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被恐怖的氣息包圍著
已經深刻地意識到這件事情對天越國帶來的嚴重後果,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南宮澈特意下令,要嚴守這個消息,絕對不能讓軍中發生的事情流傳出去,若是讓城中的百姓們知道了,人心惶惶,那同樣對天越國目前的形勢百害而無一利。
皇宮,南宮珏收到南宮澈傳來的密信之後,神色也變得非常嚴肅,這件事情非同小可,絕對不能讓任何危及天越國江山社稷的事情發生。已經對軍中的情況有了基本的了解,南宮珏也沒有任何拖延,馬上召集朝中的大臣,商量對策,不過對於軍中已經出現的事情,他並沒有向所有的大臣們說明,為的就是防止隔牆有耳,被一些有心之人聽了去。
宮裡的御醫,他們擅長的也只是醫術而已,對於巫蠱之術,他們並沒有過多的涉獵,所以,南宮澈知道那些御醫也沒有什麼有效的辦法,之前聽南宮澈說過,在鹿城的時候,也碰到過這樣的情況,但是來了一位高人,伸出援手救了天越國的將士,所以,南宮澈他們那次才得以在那場和玉龍國的戰役中使巧計大敗玉龍國的軍隊,但是對於那位高人的來歷,南宮澈並不知道,所以,遇到現在的情況,南宮澈也不知道該上哪兒去找這位世外高人。沒有辦法,南宮珏只能書信一封,請逍遙子師父再次施以援手,畢竟逍遙子當初也在南疆待過一段時間,對南疆的巫蠱之術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逍遙子這段時間並沒有離開,只是一直在鬼王府中閉關而已,本來他自從上次遇上藍晨的事情施以援手之後,就打算回到逍遙谷的,據南宮澈所知,逍遙子是因為擔心蘭萱這個孩子碎金的情況也不知道有沒有按照他交代的,每天把他教的心法練習一遍,所以要回去看一下,可是後來知道南宮澈和林夕之間發生的事情之後,就決定再繼續待上一陣子再走,可是南宮澈現在又碰上了這樣的事情。
「師父,您知道這究竟是什麼蠱嗎?可有什麼破解之法?」南宮澈回到鬼王府就直接去了梅園,平日里,逍遙子師父都會在梅園的練功房裡閉關的,這次是沒辦法,他也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斷師父的閉關,可要不是事情緊急,他是絕對不會在這麼關鍵的時候來找逍遙子的。
逍遙子並沒有因為南宮澈打斷他的閉關而生氣,只是在聽到南宮澈對那些中蠱的將士們的癥狀描述的時候,心裡也是萬分驚詫,沒想到布魍這個人會如此的喪心病狂,如此說來,那蠱王一定也會有所動作了,一想到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情,逍遙子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根據你所描述的情況看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些將士們中的應該是嗜血蠱才對,這種蠱蟲的豢養方法極為殘忍,聽說是用壯年男子的精血來豢養蠱蟲,蠱蟲靠吸食宿主的精血來獲得生存,而且,當宿主的精血被吸食殆盡的時候,蠱蟲也就活不成了,這樣一來,蠱蟲會與宿主的精血相融,合二為一,只要將這些精血放入任何人的食物中或者喝的水裡面,那麼沾染上這些精血的人都會出現肉身腐爛,渾身疼痛的現象。」聽了逍遙子的解釋,南宮澈心裡對布魍的恨意又多了幾分,這樣的陰險之人,竟然還會出現在這個世上,真是造化弄人!像這樣的人,死傷一千次,一萬次都是死有餘辜,就算是死了,也難逃魂飛魄散的下場。
「那師父,您可知道這嗜血蠱可有什麼解蠱之法?現在天越國的局勢已經開始變得越來越緊張了,我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就這麼延續下去!」南宮澈的態度也很堅定,這件事情的後果不是他們任何一個人能夠承擔的起的,所以,他必須要在事情出現最壞的結果之前,找到解決的辦法。
逍遙子看了南宮澈一眼,眼神里也透著一股濃濃的擔憂,「可是澈兒,這種嗜血蠱,我只知道是南疆族人的禁術,嚴格意義上來說,是絕對不允許族中的任何人練習的,布魍這個人私練禁術,已經觸犯了族規,南疆族人是不會原諒布魍這樣的人存在的,估計,就連蠱王也不知道嗜血蠱的解蠱之法!」逍遙子也很無奈,他也不願意看都天越都城就這麼籠罩在一片恐怖的陰影之下,可是,現在的形勢,的確讓他們手足無措。
南宮澈聽了逍遙子的話,眉頭緊緊地皺起,估計要是他這個樣子被林夕看到了,恐怕林夕又會忍不住伸手幫他把緊皺的眉頭輕輕地撫平了,可是現在,林夕卻不在他的身邊。
