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番外:鬧洞房
「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做好你自己分內的事便好。多管閑事對你沒好處。」劉君墨一拂雲袖便準備離開。
而南宮夢的聲音再次從身側傳來,「我是堂堂侯爺夫人,可不是伺候人的熬藥丫頭。」
劉君墨頓住腳步,回頭冷魅的掃了她一樣,「侯爺夫人?若你還想做你的長樂侯夫人,就給我好好聽話,伺候未來的皇後娘娘,並不委屈你。」
他說罷,轉身而去。徒留下南宮夢站在原地自跺腳。
劉君墨離去后,一個小丫頭匆匆而來,躬身道,「夫人,這是晚上的葯,將軍吩咐您早些將葯在爐火上熬著。」
「知道了。」南宮夢沒好氣的一把將要奪過來。
藥房中,她蹲在火爐旁,手中搖著羽扇,將爐中木炭燒的更旺。
她下意識的用雲袖擦了擦額上細汗,不由得想要抱怨。她費盡心機的嫁入侯爺府,可不是為了過這種伺候人的日子。
她的父親曾是邊境的一命軍醫,日子過得不貧不富,她是家中長女,又是庶出,並不受父親的重視,自幼便被丟在軍營中的,父親為將士們診病,她負責熬藥,干一些粗糙的活計,倫熬藥的火候,沒有人比她更精湛。
她和劉君墨便是在邊境相識的,一次他身負重傷,她為他療傷,待他傷勢好轉,他們也難捨難離。
那時,劉君墨在邊境任職都尉,不大不小的官,但對於南宮夢來說已屬高攀,他們相愛了整整三年,已經談婚論嫁,他說要帶她回他的家鄉,他還說會給她想要的一切。
她想要的一切?南宮夢在心中冷笑,她一向自負美貌,心比天高,她要的一切劉君墨一個小小的都尉又怎麼給得起。
雙十年華之時,父親請了媒婆,與劉君墨商量的婚事,連婚期都定下來了,她原本也是認命了的,畢竟,這個男人俊美無韜,是她說心愛的。
可就是這個時候,長樂侯夏紀雲到邊境遊歷,這位小侯爺性情溫和,甚至有幾分懦弱,她在心內掙扎過,但理智戰勝了情感,比起君墨風花雪月,她覺得抓在手中的權勢與地位更真實。
於是,她從父親的藥方中偷了合.歡.散,下在了夏紀雲的酒菜中,然後,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內,他們一夜盡歡。
夏紀雲性子本就軟弱,毀了人家女兒的清白,不得不負責,她雖然如願嫁入了侯府,可她低微又是庶出的身份,也只能做妾,好在長樂侯並無正妻,她掌管著府內一切,一直以正妻自居。
「夫人,劉將軍命奴婢來詢問公主的葯煎的如何?」來人一身整齊的羅裙,竟是劉君墨的貼身大婢女朱玉。
「催催催,還有完沒完,她晚喝一會兒又不會死,還真當自己是皇後娘娘了,以為六宮之主這麼好當,入宮后能活多久還不一定呢。」南宮夢怒沖沖的起身,啪的一聲將手中羽扇丟在地上,還用力的踩上了兩腳。
朱玉蹙眉看著她,正色道,「夫人須知禍從口出,今日夫人的話奴婢便當做沒聽到,若是再有下次,別有心人聽去,傳到皇上耳中可是殺頭的大罪。」
南宮夢嘶吼道:「你去告訴他,你去告訴他啊,讓他殺了我!」
朱玉一直蹙著眉頭,心中與失控的女人是講不出道理的,她索性不去理會她,動手將藥罐從火上端下來,將葯倒入碗中,端了出去。
楚嫣喝過葯,身體強了許多,入宮完婚,想必沒有大礙了。
柳綠喜出望外:「公主來北盛看來是來對了呢,您的身體果然好轉了。」
楚嫣低笑搖頭,眸中幾乎沒有什麼波瀾,「這方子的確很有效,看得出下藥的人醫術十分精湛。
只是,這葯中有一位千年雪蓮,那可是千金難求,即便是北盛地大物博,想必也沒有幾株,可供不起我服用一輩子。」
「這不是治標不治本嗎?」柳綠眸中剛剛燃起的火光瞬時泯滅了下去。
「過一日便是一日吧,何必想那諸多。」楚嫣溫笑著,吩咐柳綠將鳳冠霞帔為她穿戴整齊。
銅鏡之中,女子容顏蒼白絕麗,一身艷紅鳳袍霞光萬丈。
「公主是世上最美的新娘子。」柳綠捧來綉著龍鳳紅綾,展開在楚嫣面前。
