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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下)

  六月的夜風還是有些涼爽的,南宮澈的酒量一直都很好,在還沒遇見林夕之前,他平時都會時不時地和藍晨一起出去喝上幾杯,十歲那年開始,他就開始跟著軍中的一些將士們一起喝酒。小小的年紀卻已經知道了很多事情,包括自己長相的奇異之處,知道自己出生之後發生的事情,也看過很多人世間醜陋不堪的一面,所以一個十歲大的孩子就已經知道什麼是愁滋味,開始喝酒,這該是多麼讓人心疼的事情!


  又一杯辛辣的液體流進喉嚨,南宮澈仰著頭,感受著從胃裡到喉嚨之間的出來的陣陣酒香,心裡的苦澀更加濃重。看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的南笙,已經喝了不少的酒了,不過南笙的酒量也不是蓋的,跟著南宮澈這麼久,南宮澈的武功她雖然不及半分,但是南宮澈的酒量,她還是學到了不少的。


  「六哥,愣著幹什麼呀,繼續喝,今天我們不醉不歸!來,干!」南笙的神志已經開始變得有些模糊了,但是精神看上去還不錯,拎起一旁放著的酒罈,一把撤掉壇口的布封,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沒有理會南宮澈是不是跟自己碰杯,直接一仰頭,一碗酒又見了底。


  「笙兒,你喝醉了。」南宮澈看著桌子上放著的幾個空空如也的酒罈子,忍不住皺了皺眉,南笙現在這個樣子明顯就已經是神志不清了,照她這個樣子再繼續喝下去的話,恐怕一會兒自己可有的受了。


  「誰說我喝醉了,我才沒有喝醉呢,六哥,雖然你武功不我好,但是你千萬不要小瞧了我喝酒的本事,你都不知道,在逍遙宮裡,平時除了練功以外,我都跟那些師兄師弟們喝酒的額,他們都不是我的對手,我一個人能喝倒他們十個人。」南笙說著又給自己倒了一碗酒,一仰頭,豪氣萬丈地一飲而盡,動作洒脫的根本就看不出來她是一個皇家的公主。


  南宮澈一聽南笙說的話,眉頭就又開始皺的緊緊的,看來自己當初把她扔到逍遙宮這個地方真是失誤,雖然這個妹妹不是自己的親妹妹,不過蘭妃娘娘從小就跟他們這些做兄長的交代過,不管男生是不是皇室公主,他們這些做哥哥的都要好好地保護南笙這個妹妹,所以從小到大,不管這個妹妹犯了什麼錯,上面都有他們這些做哥哥的替她擋著,南笙從小也是公主的待遇,後來因為仰慕南宮澈,就經常纏著他,可是對南宮澈來說,他只拿南笙當妹妹,並沒有別的想法,所以後來才不得已把南笙送進了逍遙宮,原本想讓她學些本事,以後他們這些哥哥不在身邊的時候,自己也能保護自己,可是現在,十幾年了,武功雖說是長了不少,可是這酒量也跟著漲了不少,就連性格也變得跟個爺們兒一樣,這就讓南宮澈有些受不了了。看來自己早就應該把南笙從逍遙宮調出來了,跟著林夕說不定以後會好一些償。


  「你在逍遙宮裡就是跟那些男人一起喝酒的嗎?」南宮澈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提升了一個高度。


  南笙喝的正痛快,冷不丁地聽到南宮澈的話,心裡當下一個激靈,酒也醒了幾分,「呵呵,誰說的,六哥你真是會說笑,我怎麼可能整天和那些大老爺們兒一塊喝酒呢,他們都不是我的對手,跟他們喝,一點兒意思都沒有,太慫了,真是看不下去!」南笙說著,還搭了一個很不雅的酒嗝,看的南宮澈忍不住閉了閉眼,這個樣子,實在是太難看了,還好他們坐在酒館的角落裡,沒什麼人去注意他們,否則傳揚出去,真是夠丟人的。


  南宮澈沒有在說什麼,反正他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不會再讓南笙繼續待在逍遙宮了。在這樣下去,真不知道那個男人還敢娶她,本來蘭妃娘娘對自己和林夕的事情就已經夠操心的了,現在又多了一個南笙,真是愁死個人!