逍遙子看了南宮澈一眼,有些欲言又止,南宮澈看到他的臉色,知道他優化要說,就暫時把眼下的事情先暫時放到一邊,「師父有什麼話請講。」
逍遙子認真想了一下,還是決定問一下南宮澈,「澈兒,靈兒的血不是可以解毒嗎?如果……」
「師父,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夕兒的,就算是我也不行,我已經傷過她一次了,這次的事情事關重大,我決不能讓她把自己的性命都搭上,我這輩子欠她的太多了,今生都還不完了。所以,這件事情,我會另想辦法的,還請師父替徒兒保守秘密。」南宮澈打斷逍遙子的話,他知道逍遙子的意思,可是現在他連事情的具體情況都還沒掌握,就算是找到了被蠱血侵染的水源,可是,那些水源的流動範圍畢竟大的多,就算搭上林夕的整條性命,都無濟於事,到時候,自己會悔恨一輩子的償。
逍遙子自然知道南宮澈說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也不勉強他,只是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南宮澈的肩膀,「你再好好想想吧,孰輕孰重,為師相信你的心裡很清楚。」說罷就下去幫忙檢查那些沾染嗜血蠱的將士們去了。
逍遙子離開之後,南宮澈一個人在梅園裡呆了很久,期間,子夜還從後山跑了過來,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己主人心裡的悲傷,溫順地趴在南宮澈的身邊,什麼也沒有做。南宮澈感受到子夜的到來,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子夜,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子夜發出一陣「嗚嗚」的聲音,似乎也在為南宮澈感到擔憂,聲音里也透著一絲悲戚。聽到子夜的回應,南宮澈只能苦笑一聲,「你一定也懂得我心裡的想法吧,其實,該怎麼做,你是不是也知道了?」
子夜還是沒有回應他,該怎麼做,它相信自己的主人也明白,只不過,這樣的做法可能會讓他這輩子都後悔不已,不過,為了天越國的江山社稷,他別無選擇。
軍營中,中蠱的將士們的數量還在一天一天地增加,到現在為止,已經有五十多人因為不堪忍受錐心蝕骨的痛楚,紛紛死去了,還有一些將士,還在繼續忍受著來自身體上的疼痛折磨,軍營被一片陰暗的氣氛籠罩著,人人心裡都惶恐不安,彷彿下一個死去的人就會是自己,雖然,南宮澈早就下令封鎖消息,可是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軍中有將士們患了不治之症的消息還是被人散播了出去。消息一經傳出,天越都城的百姓們都開始惶惶不安,最近天越國和南疆的局勢變得愈發的緊張,戰事一觸即發,雖然天越國的國力比南疆要高出不少,可是南疆貴在地理優勢明顯,易守難攻,如果天越國的強勢出擊的話,就算最後攻下了南疆,恐怕自己也會損傷慘重,這樣的局面,對於任何統治者來說,都不是樂於見到的結局。
而此時,還遠在千里之外的林夕,對於天越都城發生的事情還一無所知。不得不說,林州城的確是一個適合人居住的地方,這裡的人很容易就讓人將俗世中的一切煩惱統統都拋卻在腦後,自由自在,自得其樂,每天不需要被那些這麼人的事情所打擾,樂得自在。
葉天這次算是徹底地把林夕當成了自己的掌上明珠,把林夕給慣的不知道天高地厚,整天都讓她過大小姐應該過的日子,不過,這樣的日子雖然好,但是讓人覺得很不真實,內心也很不充實,白天還好,可是到了晚上,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就又開始想念自己在鬼王府的日子,想念南宮澈,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記憶有沒有恢復,是不是還是不記得自己。就是因為整天想著這些,林夕每天都會很晚才睡著,弄得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總是哈欠連天,無精打采,整個人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徹底蔫兒了。
「紫煙,陪我出去走走吧!」林夕閑的發慌,突然的就想去林州城四處看看,可是自己一個人去又沒什麼意思,只能拉著紫煙一起去了,可是在林夕最近明顯發現,紫煙這個丫頭有些心不在焉,總是一個人盯著一個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過,看她的樣子,應該也和自己一樣吧!
