鏡前,手中琉璃梳將凌亂的發一下下梳理的整齊,她在等,在等他來將自己帶走。


  司樂將一支琉璃步搖插在她鬢髮之間:「娘娘,奴婢還真是想不明白,燕國太子居然將十五座城池就這樣白白的又還給了北盛。」


  清妍肌膚白希如玉,映襯著碧綠色的琉璃步搖,極是清雅。


  她放下手中梳子,接過司樂遞來的溫茶,飲了口潤喉:「十五座城池不是說能收復就能收復的,況且,本宮的目的也本就不在此。本宮吩咐你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嗎?」


  她只是要溫孜言付出血的代價,只要燕國的太子死在北盛,兩國開戰,必然是難免的。


  司樂如實回道:「娘娘,都已經安排妥當。」


  「嗯,很好,這茶的味道不錯。」清妍將茶盞置於梳妝台上,溫熱的水汽倒映在銅鏡之中,女子隱在霧氣后的容顏變得恍惚。


  司樂低笑:「回稟娘娘,這是太後宮中的嬤嬤剛送來的,還有剛剛的這陣子虧欠的份利銀子,內務府大太監剛剛也一併送了過來,那一副巴結的模樣,奴婢看了都噁心。前些日子也不知是如何欺凌我們的,娘娘可千萬不能輕易饒恕了他。」


  清妍睫毛輕顫,眸光隨意的散落:「這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她一定會讓傷害過她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君修冥,安若離,溫孜言,你們就等死吧!

  而也正在此時,司琪接到皇上的命令,帶著已梳妝好的清妍直接去了驛館。


  當溫孜言看到她的時候,有片刻的錯愕,因為她和安笙真的很像。


  清妍凝視著他,眼底隱匿著深深的仇恨,唇邊卻是清淺的笑:「太子殿下,好久不見,可別來無恙。」


  她還記得,當年那個站在梨樹底下獃獃看著她起舞的男孩。


  那時,他出使梁朝,做的最多的一件事便是遠遠地躲在她的身後,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她卻從來不曾在意過,因為他不過是眾多愛慕她的男孩子其中的一個。


  溫孜言失笑的搖頭,他沒想到這麼多年不見,這是她對他說的第一句話!不過她倒的確是生的越來越清麗雅緻。


  只可惜那雙幽深的眼睛,讓她像是一顆染了塵埃的明珠。


  清妍站在門前,看著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唇邊一抹笑:「怎麼?這就是太子殿下的待客之道?」


  溫孜言紳士的做出一個請的姿勢,一面問道:「這些年過的還好嗎?」


  清妍極力隱忍著,淡聲道:「做皇上的女人有什麼不好?倒是太子殿下,一別十年,讓人刮目相看。」


  溫孜言一掀袍子在她對面坐下,命人斟了茶:「見笑了。據我所知,北盛皇帝已有了最寵愛的女人,清妍,在他的後宮,你真的能過的開心快樂嗎?」


  清妍美眸里散發出濃濃的恨意,就這樣看著他:「所以,太子殿下今日邀我出宮相見,就只是為了來看清妍的笑話,是嗎?我過的開心快樂與否,跟殿下又有什麼關係呢?」


  溫孜言蹙了蹙眉,溫聲解釋:「清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既然北盛皇帝已有了所愛,你又何必再留在宮中孤獨終老。」


  清妍嘲諷的哼笑了一聲,她如今所承受的一切,難道不是拜他所賜嗎?現在在這裡惺惺作態又是為了什麼?

  「太子的意思是讓我一個身子不潔的女人,出宮后無依無靠的過完一生嗎?」


  溫孜言嘆了口氣,想要說些什麼,但有的話卻又如鯁在喉,他不想辜負了沈惠。


  但清妍卻又是他第一個喜歡上的女人,並且,她在他的記憶里長存了十年,他自然不能放任著她不顧。


  清妍緩緩地起了身,眼底一片涼薄:「太子殿下不必為清妍的事感到為難,一個亡國之女,還不必殿下如此挂念。」


  溫孜言沉默了良久,聽到她的這番話,心裡更加愧疚,半晌后才道:「清妍,跟我回燕國吧!我會好好照顧你。」


  清妍此時正背對著他,唇角浮起笑意,今日來,她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只有留在他的身邊,她才有復仇的機會。


  溫孜言見她不語,以為她是在顧慮什麼,溫聲道:「清妍,你還有三日的考慮時間。三日後,我便要啟程離開北盛。」


  清妍回過身,神情淡漠的看著他:「太子打算如何好好照顧我?是將清妍納為殿下的妾還是讓我改嫁他人?」


  對於她咄咄逼人的語氣,溫孜言並未惱,畢竟當年的事是燕國一手造成,如若不然,她也不會落得今日這樣的田地!