  南笙沒有理會南宮澈在想什麼,眼看著桌子上已經亂七八糟地倒了好幾個空酒罈子了,可是南笙很明顯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大概是覺得用碗喝不盡興,南宮澈一個愣神的功夫,南笙就已經拿起一個個酒罈子直接就對瓶喝起來了,等南宮澈看到的時候,一壇酒都已經被南笙喝了一半了。


  「別喝了,笙兒,你已經醉了。」聲音有一絲嚴厲,一把奪下南笙手裡的酒罈子,南宮澈皺著眉頭,看著渾身散發著濃濃的酒氣的南笙,眼睛里閃著一抹無奈,自己把南笙叫過來,明明是讓她陪自己喝酒的,沒想到這丫頭竟然自己一個人喝起來了,真是太不讓人省心了。


  「六哥,你別管我,我就是想喝,我心裡難受,」南笙咕咕噥噥地說著,聲音里竟然有一絲哽咽,「六哥,你知道嗎?我有多羨慕你和嫂子。從小到大,我一直都被幾個哥哥捧在手心裡寵著,從來都不知道煩惱的感覺是什麼,可是現在,我竟然也會莫名其妙地煩惱,甚至說是想打人。」南笙說著,又拿起一壇酒,仰起頭就是一大口。


  南宮澈這一次沒有制止她,南笙這個妹妹,他平時並沒有怎麼關注她,現在她正在把自己的內心一點一點地說給自己聽,看來,她對自己還是足夠信任的,「年紀輕輕的,有什麼煩惱,你現在不是挺好的嗎?」


  南笙醉眼朦朧地斜睨了南宮澈一眼,「六哥,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六嫂那麼好一個人,你怎麼就忍心下得去手呢?你知道在你昏迷的時候,六嫂她簡直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衣不解帶地守在你的床邊,就連睡覺也睡的極不安穩,隔一會兒就會從夢中驚醒,看看你醒來了沒有,看的我和紫煙都覺得心疼。」


  南宮澈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地聽著南笙在那邊胡言亂語,其實也不算是胡言亂語,這應該是酒後吐真言了吧!雖然表面上看,南宮澈的表情並沒有任何波動,只不過,如果現在南笙足夠清醒的話,就會發現,南宮澈握著酒罈的那隻手將手裡的酒罈子攥得死死的,泛白的關節足以看得出他用了多大的力道。


  不過南笙並沒有注意到南宮澈的表情和舉動,只是自顧自地在那說著,「你昏迷的第一天,六嫂就開始擔心,我們都勸她說是你大概是太累了,她聽了才好些,可是一連半個月都過去了,你還是昏迷著,像個死人一樣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這下子,不光是六嫂著急了,整個鬼王府的人都開始著急了。冷雲大哥也診斷不出你究竟是怎麼回事兒,不過六嫂倒是比我們任何人都顯得淡定許多,那天也不知道她和冷雲大哥商量了些什麼,兩個人吧房間里的所有人都趕出來了,然後他們就在房間里待著,讓我再外面守著,也不知道他們在裡面做了什麼,等到你房間的們再一次打開的時候,我就只看到冷雲大哥抱著昏迷的六嫂,而且六嫂的衣袖上明顯還帶著一些尚未乾透的血跡。我這才意識到六嫂到底在裡面做了什麼。六哥,你說,一個女人肯願意為了你,連自己的邢敏都不顧了,這樣的女人你上哪兒去找,可是你醒來之後都對六嫂做了什麼,顯示打她,然後呢,後面的事情都不用我說了吧。六哥,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簡直就是禽獸行徑,我為六嫂不值,現在好了,六嫂離開你了,我還真為她感到高興,六哥,你還真是可憐!沒想到你英明一世,卻先後兩次毀在女人的手裡,真是太可笑了!」


  南笙這番話,要是擱在別人耳朵里,早就會忍不住把她殺了的,可是南宮澈不會,不是因為現在南笙酒醉的緣故,而是南宮澈根本就不會殺了她,就算她對自己做出更過分的事情,他也不會對自己的妹妹動手,這是他對蘭妃娘娘的承諾,也是對靈兒的承諾。因為林夕在剛嫁進鬼王府的時候就對他說過,她很喜歡南笙這個孩子,而且她已經認定南笙以後會做她的嫂子的,所以,就算是為了林夕,他也不會動南笙一根手頭的。


