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沒錢的日子
回到家裡，十二點過，走進廚房。枯黃的青菜葉，耷拉在菜籃子沿上。小蔥葉已經爛掉了，只留下最中間嫩黃的葉心和蔥白。忍著刺鼻的臭味，羅伊斯將小蔥剝好洗凈，給自己做了份西紅柿雞蛋面。
一邊吃面，一邊籌劃以後的生活，再不找點賺錢的門路，連自己都養不起了！
電話響了，火箭隊管理層通知羅伊斯，參加在新奧爾良舉辦的夏季聯賽。當羅伊斯知道沒有獎金，立馬就失去了一半的興趣。不過想到球隊包吃包住也就勉強的答應了。
比賽7月25號正式開始，距離球隊集合的時間還有16天。羅伊斯吃完午飯，在舊貨店買了一個舊的沙袋，在五金店焊制了一個鐵支架，一共花去260美元，讓本來就緊張的財務狀況，更加吃緊起來。
自從知道美元的作用，羅伊斯很自然地把「數美元遊戲」用到了深蹲、仰卧起坐、俯卧撐、衝刺跑等日常訓練項目中。現在羅伊斯一天能夠「收入」3000美元，2000美元的空手三分、300美元的深蹲，300美元的拳擊，200美元的仰卧起坐，100美元的衝刺跑，100美元的仰卧起坐。
結束一天的訓練，羅伊斯覺得找到了空手投三分和「阿倫炒美元」之間的聯繫。儘管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是情況正在逐漸變好。
一個人的日子是無聊的，和愛麗絲半個小時的情話，根本無法填滿睡覺前四個小時的空窗期。愛麗絲說她最近不來休斯敦了，原因是要跟著一個愛心組織前往堪薩斯州做半個月的支教。
這個消息對羅伊斯說來簡直是晴天霹靂，拉開抽屜，拍著淺藍色的杜蕾斯盒子：「兄弟，受委屈了，再忍半個月，到時候一定派你上場」
實在是太無聊，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出門信步遊走，萬家燈火給黑暗的夜，添上了幾分暖意。
羅伊斯站在遠處望著窗子那邊互相打鬧的兒童，時不時的能聽到兒童父母的呵斥。這個時候，羅伊斯特別想家，想多年未見的父母，迫切的想實現父母兒孫滿堂的願望。
七拐八拐，走進一條神秘的小巷，街頭站著一些衣著性感的女人，抽著長長的細煙，遠遠地就在向羅伊斯打招呼：「帥哥，可以請我喝杯酒嗎？」
羅伊斯沒有理會，快步走過，轉角又遇到一個濃妝艷抹的女孩，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亮閃閃的鼻釘，很是引人注目。拖著羅伊斯的胳膊就往附近的鐘點房方向拉，一邊拉，一邊嬌媚的說道：「帥哥，來耍一下嘛」
羅伊斯開始還有點心動，隨後想到干扁的錢包，只能悻悻作罷。
走在回家的路上，羅伊斯還在慶幸自己沒有錢。否則萬一不慎染上了艾滋，在偉大的球星也得和籃球說再見；在強壯的身體也會被惡魔掏空；再美妙的夢想也會碎成一地。
回到家裡，拿起手機，有一條未讀簡訊，是朱莉發來的：「我們已經順利抵達薩格勒布機場，今晚會連夜趕回波澤加，我媽媽問你想要點什麼，我給你帶回來」
羅伊斯很納悶朱莉怎麼會給自己發簡訊，這完全不符合朱莉的性格。想到有禮物可收，立馬回復了一句「是特產都帶一些吧，帶多少看你心情」
第二天，清晨，熱身完的羅伊斯給自己煮了一些南瓜稀飯。坐在和煦的陽光下，一個人就著泡菜，啃麵包。
不知何時屋裡來了一隻流浪貓，髒兮兮的毛髮，看不出具體的顏色。一隻眼睛是藍色的，一隻眼睛是黃色的，就像寶石一樣晶瑩透亮。蹲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盯著羅伊斯，楚楚可憐的樣子就像一個小女孩。
羅伊斯給她拿了空碗，晾了一會南瓜粥，泡了幾小塊烤的發黃的麵包，想了想從冰箱里拿出魚罐頭，夾了幾塊放在小碗里。
小貓喵喵地叫了幾聲，埋頭吃起來。干匾的肚子很快的就鼓了起來。羅伊斯擔心她會吃壞肚子，沒有繼續喂東西。
小貓咪，圍著羅伊斯的板凳團團轉轉，沒找到吃的，盯著羅伊斯，喵喵地叫。