「紫煙,紫煙……」林夕叫了好幾聲,紫煙都沒什麼反應,於是又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啊?小姐,你叫我?」紫煙被林夕的聲音嚇了一跳,忍不住回過神來,有些愣愣地看著林夕,「小姐,你剛才說什麼了?」
林夕看紫煙這個樣子,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紫煙,你是不是在想冷雲了?」
被林夕一下子說中心事,紫煙的臉一紅,忍不住低下了頭,「哪有,小姐,你不要胡說!」明顯的底氣不足。
林夕明白,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其實感情的事情誰也不能說誰,她現在和紫煙又有什麼不同呢?午夜夢回的時候,南宮澈的身影一直在自己的腦海里縈繞,越是逃避,就越是瘋狂,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瘋狂滴叫囂著,每過去一天,對南宮澈的思念就增加一分,所以,對於紫煙現在的表現,林夕也很能理解。
「沒什麼,我有點兒餓了,你去廚房給我拿些點心吧!」林夕也沒有了出去的想法,暫時就先待在家裡吧,畢竟出去的話,要是碰到一些熟人的話,又要張羅著給自己物色哪家的公子了,到時候還要解釋一通,太麻煩,畢竟自己這次回來,並沒與告訴任何人,鬼王妃的身份,整個林州城並沒有多少人知道。
紫煙依言下去了,只是還沒走多遠就又被林夕給叫住了,「算了,我又不餓了,先別去了,跟我說說話吧!」
紫煙對林夕的行為覺得很奇怪,不過也沒說什麼,在林夕的身邊坐了下來,「小姐,你要跟我說些什麼」
「跟我說說你和冷雲的事吧!」林夕盯著紫煙的眼睛淡淡地開口,紫煙一得心一緊,手不由自主地絞了絞衣襟的下擺,眼神有些躲閃,不敢看林夕的眼睛,頭微微地垂著,整個人手有些緊張,林夕還從來都沒有見過紫煙這樣。「紫煙,你怎麼了?是不是被我說中了?」
紫煙低頭不語,看到她這個樣子,林夕忍不住有些愧疚,「要不是我,你們現在恐怕早就在一起了。」紫煙一聽林夕說這話,一下子抬起頭,瞪大了眼睛。
「小姐,你千萬不要這麼說,這件事情和小姐沒有關係,都是我一個人的事,是我自己執意要離開他的,所以,根本就不關小姐的事。」
林夕知道紫煙的意思,只是心裡還是有些歉疚,「不管怎麼樣,紫煙,謝謝你!」林夕對紫煙說的話都是真心的,紫煙也感受到自家小姐對自己的這份真心,沖著林夕微微一笑。
就在林夕和紫煙聊得正高興的時候,葉天回來了,臉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看著林夕的目光有些猶豫不決,林夕的心「咯噔」一下,心裡湧上一股濃濃的不安,看葉天的樣子,難道是南宮澈出什麼事了嗎?