  「好了,笙兒,我們該回去了。」南宮澈說罷就直接起身,對南笙說到,可是南笙還不想這麼早回去,一個人趴在桌子上還在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反正就是賴著不走。


  南宮澈皺著眉頭,看著把酒當水在猛灌的男生一眼,有扭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經很晚了,不知不覺,都已經喝到這麼晚了。整個酒館的大堂里幾乎沒什麼人了,只有那麼三兩個人在一起吃東西,櫃檯那裡,掌柜的腦袋正一點一點地,看樣子也是困極了。


  南宮澈看了一眼南笙,她已經趴在桌子上有些神志不清了,搖了搖頭,「笙兒,起來,我們該回去了。」說罷還去拉南笙的胳膊,只是沒想到,南笙一個條件反射,就要去攻擊南宮澈,卻被南宮澈一個輕巧的閃身給躲過了。皺了皺眉頭,今天自己是拿她沒什麼辦法了,可是就這麼把她扔在這裡,似乎有些不妥。突然想到南笙好像和葉子軒走的很近,而且葉天辭官之後,丞相的位子就由葉子軒接任了,逍遙宮的事情,就暫時擱淺了,要是把葉子軒叫來,估計他會很樂意把南笙送回去,正打算派人去通知葉子軒呢,結果,說曹操,曹操就到。


  酒館都已經準備打烊了,奈何南宮澈和南笙這兩位貴人還沒有喝完,所以掌柜的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陪著了,畢竟這兩個人可不是他們這些普通老百姓能夠得罪的起的。


  葉子軒倒是沒怎麼在意南宮澈一臉漠然的表情,自顧自地在南笙身邊坐下,看著趴在桌子上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南笙一眼,聞著她身上濃濃的酒氣,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她怎麼喝了這麼多酒?」這個語氣在南宮澈聽來明顯帶著一股質問的味道。


  南宮澈身為天越國的戰神王爺,除了當今聖上南宮珏和蘭妃娘娘之外,恐怕沒人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了,當然,鬼王妃除外,整個天越過,就連老百姓都知道,鬼王寵妻如命,對鬼王妃唯命是從,所以,鬼王妃應該是這個世上除了蘭妃娘娘和南宮珏之外,第三個敢對南宮澈用這種語氣說話的人了吧!


  「既然你都已經看到了,還有什麼可問的,既然你來了,那本王就把笙兒交給你了,記得好好照顧她!」南宮澈說完,也沒有看也許子軒一眼,也不去計較葉子軒質問的口氣,直接轉身就走。


  「小二,結賬!」說是結賬,可是南宮澈一點兒付錢的意思都沒有,看的身後的葉子軒一臉仇大苦深,堂堂一個王爺,自己喝酒,還要自己的手下付酒錢,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不過,話又說回來,兩個人喝酒,總是有原因的吧!


  葉子軒最近都在忙著照看朝中的一些事情,剛接任丞相之位,本來以他的資歷根本就輪不到他來做這個丞相,可是南宮珏卻相信他的能力,執意下旨,破例准許他接替葉天的丞相之位,繼續輔佐皇上處理政務。將近一年的時間,葉子軒也不負皇上的期望,把朝中大大小小的政務處理的井井有條,引得南宮珏龍顏大悅。


  「六哥,來,我們接著喝!」已經徹底失去意識的南笙還是趴在桌子上在那裡胡言亂語,葉子軒搖搖頭,從懷裡掏出一大錠銀子放在桌子上,打橫抱起南笙,大步走出了這家小酒館。


  夜風吹在人的臉上還有一絲清涼的味道,大概是距離護城河比較近的緣故,涼風還夾雜著淡淡的水汽。今晚的月色還不錯,算算日子,又快到了月圓之夜,天上的月亮已經近乎圓形,又大又亮,映的整條街道都像是灑下了一層淡淡的光暈,街上行人很少,畢竟已經是深夜了,這個時候,除了打更的人之外,恐怕其他人也都睡下了吧!