「替本宮蓋上吧,這一去是福是禍,全憑天命吧。」
柳綠推開.房門,喜娘早已在門外等候多時,「豈秉皇後娘娘,時辰已到,請娘娘上轎。」
喜娘攙扶著楚嫣一步步向喜轎中走去,她坐在喜轎之中,眸光低斂著,清冽的眸子容色深沉。
君無慮,她未來的夫君,聽父皇說,他年少有為,才高八斗,又能征善戰,塞北游牧民族便是他金戈鐵馬,攻陷下來。
想必是一個驕傲的男人,卻被一場大火毀了容貌,突來的惡變,必然性情大變,只怕要不已相處。
入宮后,她的每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刃之上,必須小心謹慎,方能保住性命,她死不要緊,可她一死,兩國必然倒戈相向,楚嫣不能因他一人,而陷兩國人民於水深火熱。
從行宮到皇宮乾祥宮正殿,走了近兩個時辰,一路之上,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兩國聯姻,天子娶后,何等大事,可謂是舉國歡慶。
楚嫣雖然服用了劉君墨的良藥,但畢竟車馬勞碌,她的體力越來越不支,待到下轎之時,她已經步履不穩了轢。
「皇後娘娘小心。」喜娘手疾眼快的攙扶住她的手臂,真氣順著掌心間源源不斷的渡來,「皇後娘娘不必擔心,這場婚禮一定會順利的進行。」
楚嫣微微點頭,並無多語。
踏過九十九階漢白玉台階,喜娘攙扶著她在石階前停住腳步,並執起她的手,放入另一隻手掌之中。
這支手掌溫暖而寬厚,瞬間溫暖了她冰涼如玉的指。
楚嫣知道,那隻手掌就是她的夫君,北盛天子君無慮。
他有力的手掌緊緊的牽著她,一步步進入正殿之內。
五年前,君修冥退位,攜髮妻與幼女遊山玩水,如今帝王君無慮大婚,夫妻二人才回來喝這杯媳婦茶。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禮成。」禮樂齊鳴,好不熱鬧。
君無慮將她的手重新交到喜娘的手中,喜娘剛要牽著她離開,而殿內卻突然傳來一道沉厚而戲謔的男聲。
那人正是小郡王項天羽,他身旁是幾個邊境大將,都是在塞外與君無慮出生入死的將領,更是帝王心腹,自古邊境守城大將是不得擅自入京的,但帝王大婚,特准他們進京朝賀。
「等等。」項天羽率先開口。
君無慮轉頭看向他,臉上銀色面具在陽光下散發著冰冷的光澤,唇角卻揚起了玩味的笑意,「今日朕大婚,你又想出什麼餿主意?」
帶著沙啞的男聲,說不上好聽,卻也絕不讓人生厭。
「大哥,聽聞皇嫂乃燕國朝第一美人,芳華絕代。不知臣弟可否有幸一睹皇嫂芳華?」項天羽朗聲而笑,身後一群將領群起而喝。
「皇上,我們弟兄可是從塞北一路趕來的,連新娘子都不讓我們見上一面,我們不是白來了。」邊塞大將都是粗獷之人,說起話來也是不分輕重的。
「胡鬧!」主位之上,太后安笙一掌重重落在桌案之上,無慮是她生的,他打著什麼主意,別以為他不知道,
無慮與天羽在塞外一同征戰,出生入死,馬革裹屍,兩人好的能穿一條褲子。
項天羽敢在帝王大婚之日如此胡鬧只怕便是無慮授意,目的自然是要給這位新皇后一個下馬威,可兩國聯姻,茲事體大,此舉簡直是胡鬧。
安笙沉下了臉色,項天羽知道分寸,自然不敢再開口,反倒是君無慮唇角一揚,透出一絲玩味的笑意,「朕讓你們從邊境趕來,可不是給朕添亂的。」
「皇上見諒。」項天羽帶頭屈膝跪地。
「都起來吧,朕今日大喜,自然不會與你們計較。」君無慮朗笑,但因為嗓音沙啞,他的笑聲低沉而帶著幾分駭然。
項天羽帶著眾將領起身,而後只聽得君無慮話音一轉,又道,「不過,皇後娘娘母儀天下,遲早是要面對天下人,擇日倒不如撞日,今日朕便滿足你們的心愿,不知皇後娘娘覺得如何?」
此言一出,在場一片靜寂,畢竟,按照北盛祖制,洞房之前,新娘子的臉除了皇上意外,任何人都不可以看到,已示女子忠貞,而君無慮此舉,無疑是羞辱。
「李嬤嬤,送皇後娘娘回宮。」主位之上,安笙吩咐道,並狠狠的瞪了眼無慮。