「爹,怎麼了?是不是南宮澈出什麼事了?他怎麼了?」慌忙起身,林夕一下子衝到了葉天的面前,臉上都是對南宮澈濃濃的擔憂。
葉天欲言又止,不過最後還是嘆了一口氣,把自己今天剛收到的消息講給林夕聽,「天越都城傳來消息,鬼王率領的對隊伍中,有不少將士都身染惡疾,現在已經死傷數百人了,可是診治的辦法還沒有找到,而且最近,南疆那邊又一直對天越國虎視眈眈,所以,天越國這次,是真的碰上大麻煩了。」
林夕一愣,想到南宮澈此時的樣子,心裡滿滿的都是對他有沒有事的擔心,不過,聽葉天這話的意思,南宮澈本人應該沒什麼事才對,只不過,為什麼好好的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難道是有什麼人在背後搞鬼不成?林夕突然就想到了南宮澈昏迷的事情,還有他醒來之後就把自己忘記的事,這一連串的事情串起來的話,不難發現,這其中一定存在這什麼必然的練習,不過,自己還沒有發現才對。
「那現在該怎麼辦?」林夕最關心的還是事情到底該如何解決,天越都城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南宮澈現在一定忙的焦頭爛額了。
「靈兒,不管怎麼樣,這些都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你現在就好好在家裡呆著,不許出去,知道嗎?要是你的身份被人發現了,那就麻煩了!」也天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林夕,她的血可以解毒的事情,這個世上沒幾個人知道,除了南宮澈和鬼王府的冷雲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人了,可是現在他已經知道南宮澈的師父逍遙子現在也在天越都城,而且就住在南宮澈的鬼王府,恐怕林夕的身份他也已經知道了。
林夕知道葉天說這話的意思,他不想成為南宮澈的累贅,可是她沒有搞清楚,葉天的話還有另外一層含義,「爹,你放心好了,我不會給澈添麻煩的,這幾天,我就待在家裡哪兒也不去。」
葉天的信這才稍稍安定的下來,但願這件事快些過去,畢竟,天越國現在的形勢實在是不容樂觀。
天越都城,南宮澈看著軍營中又有一批人被抬出去火化了,心裡止不住的擔憂,這些人都是跟著他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將士,多少次從鬼門關走過,現在卻要葬送在自己的國家,還是以這樣一個殘忍的方式,這讓他怎麼能咽的下心裡的那口惡氣!南疆,這一次,他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王爺,現在軍中患此惡疾的將士們已經有很多了,我們的將士們,有一些人的軍心已經開始有些動搖了。」說話的是一位資深的將軍,跟在南宮澈的身邊已經有五年多了,臉上也是一臉愁容,眼眶發黑,眼裡的紅血絲很多,明顯也因為這段時間軍中發生的事情沒有好好睡上一個安穩覺了。
「本王知道了,林將軍,你辛苦了,先下去歇息一下吧!」林將軍今年四十多歲,正是不惑之年,跟著南宮澈在沙場上征戰多年,皮膚有些粗黑,但是,精神狀態不錯,沙場禦敵的本領也是全軍公認的,深得南宮澈敬重。
「屬下不累,王爺,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啊,我們該怎麼辦,南疆那幫龜孫子,也開始蠢蠢欲動了,屬下擔心這樣下去的話,我們士氣一亂,要是南疆的人趁機進攻我天越國,那後果可不堪設想啊!」林將軍把現在的局勢也是分析的很清楚,天越國現在內憂外患,已經容不得有半點拖延了。
南宮澈也知道現在天越國的形勢的確很危急,他也已經命人去南疆尋找解蠱的辦法了,可是南疆距離天越國路途遙遠,光是路上,就要花費不少的時間,而他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澈,你看我把誰帶來了?」藍晨人未到,聲音就透過軍營的帳子傳了進來,緊接著,一陣風吹了進來,賬內的熱意瞬間消散了一點兒。
看清楚藍晨身後的人之後,南宮澈眉頭一皺,態度不算友好,「是你!」
沒錯,藍晨帶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瑾萱。一段時間不見,瑾萱還是和以前沒什麼變化,但是人看上去消瘦了許多,面容也有一些憔悴,估計她在天越都城的日子也過得不怎麼好。
「鬼王,我們又見面了,不過這次,我是來幫忙的。」瑾萱知道南宮澈對她懷有明顯的敵意,也沒有計較那麼多,直接表明自己的來意。
「你有什麼好的辦法?」對這個女人,南宮澈還是有些不能釋懷,說以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簡單明了。
「現在天越國的情況,我已經知道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南疆的人的,他們這些人中的都是嗜血蠱,我們南疆有專門克嗜血蠱的法寶,只要找到這件東西,將它放入被嗜血蠱侵染的井水之中,泡上一天一夜,然後喂那些中蠱之人喝下泡過的井水,不出半個月,就可將身上的蠱毒清除乾淨。」瑾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字不漏地說了出來。
「難道就不用找到蠱母嗎?」藍晨在一旁提出自己的疑問,這個女人,他還是不怎麼相信,畢竟當年他對南宮澈下的鬼蠱,害的南宮澈受了三年的折磨,最後要不是葉靈夕,恐怕現在南宮澈根本不會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裡。
「嗜血蠱以宿主的血為食,和宿主共存亡,現在根本子蠱都已經沒有了,用什麼來吸引蠱母?我在南疆的蠱術書上看過嗜血蠱的解法,目前,只有這個辦法最可靠!」瑾萱也時小時候無意間闖進放有南疆練蠱秘術的房間里,偶然發現了那本書上有關於嗜血蠱的記載,這才決定幫南宮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