  南宮澈一個人走在寂靜的街道上,沿著護城河岸,清澈的河水水面,波光粼粼,岸邊的大柳樹,垂下的枝條隨著夜風的浮動,輕輕地飛舞著。或許是夜深的原因,白天的燥熱已經去了大半,只餘下屬於夜晚的涼爽和靜謐。


  剛才雖說是讓南笙陪著自己喝酒,但是整個過程中,似乎只有南笙一個人在那裡對著酒罈子牛飲,南宮澈也沒有喝多少,叫來的酒,南笙喝了大半,所以還剩下了一點兒。


  南宮澈手裡提著兩壇酒,一個人坐在了護城河邊,盯著靜靜得河面看了一會兒,這才扯下壇口的布封,仰起頭,對著瓶口,「咕咚,咕咚」連喝了好幾口,感受著烈酒流進喉嚨的過程,心酸,後悔,對林夕強烈的思念之情就這麼像泉水一樣全數湧上心頭,胸口的位置,傳來一陣又一陣火燒火燎的疼痛。


  閉上眼睛,腦海里回蕩的都是林夕的音容笑貌,她的一舉一動,都像是被施了咒語一樣,一直不停地回蕩在自己的眼前,心痛的無法呼吸。只要一想到自己對林夕做過的事情,南宮澈就恨不得讓林夕狠狠地抽自己幾個巴掌,現在,天越國局勢未穩,還不是接她回來的最佳時機,而且,他現在也沒有勇氣去找她。


  耳邊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南宮澈閉著的眼睛猛地睜開,褐色的眼眸,裡面的凌厲之色盡顯,再看向來人的時候,裡面的凌厲之色稍有收斂,「是你!」


  一襲藍色衣裙,頭上插著一支普普通通的流蘇簪,瑾萱的樣子看起來安然沉靜了許多。看向南宮澈的時候,眼裡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眷戀,「沒錯,是我。」


  沒有再看她,南宮澈扭過頭,繼續喝著自己手裡的酒,「你來做什麼?」冷漠的語氣,哪裡還看得出有半點的柔情和傷感,渾身上下都傳達出生人勿進的信息,這才是鬼王應該有的姿態。


  「澈,我只是隨便走走,沒想到就在這裡看到你了,你不是從來都不喝酒的嗎?怎麼今天喝了這麼多?」南宮澈誰說今晚喝的比男生要少,但是身上還是散發著一股濃濃的酒氣,這樣的南宮澈讓人看起來有一種頹廢的味道,根本就無法讓人把眼前的這個人和叱吒天下的桂網聯繫到一起。


  「本王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嘴了?」一點兒也沒領瑾萱的情,南宮澈毫不留情的話讓瑾萱心裡一滯。


  「呵呵,是啊,我是沒有插嘴的權利,澈,既然你那麼想她,為什麼不去把她找回來呢?一個人在這裡喝酒,你以為她真的會知道嗎?」瑾萱已經知道了鬼王和鬼王妃的事情了,她也從南宮玉那裡大廳到鬼王妃現在已經不在鬼王府的事情了,而且這件事,還是南宮羽幫忙的。


  南宮澈不語,只是一口一口地喝著手裡的酒,沒一會兒的功夫,手裡的一個酒罈子就見了底,有些不滿,南宮澈皺著眉頭晃了晃手裡空空如也的酒罈子,隨手一扔,酒罈子落在了距離瑾萱不遠的地方,瞬間變成了一堆碎片。


  瑾萱沒有動一步,也不怕酒罈的碎片會划傷自己,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南宮澈又打開另一個酒罈子,一仰頭,又是一大口酒灌進胃裡,有些心疼,但是也無能為力。


  「澈,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我不想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瑾萱上前一步就要去奪走南宮澈手上的酒罈子,卻被南宮澈一個閃身,身子撲了個空。


  南宮澈眼神一凜,殺意頓顯,「不要以為本王不敢殺你,如歐式看在這次軍中的事情你還有點兒幫助,否則,本王早就把你碎屍萬段了!」


  瑾萱聽了南宮澈的話,並沒有一絲膽怯的樣子,「我知道你還恨我,但是我是真的有苦衷的,澈,你知道嗎,當年那件事,我是真的迫不得已的,你要知道,我要是不這麼做的話,蠱王他就會.……」


  「你要怎麼做是你的事,本王再告訴你一遍,本王對你沒有半點兒非分之想,你若是再繼續出現在本王的面前的話,別怪本王對你不客氣!」南宮澈打斷瑾萱的話,直接表明自己的本意。他對瑾萱從來都沒有任何男女之情,若是沒有發生當年的那件事情的話,或許他還不至於和瑾萱的關係鬧成現在這樣,只不過,一切都已經發生了,他們的關係也回不到以前了,再說,他的心,已經被一個叫林夕的女人填的滿滿的,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瑾萱有些失望了,原本她是想對南宮澈解釋清楚當年的事情的,可是南宮澈根本就不聽她的解釋,這讓她的心如墜冰窟,明明是六月份,她卻覺得自己的四肢百骸被凍的不能動彈。