「娘娘,老奴扶您入洞房。」一個年邁的嬤嬤走過來,牽起了楚嫣手臂。而出乎意料的是,楚嫣居然一把甩開她的手,她向前兩步,一把掀開了頭上紅綢,而更不巧的是紅綾的一角刮到了頭頂的鳳冠,牛眼大的明珠順著線繩滾落一地。但女子的容顏清冷,她靜靜的立在那裡,像一尊冰冷的尊貴的玉雕人。
在場眾人又是一聲嘩然,太后安笙美貌傾城,但那都是過去式,畢竟女人的美貌經不起時間的腐朽,而如今,北盛有多了一位傾國傾城的皇後娘娘,美得幾乎讓人窒息。
楚嫣驕傲的揚著下巴,冷傲的目光掃過眾人,即便是邊境征戰沙場的將軍,也被那樣清冽的目光而折服,一個個都不敢再造次。
她的目光最終停留在君無慮身上,她還是第一次認真的打量她,很高大的男人,一身渾然天成的貴氣,只有他臉色冰冷的銀色面具,散發出駭人的陰寒。
她唇角含著驕傲的笑,勉強的逼回了眸中的淚。即便是被羞辱,她也要驕傲的揚著頭,她身為燕國公主,絕不可失去公主的尊嚴,讓燕國朝蒙羞。
她緩緩的收回眸光,踱步向前,與君無慮擦肩之時,竟未多看他一眼,而是在項天羽勉強停住腳步。「這位將軍如何稱呼?」
被點到名字,項天羽一驚,忙拱手道,「皇嫂安好,微臣項天羽。」
「郡王爺安好,剛剛郡王想一睹本宮姿容,不知本宮有沒有讓郡王以及各位將軍滿意?」黛眉冷挑,輕揚著的下巴透出幾分凜冽。
項天羽慌忙屈膝跪地,恭敬道,「天羽魯莽,衝撞了皇嫂,還望皇嫂恕罪。」
「郡王爺何罪之有,您這大禮,楚嫣可承受不起。」她冷嘲一笑,緩步來到君無慮面前,她的目光鎖在他銀色的冰冷麵具之上,乾淨的眸子沒有絲毫懼意。
「公主有何指教?」君無慮的臉上雖然帶著冰冷的面具,而露出的墨眸卻是溫暖而帶著戲謔的。
在他看來,這不過是一場惡作劇而已,或許他並沒有惡意,但對於楚嫣而言,卻是她身為燕國公主的驕傲與尊嚴。
「燕國雖民君開放,但楚嫣亦知道洞房之前女子是不能被其他男人看到臉的,皇上如此羞辱楚嫣,看來是對這場婚約全然無心,那又何必不遠萬里迎娶楚嫣前來呢。這場婚約就此作罷吧。」
她話落,伸手解開胸口紐盤,身上艷麗的鳳袍滑落,露出雪白中衣,顯得她整個人越發消瘦清冷了。
此舉一出,在場眾人皆嘩然,即便是主位之上的君修冥都變了臉色。
即便是胡鬧,也總該有個限度,若今日鬧得無法收場,看他怎麼收拾無慮那臭小子。別以為當了皇帝就可以無法無天。
只見,君無慮含笑走到她身邊,尊貴之軀,卻蹲身在楚嫣腳下,將散落在地的鳳袍拾起重新披在她肩頭:
「你既知朕不遠萬里去北盛求娶,就應當明白,朕從未將婚姻當做兒戲,做了朕的皇后,除非死,否則,這一輩子你都別想離開朕身邊。」
他說罷,突然將楚嫣打橫抱起,向洞房走去。
頓時口哨聲與起鬨聲響徹一片,「鬧洞房去了。」項天羽朗笑,帶著一群人追隨著君無慮而去。
主位之上,安笙一直緊蹙著眉心,輕嘆著搖頭,「夫君,我是不是做錯了?我不該逼著他迎娶燕國公主,我以為可以改變……」
她話說一半,又苦笑著搖頭,「一看就是驕傲的人,只怕不易掌控,無慮想收服她,只怕不易。」
君修冥寬厚溫熱的手掌輕輕的拍了下她的手:「誰收服誰並不重要,兒孫自有兒孫福,你管他做什麼。走吧,回行宮。」
他又問:「小喇叭呢?」
「她說想留下陪皇兄今天,我們先回吧,這丫頭不瘋夠是不會回去的。」想起那個調皮搗蛋的女兒,安笙越發無奈。
即便是無慮幼時也不似這般頑皮,都是被君修冥寵壞了。
「隨她吧。」君修冥溫笑,對於幼女,他一向是個極寬容的父親。
……
而另一面,君無慮與楚嫣被鎖在洞房內,項天羽帶著一群人在門外起鬨:
「大哥,你和嫂子將身上的東西丟出二十件,數量夠了,我們就離開,若是不夠,我們今晚可要賴在洞房不走,你可別想和嫂子圓房了。」
項天羽說話一向直來直去,隔著一道房門,楚嫣一張小臉羞得通紅。
君無慮笑著搖頭,頗有幾分無奈,居然真的開始動手脫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丟了出去。