  只是她的問題,他卻無從回答。


  房間內安靜了許久,直到婢女將晚上的膳食端上來,氣氛才稍稍緩解。


  溫孜言柔聲開口:「留下來一起吃午膳吧,這都是梁國的菜式,我想,你應該會喜歡。」


  清妍又何嘗認不出桌上的菜都是梁國的菜,她微微一笑:「殿下費心了,只是梁國已經沒有了,這世上也再沒有什麼梁國菜。」


  她今日所說的每一句話似乎都有所針對,溫孜言不是聽不出來,而是不願意去相信她已知道了在梁國發生的一切。


  他苦笑著安撫道:「梁國雖沒了,關心你的人還在,多吃些!」


  清妍拿起桌上的筷子時,卻故意將筷子掉在地上。


  溫孜言俯身去撿,將筷子遞給一旁的婢女,吩咐道:「再去拿一雙過來。」


  那婢女恭敬的妾身應道:「是。」


  也在此的同時,清妍提起桌上的酒壺,將袖裡的絲線輕輕一拉,縫製在衣服裡面的毒藥粉末便滑落到袖袍口。


  在他二人談話的片刻間,清妍將酒壺的蓋輕微的開了些,袖袍里的藥粉便直接散落了進去。


  她從容的與溫孜言斟了杯酒,淡聲道:「這杯酒敬殿下,也敬久別重逢的故人。」


  溫孜言自然不會推辭,溫笑著端起酒杯,當他的眸色落在酒水中時,神情微變。


  而清妍也已經仰頭將酒水一飲而盡了,在此之前,她便服用了解藥前來。


  見他半晌沒有動作,她疑慮的問道:「怎麼了?」


  溫孜言回過神色,起身去將茶壺拎了過來:「本王這幾日不慎染了風寒,不宜飲酒,只好以茶代酒了!清妍莫要見怪。」


  說著,便自顧倒了杯茶,乾脆的喝了下去。


  清妍的臉色略微蒼白,面上神情卻也鎮定:「無礙,殿下在外還是要多顧惜自己的身體,也免得太子妃擔憂才是。」


  說起沈惠,溫孜言的目光又柔和了幾分,待他此番回去,惠兒腹中的孩子只怕是沒幾個月也要臨盆了。


  飯桌上,兩人又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會話,一頓午飯之後,清妍也便離開了。


  她走後,溫孜言將酒壺裡的酒水再檢驗了一遍,酒水的確是被下了毒,但從始至終,她卻絲毫沒有中毒的跡象,顯然她一早便知酒壺裡是有毒的。


  所以,清妍這是要他的命。


  溫孜言眸色幽深的遙望向遠方,內心仍是一片茫然。


  ……


  此時,養心殿內,安笙正被君修冥抱在懷中,她看著他,他看著奏摺。


  安笙終是耐不住性子出了聲:「夫君,若是溫孜言真將清妍納為了妾室,你說她會甘心只做一個妾嗎?再則,清妍絕對不是名簡單的女子。」


  君修冥被她打斷思路,皺了皺眉,耐心的開口:「他應該不會這麼做,好了,你有這個閑情何不操心操心下月初君雯的婚事!」


  安笙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問道:「這麼快?那丫頭居然都沒來跟我提起。」


  君修冥將手上的奏摺放了下來,解釋道:「是啊,他們還真是急不可耐,劉雲一大早上便找到朕,請求賜婚,這兩情相悅的事情,朕也不能阻撓,就應承下來了。」


  安笙點了點頭,覺得君雯嫁給劉雲其實也算是個不錯的歸宿,至少劉雲的確是個潛力股,並且往後也能徹底為皇家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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