  「好吧,那你早點兒回去休息,別喝那麼多酒了!」瑾萱勸慰的語氣聽在南宮澈的耳朵里猶如一陣清風拂過,不留半點兒痕迹。看著對她的話無動於衷的南宮澈,瑾萱心裡很難受,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艱難地轉過身,抬起沉重的腳步,緩緩離去,沒有人看到的是,她離開的時候,順著臉頰滑下的淚水,砸在地上,無聲無息。


  南宮澈喝完手中的最後一滴酒,又在原地坐了一會兒,這才起身,剛站起來的時候,腦袋有一瞬間的眩暈,估計是因為坐的時間太久了吧,又或許是自己喝太多酒的緣故。涼風吹在臉上,微醺的醉意也清醒了一點兒,南宮澈抬頭看了看空中掛著的圓月,林夕的笑臉又一次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苦笑了一下,南宮澈抬起腳,向鬼王府走去。


  回到鬼王府的時候,正好遇見了在鬼王府門口等著的葉子軒,南宮澈褐色的眸子閃過一抹深思,只是稍縱即逝。


  「你怎麼還沒走,笙兒呢?」越過葉子軒的身子,南宮澈直直地走進了鬼王府的大門,葉子軒也跟了進去。


  「笙兒沒什麼大礙,只是喝了太多的酒,估計明天的宿醉會有些受不了,我讓人給她熬了醒酒湯,已經為她喝下了,現在她已經睡著了。」稍稍地退後南宮澈幾步,葉子軒一邊跟著南宮澈的步伐,一邊向他說明南笙的情況。


  南宮澈聽了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多謝!」


  這兩個字,不用南宮澈解釋,葉子軒就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淡淡地笑了笑,「應該的。」


  這幾個字讓南宮澈聽了忍不住皺起眉頭,這個葉子軒還真當自己是南笙的什麼人了嗎?竟然這麼不客氣,「你和笙兒的事情,還需要再作打算,現在恐怕還不行。」


  「不管行不行,我知道的是,你說了不算。」葉子軒篤定的聲音讓南宮澈聽了有些莫名的想笑。


  想想也對,鬼王府,就連所有的下人們都知道,南宮澈基本上對林夕的話都是言聽計從的,既然是林夕認定的嫂子,那南宮澈反對也沒有用,而且,他也相信林夕的眼光,只是這叫法就讓人有些接受不了了。


  「要不要去喝兩杯,這一次,我來替她。」不用葉子軒點明,南宮澈就知道他說的「她」是誰,除了南笙還有誰!

  「有何不可!」淡淡地說完這四個字,南宮澈率先抬步朝前走去,葉子軒見狀,也跟了上去。


  鬼王府靠近東南角的一座房子的屋頂,此時坐著兩個人,準確地說應該是兩個男人,而兩個人的身邊都放著好幾個東倒西歪的空酒罈,一看就知道是他們兩人喝的。


  「南宮澈,有時候,我還真是搞不懂你和靈兒之間到底在搞些什麼。」葉子軒往自己的嘴裡灌了幾口烈酒,緩緩出聲,「你明明那麼愛靈兒,為什麼會和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葉子軒對南宮澈和林夕之間發生的事情也有所耳聞,對於其中的隱情也從男生那裡聽到了一些,所以對於南宮澈的做法也有些不滿。


  南宮澈也像葉子軒一樣,往自己的嘴裡灌了幾口酒,「我和夕兒之間的事情,別人幫不了,但是我不在她的身邊,還請你替我照顧好她。」兩個男人對於林夕的現狀都心知肚明,自然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你怎麼突然對靈兒的稱呼都變了呢?不過你的女人,還是你自己來保護的好,我們這些外人的話,可是沒什麼分量。」葉子軒話里暗藏玄機。


  南宮澈聽罷,笑了笑,一仰頭,一揮手,手裡的空酒罈,瞬間粉身碎骨,在寂靜的夜裡,酒罈摔破的聲音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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