眼看著,他身上只有一件褻褲,胸膛都是赤.裸的,他剛要動手解開腰帶,楚嫣卻出聲阻止。
「你,你不要再繼續了。」她背轉過身,雙手覆住小臉,畢竟還是個黃花姑娘,自然是會害羞的。
「還差十一件,你還不脫?真打算讓他們衝進來?天羽這個人一向沒什麼分寸的。」在她身後,君無慮的聲音一本正經,而楚嫣當然見不到,隱藏在銀色面具之下那張含著玩味的臉。
楚嫣迫不得已,慢吞吞的開始動手,首先摘掉的是頭上各式各樣的飾物,統統丟出去,很快便傳來項天羽的抱怨之聲:
「嫂子這分明是要耍賴啊,這些東西能算嗎?」他身旁跟著的幾個人也開始起鬨。
楚嫣一張小臉紅的都要熟透了。
「天羽,別太過了。」君無慮沙啞而沉穩的聲音響起,果真壓住了門外的喧鬧。
「好吧好吧,這些勉強算一個。」項天羽說罷,又嘻哈的一笑,曖昧道:「看樣子大哥可脫得差不多了啊,接下來該輪到嫂子了吧。」
楚嫣緊咬著唇,動作緩慢的將鳳袍褪下丟出去,然後是襯裙,里裙,腕上的一雙玉鐲,錦玉繡鞋……
好在喜服反鎖,她里裡外外的穿了很多層,可脫來脫去,也不過十件,她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貼身紗衣,若再脫,裡面就是粉紅的肚兜。
她一直背對著君無慮,雙臂環胸,因為微寒而身體微微的發抖。
此時,門外,項天羽與那些人起鬨的更厲害,「皇嫂還有沒有?只差最後一件了哦?怎麼還沒動靜?
不會提前洞房了吧,我們兄弟可不依,若在不丟東西出來,我們可進去了啊!」
房門被敲得咚咚作響,楚嫣心一橫,解開胸口的兩顆紐扣,扯斷帶子,將裡面的肚兜扯了出來,剛要丟出去,卻被君無慮一把握住。
他手臂一攬,將她困入胸膛中,並在她耳側溫笑呢喃,「不必了。」君無慮怎麼會允許自己女人的貼身衣物被別的男人染指。
他說罷,扯下她手中的肚兜丟在一旁。而後對門外道:「今天就玩兒到這兒,都回去吧。」
「大哥好無趣啊。」項天羽等人玩性正高,顯然不願離開。
君無慮邪氣一笑,又道,「既然這麼想留在宮中,倒不如朕讓小德子帶你們幾個去敬事房,凈身之後就可以永遠留在宮中了。」
「大哥,你和嫂子趕快洞房,早生貴子,我們兄弟就不打擾了。」項天羽和一干人溜得也快。
門外終於沒了聲響,楚嫣總算鬆了口氣,但接下來面對她的卻是更嚴峻的事,她仍然被君無慮困在懷中。
他低頭凝視著她,似乎並沒有要放手的意思,炙熱的溫度從男子胸膛傳來,楚嫣的呼吸逐漸急促。
「接下來我們應該做什麼?」他含笑問道,但那沙啞的笑聲怎麼聽都帶著戲謔。
楚嫣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回陛下,我們該喝合巹酒了。」
「好。」君無慮放開她,親自執起酒壺,倒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了她。
楚嫣見他仰頭一飲而盡,自己緩緩舉起酒杯,將杯中酒喝盡,再抬眸時,只見君無慮竟一瞬不瞬的盯著她,那雙幽深而銳利的墨眸,好似要在她身上戳出洞來一樣。
「接下來呢?該做什麼了?」
楚嫣面頰羞得通紅,這君無慮分明是故意的,喝過了合巹酒,自然就該圓房了。
久久等不到她回答,君無慮兩指捏起她嬌小的下巴,出聲詢問道,「怎麼?昨日教習的嬤嬤難道沒教過你嗎?難道今夜還要朕來服侍你?」
楚嫣仍不開口,貝齒緊咬著紅唇,幾乎要咬的滴出血來。既然被抬入宮中,進入了這間房,她就沒有了迴旋的餘地,早晚都是躲不過的。
想至此,她伸出手臂,指尖顫抖的去撫摸上他胸膛,而後將手臂環在他腰身,接下來怎麼做,她就真的不知道了。
從沒有人教誨過她所謂的男女之事,昨日教習嬤嬤來的時候,她正巧發病,難受的厲害,昏昏沉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