洗涮之後，羅伊斯坐在沙發上打發時間，遠遠的望著小貓咪，躺在門前的花台上，慵懶的曬太陽。一隻藍色的蝴蝶翩翩起舞，就像空中的精靈。小貓咪伸出爪子在輕輕地逗弄在空中盤旋的蝴蝶。像是兩個老朋友，在路上問好。
羅伊斯休息了半個多小時，就去後院練習三分。夏天的太陽毒辣的厲害，再不抓緊時間，一天就得荒廢了。
1000次空手三分，150次深蹲，200次拳擊，100次仰卧起坐。當太陽處於正中時，羅伊斯完成了自己的早晨的訓練量，雖然疲憊，卻很充實。
路過屋角，一縷縷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在地上映出一片斑駁。小貓躺在光斑中，萌萌地看著自己。羅伊斯套上短袖，伸手抱起小貓咪。她一點反抗都沒有，好像是羅伊斯一手養大的一樣。
羅伊斯找來一個臉盆，廢棄的牙刷，打算給小貓咪洗個澡。
小貓咪開始還有點抗拒，隨著羅伊斯的逗弄，逐漸的放鬆了下來，任由羅伊斯擺弄。
虎皮紋的小貓，站在陽光里，搖頭晃腦甩水。小風吹起灰黃色的毛髮形成一個個小小的波浪，葡萄般大的眼睛溢出了一股靈氣。茸茸的腳墊向前一搭，誇張至極地抻了一個懶腰，眯眯的眼神一下子透出了靈光，甜美的叫聲，讓羅伊斯下定決心收留她。
毒辣的太陽烤著大地，剛剛曬的衣服，幾分鐘就幹了。花台上的月季捲曲著身體，對抗烈日的拷問。羅伊斯站在空調下，閉著眼睛練習三分。
緩慢地就像是在打太極，靜靜的感悟每個肌肉群的抖動。汗水越來越多，羅伊斯加快了出手的速度。一分鐘只能做20次高質量的投籃。一口氣練習了50組。
漫長的中午，實在有點難熬。羅伊斯想給自己找點事情來做，來來回迴轉了一圈，也沒找到。小貓咪也不知道哪去了。
無聊的羅伊斯，坐在沙發上思索自己的三分。突然靈機一動、茅塞頓開：「三分訓練說白了，是通過肌肉帶動腦海里的神經形成記憶。反過來，在腦海里練三分，就是加強神經元的密切聯繫，也是一種形成記憶的方法」
羅伊斯興沖沖地打開電腦，一幀一幀地慢放阿倫的三分教程，看一遍就在心裡默想一遍。
一次又一次的嘗試，最終均是失敗。羅伊斯放棄了整個模仿，把精力集中在阿倫的手部動作上，確定記住了阿倫肌肉走動的路線。
羅伊斯靜靜地坐在床邊，雙手自然地垂下，在腦海里緩緩地模仿阿倫的手部動作，能清晰地感覺到大腦調動了手部的神經，嘗試了十幾次，終於成功了。羅伊斯做了一個數錢的動作，從頭開始。
羅伊斯的想法很簡單，他認為這種空手練習，必須做到心隨意轉，十次中十次全部成功。這樣才能建立良好肌肉記憶，否則再快的出手速度，也沒有實際意義。
練了3個小時，羅伊斯估算了一下，以現在的狀態，只能做到十次中有3、4次成功而已，遠遠未能達到他對自己的要求。而且速度也很慢，在實際中根本就用不出來。
晚上，結束一天的訓練前，羅伊斯投了50個三分，進了31個，相當不錯的成績。他現在已經基本上掌握了科維奇教的三分要領。
吃過晚飯，羅伊斯拍了幾張小貓的照片發給愛麗絲：「親愛的，我今天在家裡撿了一個女兒，你給起個名字唄？」
愛心泛濫的愛麗絲，開著視頻逗著小貓，左一句蕾拉，有一句蕾拉
「這個名字一點都不好聽，我們用中文叫她——小花，怎麼樣？」羅伊斯不滿意愛麗絲取得名字，出口反駁。
「你不懂，蕾拉是金髮的小公主」視頻那邊愛麗絲撅著小嘴逗著貓咪。
還是叫小花吧，在中國都是父親給孩子起名字，羅伊斯說不過愛麗絲，就搬出了一套中國傳統。
「好吧，誰讓你是小花的爸爸那？」愛麗絲很和氣地放棄了冠名權。
……
「小花，快過來給媽媽說再見」
……
睡覺的前，羅伊斯繼續在腦海中，模擬阿倫的三分動作，每次都要清晰的感覺到神經走動，才算完成。
接下來的半個月里，羅伊斯每天都重複著前幾天的訓練工作，好消息是他現在坐著練習空手三分，十次中能成功8、9次，在腦海里的練習也越來越順溜，一分鐘能做到25次左右的樣子。現實生活中有球三分，100次中能夠命中75顆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